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龙套后我被男主的主子看上了——山鬼E
时间:2021-02-21 09:30:59

  何况表妹又是因随他上京才遇山贼走失,现下要他另娶旁人只怕他是死也不肯的。”
  “但是……他如今都中了举了,他表妹若是还活着怎么也没寻来?我听人家说,这女子遇了贼人,多是……”
  月圆没往下说,其实钟瑜心里也明白,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落入了山贼手里,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的。
  “算了,既是如此也不能强求。只是可惜他这般正直简单之人,怕是难再寻到了。”
  钟瑜在脑中把识得的些公子们仔仔细细的评审了一番,想了一圈不是这个品行不好,就是那个家世过高,最后只又叹了一声,还真没有别的合适的了。
  正苦恼着,一边的月圆安慰道:“其实这宋元京也没那么好,他既心里有了表妹,便是娶了小姐您,只怕也不能一心待您的。
  若是之后哪一日那表妹真的活着回来了,他定还会坚持接她入府,到时无论是谁当主母只怕都是要添一番堵的。”
  这话确是没错,钟瑜放在桌上的手指点了点,忽的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顷刻间豁然开朗了。
  钟瑜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的对。”
  月圆正清理着飘到桌上的纸灰,随口附和道:“就是就是。”
  钟瑜却又陷入了沉思,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半晌,脸上展露了一个笑容来。
  “给我梳妆打扮,我要出去一趟。”
  街上一主一仆两个女子曼妙的身影缓步的行着。
  月圆跟在后面,左思右想的还是没明白,问道:“小姐,咱们今天打扮的这么好看,是要去哪啊?”
  钟瑜一身藕荷色的衣裙,裙角绣着荷花,整个人也愈发柔和亮丽起来,面上的妆是刚刚月圆帮着细细画了快半个时辰的,眉间还用大红的胭脂画了当下最流行的扇形花钿。
  她红唇轻启:“翰林院。”
  月圆疑惑道:“我记得不是说琰公子没和其他进士一样进翰林院当值吗?”
  街上人来人往的,许多小商小贩在路边摆了小摊,钟瑜却无心关注,目不斜视的朝前走着:“是啊,我找的也不是他,我要去找宋元京”
  月圆愣愣的道:“啊?小姐你不是想开了吗?”
  钟瑜笑得高深莫测:“你别管了,跟着就是。”
  主仆二人行着,钟瑜满心想着自己的计划,也没留心边上走来一个带着帏帽的灰衣女子,低着头消失在了拐角。
  月圆却是瞧见了,皱着眉接连回头,走了几步想想,又回头看了眼。
  钟瑜这才注意到,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你看什么呢?”
  月圆看向她,嘟着嘴努力思索着:“看见个女子的背影,特别眼熟。”
  说完想了一会儿,小声道:“好像是芬小姐。”
  钟紫芬是钟高成将军的妾室袁氏所生,继承了袁氏的美貌,也是以此得了中书侍郎家嫡子苏严的青睐的。
  不过中书侍郎夫人却瞧不上钟紫芬的出身,不肯迎娶。
  主母王夫人因着恨其抢了女儿的婚事,也不为其做主,最终钟紫芬虽是进了侍郎公子的家,却只是个妾室。
  袁氏如今已死,王夫人与施氏都不容她,她出嫁后便也从未回过娘家。
  钟瑜已经许久没见过她了,袁氏的死她虽是不知晓内中详情,可心里总是隐隐觉得和施氏是脱不了干系的。
  亲娘害了人,钟瑜心里多少对钟紫芬有些愧疚,回身又瞧瞧后面,问道:“她去了哪了?”
  月圆指了钟紫芬消失的拐角,钟瑜便顺着走到了那个拐角。
  月圆压低声音道:“小姐,我们这是……”
  钟瑜伸出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月圆便噤了声。
  远远能瞧见个女子带了帏帽,遮的很严实,似是很怕被人认出。
  不过毕竟是一同生活了多年的姐妹,身形确是钟紫芬没错。
  钟瑜悄无声息的跟着,见她进了一间医馆,差不多两刻钟后从里面出来,跟着的婢女手里还提了一盒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钟瑜带着月圆在外立了会儿,待确定她走远,才抬步进了那医馆。
  内里和普通的医馆没什么分别,药童见来了人上前道:“姑娘可是来看病的?”
  钟瑜朝着他点头,那药童便进了内间去禀报了。
  没多大一会儿,一位白胡子医者走了出来,坐下正要开口问询,钟瑜便抢先道:“刚才进来戴着帏帽的女子,她是得了何病?”
  老医者上下扫了她一眼,道:“姑娘若不是来看病的,便请回吧。”
  钟瑜从袖子里把带的银两全拿了出来,又翻出了绣着姓氏的手帕,道:“那是我家姐姐,我是定远将军的女儿钟瑜,并非心怀不轨之人,你大可以打听我二人是否真是姐妹。”
  老医者伸手接了那手帕看了眼,眼前的女子确实也姓钟,再细瞧她眉眼间,和钟紫芬好似也有两分相似。
  “我姐姐出嫁后一直没回过娘家,家里人担心的很。如今我在街上遇见了,又见她来了您这里,不问个清楚如何能就此离去。”
  老医者有些为难,伸手捋了下胡子,犹豫了好一会儿。
  钟紫芬给过他许多银两为她医治,千叮万嘱不能泄露给夫家半点,不过倒是未提过可否说与娘家人听。
  看着眼前的银两,白胡子老医者琢磨着既是妹妹,害自家姐姐也没什么好处,便实话实说道:“令姐乃是小产后落下了病根,宫体受损极难再有孕。我给她调了养宫的药服着,只是……收效甚微。”
  钟瑜大惊失色,一手捂着嘴,双目瞪得大大的,许久后才道:“这……芬姐姐在家时一向身体康健,如何会小产呢?”
  医者长叹一声:“是误服了南星,方才小产的。”
  钟瑜是懂得药理之术的,一听便震惊道:“南星?这,这可是毒药啊……”
  老医者点点头:“剂量小,性命无忧,只是滑了胎。钟夫人起先自己也不知,只是一直未再有孕,便悄悄来了我这医馆里寻医。
  前些天她带了个木汤匙来给我瞧,说是之前饮用安胎药时用的。我检查了一番发现那汤匙乃是中空,内里竟是放了足量的南星粉。
  想来是木制汤匙泡在热药汤中,内里的药粉遇水便渐渐释放了出来。
  好在此种方法药粉扩散缓慢,每次饮入的剂量小,不过也因此不易察觉,待到感觉不适之时,已是来不及了。”
  钟瑜不由一阵背脊发凉,苏公子喜爱钟紫芬的美貌,除了她后院里也有些别的美貌女子,这么多以色侍人的女子齐聚一堂,钟紫芬的毒从何而来显而易见。
  这大宅后院里,女子若想过的好,便只能不停的争。
  这些年钟府后院的女人们新接来的,变卖出去的,来来回回始终在钟将军身边的,也只有得了子女的这三个人,可她们的日子也并不顺心。
  王夫人得了将军一腔真心,可却无法独占将军的身,施氏为讨主母欢心,一直都在伏低做小,袁氏生的美貌,可最终也不过一席白布卷了抬出了府。
  再思及女主钟紫茜前世在宰相府里的生活,钟紫茜貌美又有心机,做事心狠果断,可不仅没得善终,更未曾得到过夫君的半点真心。
  富贵权势迷人眼,可内里的苦又有谁知。
  老医者看她神色不佳,只道她是担心姐姐,便道:“你姐姐如今按我的方子养着,倒也不是全无希望,她不同娘家人说,许也是怕你们忧心。”
  忧心?钟将军与王夫人的眼里哪有这些庶出子女,别说是王夫人,便是钟将军大概也并不关心嫁出去的庶女过的如何,在他的眼里,这个女儿只要不丢他的脸就行了。
  钟瑜向医者道了谢,脸色苍白的从医馆出去。
  神色恍惚的走至大街上,只觉得透骨的凉意渗入了四肢百骸,她目光茫然的看着街上行行色色的人,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从前这些只是纸上的故事,现下却是活生生发生在眼前,袁氏母女母亲死的不明不白,女儿落得不能生育,这后院女子的命当真如此轻贱。
  钟瑜有些怕,她不想这样如履薄冰的过日子,如果可以选,她只想要平淡踏实的简单生活。
  月圆见她怔怔的,喊了她好几声,钟瑜才回过神来。
  “小姐,你怎么了?”
  钟瑜依旧面色苍白,勉力笑了下,道:“无事,回吧。”
  “不去翰林院了?”
  “嗯,身上没银两了,在外也不方便,不急在这一时。”
 
 
第16章 想见世子想疯了吧?
  回了府里,偏院里不见钟紫茜的影子,倒是施氏之前服侍着染了风寒的王夫人用了药,这会儿正回到院子里。
  施氏这般精明的人,一眼便瞧出了钟瑜面色不对,见她低着头就要回房,伸手拦了她道:“你这是出门了?遇上谁了这般失魂落魄的。”
  钟瑜默默的看了她一眼,诚实道:“……见着了芬姐姐。”
  施氏一愣,红润明艳的唇边随即扬起了一抹胜利的微笑,她悠闲的进了厅里坐下,靠着舒服的软垫,喝着上好的龙井,一副看热闹的口气道:“这丫头现在过的苦着呢吧。”
  钟瑜抬头看向她毫无愧意反而隐隐有些幸灾乐祸的面庞,心中一片凉意,并未答话。
  施氏将手上茶杯放下,斜眼瞧着她,道:“你这般看着我做甚。她如今过的不好,要怪她那母亲。不过是生的美些,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那丫头如今过的凄惨,就是她母亲一手造成的。
  那苏侍郎家的嫡公子是主母王夫人一早给钟紫蕾看中的,别说钟紫芬了,便是钟紫蕾这个嫡女论起来都是高攀。
  这个蠢女人怂恿着女儿在苏公子面前卖弄,这引了苏公子喜爱又如何,主母咽不下这口气,还能给你去争名分?不自量力的蠢货,如今可不是自作自受了。”
  钟瑜低头不语,或许钟紫芬如今的情况确是袁氏与她自己一手造成,可听着施氏这般嘲讽讥笑依然觉得有些凄凉。
  “这人啊,要想活的好,便要做个明白人,一早知晓自己的位置,才能稳稳抓住力所能及的里面最好的那个。”
  施氏似打开了话匣子,嘲讽了袁氏母女好一会儿,时不时还冷笑几声。
  说了半天见钟瑜始终不说话,施氏起身行至她面前,教训的口吻道:“如今你见着她的模样也好,长长教训。
  你虽没养在我膝下,可毕竟也是我女儿,我可奉劝你一句,莫要存了飞上枝头的幻想,到时候丢了我的人,影响你妹妹的婚事。”
  钟瑜表情只是微动,随后嗯了一声。
  施氏说完了也觉着似是说的太难听了,这个女儿总是逆来顺受的,是以对她说话总不自觉的肆无忌惮。
  可这女儿也是个通透人,生的也美貌,李嬷嬷也总是劝自己对她好些,说不定将来也能有些助力的。
  于是又扬起和蔼的笑容,伸手抚上女儿的肩,道:“为娘也是怕你走这芬丫头的老路,你与茜儿两个,娘亲都希望你们嫁的好,只是再要强,也得在能力范围内才能得个修得好成果。”
  施氏这几句话倒是说的没错,钟瑜也一早看清,门当户对的婚姻才是牢靠,为妾多是以色侍人,她本不是会说话哄人的性子,更不愿费心去学这些。
  只要夫妻相敬便好了,一辈子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
  那日所见以及施氏一番话,倒是坚定了钟瑜嫁宋元京的心。
  世间如谢氏夫妇那般的举案齐眉的眷侣本就是难得,她也没妄想可以得到这样的感情,只想改了书中原本死于非命的结局,然后安稳平顺的活下去。
  宋元京官不高,人心善又正直,便是有个表妹又如何?即使没有表妹,他将来也是会收进来别的女人的。何况这个表妹既遇了山贼,是不是还活着本就不一定。即便是活着,回来的她大概率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他还能娶她为妻吗?
  需知有些事,不是自己愿意便一定能够的。
  表妹归期尚不知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宋元京在朝为官,正妻之位是不可能一直空悬着等下去的。若有一日他迫于压力娶了别的女子做正妻,之后才寻回了表妹,那女子是否会善待他的表妹?
  她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嫁给他的机会。
  与其他苦等表妹无期,倒不如先和她订亲。如果表妹回来,那婚事可以再议,而大概率表妹一直不回来,那她便嫁与他做正妻。
  钟瑜对自己有自信,她对宋元京的感情不过尔尔,她不仅不在意婚后他继续寻找表妹,还会支持他,将来他当真寻着她了,也会答应给她安排身份收进来,并且好好待这个可怜的女子。
  真是皆大欢喜。自己若是还因了这样那样的未知错过了宋元京,恐再难找一个如他一般性情家世皆合心意的了。
  那日因着遇上了钟紫芬,钟瑜没能去上翰林院,之后的几日总是阴天下雨的,这日晨起,钟瑜梳洗了听见外间鸟语清脆悦耳的,伸手抬了窗朝外看去。
  金色的阳光顺着挥洒了进来,有些晃眼睛,钟瑜伸手遮了遮,回头唤道:“月圆,来帮我上妆,还要上次的扇面妆,记得再画得用心些。”
  月圆奇道:“小姐今日想出门吗?”
  钟瑜在梳妆台前坐定,道:“嗯。”
  “小姐要去哪啊?”
  钟瑜对镜一笑:“翰林院。”
  月圆取了梳妆盒里的脂粉,道:“小姐想去找宋小公子?”
  “你先上妆,一会怕误了时辰,等路上我再与你讲。”
  月圆给她细细的上了妆,又重新梳了头发,半个时辰后,她最后修了修钟瑜唇上的口脂,满意的收了手。
  钟瑜抬眼对着镜子左右看了,镜中的女子艳若桃李,正满意的笑着。
  然后她又将首饰盒里为数不多的几样拿的出的首饰取了出来,挑着戴了几样,由月圆服侍着换了身浅青色的月裙。
  月圆忍不住赞道:“小姐妆扮起来天仙似的,真是好看。”
  钟瑜笑了下,嗔道:“贫嘴。”
  一番梳洗打扮后正好午后,钟瑜瞧了时辰,带着月圆往翰林院去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