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夫(女尊)——明月野
时间:2021-02-21 09:30:20

  林向晚所言句句在理,似乎又的确是处处在为乌达沁考虑,乌达沁一时难辨真假,只得继续道:“还有呢?”
  见她听了进去,林向晚暗笑一声,再而道:“二则,现今拥戴乌达丹的部众与王女不相上下,甚至可以说是...胜过王女,若王女贸然行动,定会引起这些人的不满,其中必不泛死忠之辈欲为乌达丹报仇,其又是一个隐患。三来,王女如今诛杀长姐,匈奴王座下女儿不止王女一人,是否也给她人以明示,只要杀了继任者,就可以捷足而登之,王女难道能睡得安心吗?”
  一番话说完,乌达丹脸色已是有些难看,只冷冷盯着林向晚道:“那我又为何将她交给你?”
  “交给我就好办了。”林向晚抱臂笑了一声,“大梁带走此人,那么乌达丹余部的矛头只会对准大梁,而对匈奴王那里,你只需说一声乌达丹叛变,下面的事还不好办吗?”
  乌达沁眉心紧锁似是在思考,半晌道:“你究竟安的什么心?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这些王女就无需知道了。你只需要明白,将乌达丹给我,于你们百利而无一害。”
  语毕之后,乌达沁用匈奴语与身边人低语了几声。
  林向晚听懂了,她说的是:‘勒令和葛严守边境,擅闯者格杀勿论。’
  看来,她的提议,乌达沁是应下了。
  “汉人。”乌达沁俏长的眉目含着几分笑意,“既然你这般稀罕那个贱人,我就把她送给你了。不过,咱们可说好了,给你的东西,可万没有还回来的道理。”
  林向晚垂眉,“王女真是深明大义。”
  协议达成,乌达沁带人火速撤离了黄州,她一离去,林向晚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匈奴人入梁朝边境要塞如入无人之境,这笔账,她一定会好好跟魏琴清算。
  如今乌达丹重伤,林向晚将她架起,趁人不注意运进了自己的宅邸,寻了郎中给她治伤,才又重新换了衣服来见。
  经过精心包扎,又喝了汤药,乌达丹面上终于有了些血色,只是看着林向晚的眼神始终不善,“你究竟想用我做什么?”
  林向晚在她对面对了下来,轻笑出声:“我说过会替你夺得王位,自不会食言,大王女又何须对我如此防备?”
  “可梁朝皇帝派你来就是来平乱,给匈奴人一个教训,你若真的按兵不动,岂不是欺君?”
  “这个我自然知道。”林向晚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现在,你有一炷香的时间,书信让你的手下来救你。”
  乌达丹脸色微变,“什么意思?”
  “难道,要真的让你母亲觉得你叛变了么?总要留些证据才是,乌达沁的话,匈奴王不可能尽信的,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德行,我不信她会不清楚。”
  “你想让我的部众过来,供你杀鸡儆猴?”
  “不是杀。”林向晚双眼含笑,“演戏罢了。”
  “这样做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乌达丹疑惑地看着她,“你究竟在图谋什么?”
  话音刚落,她们谈话的房间内忽然走进一名黑衣男子,附在林向晚耳边悄声道:“将军,夫主已经到了。”
  这么快!
  林向晚瞬间精神了过来,立马站起身对乌达丹歉意一笑,“王女殿下,我还有要事在身,若你真想知道,我只能跟你说,我图一个天下清明。”
  那话音还在耳边未落,可说话的人已经飞出屋外,连影子都不见了。
  -
  院中种着一大株梨树,此刻千花尽落,只剩下无数干枯的枝丫,盘根错杂在一处。
  树下站着一个月白锦裘的俊秀男子,长身玉立而昂首,不知在望着什么。
  他眉间暗有几分忧愁的样子极惹人怜惜,直教人忍不住想去替他抚平眉头。
  林向晚急急赶至他身后,云宸亦似有所察,忙回了身。
  “过来。”林向晚张开怀抱笑着等他。
  “妻主。”云宸三步并两步上前,将那长俏的女子紧紧拥住。
 
 
第56章 闲情   嘿嘿
  院中的闲人皆已退下, 此时此地就只有她二人,云宸见林向晚双眼血丝甚重,皱着眉道:“妻主果然不知爱惜身子, 这几日怕是少有睡眠罢?”
  林向晚由着他抱怨,自己只一个劲往他怀里钻, 上瘾般埋在云宸颈间深吸了一口, 叹道:“好香。”
  云宸皱紧了眉, 不怎自然地推拒着林向晚,嘀咕道:“今日未浴,急着赶路。”
  “无妨。”林向晚连忙堵住他柔软的唇瓣亲了亲, “我就抱一抱你,想坏我了。”
  云宸低叹一声, 反将林向晚抱起, 询问道:“卧房在哪儿?妻主需要休息。”
  “在南边。”林向晚哑声回了, 舒服地蜷进云宸怀里,无限感叹人生美好。
  小别胜新婚, 林向晚与云宸十日不见,林向晚就无限怀念躺在男人身侧的安心感,云宸对林向晚本就看重,个中感受自不必言说。
  二人不可避免地亲热了一会儿, 林向晚惦记着他刚来,只是搂着云宸亲了又亲。
  黄州太守只当这新来的小将军一来就只是把自己闷在屋里,日上三竿了连个门都不出, 心中极为快意。
  果然这些贵族子弟, 都是些不中用的酒囊饭袋。
  却不知,有一封书信,已自林向晚府中, 飞鸽传往匈奴连营。
  这一觉睡到傍晚时分,林向晚才逐渐转醒。
  她已经连日没有睡过这样无梦舒服的觉了,加上云宸就在身侧躺着,不免贪怀,又躺了躺,才道:“我还有些事,晚些来找你。”
  “奴陪妻主一起罢。”云宸神色自如道。
  林向晚想了想,心道有男人在也没什么,便点头同意了。
  书房里放着黄漠边境的沙盘,一张羊皮地图悬于墙面,底下的人上了刚煮好的奶茶便下去了。
  这奶茶咸香可口,本是匈奴人的颇好,只是黄州与匈奴挨得着实有些近了,时间一长,黄州许多百姓也会做了。
  云宸却佯作不知,捧着那奶茶道:“这羊奶滋味甚好,应是魏大人自匈奴购入的上品罢?”
  “乖乖,大梁三年前就下了律令,严禁边城与匈奴贸易,这羊奶怕不是她买的,而是什么人送的呢。”林向晚眸色微深,抿了口醇厚的奶茶,点了点头,“滋味确实不错,你多进些。”
  云宸见她只沾了些许尝味,下意识问:“混着红茶杆熬制的奶茶,妻主也喝不惯吗?”
  林向晚却听出他话里的玄妙处,“也?”
  云宸便解释道:“奴在将军府,就发现妻主少饮牛乳,早饭便是去用了,也是粥类为主,但凡是府上烹制的乳品,妻主一概不会碰,甚至往日给奴捎带的早饭中,都不见乳品痕迹,想必妻主极是不喜这些的。”
  “我确实不喜。”林向晚想不到云宸心细如此,还能发现她这些,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你既如此说,想必你很喜欢?却为了我的口味,迁就了许久?”
  “奴没有。”云宸顺从地搂住她的腰身,“奴口腹之欲寡淡,并未有过什么偏颇。”
  林向晚却是意外发现,好像自从这十日一别,云宸似乎较往日黏人了一些。
  她忍不住想起出发前,红帐中的云宸那风情的模样,简直比她们洞房花烛那晚还要勾人。
  “妻主。”云宸声音清悦入耳,“奴知妻主真正心向往之的其实是驰骋疆场,便请教季管家看了一些兵书,虽无纸上谈兵之能,但供妻主消遣一二,还是能做到的。”
  林向晚听他这样说自己,忍不住想起梦中父亲凄然而无助的模样,心中一阵钝痛,抚摸着云宸的脸颊道:“别这样说话,以后,你就是你,成亲之日周大人已帮我将你的奴籍销去,你如今是与我平起平坐的正夫,看书就是看书,是为增益学识而看的,不是为了供我消遣,知道了吗?”
  她的声音这样娇甜柔软,好似一片轻软的羽毛,搔得云宸心底痒痒的。
  他面上显出几分微讶,愣愣地看着林向晚,“可...可那天,我去鸿胪寺卿赵大人府上,那些夫主告诉我,男人就只有被女人赏玩的命,一个男人这辈子最大的出息就是嫁了个好人家,受妻主疼爱,还说妻主选中我,也不过是因为我占了几分姿色的便宜,否则像我这样低贱不堪的,是不配进将军府的。”
  “别这样说自己。”林向晚心里一阵阵发酸,怪不得自从那日回府后,云宸都更为谨慎乖顺了许多,还主动去劝了父亲堕胎一事,原来是听了别人的话。
  可这样一来,不就与她的想法南辕北辙?
  她便在云宸对面坐了下来,温言道:“当初能在教坊司选中你,确是看中了你的模样,但我原打算是不会碰你的,之后朝夕相处,我渐觉你的温顺可人来,想着留在府中也没什么。”
  “故而你我有今日,不单是初见一张面相的原因,过去因为种种原因我不曾信过你,如今我想信了。”林向晚极不安分地拉着云宸的手摸了摸,又亲了亲他的手背,笑音道,“所以现如今,我们两个人是一样的,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没有什么赏玩不赏玩一说。”
  云宸被她说得面颊生粉,只嗫嚅着道:“奴...我知道了。”
  他说完,又满含期待地看了林向晚一眼,“那...妻主是为何读的兵书?”
  林向晚想了想,道:“我自幼读书,因知早晚要继承母亲衣钵,没有什么喜不喜好,只希望有朝一日上战场时,能够学以致用。”
  “那我也可以学以致用吗?”云宸看着那边境沙盘,露出几分向往的神色,眼神却仍是有些怯意。
  林向晚不忍拒绝,揽起云宸的腰身,半推着他靠近了那个沙盘,道:“可以,若有疑难,为妻还可以教你。”
  云宸竟不知她这样好说话,其实兵法谋略,前世林向晚曾主动提及要给他讲解一二,只是那时云宸一门心思只想跟她卿卿我我,不愿两人的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
  如今想来,真是有些后悔,若他对兵法谋略一窍不通,岂不是又少了一个可以讨林向晚欢心的好法子。
  云宸细细观察着那粗略的沙盘,指着一处道:“这里就是黄州,是吗?”
  “是。”林向晚又指向西北方的一处,道,“这里是蒙格丽草原,匈奴多以游牧为生,所以对草原熟悉,马术说不定还要胜过我们,若是直面以骑兵相抗,极容易吃亏。”
  “哎呀。”云宸轻轻低语一声,眉心微蹙作出苦恼的模样,“那要怎么办才好?”
  林向晚看着他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忍不住又踮脚亲在他的下唇,哄道:“那么,我们就要尽量避免与之正面相抗,消极应对,匈奴人虽强悍,然她们终究是边陲小国,手上物资有限,加上近年梁朝严令禁止贸易,使得匈奴人铁器短缺,她们打不起消耗战的。”
  云宸皱紧了眉,“所以,与匈奴相抗,我们便是必胜的,是吗?”
  “非是如此。”林向晚摇了摇头,“匈奴虽物薄,但战斗力不小,她们似乎也明白大梁不会轻易与之开战,所以屡犯边境,就是想试试大梁的底。所以说这仗打不打得成,全在身居高位者是怎么想的。”
  云宸似有所悟,“我记得先皇陈帝性软弱,面对匈奴进犯,不光没有追讨,还嫁了位皇子过去。如今那位王夫已故,几十年前的情谊匈奴人恐怕也不再惦记了。那现如今,乌达沁屡犯边境,陛下又是什么态度?”
  不论陈芮是什么态度,但蔚王和太女必然是想为之一战的,其二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太女能忍,懂得窥伺时机;而蔚王急功近利、急于求成,她目前的眼光只盯着王座,自然早做些成就是最好。
  “那日在宫宴上,你也瞧见,众臣示意讨伐,反对之声不是没有,然陛下充耳未闻,可见在她看来,乌达沁扰境的确是犯了她的忌讳。”林向晚徐徐解说,余光瞥见云宸皱眉揉了揉自己腰身,便自如行至他身后,以双手代替给他按着身子。
  “可是乏了?”林向晚略用了些力,轻轻吐息于云宸耳际,看准男人薄红的耳尖亲了一口。
  云宸后背被林向晚紧密贴着,那柔软的触感碰在他耳尖处,似是被晕了一下,将林向晚唇上的朱脂染了上去般,更加透红了。
  “还好。”云宸脸上发烫,他似乎觉得与林向晚分离十日,自己这副身子好像敏感了许多。
  明明往日什么都做过了,可林向晚一碰他,他浑身就好像无处不在发痒,只下意识渴望林向晚能对他再用力些,别这般轻轻的,好像怕将他弄碎了一般。
  但这种想法又无疑是羞耻而难以启齿的。
  他只好硬生生忍下自己心中的怪异,低声道:“平时不会有的,这两天腰背尤是酸疼,算算日子,我的月事快近了......”
  一句话说到后面越说越小声,林向晚听得直发笑。
  “近了就近了,怎么还羞成这样?”她自身后搂紧云宸,一面给人揉着腰,一面抚摸着男人的小腹,极是不要脸道,“这回,要不我也替你洗罢?”
  “妻主!”云宸面上红得几欲滴血,他双手本还泛着些许凉意,此刻却觉得浑身燥热,只想林向晚别再摸他了,软着声气道,“我自己也洗得好的。”
  林向晚却不依,“洗不好的。”
  云宸软声坚持,“洗得好的。”
  “是吗?”林向晚低低地笑,把云宸翻过身来压在那沙盘上,“那让我看看......”
  屋内春光无度,若是让别人瞧去,定会觉得荒唐无比!
 
 
第57章 雪夜   剥个橘子给你
  夜里下起大雪, 簌簌自檐顶飞下,有些黏连在窗户上,窗外北风呼啸得急, 就显得屋里格外安静。
  云宸身上的衣服还坠挂在半腰上,好在屋里烧得暖和, 倒也没什么不妥。
  “妻主......”他的声音温软之余又多了几分沙哑, 像是能叫进人心里去。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