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是病,得治!——凌恒
时间:2021-02-20 09:36:04

  卢月晴才想起来,轻声问:“需要吗?绡绡看起来并没什么问题。”
  外婆皱起眉:“怎么会没问题,绡绡才五岁,那么小小一个,心灵脆弱,遭到这么大惊吓怎么可能不怕,说不定晚上还会缩在被子里哭。”
  “……”卢月晴:“???”
  exce ?咱们认识的是同一个顾名绡?
  心灵脆弱?
  你确定不是因为王姨最近又把冰箱上锁,她才会半夜躲在被子里哭?
  外婆看着女儿面上表情不断变化,恨铁不成钢道:“绡绡这么乖的孩子,怎么就摊上你这种妈!”
  “……”卢月晴转过头看她爸:“你们不是自己开车来的吧?”
  但凡有一粒花生,也不至于喝成这样啊。
  老两口懒得和她说这些有的没的,担心绡绡产生抗拒心,他们特意和医生说好上门。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门口传来响动,卢月晴站起来去开门。
  外公凑到妻子耳边,小声道:“你真不让月晴先做个心里准备啊?”
  “准备什么?”外婆瞪他一眼:“又不是来找她的,没做亏心事就不怕理亏。”
  外公讪讪地摸摸鼻子,咳了一声,探出头朝门口看热闹。
  卢月晴走到门口打开门,愣住了。
  外面是一个斯文俊朗男人,三十多岁,穿着一身休闲服,嘴角噙着一抹笑。
  和顾景扬的冷峻严肃不同,来人气质清澈阳光,一看便知是一个性格极好的人。
  看到卢月晴,男人的笑里多了分熟捻,点点头:“好久不见。”
  “哦哦,好久不见。”卢月晴眼神慌乱,僵硬地扯着嘴角,应的乱七八糟。
  “先、先进来吧。”她迅速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位置。
  男人没有动,笑着问:“有多余的拖鞋吗,我没有鞋套。”
  “有有有。”卢月晴慌忙打开鞋柜,拿出一双鞋放在他身前。
  “谢谢。”男人点头致谢,姿态温和有礼,和卢月晴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走进屋,打量该往哪走,刚好和探着头的卢外公视线对上。
  卢外公动作一僵,厚着脸皮站起身,打招呼:“小陆,来了。”
  男人看破不说破,好笑地点点头,又看向外婆:“卢叔、郑姨。”
  外婆看着自家丢人老头,无奈扶额。
  就这个德行还好意思说绡绡?哪来的脸呦。
  “小陆快来坐。”她朝男人热情招手,又吩咐门边僵着的卢月晴:“晴晴你去倒杯茶水。”
  到底活了两辈子,卢月晴接完水回来,外表已经恢复正常,就是笑容有些尴尬,好在这会儿也没人在意他。
  男人对二老说:“绡绡的情况之前您二老已经跟我说过,没什么问题的话,我想现在去见见孩子。”
  “好。”外公应下,带人走到楼上,敲开绡绡的门。
  绡绡此时正躺在上层床铺,手里拿着iad玩游戏,完好的那只小短腿搭在护栏上一晃一晃的,像一个没有梦想的咸鱼。
  外公怒道:“腿好了吗,就爬上爬下。”
  这样的语气,绡绡可不怕,伸了个小懒腰,抬起头,看到有陌生的叔叔,单腿就要往下蹦。
  两个大人要被她吓死了,急忙上前把人拦住。
  “顾名绡。”外公这次是真的怒了,绡绡不敢再得瑟,在上层老实坐好。
  男人温声道:“我陪绡绡聊一会儿,卢叔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外公点点头,知道这是减少绡绡戒心的说法,心理咨询最好不要有外人在场。
  他拿手指点点绡绡,眼带警告,然后带上门走了出去。
  男人站着看上层的绡绡,笑着道“你叫绡绡是吗,你好,我叫陆擎。”
  绡绡小脑袋一歪,啪的一拍手:“前夫叔叔?”
  “……”陆擎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绡绡竟然听过他。
  他只好点点头:“嗯,我和你妈妈有过一段婚姻。”
  “陆叔叔你好。”绡绡眼睛一亮,扒在栏杆上,问:“可以说说你们俩相识的经过吗?你是出于什么原因看上我妈妈的?确定没有人逼迫吗?你放心,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可以放松一点,充分相信我,我保证我们的谈话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
  陆擎:“……”
  是、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
  陆擎进屋的时候笑意满满,出来的时候满脸疲惫。
  他揉着额头坐在客厅沙发上,外公和外婆看他这副样子,心里也咯噔一下。
  孩子不会真的出现了心理问题吧。
  外公安抚地拍拍妻子的肩,看向陆擎:“小陆啊,绡绡没什么问题吧?”
  “……”陆擎笑得勉强:“总得来说,没有什么问题。”
  他这样讲,老两口更不放心了,外婆身子前倾,急切道:“小陆,你可不能骗郑姨。”
  陆擎朝二人摆摆手:“真的没事。”
  就是他职业生涯头一回,觉得上门给人做心理咨询应该倒贴钱。
  “我要说的是另一方面。”他的表情很快调整好,问道:“绡绡五岁还没有上学,那你们平时有给她报过兴趣班之类的吗?”
  外婆摇摇头,他们一向放养孩子,不想孩子太累,只在网上报了一些幼儿早教课程,防止绡绡上学的时候跟不上。
  陆擎想了一会儿,对三位家长说:“从刚刚的了解中,我发现绡绡是精力比较旺盛的孩子,她很有求知欲,有探索欲,同样的,比起同龄孩子她多了一些破坏欲。”
  “这不是很严重的问题。”看到三人的表情,陆擎急忙补充道:“小孩子都会有这个过程,他们需要合理的方式去释放过剩的精力,这时候就需要家长适当引导。”
  “所以我建议,你们可以和绡绡谈谈,询问她的兴趣,报一些她感兴趣的课程,不要觉得这样会给孩子带来太多压力,通过刚才交谈,我觉得绡绡……”
  他顿住,把“就是作业太少了”这句话咽回去,好不容易掏出一个合适的词:“很活泼。”
  他又简单介绍了几个少儿兴趣班,外公外婆认真听着,还逼着卢月晴做笔记。
  最后,陆擎谢过晚上留下用饭的好意,告辞离开。
  人一走,卢月晴立马问父母:“爸妈,你们请陆擎来,怎么不跟我说?”
  外婆斜她一眼:“我找熟人给绡绡做心理咨询,我放心,人家陆擎也结婚了,跟你早没关系,别往脸上贴金。”
  “……”卢月晴想起离婚的事,心里一虚,默默缩了回去。
  ☆
  经过一番激烈的探讨,绡绡最后决定报三个兴趣班,射击、骑术、滑冰。
  外公外婆原来要给她报芭蕾,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学这三个项目的小朋友,一般男孩子多一点。男孩子皮实,应该比较抗揍。
  绡绡年纪还小,需要人陪着去,家里只有王姨和卢月晴两个人,不可能全天陪着她,于是晚上绡绡跟爸爸打电话提出这件事。
  顾景扬答应等她腿好了找个生活助理,闲聊时笑着问:“你连幼儿园都不想上,怎么想起报班上课了?”
  绡绡趴在床上,悠闲地戳着iad:“你哥哥前几天来建议的。”
  “???”顾景扬只当她又瞎说,嗤笑道:“你知道我哥在哪吗?你二伯在外地工作,还能回来见你?”
  “不是二伯。”绡绡忍不住晃晃小脑袋:
  “是你前夫哥呀。”
 
 
第26章 
  “!!!”
  顾景扬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忽然冒了出来, 难以置信地问:“你说谁?”
  绡绡为爸爸中年早衰的耳朵叹了口气,对着iad大声道:“我说,是你前夫哥, 就是你的前辈,妈妈上一个老公,我的前爸爸,听清了吗?”
  顾景扬:“……”
  别的我都忍了,你妈都没给你找后爸,你个孽女竟然自己认个前爸?
  想归想, 但机敏如顾总是不会说出来的。无数次血的经验告诉他, 和顾绡绡小朋友对话,要懂得及时止损,否则只会死的更惨。
  他捂着自己被扎的千疮百孔的心,把电话挂断, 打了视频过来,坚强地继续刺探情报:“他怎么来了?找你妈妈吗?”
  绡绡这回说得很痛快:“陆叔叔是心理医生, 外公外婆怕我被绑架后留下心理阴影, 请他来帮我看看。”
  实际上绡绡要是真的想要偷听, 根本不用趴门,只要放开五感,哪怕受人类身体限制,笼罩一个房子还是没问题的。
  顾景扬在电话那边一愣。
  大意了。
  绡绡住院, 他带着两个儿子先回来, 担心顾名琛自闭刚好,再次受到刺激, 就带着两个儿子去看了心理医生, 后来绡绡回来, 各方面看着都挺正常,就没放在心上。
  早知今日……
  他应该也没办法把那个捂着绑匪嘴,碾着绑匪蛋,质问对方为何无视自己的女儿,和“心里阴影”四个字联系到一起。
  顾景扬懊悔地捂着头,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他一个当亲爹的,尚且只能流连在顾苟的层面,那边陆叔叔凭什么就是前爸爸了?
  他撇撇嘴,酸了吧唧地问:“那你和你陆叔叔聊得怎么样?”
  一听这话,绡绡脸上的“应付爸爸专用式敷衍”一散,放下手中的iad,高兴道:“挺好哒,爸爸,我也不是光聊天,还帮你做敌情分析了呢。”
  顾景扬扬了下眉,竟然还有点受宠若惊,他面色稍缓,心情总算好了点:“分析出什么了?”
  绡绡把iad放在床头支架上,一手摩挲下巴,肃着小脸道:“据我分析,妈妈和你前夫哥应该没有复合的可能。你看啊,陆叔叔英俊、温和、幽默、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他,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说他已经再婚了,就算没有,以妈妈喜欢从垃圾箱里捡东西的品味来讲,两人明显就不合适嘛,幸亏早离了。”
  顾景扬:“……”
  为什么有人总能边安慰你,边向你身上射刀子?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刺道:“你俩才见一面你就看出这么多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懂吗?小孩子不要被外表欺骗,长大了会吃亏的。”
  这一点绡绡就很赞同了,连忙点点小脑袋:“嗯嗯,看妈妈就知道了,少壮不长眼,老大掉粪坑。年轻时脑子里攒的废纸,长大了就变成两个红色的离婚本本放在抽屉里。”
  “……”顾景扬深吸一口气,疲惫道:“秀儿,不早了,睡吧。”声音比刚才还要苍老几分。
  绡绡还想跟爸爸聊两句,对方却在说完这句话后,迫不及待地挂断视频,小姑娘嘟嘟嘴,不高兴地盖上被子,闭眼睡觉。
  绡绡的幼儿园计划暂时被取消,小姑娘爱面子,死活不愿意顶着秃了一块儿的小脑袋去上学。
  卢月晴和顾景扬一合计,等她伤彻底养好,上学期都过去了,也没必要再上。
  不如明年提前一年,直接上小学。
  十一月份的时候,绡绡终于被允许出门,她恢复力远非一般小孩可比,实际上早已好全,但大人们不放心。
  为了管住这个小皮猴,外公和外婆还搬了过来。
  二老来了,夫妻俩离婚的事自然也没瞒过去。出乎卢月晴的意料,外婆惊讶过后,问清具体离婚过程,关心了一下孩子们,就没再多说什么。
  卢月晴松了口气,靠在外婆身边,试探问道:“妈,你不生气?”
  外婆瞥她一眼,眼中带着岁月滑过沉淀下的睿智和犀利。
  “生气又怎么样,我当年也不同意你和顾景扬在一起,有用吗?”
  卢月晴看着母亲,这一次没有为自己狡辩。
  外婆转过头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和你爸把你惯坏了。你总是那么自私,做事只顾着自己,该说的我上次已经跟你说过了,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我只希望你这次能真的想清楚,再出发。”
  她老了,也想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就像绡绡一样,她不吝于释放自己的善意,却绝不会为别人的恶而难过,痛痛快快,无愧于心。
  每个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别人可以劝解,却无法干预,做能做的,就够了。
  绡绡腿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准备先去查看一下兴趣班。
  “前爸爸”的出现,让顾苟爸爸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这一阵儿对几个孩子还挺殷勤。
  当然,绡绡并不感动,还很嫌弃,她有理由怀疑,爸爸就是拿她们兄妹三个当借口,想尽办法找机会接触妈妈。
  这天一早,顾景扬开车接绡绡去看骑术课的马场,卢月晴同行。
  马场在顾家老宅挨着的延清河下游,占地130余亩,毗邻别墅区和高尔夫球场,拥有京市最大的半地下室内马馆。
  圈内不少人家的下一代都在这学习马术,这家马场的拥有者之一就是绡绡的大姑——顾景娴。
  塑料前一家三口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候在门口,把他们引进地下室内马馆。
  因为是冬天,大多数骑马的人都在这里,绡绡和爸妈站在马场边,看见一匹匹高大的骏马奔跑,跳跃,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卢月晴一直注意着女儿,见状笑着问她:“怎么样,以后你就在这学马术?”
  “好。”绡绡连忙点头
  见小祖宗点头,顾景扬侧过头,找人带女儿去挑马。
  三人跟着助教来到马厩,助教指着一排小马,仔细询问:“这些都比较适合初学的小朋友们,是几位先看看,还是直接由我来为您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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