心机夫君作死日常——锦殇繁花
时间:2021-02-15 10:01:44

  少女自小学得是圣贤书,是明事理的。
  她和重夜虽有异性兄妹这关系,可到底不是亲的,且又是他的义父和她父亲有交情,又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所以这件事不管怎么说,她继续留在这里都觉得是叨扰。
  再者,想着他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若不是碍于老一辈的情谊,他其实也是不愿意管她的吧。
  想到这,小姑娘道:“义兄在歹人手中救下我,我已经很感激他了,怎敢再继续留在府上叨扰。”
  既已经明确不是买卖关系,那么她也就是自由身了,所以她便是可以光明正大的从正门离开了吧。
  “你这孩子,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庆王妃不愿意让云嘉姀走,“你离开这里可有去处?”
  小姑娘眼睫一颤,她其实是没有地方去的,之前的一个月,云嘉姀都跟着姨娘秦氏住在屯子里,可如今知道了秦氏起得是这样的心思,她便是不能再自己送上门了。
  可虽是这样,少女还是说自己有去处,叫庆王妃误要担忧。
  庆王妃虽是重夜的姨母,可到底这里是重夜的府邸,瞧着小姑娘的样子又是心意已决,她也不好再多做挽留。
  只能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塞了云嘉姀一块玉佩,让她若遇到什么难处,尽管随时来找她,包在她身上。
  云嘉姀握着温暖的玉佩,心里也跟着暖洋洋的,庆王妃是个热情的人,明明是初识,明明知道她是罪臣之女,家道中落,可她却没有半分鄙夷,还真心愿意帮她。
  可那些与她相识了许多年的人呢?却一个个对她闭门不见,在她最难,最绝望的时候,哪怕是一句安慰,竟都没有。
  小姑娘拜别了庆王妃,她虽应了庆王妃的话,若遇到问题,会找她帮忙。
  可这话也只是这么说而已,庆王妃是什么样的身份,她怎会与人家只见过一面,只因人家的一句话,就去麻烦人家。
  云嘉姀向外走着,一边走,一边想着她离开了这里之后该如何。
  她要想办法救父亲,但在救父亲之前,她要先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
  如今她身无分文,若想要活下去,吃穿用度全部都需要银子,想着秦氏骗了她,用她换了一千两。
  她打算把这一千两银子要回来。
  想到这里,少女便加快了脚步,早些赶去秦氏所住的屯子,今夜便不止于睡大街了。
  另一边,重夜书房。
  莫染:“公子,小厮来禀报,云小姐好像向正门去了,似是要离开。”
  重夜原本正在漫不经心的扒拉着算盘,方才云嘉姀□□,他已经让莫染在府墙旁,每隔一段距离便放一个暗卫,想着这次看她还怎么跑。
  可没成像,这女子不□□,改走正门了!
  男子冷了脸色,一八掌拍在了算盘上,算珠子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莫染瞧出了公子不悦,他道:“眼下怕是已经快到门口了,守门的小厮不知情,只怕不会拦云姑娘,公子……”
  “追!”重夜冷声道,“就是走了,也要把她给我追回来!”
  重夜愿以为,这女子脸皮那么厚,巴不得留在这里混吃混喝。
  可谁成想,她竟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而且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着实是太没良心。
  他怎么能允许她走呢?他们可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的关系。
  她如今已成了他的人,就算重夜根本就不喜欢她,可他的女人,他也决不允许她离开。
  更不允许她嫁别人,给他戴绿帽子?
  男子冷冷一声,绝不可能!
  云嘉姀前脚刚踏出重府大门,后脚石台阶还没下完,就被突然出现的莫染给拦住了。
  “诶妈呀。”少女吓了一跳,“你从哪冒出来的?”
  莫染是重夜的贴身侍卫,前身是暗卫,最擅长的就是隐藏和闪现。
  莫染:“公子说,您是他的义妹,公子让您那也不用去,就安心在这主下。”
  莫染的职责就是完成公子交给他的任务,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好言相劝,云小姐不肯的话,那就别怪他用武力解决了。
  可哪知云小姐只问了他一句,“这是你家公的意思?”
  莫染说:“是。”
  然后云姑娘嫣然一笑,就兴高采烈的身子一转,跟着他回去了。
  莫染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铁了心要走的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说服了?再说他也没说什么啊?
  云嘉姀之所以应得这么快,自然是有她自己的算盘的。
  其实她知道去找秦氏要银子,这个难度如比登天,弄不好还有可能把自己搞得很狼狈,甚至再被秦氏给卖了。
  所以少女方才还在想,硬碰硬不行,她打算智取,可智取要如何智取?就在她想破了脑袋的时候,莫染出现了。
  刚才庆王妃那样挽留她,她之所以还要离开,那是因为她知道这里是重府,重夜才是这府里的主人。
  她瞧着他对她的态度似乎很不喜欢她,所以少女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便是识趣离开。
  可现在不一样了,是重夜亲自开口挽留她,让她在这只管安心的住下,那么以她现在这样的处境,她还有什么理由来那些表面的客套。
  人家主人真心赤诚,她也不好剥了主人的脸面不是。
  小姑娘开开心心的回了她的院子,临近中午,少女这个好饿份子的肚子便很是应景的叫唤了起来。
  于是云嘉姀也不跟张妈妈客气,一回来就说她饿了,想要吃东西。
  张妈妈方才见姑娘不在院子里,便以为是去别处转了,毕竟只是个小姑娘,活泼好动的,对哪里都充满了好奇心强,也没太在意,她压根就不知道云嘉姀□□这一出。
  瞧着她出去疯了一圈,明是去消食的,结果回来把肚子里的食都得瑟丢了,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便吩咐厨房给云姑娘备菜。
  莫染送了云嘉姀回去,然后便去书房向公子复命。
  重夜想着她想要走,他派人把她给拦住了,她应该很生气吧?
  结果莫染却说,“云姑娘很欣然的就接受了,而且此刻正在房里大快朵颐的吃鸡。”
  重夜气得险些把管家新拿来的算盘也摔了,“这世上到底有什么事是能让她生气的?”
  他就想不明白了,明明是藏在深闺高阁里的小姐,捧在手心里娇惯出来的。
  她儿时明明就是一副标准的大小姐脾气,只要有半点不和她的心思,她就要耍性子。
  可如今她怎就好似颗小草似的,不管落到怎样的境遇,遇到什么样的事,她都能乐观向上,拼命的扎根活下去?
  莫染其实也想不明白,他们家公子和这位云小姐到底闹哪出?
  公子原本把她带回来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自这位云小姐醒了后,公子便开始屡屡翻车,他似乎是在想尽各种办法让云小姐不悦,可云小姐就是不上他的当,结果最后云小姐没气着,反倒是公子把自己气够呛。
  “公子。”莫染觉得,公子该认清现实,“属下听说,云大人被抓走,云家抄家,云姑娘被赶出云府的时候,她都没哭。”
  在那样天翻地覆的变化下,若是换做别的女子,估计早就崩溃了,可云小姐却没有,她很坦然的接受了。
  莫染的话不温不火,只不过是在叙说着一件事而已。
  可这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在劝退重夜。
  他当初把她带回来,是为了报复当年她对他造成的那些伤害的,不是为了让她再继续来伤害他的。
  可现在的事实证明,这个云嘉姀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
  他欺辱她,她张开怀抱,来吧郎君,我早就对你垂涎三尺了。
  他说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她又含羞带臊,说他是正人君子,更加痴迷他。
  他说她不配入她的眼,她拿出自己沁城第一美人的称号,他不喜欢,后面喜欢她的爷们多了去了,压根不在乎他这一个。
  如今他更是脑子一热,说他们是什么义性兄妹,这倒是更让他无法再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不然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到底要他怎样!
  有些人郁闷了,开始怀疑人生……
  男子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直到夜里,他越想这件事心里越憋气,越想越不顺。
  他堂堂一个男子,就注定败给一个柔弱的小姑娘了?
  十三年前他刚刚丧母,是最脆弱的时候,那时他懦弱,胆怯,选择自我封闭来保护自己。
  可如今,十三年过去,他逼着自己从懦弱中走出来,逼迫着自己变得强大,他已然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他了。
  他有权利将所有人踩在脚下,包括当初对他极尽嘲讽的恶毒女孩。
  男子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他不能退缩,在他的世界里从没有退缩二字。
  “莫染,去请云小姐过来,我要见她。”
  莫染一愣,公子这大半夜的要见云小姐作甚?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公子为了帮云小姐解药,他们之间早就已经那个了。
  云小姐早就已经成了公子的人,公子深夜寂寞,想要找云小姐解闷,这再正常不过了。
  莫染去通穿的时候,云嘉姀正捧着灯罩,嘴巴鼓得溜圆,正准备吹灯。
  结果就这样被重夜给叫过去,小姑娘披着一头弯弯的卷发,发上的朱钗已经卸下,只插了一根简单的发簪。
  莫染在前面带路,夜色漆黑,云嘉姀小声嘀咕。
  “重夜这么晚,见她做什么?”
  结果一旁的张妈妈道:“公子这个时候想见你,必然是想念姑娘了。”
  她心疼这个小姑娘,想起那日她奄奄一息的情景,免不了又多提点几句。
  “公子性冷,不懂怜香惜玉,姑娘一会若觉受委屈了,可千万要跟公子说,别忍着,让他温柔些。”
  云嘉姀听了这一大串的话,汗毛都竖起来了,这……这他们不是异性兄妹吗?
  啥温柔不温柔的?谁要和他温柔!
  难道白日里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
  果然义兄基本靠不住。
  少女见大事不妙想要跑,可她早已是放在老虎唇边的小白兔,如何逃得了。
  莫染才不管你原不愿意,不由分说的就把她塞进了书房。
  云嘉姀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屋里有些昏暗,香炉里还染着十分暧昧的熏香。
  春纱帐暖?他这是在调情?
  对上男子漆黑深眸,仿佛危险就在眼前。
  云嘉姀心头一颤,她下意识双手护住了胸脯。
  强颜欢笑:“嘿嘿,义兄这么晚了,还忙着哪?”
 
 
第七章 搬起石头砸脚(自己的)
  书房里只有重夜的书案上燃了灯,周围一片漆黑,烛光昏暗,光打在男子的脸上,映得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加立体深邃。
  夏日炎炎,他只穿了件薄如蝉翼的丝制里衣,系带松松垮垮,露着大半的胸膛。
  男子虽是商人,可对自己的身材却管控的极为严格,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结实的肌肉,劲瘦的腰肢,和那些大度偏偏,满脸油腻的商人标准形象完全背道而驰,无论哪里都完美极了。
  诶呀妈呀,穿成这样,这不是耍流.氓吗?
  小姑娘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男子穿得这么不正经,就是父亲,她从小到大都未曾在她面前这样穿过。
  单纯的小姑娘见了这般火热的画面,只一眼就慌了心神,小心脏噗通噗通的,小鹿乱撞一般的狂跳不止,她下意识收回目光,可男子的模样却深深映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不得不承认,这男人长得,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都是极其符合她的审美标准,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上他的当!
  她白日里还感激他,觉得是自己错怪了他,错将他当作坏人了,可这形象连一日都未坚持住,晚上他就原形毕露。
  这个道貌岸然,衣衫不整的禽兽!
  瞧着她进来有一会了,可男子却始终低着头,未曾看她一眼。
  云嘉姀想说,看你挺忙的,就不打扰你做事了,天色怪晚的,她就先回去了。
  哪知男子并没有给她这个逃跑的机会,还不待她开口,他便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利落的放下手中的笔。
  抬起眼眸,冷冷来了一句,“过来。”
  少女身子一僵,他穿成这个样子让她过去,这丫的,她今夜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闻着屋里奇怪又暧昧的熏香,上过一次当的少女,便是对这些有着下意识的抵触和敏感。
  她用过无数香料,常见的,不常见的,可她从没闻过这个味道的熏香,她知道这种奇怪的香料必然是那种男女亲密所用,有助调情的特殊香料。
  说好听了是暖情香,说不好听其实就是春.药,又是这样的下三滥手段。
  云嘉姀心里忍不住又暗骂了一句禽兽,胸口也跟着上下起伏,越来越觉得喘不过气。
  少女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她知道自己天生体质敏感,这香中含药,若她再这么闻下去,她怕是要失去理智,控制不住自己,迷失了心智。
  她不能,也绝不允许让自己在重夜面前出丑。
  再说这人背着她,偷偷给她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云嘉姀打心眼里反感他。
  她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她明明知道,又怎能让他如愿?
  于是,少女趁着重夜继续低头扒拉着算盘,并未看她的功夫,一碗茶水,偷偷浇灭了香炉里的熏香。
  再一回头,便是对上了男子漆黑眼眸。
  依旧是冷冰冰的声音:“我叫你过来,没听见吗。”
  男子的口吻仿佛是下命令一般,少女说她听见了,男子冷漠,少女弱小又无助,心里怕极了。
  可她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双手紧紧的抱着胸脯,脚下挪蹭着小碎步,一点一点的靠近重夜。
  合上最后一本账册,今日的事,重夜算是彻底处理完了。
  他一抬眸,就看见那少女低垂着眸子,一双粉扑扑的脸颊,含羞带臊的向他这边走来。
  少女娇羞,这本也都没什么,可最让重夜受不了的是,这女子竟双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山东大馒头,还抱不住……
  她这是生怕他不知道自己的优势?故意展示给他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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