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夫君作死日常——锦殇繁花
时间:2021-02-15 10:01:44

  “蚊子只有夜里才有,你见过白日里有蚊子吗?”
  “再说我夜里叫你来,你就那样想,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随便的人?”
  云嘉姀忙说:“不是。”
  他不是随便的人,她也不是。
  他们两个都不是随便的人,之所以闹出这么大的乌龙,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昨夜张妈妈那一番话,让她想歪了。
  不过想法是自己产生的,谁也没逼她有迫害妄想症,所以云嘉姀并不会把这件事归结于是张妈妈的错误。
  同样这件事说开,重夜也是无辜的,而且还因为这件乌龙险些丧命。
  可她也是无辜的啊,她也很委屈。
  想到这,小姑娘又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眼睛一红,金豆子便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瞧着这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姑娘,重夜有些怀疑人生。
  他原本把云嘉姀带回来,是想要报复一下儿时她给他留下的那些心里阴影和伤害。
  可自从这女子出现在他身边后,除了昏迷那四日他抱了些天真的幻想,开开心心过了几天消停日子外,其余的时间里,他都快要被她气出心疾了。
  而且经过昨夜这件事,他瞧得出,单单是心疾还不算什么,眼下屡屡有威胁生命的趋势。
  他们两个是不是八字不合,天生相克?
  不对,重夜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们不是天生相克,只是云嘉姀克他!
  想着两人相遇到如今,他身边就没有好事发生,倒是她,从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落魄千金,到现在住在重府,吃他的,喝他的,还给他找各种麻烦。
  他救了她的命,而她却要他的命。
  男子抽了抽嘴角,越想越觉得心口疼。
  这时外面传来了管家在门口的声音:“公子醒了吗?”
  莫染道:“还没有。”
  “这可怎么好。”管家急得火上房,嗓门也甚是大,“刚才传来消息,从南边进来的一大批药材,因为水患全都冲走了,如今下面药铺订好的药材不能按时交货,被冲走的大批药材也找不回来,损失惨重,现在听到消息的药铺掌柜都在商行里,不依不饶说要等公子给他们一个说法,可公子如今昏迷不醒,那些掌柜眼看就要闹事了,你看这可怎是好!”
  管家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部传进了重夜的耳朵里,男子胸口一阵发闷,连咳不止。
  云嘉姀也听到了管家的话,知道商行那边出了事,他这又刚从鬼门关走一圈,身子虚弱,惹不得急火,忙拍着他后背,又递上了自己的帕子。
  重夜并没有借她的帕子,而是瞧着那个满脸担忧的少女,冷冷道:“你走吧,我还想再多活几日。”
  云嘉姀咬唇,她知道自己被嫌弃了。
  泪珠就含在眼眶里打转,“这些日子打扰了。”
  她说完,便起身向外大步走去。
  少女强忍着泪水,却在转身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一股脑地滚落下来。
  她向来乐观坚强,从没觉得这般委屈过,她胡乱的抹了把眼泪,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云嘉姀你要坚强,“这世上就算是所有人都误会你,可只要自己知道自己从未害人,问心无愧就好,不要在意别人的想法。”
  可一想到男子那阴鸷的眸子,冷冷地质问她,心里的委屈就仿佛潮涌一般,止也止不住。
  她忍不住“呜咽”一声,哭出了声音,身子开始不住的颤抖。
  重夜瞧着她就算哭的身体抖动,却也没有阻止她脚下离开的步伐,眼看她就要踏出门槛,重夜有些急了。
  就这么让她走了吗?
  瞧着她哭得这般伤心,他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
  回想自己刚才的话,其实说得是有些重了。
  她虽然浇灭了熏香,害他险些丧命。
  但她的起因却是出于贪图他的美色,想要与他亲近才如此。
  她并不知那是蚊香,更不知他对蚊虫过敏的特殊体质,其实说到底不能全怪她。
  如今她被他说哭了,自尊心碎了一地,若是再由着她离开,她孤身一人的能去哪?
  这么漂亮的姑娘一个人在外,若是遇到危险,岂不还是他被带了绿帽子?
  毕竟这世上,可不是所有男子都如他这般自持,可以把控好自己,对美色有抵抗力。
  再说她走了,那他气谁去?
  男子心思缜密,想得很全面。
  而所有的结果都指向他不想让她走这个结果。
  瞧着小姑娘迈起了跨越门槛的腿,重夜知道若再不开口,怕是要来不急了。
  重夜:“其实……其实你也……可以……”
  方才还辇人家走,如今又要开口挽留,男子有些觉得落不下这面子,拉不下这个脸。
  可少女是个和其聪明的人,她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
  “可以什么?”小姑娘止了步伐,转过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挂着泪珠,甚是惹人怜惜。
  她接了重夜支支吾吾说了一半的话,嘟嘟着嘴瓣,一副等着他回应的样子。
  那眼神瞧不出是想留下来,还是不想留下来,只是一张小脸梨花带雨,面颊湿润,心事重重的样子。
  半晌,男子道:“若你愿意,可以继续留下来。”
  “好嘞!”少女想都没想,几乎是无缝衔接的回应。
  顺便还缩了落在门槛外面的一条腿,收回了屋里。
  少女觉得幸福来的实在太快,快得就像是一阵风,刚才她还在考虑一会怎么出去安身立命,免不得蹙起了凝重的眉头,可不过转瞬,重夜就又肯留下她了,这是不是峰回路转,守得花开见月明?
  少女抹了把喜极而泣的泪水,半点不客气,她眉眼一弯,露出洁白整齐的八颗牙。
  欢天喜地道:“我愿意,愿意,当然愿意呀!“
 
 
第九章 自恋如他
  少女回答的太快,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嘴巴都要咧到耳朵跟底下了。
  对于这位变化多端,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子,重夜觉得自己怎么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她刚刚该不会是想留下来,所以故意哭给他看,故意引他说出挽留的话?
  若是这样,那他岂不是被她耍了?
  想到这,男子顿时五内郁结,暗下决心,必须要搬回这一局,反败为胜。
  “三天,给你三天的观察期,若你有所收敛便继续住下,若不能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男子的话看似冷冰冰,实则却是在努力的为自己挽回最后一丝颜面。
  有人肯收留,有吃有喝,还有温暖的屋子睡,少女向来是个见好就收的性子,她哪里还敢有再多的要求。
  “好。”少女拍拍胸脯保证,“三天足够了,义兄请放心,我肯定不会再惹麻烦。”
  她嘴上答应的痛快,仿佛是下定决心,立誓想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从新做人。
  实则心里却在盘算着,三日的时间,应该是足够她在外面寻一处落脚的地方了,寄人篱下总归不是长久之计,有道是拿人家手短,吃人家最软,少女不是个白吃白喝,不懂感人的人,所以就算重夜这次不提,她日后也是要计划搬出去住,不能再继续叨扰。
  少女心里盘算着,她要想办法去秦氏哪里要银子,然后再用这银子租一个住处。
  重夜见她这般出奇的乖顺听话,他提出的要求她都应了,知道她这是怕他再次让她离开,决定服软了,于是心里也痛快乐不少。
  商行出了棘手的事等着他去处理,重夜刚站起身,云嘉姀便是知道他要出去。
  强在重夜前面,眼疾手快的在架子上拿了他的衣服,虽然没打算长住,可这人阴晴不定的,说好了三天,她怕他反悔,两天可就不成了。
  于是一脸讨好的双手展开衣袍,举得高高,想要帮重夜更衣。
  瞧着她那狗腿模样,男子没好气地笑了。
  “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大家闺秀?”
  “啊?”云嘉姀愣了一下,义兄大病初愈,身子虚弱,我帮义兄更衣,这根大家闺秀有什么关系?
  小姑娘满脸的问号,显然是丝毫都没有意识到,服侍更衣这种活,是婢女的活才是。
  她堂堂一个名门闺秀,给一个大男人更衣,是不是有点太掉价了?
  虽然云嘉姀没有想通,不过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重夜的话。
  她说父亲入狱,云家被抄家,她早就已经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了。
  男子冷笑一声,他怎么忘了眼前这女子和别的姑娘有所不同,若她懂得矜持,自知身份,昨夜就不会做出那般过格的事。
  现在主动给他更衣,只怕是早就对他垂涎三尺,春心荡漾,不敢有过分的举动,就接着更衣的由头吃他的豆腐。
  果然,小姑娘攥着衣服的小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伸出了吃豆腐的第一步,下一刻是不是等他穿上袖子,她借着给他系带子的机会,偷摸他的胸膛?
  就算这女子痴迷于他,宁愿自甘堕落,可重夜也不能就这么任由着她为所欲为。
  他留下了她,是出于对她的安全考虑,但这并不等于他默认她可以再次接近他,对他想入非非。
  重夜实在是太高了,云嘉姀举着胳膊有点酸,就搭在了男子的肩膀上。
  她原等着重夜伸袖子呢,结果男子一把扯过了衣袍,那力道拽得少女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干什么呀?”云嘉姀有点生气,嘟起了嘴。
  男子却压根都没看她,利落的穿了衣袍。
  “回去好好看看四书五经,听听圣人遗训,参悟一下何为君子。”
  他扔下了这句话,就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少女有点迷茫,好端端的看四书五经做什么?
  再说四书五经她早就已经读过了啊,圣人遗训,何为君子,自然是品行端正,道德高尚,不畏世俗强权,坚持本心之人。
  就像她父亲入狱,所有人避之不及,重夜却念及父辈情谊,对她施以援手……
  少女仿佛立刻领悟到了什么,他让她参悟君子,该不会是在影射自己,提示她,他就是个正人君子?
  想到这少女“噗嗤”一声笑了。
  他这也太自恋了吧?
 
 
第十章 一件抵一件
  如果按着重夜的这些作为来算,他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君子。
  可君子是别人对其的评价,哪里有自己往自己身上安的?
  再说云嘉姀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重夜救了她,理论上来说是她的救命恩人,可她每次看到重夜,都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奇怪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仿佛冥冥中在告诉她,别靠近他,他并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这也是她打算离开的原因,她总觉得重夜表面上看着和善,实际上却对她图谋不轨。
  虽然这想法有些荒谬,毕竟如果他想对她图谋不轨的话,他大可以立刻兽性大发,实在没必要搞什么义兄义妹这种弯弯绕绕,她看着都觉得麻烦。
  可少女的第六感告诉她,啥也不说了,走就是了!
  云嘉姀的直觉是没错的,因为当天晚上重夜就做了一个梦,是他和羊毛卷少女的春.梦。
  梦里的他对那少女仿佛是早已垂涎已久,魂巧梦绕一般,将她搂在怀里的那一刻,满得都快要溢出的满足感,让他觉得这世界仿佛都瞬间明亮的。
  少女身子纤细,散发着淡淡的体香,重夜将她拦在怀里,俯身咬上她的唇,唇齿纠缠,复又拦住她的腰。
  那床榻间情意绵绵,竟比那日为她解药更甚。
  重夜是个从不近女色的人,这么多年他见过的女子无数,却不曾对任何一个女子有过一丝一毫的遐想,可这日夜里,他却因为她破了例。
  第二日清晨男子醒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床榻,他愣了许久……
  ……
  云嘉姀得知高大人回来,一大早就跑到了高大人家门口守着,高斌是父亲的至交,他如今的官职也是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
  说起来父亲入狱时他不在沁城,若是再的话,她也不至于这般求助无门。
  当初父亲入狱,她曾给高大人写过一封求助信,信中高大人承诺,等他回来,他有办法救父亲。
  如今得知他回来,云嘉姀便第一时间赶来了。
  “高叔父。”见到高斌出来,少女礼貌上前一步,向刚刚踏出门槛的高斌行了一礼。
  高斌的岁数虽然比云南城小上两岁,但也三十有七了,人到中年,身材有些微胖,见到云嘉姀,他眉眼一笑,忙道,“云丫头,快免礼。”
  因为高斌常去云府,云嘉姀和他也算熟悉,如此她见到高斌,心里也算是落了底,也不耽搁,便直入主题。
  “父亲之事,叔父可有眉目?”
  高斌并未急着回答云嘉姀的话,而是一双小豆眼,上下打量了一圈眼前的小姑娘。
  高斌此次出去公办,离开沁城有半年的光景,半年不见,小姑娘倒是处落的更加亭亭玉立,各自长高了不少,身子也丰满了不少。
  目光再落在这如花似玉般绝美的脸庞上,高斌便拿夫人做幌子,邀请云嘉姀入高府详谈。
  可云嘉姀这次出来是偷偷跑出来的,并且她一会还要去看房子,所以时间紧迫,她并不打算入府详谈,只想速战速决,所以便婉言拒绝了高大人。
  小姑娘不肯进,高斌也不好再邀,如此也没再坚持,便道:你父亲的事我已经有办法了,只是救他需要不少的银子在京城里疏通打点。”
  高斌说完,看向云嘉姀的脸色。
  云嘉姀道:“需要多少银子?”
  高斌道:“大概需要两万两。”
  两万两,这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以云家目前这个情况,高斌知道根本拿不出。
  他想说,以我他与云南城的交情,我愿意替你父亲出了两万两银子,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他倾慕云嘉姀许久,要云嘉姀给他做小。
  沁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决不是浪得虚名,高斌在第一次去云府,在府里看到这位云小姐后,就便被她的美貌深深的吸引了。
  只奈何他已有妻室,年龄又相差那么多,实在不好向兄弟开这个口,让人家的掌上明珠委身于他,如此这心思便是一直埋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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