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时刻担心崩人设——装盘烤鱼
时间:2021-02-21 09:23:30

  随着一声清晰的咽口水声,药王匪粗犷的声音有些沙哑:“巧竹姑娘,我真的不能……”
  “放弃你的想法。”巧竹严厉地道。
  药王匪就不说话了,只是贪婪的目光始终盯着穆瑾,让穆瑾觉得起了一脖子的鸡皮疙瘩。
  “快,把他们搬到牌位前面的蒲团上,然后我们就不用管了。”巧竹吩咐。
  随即穆瑾就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小心地抱了起来,她心下有些揪紧,控制住了想伸手护胸的冲动。
  好在有巧竹盯着,药王匪也没有伸手乱摸,转身又去将段榕榕抱来,放在了她的身边。
  段榕榕受药效影响,立刻哼哼着贴近了身旁唯一的活人,四肢都缠到了穆瑾身上,脑袋伸进她的颈窝里难耐地磨蹭着。
  “真的不用给他们把衣服脱了吗?”药王匪的声音里满是遗憾。
  “如果你真对你的药这么有信心的话,就别问出这种问题了。”巧竹的声音有些急,“快,陛下已经快要到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穆瑾又感到那人令人不舒服的目光又在自己的脸上停留了许久。
  此时段榕榕已经开始用牙齿咬她的衣服,穆瑾克制住伸手把她扒拉开的冲动,在内心催促这两人赶紧走。
  果然巧竹开始急促地叫药王匪赶紧走,药王匪即使再不舍,也只得听从命令,离开了这里。
  在他们走后,整个大殿都陷入了一片寂静,唯一的声音就是旁边段榕榕的喘/息,这时候药效渐深,她已经开始动手扒穆瑾的衣服。
  确定那两人已经离开之后,穆瑾第一件事就是坐起身,把身上的八爪鱼给扒拉了下去。
  段榕榕还待再凑上来,穆瑾单手成刀,狠狠劈在了她的后颈。
  “位置没错吧?”她在心里虚心请教。
  “还行。”系统吝惜地夸奖。
  穆瑾站起来,看着倒在地上彻底失去意识的段榕榕,发愁道:“我该怎么把她搬走?”
  “你是想做什么?”系统警惕地道,“我告诉你,男主他们可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演戏啊。”穆瑾道,“吴嫔她那么喜欢搭戏台子,还强行让我做她的男主角,我岂能辜负她的一番美意,一定要好好地演一场,让她够本。”
  “刚才你在乾清宫还没演够吗?”
  “我是演够了,但导演不让下班啊。”穆瑾将目标锁定在垂着红布的供桌上,费力地将段榕榕拖了进去,“除夕夜我还在加班,你到哪里去找如此敬业的宿主。”
  系统默了默,“穆穆,你不觉得,你现在和原主越来越像了吗?”
  “有吗?也许都是时事造就英雄,做个巧言令色的反派久了,我也学会了几招吧。”穆瑾将供桌上的红布垂下来,确定将段榕榕遮得严严实实,“他们还有多久才到?”
  “大概五分钟。”
  穆瑾环视一圈四周,“够用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穆瑾不回答,开始布置起来。
  系统错了,她即使和原主越来越像,学的也是她在困境中也要努力挣扎着活下去的毅力。
  而原主那份仇恨和狠毒,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学,也学不会。
  穆瑾在那边忙活着,而宇文睿这边,也犹如乌云罩顶,从他开始到身后跟着的妃嫔和大臣,无一不神情严肃,不敢露出一丁点的打量和好奇。
  宇文睿的面上已经不见任何笑意,阴沉得仿佛当世阎罗,沉到极致的眼神扫到旁边煽风点火的吴嫔,让因为即将看到穆瑾倒霉而兴奋的她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陛下,咱们得再快一点了,否则那无耻的太监和她的小相好,可就离开原处了。”吴嫔调整了一下心态,做出一副焦灼至极的样子催促道。
  宇文睿一言不发,其他人也只得快速迈着步子跟着他的长腿,丝毫不敢抱怨。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前脚皇上刚因为吴嫔那顶隐形的绿帽子而动怒,好不容易因为穆总管的机智而捋顺了龙须,怎么转眼穆总管就被吴嫔告了个秽乱后宫的罪名。
  吴嫔信誓旦旦地表示,穆总管中途离开宴席,就是为了借助整理祭祀用品的名头,偷偷私会她的相好。
  并言之凿凿,说穆总管有个相好的事,全宫皆知,随便一问便能知道她没有说谎。
  如若皇上不信,可现在提前赶往宫庙,定能见到他们此刻会面的情形。
  “陛下,宫庙是何等庄重之地,穆锦文她竟然胆大包天,不但不将陛下放在眼里,更不将大燕国历代先祖放在眼里!”吴嫔声泪涕下地控诉,让满庭兴高采烈地品尝鲟鱼汤的众人再次目瞪口呆。
  这位……到底有多少招在这等着啊。
  但是事情涉及到刚刚出尽风头的穆总管,各人各自怀着心思,也无人敢出言宽慰。
  宇文睿神色微妙,众人本以为他不会相信吴嫔的片面之词,却没想到,他抚案沉思片刻,脸色竟然突兀地难看下来。
  随即他就起身,带着所有的人浩浩汤汤地赶往宫庙。
  戎锋刚刚回到乾清宫,正撞上往外走的众人,他疑惑地站在原处看着众人远走,被路过的老父亲一把抓了过去。
  多亏吴嫔一路上的喋喋不休,致力于让宇文睿认定穆瑾此刻正在宫庙中做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戎锋这才慢慢弄懂了事情原委。
  他左半边身子微微一震,将死死按住他的父亲的手抖下去,冰冷的目光射向极力压抑也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的吴嫔,“敢问吴嫔娘娘,你是如何得知,穆总管正在宫庙中行苟且之事?是你亲眼所见?”
  吴嫔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质问她,瞥了戎锋一眼,霎时有些被他眼中看死人一样的目光吓到,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被卡在了喉中。
  这时一道毫不起眼的身影混在了人群中,在吴嫔的目光焦急逡巡之时,对她安抚地眨了眨眼。
  接收到巧竹的信号,吴嫔瞬间安定下来,道:“并非是本宫亲眼所见,只是如此……之事,必然会有忠心的奴才看不下去,又担忧陛下因此而生气,这才特意先禀报于本宫。”
  一旁的贵妃道:“所以方才吴嫔在席间离开了片刻,是去询问这个奴才消息了吗?”
  贵妃身侧的徐露昭一直低着头,除了在戎锋开口之时羞怯地看了他一眼,其它时候都仿佛被这阵仗吓到了一样,一直拽着贵妃的袖子。
  吴嫔的脸色僵了僵,状似不经意地看了徐露昭一眼,道:“正是如此。”
  戎锋只觉得这个女人莫名其妙。
  穆瑾刚才还在和他在湖边说话,怎么能一转眼的功夫就去了宫庙偷/情?按照时辰来算,恐怕吴嫔得到消息的时候,穆瑾也才刚刚抵达宫庙。
  但他不能这么说。戎锋抿了抿唇角,瞥见帝王有意无意望向自己的目光,他微微垂下眼,将所有的辩解都吞下了肚子。
  帝王不喜他和穆瑾太过亲近,他曾经为了维护穆瑾而受过罚,对这点再清楚不过。
  不过……帝王能够接受谁和穆瑾太过亲近?段榕榕吗?一介女子,如若不是确定对他没有威胁,他又怎么会默许这种奇特的关系。
  现在帝王气急败坏,恐怕除了有人敢玷/污宫庙之外,更气愤的,是他自己看走了眼。
  他没想到,猫儿竟然也会有捕猎之能。
  戎锋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转瞬却又拉得平直,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忧色。
  他相信穆瑾必然没有做出吴嫔所说之事,只是吴嫔既然如此信誓旦旦,定是有什么后招等着穆瑾,不知道以她的能力,有没有成功避免着了道。
  吴嫔见没人敢质疑她了,又对宇文睿道:“陛下,刚才那穆锦文口口声声说讨厌臣妾,却不知,是她自己小辫子满头,而臣妾生性耿直,一向有什么说什么,这才总是揭到她的短处。如今她竟然行如此大不敬之事,陛下定要严惩!”
  宇文睿急促的脚步倏然停顿了一下,众人不明所以,也跟着他停了下来。
  浩荡的大队就这么突兀地停在漆黑一片的雪地中,犹如一只出洞的巨虫。
  宇文睿的视线直直地定在吴嫔身上,薄唇间只吐出两个字:“闭嘴。”
  吴嫔僵在原地,看着其他人都跟着宇文睿继续前行,连一个眼神都不往她这瞧,气得身子晃了两晃。
  “娘娘。”巧竹趁乱赶紧回到了吴嫔身边,一边搀住她的胳膊一边小声道,“娘娘放心,一切都办妥了。”
  吴嫔的脸色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想到穆瑾一次次地给予她的那些羞辱,又想到她的丑态即将暴露在皇上以及所有的宫妃大臣的面前,眼中不由流露出阴狠畅快的笑意。
  她握紧巧竹的手,尖锐的指套几乎插进巧竹的胳膊里,她正要抬步去追宇文睿,一道身穿太医朝服的身影停在了她的面前。
  这身朝服之上,袖口的位置似乎被人用尖锐的刀具划开,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只是穿在这人身上丝毫不显得狼狈,反而多了几分落难公子的温润气质。
  吴嫔抬起头,看到了顾倾面无表情的脸。
  “何事?”吴嫔故作坦然。
  顾倾的视线在她的身形,以及被宽大的襦裙包裹的腰腹间一晃而过,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眼神,却让吴嫔露出了比方才被戎锋质问时还要紧张的神色。
  她甚至后退了一步,被巧竹稳稳地撑住了身子。
  “顾太医这种眼神看着本宫,似乎于理不合吧。”吴嫔皱眉道。
  顾倾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略一行礼,“微臣失礼。”
  吴嫔似乎非常不想面对顾倾这太过清澈的目光,她低下头,被巧竹搀着向前方赶去了。
  不算短的一段路,在宇文睿的刻意加快下,所需时间被缩短了不少。
  宇文睿停在宫庙前高大的台阶前,仰头望着烛火摇曳的宫庙,一时没有迈开步子。
  此时还不到子时,按照正常的时辰安排,他此刻应该刚刚从乾清宫启程,到达此处还需要一段时间。
  所以如果吴嫔所言为实,穆瑾定然还在这宫庙之中,和那个叫段榕榕的宫女……行苟/且之事。
  众人见皇上停下不走了,也纷纷停了下来,赶了这许久的路,一时除了寒风之外,只余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在宇文睿看不到的角度,许多人偷偷交换着眼色。
  在宫庙中胆大包天这回事,听起来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但凡换个正常人,恐怕他们都不会相信能做出这种事。
  但偏偏是穆总管。
  穆总管此人,跋扈嚣张,恃宠任性,恐怕在她的心里,无论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皇上都会宽恕于她,若是说她如此肆无忌惮,还真……有几分可信。
  只是见皇上这样子,八成是不会符合她的作死却不会死的预想了。
  众人在宇文睿身后交头接耳,宇文睿却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眉目庄严,整顿龙袍,如同在时辰正确之时走上祭坛般,一步一步,步履沉稳而轩昂。
  所有人都跟在他身后,走到了宫门紧闭的大殿前。
  戎锋踏前一步,抱手向宇文睿行礼示意,宇文睿微点下颌。
  戎锋转身面对着宫门,目光沉沉,随即一撩长衫下摆,劲瘦有力的长腿猛然抬起,踹向门栓的位置。
  “嘭咚”一声,牢固紧闭的大门应声而开,成年男子手臂般粗细的两道门栓,竟生生被戎锋踹断了。
  戎锋踹开门之后,甚至都没来得及扫视全场,更别说如设想的一般,为穆瑾打个掩护,就感到明黄的身影极具压迫地走近。
  戎锋只好垂首侧身,为踏入的帝王让开了位子。
  帝王面容深沉,眼底深处压抑着一触即发的暴怒和疯狂,他缓步走近,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看到的景象。
  跟在帝王身后的众人所想的也和他相差无几,只是心思各异。
  戎锋在帝王走进来之后,心尖反射性地被揪紧,极怕他真的看到了什么,可是帝王的步伐在向前走近之后反而停了下来。
  包括身后众人,在看清面前的情况之后,无一例外地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一时众皆寂静,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声。
  这时,吴嫔在巧竹的搀扶下,总算爬上了台阶,看着所有人密密麻麻地堵在门边,而宇文睿显然已经走了进去,不由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随即她意识到,这种情况下不能表露开心,于是清咳几声,硬生生挤出了点同情和气愤的表情,然后扶着肚子挤过人群。
  她首先看到了宇文睿明黄扎眼的身影,高大宽阔的背影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看他直挺挺地立在那里,仿佛已经气极沉默,嘴角迅速地勾了一下。
  “陛下。”吴嫔柔弱地扶上宇文睿的肩,“您不必看如此误会的场景……”
  然后她就见宇文睿动了,他微微侧开身体,露出了被他挡住的情形。
  帝王深邃似海的眼中,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神色。
  “你看,这场景污秽吗?”
  吴嫔直觉有些不对,她顺着宇文睿让开的地方看过去,露出了仿佛见到鬼的惊愕表情。
  “怎么会?!”
 
 
第40章 谢邀,想死。
  吴嫔脸上的惊愕是如此明显, 几乎无法控制住她因为失望而扭曲的表情。
  除了宇文睿站在最前方,他的表情无从窥探之外,后面的诸人也大多神色惊讶, 神色各异中夹杂着几分动容。
  戎锋面上不显, 实际上已经悬到嗓口的那颗心重重地落回了肚子里。
  他走上前,透过呆住的吴嫔和表情微妙的宇文睿,看到了让所有人震惊的源头。
  祭祀之处, 大燕国历代先祖的牌位在墙上排开, 皆被擦拭得一尘不染, 在幽然的烛火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让人望而生畏。
  而在祭台之上,那个在传言中本该衣冠不整, 和宫女做污秽行为的人,正侧坐在跪用的蒲团之上, 一只细白的手正搭在怀中祭祀用的方鼎之上,头部侧歪放在桌台。
  她的神色间似是倦怠之极, 仿佛是在擦拭方鼎时突然陷入疲惫,以致沉沉地睡去。
  只是她细长妩媚的眉宇间却泄露出一丝惊人的媚意,脸颊的潮红也远超正常的脸色,让这张一贯刻薄阴沉的脸孔显露出掩埋已久的艳色,她口中在低喃着什么含混不清的语句,只是轻轻的一声喘息便可魅惑众生的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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