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甜心菜
时间:2021-02-22 09:16:57

  陆想自然瞧出她的心思,顺着她的话推辞道:“微臣昨日抵京,已入宫见过九千岁,不必再劳烦娘娘,谢过娘娘好意。”
  两人一来一回,倒是把嬴非非冷落在了一旁,向来骄傲的小公主哪能忍受被人忽视,她不悦的瞪了一眼陆想:“陆将军可是有什么眼疾?只与皇后请安,莫非没瞧到本公主在此?”
  陆想瞥了嬴非非一眼,唇畔一声低笑:“原来是景宁公主,微臣还以为是哪个宫婢,倒是微臣眼拙了。”
  嬴非非还未及笄,平日长发便绾成双平髻,两侧青丝束结成环,垂挂于两侧,与宫女们的垂挂髻极为相似。
  不过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敢将景宁公主认错成宫婢,毕竟公主和宫婢的穿着气质还是明显不同的。
  若说这陆想认错便也罢了,偏偏他还说了出来,摆明了是故意想气嬴非非的。
  嬴非非瞪大了眼珠子,一只藕臂绷直了指向他:“你!你!你个眼瞎的——”
  陆想轻笑:“眼瞎倒也不妨事,就是公主的结巴,怕是难治的很。”
  嬴非非第一次碰见对她如此不敬之人,她气的小脸涨红,抡起手中的短鞭,便朝着陆想身上狠狠抡去。
  林瑟瑟没想到嬴非非会甩鞭子,待她反应过来时,那鞭子已经落了下去,她便是想出手帮忙,也是爱莫能助。
  那短鞭带着劲风,却是用了十成的力气挥舞过去,若是打在身上,怕是要皮开肉绽。
  她不忍的别过头去,预想之中的画面倒是没有出现,只见陆想徒手抓住短鞭,唇边的笑意微冷:“公主下次可要仔细些,微臣皮糙肉厚不怕疼,怕就怕公主不慎伤了自己。”
  嬴非非的脸颊更红了,她想将鞭子拽回来,他的手掌却像是铁烙似的,如何都拽不回短鞭。
  林瑟瑟正想开口给两人个台阶下,殿外便响起了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陆想松开了短鞭,与众人一同跪了下去,嬴非非跑了出去,这场闹剧总算是结束。
  林瑟瑟起身相迎,给皇帝请安:“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皇帝大手一挥,让众人起身。
  他的面色不是很好,毕竟一个太监过生辰,却要这般兴师动众,而他一个皇帝都到场了,那太监仍未现身,任是谁做皇帝,脸色也不会好了。
  在皇帝落座后,许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司徒声才姗姗来迟,面容惫懒的出现在保和殿内。
  他像是刚刚起榻,神色懒散至极,走路也慢吞吞的,到了皇帝面前,只是口头上请了个安,不等皇帝回应,便自顾自的落了座。
  皇帝的脸色更差了,他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怒气,仿佛随时都会拍案而起。
  纯妃察觉到皇帝的情绪不对,生怕他耐不住发怒,趁着诞辰宴还未开始,上前福了福身子:“臣妾斗胆,午时才开宴,尚有片刻的时间,不如玩个猜谜的游戏先助助兴。”
  皇帝沉默一阵,捏了捏眉骨:“什么猜谜游戏?”
  纯妃笑道:“很简单,让人随机在纸上写下五种草药,而后两人一队,由一人比划,另一人来猜,猜中最多的队伍获胜。”
  皇帝第一次听闻这种玩法,倒是觉得有些新奇,腹中的怒火消散了些,点头应允了纯妃的主意。
  既然是游戏,当然是自由报名,偶有一两个胆大的官员家眷上前,其他人皆是驻足观看。
  林瑟瑟没有兴趣,她就想当个背景板,老老实实把今日的剧情走完才是最要紧的。
  虽然她想的很美好,但现实总是残酷的,玩游戏的人不够,纯妃似是无意的提起林瑟瑟,皇帝也不过问她的意思便同意下来。
  林瑟瑟被逼着赶鸭子上架,但旁人都组好了队,皇帝也和纯妃组成了一队,唯有她孤零零一人,连个队友都没有。
  她朝着殿内环顾一圈,嬴非非刚才被陆想气跑了,她又不认识其他人,若是和陆想这个男丁组队,她身为一国之母又不太妥当。
  为难之下,她将目光落在了司徒声身上,小心翼翼的询问:“哥哥玩吗?”
  司徒声轻嗤一声,这种幼稚的东西,他碰都不会碰。
  他正要拒绝,却听陆想已经笑着替他应了下来:“自然要玩的,今日的大寿星怎么能不参与其中呢。”
  被迫营业的司徒声,眸色雾沉沉的,他望着林瑟瑟,从齿间清晰吐出几字:“玩可以,必须赢。”
  林瑟瑟:“……”
  纯妃拿出三张纸,命太监随机交给大臣们,让大臣们在每张纸上写下五种草药后,将纸交给三队中的其中一人手里。
  纯妃和皇帝一组,先行示范给旁人看,她望着纸上写的‘龙眼’二字,思索片刻后,先对着皇帝指了指示意‘龙’,而后又指向自己的眼睛示意‘眼’。
  她轻声提醒道:“皇上您是什么,臣妾又指了什么。”
  皇帝只沉思一瞬,便开口道:“龙眼!”
  只听两侧一阵赞誉和欢呼,皇帝龙颜大悦,对着司徒声微抬下颌,眸中是遮掩不住的得意。
  司徒声不以为意,瞥了一眼纸上的‘人参’,他坐在软席上,先是指了指自己,示意‘人’,又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示意‘参’。
  林瑟瑟一脸懵逼,愣是一个动作都没看懂。
  他皱了皱眉,又将动作重复一遍,还学着纯妃的样子,出口提醒道:“你看我是什么,我是不是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林瑟瑟犹豫片刻,小声试探道:“狗……狗起?”
 
 
第16章 、十六个皇后
  虽然她的声音又轻又细,似是蚊子叫般低不可闻,但司徒声还是听清楚了从她嘴里吐出来了那两个字。
  ——枸杞。
  枸杞,狗起,好一个狗起。
  司徒声眉骨微动,抬起漆黑的双瞳,唇边的笑意浅浅,不带一丝温度:“妹妹还真是聪明绝顶,一下就猜对了呢。”
  林瑟瑟一怔,下意识的看向拿着出题纸的小太监,似乎是向小太监求证。
  小太监在某人犹如死亡射线的深渊凝视下,小鸡啄米般点着头:“是,是,皇后娘娘猜对了。”
  先有九千岁开口称是,便是看到真实答案的官员大臣们,也无人敢出声辩驳,将一招指鹿为马用的驾轻就熟。
  皇帝倒是想说,可还未开口,手臂便被纯妃抓住了,他垂首望向纯妃,却见纯妃轻蹙眉头,带着恳求的目光摇了摇头。
  他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跳动,眼角无意间瞥见司徒声阴鸷的眸色,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虽不知皇后是如何想的,但她当众隐喻那阉人是狗,怕是将那阉人得罪狠了。
  皇后今日定是要惨了,他何必再火上浇油。
  这样想着,皇帝便闭上了嘴,略带同情的垂下了眸。
  显而易见,在场的众人都是这样想的,唯有陆想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林瑟瑟。
  啧,竟然没有血溅当场,倒是令人有些不可思议。
  阿声向来不懂怜香惜玉,死在他手中的女子不计其数,瞧起来,他这个义妹,好像是个例外呢。
  林瑟瑟见陆想看过来,哪里知道他心里想的是这些,见他面带温笑的,还以为他是在赞赏她。
  她对着陆想回以一笑,吹弹可破的肌肤宛若剥壳的嫩鸡蛋,唇畔漩起一对梨涡,如沐春风,似酒沉醉,令陆想久久不得回神。
  他想,他似乎知道阿声对她宽恕的原因了。
  接下来,在九千岁一次次的指鹿为马中,林瑟瑟他们队成功赢得了这场游戏。
  林瑟瑟没想到自己一猜一个准,面上虽未表现出什么,心中却是有些小雀跃。
  众人纷纷归位,她却忍不住上前,找到司徒声奉承道:“多亏了哥哥才能赢。”
  司徒声垂眸低笑:“是啊,多亏了我。”
  五种草药,愣是一个都没猜对,她和他之间别说默契了,脑回路始终就不在一条线上,还不及那未见过面的臣子家眷们猜对的多。
  他想,这可能也是一种能力吧。
  “今晚来斋宫找我。”
  司徒声撂下一句话,便转身回了坐席,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她留下。
  林瑟瑟忐忑的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略微有些不安,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
  她垂在身侧的小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纠结半晌后,听着耳边响起奏乐声,才扳正了身子,将这些抛在了脑后。
  反正再过一会儿,等她砍伤那舞姬之后,皇帝便会怒不可歇的收回她的册宝,将她禁足于坤宁宫中。
  届时她就以禁足为由,只道是出不去坤宁宫,他又能拿她怎样?
  思及至此,林瑟瑟倒也不怎么害怕了,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集中精神望向那伴着乐声,袅袅而来的舞姬们。
  舞姬们赤着双足,雪白的脚腕上系着金铃铛,身着质地轻软的薄纱衣裙,腰肢盈盈不堪一握,个个皆是沉鱼落雁的美人。
  她们舞步轻盈,腰肢柔软,尤其是为首的红衣舞姬,伴着那宛若高山流水的琴音,她袖间薄纱飘逸,肩后青丝随步摇曳,脚腕上的铃铛声声清脆,却是将皇帝迷得移不开眼。
  林瑟瑟对这舞曲倒是不大在意,这些舞姬虽美貌,但始终过于艳俗,登不上大雅之堂,与天庭上的仙子起舞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不过凡人都喜欢这些艳俗之物,瞧那皇帝的眼睛,都快要黏在那红衣舞姬身上了。
  还未舞完,不到她发挥之时,她百无聊赖,垂下头去,眸光却无意间瞥到席间那红衣身影上。
  同样是红衣,穿在那舞姬身上,就是俗不可耐,可在他身上,便成了风光霁月,高不可攀。
  司徒声似乎天生对女子有所免疫,他下颌处的掐丝鎏金面具推至额前,微微低垂双眸,令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他自顾自的饮着酒觥里的清酒,仿佛这些美人舞姬都是空气。
  林瑟瑟环顾一圈,周围的大臣官员们,虽顾忌家眷在场,却是悄悄用眼角瞥向舞姬们,就连龙骧将军陆想,也无可避免的看了她们几眼。
  整个保和殿内,唯有司徒声一人,眼皮都不带抬一下。
  她的眸光稍稍下移,心中不由得感叹,难道是因为阉割的太彻底了?
  司徒声似乎察觉到有人在打量他,他不疾不徐的抬起眼眸,眸光微转,对上了她炙热的目光。
  她僵直了脊背,飞快的移开视线,许是因为偷看被发现,她脸颊泛红,轻咬着唇瓣埋下头去,再也不敢抬头看他了。
  他挑了挑眉,有些不明所以。
  偷看他便也罢了,她脸红什么?
  总不能是喜欢他吧?
 
 
第17章 、十七个皇后
  司徒声望着她低垂的小脸,漆黑的眸底浮现出一抹讥色。
  的确是喜欢,喜欢他的权势。
  当初他司徒家被扣谋逆之名,第一个落井下石的便是她。
  她甚至连做戏都懒得做,生怕被他这个未婚夫牵连,在他尸骨未寒之时,便迫不及待的站出来撕毁婚约,撇清关系。
  像她这般心硬如石,满眼势利的女子,又怎么会真心实意的喜欢一个人?
  哪怕是皇帝,她也是不爱的。
  她爱的只有权力,仅此而已。
  乐声渐低,那红衣舞姬踩着莲步上前,已是侧卧至皇帝身前,笑容娇媚,犹如淬毒的玫瑰。
  林瑟瑟没什么反应,倒是纯妃气的不轻。
  自打纯妃重生之后,一切都要读档重来。
  原本一心一意对她的皇帝,如今后宫嫔妃成群,前有犹如初恋般存在的元嫔梗在他们之中,后有皇后对他虎视眈眈。
  凡是个女人,无一不惦记她的男人,她一想到要重头再来,便觉得心累不已。
  纯妃长长吐出一口郁气,平复心情后,面上重新酝酿出笑颜:“不愧是皇后娘娘精心挑选的舞姬,这一曲惊鸿舞毕,竟让人回味无穷。臣妾自小便喜爱舞曲,可惜未能得偿所愿,今日想跟皇上讨个恩典,将这领舞的美人留在臣妾殿中。”
  皇帝一听这话,顿时龙颜大悦。
  为名垂青史,自他执政以来,一直战战兢兢,将不近女色、一心为民的明君形象贯彻到底,令史官们纷纷称赞,挑不出丝毫的毛病来。
  这么多大臣在场,他自然是不好光明正大的留下舞姬,但只要纯妃将舞姬留下,届时宠幸舞姬便是顺水推舟之事。
  见皇帝一脸喜色,纯妃的眸光沉了沉,连指甲刺进了手掌心里都毫不自知。
  林瑟瑟听到纯妃的话,还是有些意外的,她以为纯妃被人夺了舍,便也没对纯妃抱希望。
  本想着若是纯妃没有按照原文,求皇帝留下舞姬,她就另寻机会出手。
  现在看来,纯妃并不像被人夺舍,说出来的话也与原文无异,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林瑟瑟沉思许久,也没想通其中关键,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走剧情。
  她在皇帝开口应允纯妃之前,蓦地起身走向守在角落的侍卫,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拎着侍卫腰间的长剑,对着那跪在皇帝脚边的红衣舞姬砍了下去。
  红衣舞姬哪里见过这阵仗,她连滚带爬的躲着林瑟瑟手中的长剑,却还是无法避免的被剑刃所伤,白皙的手臂上被划出一道两寸长的血口子。
  林瑟瑟并未下狠手,原主当初可是直接砍掉了舞姬的手臂,而她手中拿捏着分寸,只在舞姬手臂上划了一道皮外伤。
  那血道子虽瞧着血淋淋的吓人,但其实就是划破了皮肤表层,好好养伤的话,过个半月连伤疤都不会留下。
  她一共砍了十几剑,除却第一剑划伤舞姬,其余几乎剑剑落空,待皇帝反应过来,连忙怒声让宫婢上前拉住她的双臂。
  林瑟瑟敷衍的挣扎了两下,便束手就擒,乖乖让人桎梏住她的手臂。
  她听到皇帝怒斥道:“你疯了?”
  林瑟瑟回忆一番,原主似乎是红着眼眶说的台词。
  她犹豫一下,出于敬业精神,对着大腿根狠狠一掐。
  谁料眼泪没逼出来,倒是让她差点没忍住,疼的喊出声来。
  她吸了口气,紧蹙着一双罥烟眉,轻颤着嗓音道:“此女居心不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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