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男主亲妈——开花不结果
时间:2021-02-23 10:23:16

  小孩便盯着他爸的嘴看,果真没有发现糖的踪影,咦了一声,“爸爸把糖吞到肚子里了吗?”
  “不知道,你去摸摸他的脸看看。”
  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魏远航听话地伸出一根小胖手指,在爸爸脸上这边戳戳,那边戳戳,好稀奇道:“爸爸,糖糖呢?不能吞下去哦,爸爸快吐出来。”
  说着,就要用手掰开他爸爸的嘴。
  魏建伟不甚其扰,只得把糖露出来给他看了一眼。
  小胖子一看爸爸含着糖不动,自认为他不知道怎么吃,于是跟个大人似的教他,“不能那样七,要这样子……”
  他边说边张开嘴,露出嘴里黏黏糊糊的糖球,还用小舌头顶了顶,把脸颊顶得更加突出。
  魏建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何晓芸,母子二人鼓着脸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像一大一小两只青蛙。
  最后,他也动了动舌头,把糖顶到嘴巴一侧,将脸颊顶得鼓起。
  “就是这样,爸爸好聪明!”小胖墩儿拍着手给他鼓励。
  何晓芸憋着笑,连忙转开眼,没几秒却又转回来,盯着他难得滑稽的样子,遗憾手头没有相机,不然就可以拍下来,挂在墙上日后慢慢欣赏了。
  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先前说闲话的两人自讨没趣,悻悻住了嘴。
  这一幕,也落在更远处章玉容等人眼中,她身边一个小姑娘说:“玉容姐,你看那儿。”
  章玉容看过来,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又转回去。
  那小姑娘颇有几分忿忿不平,道:“神气什么呀,还不是从别人那里抢过去的。”
  “别乱说话。”章玉容制止她。
  小姑娘不太甘愿地撇了撇嘴。
  天色渐渐变暗,何晓芸看到冯秋月跟魏建国也到了打谷场,但因为来得晚,位置在后排,离他们有些距离。
  众人嗡嗡说着话,又等了一会儿,电影终于开场,今晚放的是一部军旅题材的老电影,不少人已经看过,可还是看得津津有味,不时转头跟旁人透露接下去的情节。
  魏远航坐在椅子上,因为人矮,伸长了脖子还是被前边的人挡住视线,只听得见声音却看不见画面,给他急得,直说:“妈妈,我看不见。”
  他想爬起来站在板凳上,何晓芸怕他站不稳,也担心会挡住别人,便把他抱来坐在自己腿上,小孩这才安分下来,专心看了一会儿。
  没看多久,有人过来问她:“晓芸,你这凳子能不能再坐一个?”
  她转头一看,是队上相熟的人,大概是临时起意来看电影,没带椅子,见她跟魏建伟中间空着,所以才过来问。
  人家想借个座位,她又恰好有,总不能不给人坐,何晓芸只好抱着魏远航,往中间挪了挪。
  “谢谢了啊。”那人坐下来,与她寒暄了几声,才转头看电影。
  对方长得有点胖,这条板凳,坐他们一家三口还好,毕竟魏远航不怎么占位置,眼下坐了三个成年人,就有点挤了。
  何晓芸感觉到自己的腿侧,紧紧贴着魏建伟的大腿,现在穿的衣服布料又薄,他的体温从两人接触到的地方不断传过来,让她一阵不自在。
  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都说正常人的体温是三十七摄氏度左右,怎么偏偏他就像个火炉,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电影内容并不算有趣,魏远航很快就有点坐不住了,在她腿上扭来扭去。
  何晓芸挺庆幸有他在,不然她就更觉得尴尬了,见小孩想溜下去玩,便哄道:“不能去玩,你看到处都黑漆漆的,要是摔倒了,妈妈找不到你怎么办?”
  天已经完全变黑,电影屏幕前一小片范围亮着,衬得周围更加幽暗,小孩探头四下看了看,果真跟妈妈说的一样黑,他一个人不敢去,只好蔫蔫道:“那好吧……”
  “再坐一小会儿,我们就回家去,好不好?”何晓芸哄道。
  魏远航点点头,百无聊赖地玩着她的手,没多久又想到了新玩法,从她腿上爬到魏建伟腿上,不等坐稳,又从他那里爬回来,把爸妈的腿当成垫子,玩得不亦乐乎。
  何晓芸被他折腾得有点不耐烦,轻轻拍了一下小屁、股,说:“安分点。”
  小孩嘟嘟嘴,伸手要魏建伟抱,“爸爸抱抱。”
  魏建伟没动,而是先看了眼何晓芸。
  她轻哼一声,“看我干什么,你儿子要你抱呢,还不赶紧抱过去?”
  之前孩子要他抱,他准备伸手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魏建伟略有些无奈地想着,将小孩抱过来。
  小胖子到了他爸爸怀里,似乎跟他妈妈赌气似的,把头偏到另一边。
  何晓芸也不理他,抬头专心看电影,身旁紧贴着的热度,热着热着也就习惯了。
  又过了片刻,察觉到魏远航许久没动静,她才转过头来看。
  “睡着了。”魏建伟说。
  何晓芸摸摸孩子的脑袋,嘴里念道:“小捣蛋鬼。”
  她又跟魏建伟说:“我们回去吧?”
  他点点头。
  何晓芸便对旁边的人说道:“婶儿,我们要先回去了,小孩子睡着了,这条凳子留给你吧。”
  对方一看,道:“也行,明天我再还给你们。”
  魏建伟抱着孩子,两人起身离场,何晓芸还给冯秋月打了手势,示意他们先走,然后才离开。
  出门前,她带上了手电筒,小小一片亮光,落在他们身前脚下。
  夜晚幽静,只有草丛里的小虫子叫得欢快,何晓芸回头,看到身后有两条长长的影子,跟着他们一直一路走下去。
  第二天,魏远航醒来,已经忘了前一晚跟妈妈赌气的事,在何晓芸身边跟前跟后,妈妈妈妈叫个不停。
  何晓芸自然也不会跟他计较,吃过早饭,回房换了衣服,准备上山一趟。
  “要去山上?”魏建伟从外头走进来。
  “嗯,去采点茶叶。”
  她收拾好,到厨房拿了个背篓,又和魏远航说定,让他乖乖跟着奶奶,不要调皮,之后才出门。
  刚走到院子,就看见魏建伟戴着斗笠,提把柴刀等在那儿。
  “你去砍柴吗?”何晓芸问他。
  他点点头。
  两人顺路,一同上了山。
  山上的茶树是无主的,数量不多,但要是找到了,晒上一回,够自家喝上小半年。
  走了小半小时,在半山腰上发现一株,何晓芸停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魏建伟道:“你先到前面去,我把这里的摘完。”
  山脚、山腰不少地被开垦成梯田,树木稀少,魏建伟要找的是枯死的乔木,差不多得到山顶去才有。
  他举目望了望,指着靠近山顶的一小片树林,说:“我就在那片林子里。”
  “嗯,你去吧。”何晓芸道,现在山上虽然没什么人,但也没有野物,她一个人待着,并不觉得害怕。
  魏建伟将周边看了一圈,才往山顶走去。
  野茶树无人修理,长得有一人多高,何晓芸踮起脚,一手扯着茶树枝往下拉,另一只手飞快地摘下嫩叶,在手心里积攒了一小把,丢进身后背篓里。
  一株茶摘完,只填满背篓底部几厘米,她一面四下搜寻,一面继续往前走,其间又找到些马齿苋、木耳菜等野菜。
  魏建伟已经快到那片小树林了,她看过去,只能看到个小小的身影,见对方似乎也看过来,何晓芸朝他挥了下手,然后埋头接着找茶树和野菜。
  他们一大早上的山,等太阳快到头顶上了,何晓芸的背篓才装满,她也从半山腰一路摘到了山顶。
  她找到一处树荫停下来,将背篓放下,坐在树墩上,掏出水壶灌了两口水,燥热消下去一半,山间的风迎面吹来,清凉惬意,将剩下的那点热意也带走了,只剩舒爽。
  魏建伟在不远处,他已经砍下两颗枯死的杉木,将枝条修理砍下,再截成一段一段的。
  “快中午了,我们回去吧?”何晓芸歇够了,提声问他。
  魏建伟应了一声,用藤条将几截木头捆起来。
  忽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对何晓芸道:“你来看看。”
  “什么东西?”她好奇的走过去。
  他一直背对着她,等人走近了,才猛不丁转过来,手里抓着条蛇。
  “啊!”何晓芸吓得直往后退,一脚踏进山泉积成的水坑里,鞋子和裤脚都湿透了。
  魏建伟眼里带着笑意,慢慢把那条“蛇”的全貌露出来,原来是根藤条,只是有一端长得像蛇的头部。
  何晓芸却连脸色都是白的,胸口剧烈起伏。
  没料到她有这样大的反应,魏建伟敛了笑,正要上前,她站了起来,转身回到刚才休息的地方,背起背篓就走。
  下山的一路,她走得又快又急,而且一句话也不说,回到家里,见王春花坐在门口,喊了声妈,把背篓放下回了房。
  王春花看她脸色不太对,对冯秋月道:“怎么了这是?”
  冯秋月摇摇头,“是不是饿了?”
  王春花便向房里喊道:“晓芸,收拾好出来吃饭了!”
  “妈,你们先吃。”何晓芸在房里回。
  王春花和冯秋月仔细辨认她的声音,压低嗓音讨论:“是不是哭了?”
  “应该没有,不过听着是有点闷闷的鼻音。”
  “早上出门还好好的呢。”
  “建伟怎么还没回来?”冯秋月说。
  王春花立刻道:“难道是他把人惹生气了?”
  正说着,魏建伟扛着捆木头走进来,不等他放下,王春花就问:“晓芸怎么了?你和她吵架了?”
  “砰——”
  魏建伟将木柴卸在地上,往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眉心微微拧起。
  “你倒是说啊。”王春花追问。
  魏建伟弯腰把木头上的藤条解下,递给王春花看,“她吓到了。”
  那藤条长得着实像蛇,王春花猛一看,也吓了一跳,瞪着眼睛问自己儿子:“你用这个吓晓芸?”
  见他闷不吭声地默认,她又好气又好笑。
  她这个儿子,从小就是个乖孩子,不用别人操心。人家男孩十几岁偷鸡摸狗、不务正业、整天逗女孩子,他一个都没沾,结果呢,长到今年二十八岁,快三十岁,连孩子都满地跑了,他才开始逗他媳妇儿玩,还把人逗生气了,真是出息!
  冯秋月也觉得好笑,实在没想到二弟看着一本正经的,私底下竟也会做这样的事,她带着笑意说:“晓芸大概是一时生气,等下就好了,妈别担心。”
  王春花估计也是这样,但还是对魏建伟道:“去把你媳妇儿哄出来吃饭,她不吃你也别吃了。”
  何晓芸已经在房里擦了澡,换好干净的衣物,正在镜子前梳头,魏建伟进来时,她连眼角都没给他。
  之前她确实被吓到了,自小在山里长大,见惯了各种小昆虫小动物,何晓芸别的都不怕,独独怕蛇,因为小时候曾被咬过,家里人不重视,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她的脚踝足足肿胀了一个多月,那段时间,她天天害怕自己以后会变成瘸子,就算后来慢慢好了,蛇留下的阴影也一直持续到如今。
  这件事别人不知道,或许魏建伟也没想怎么吓她,这不是他的本意,但她现在就是不想理他。
  两个人之间,她一向是话多的那个,此时她不说话,气氛就有些凝滞。
  “妈妈,吃饭啦!”魏远航扑腾扑腾跑进来。
  何晓芸恰好梳完头,在脸盆里洗了手,牵着他往外走,“走吧。”
  小孩经过他爸爸身边,仰头道:“爸爸不吃饭吗?”
  不等魏建伟回答,他就被他妈妈牵出了房间。
  堂屋里,饭菜已经摆上,王春花见何晓芸脸色如常,以为事情过去,也没再提起。
  饭桌上,何晓芸跟往常一样,给魏远航夹菜,听小孩边吃饭边嘀嘀咕咕,还跟王春花提起今天在山上的收获,和冯秋月聊昨晚的电影,就是没往魏建伟那看一眼。
  吃过饭,她把摘回来的茶叶摊开晾晒,几种野菜各自归类放好,跟家里人闲聊几句,便回了房。
  魏远航照例要午睡,何晓芸靠在床头看了会儿书,也打了个哈欠。
  “上午是我不对。”
  魏建伟一直在房间另一边,半天都没有动静,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他大概极少跟人道歉,语气都是僵硬的。
  何晓芸哦了一声,有点抵挡不住困意,索性也躺下去睡了。
  看着她侧躺的背影,魏建伟眉心的川字又深了点。
  哦是什么意思?
  她依然生气?还是不生气?
  他拿着书,破天荒的,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上次何晓芸三人去县城,给小孩买了几块布料,下午的时候,冯秋月准备开始做衣服,何晓芸打下手,两人量布料、讨论款式,王春花给她们做参谋。
  “上回在商店里看见的那种小翻领,我觉得挺好看的。”冯秋月道。
  何晓芸开着玩笑说:“反正我笨手笨脚的,只能仰仗大嫂,大嫂做成什么样,我都觉得好看。”
  “看看这马屁拍的,”王春花笑道,“秋月,你给她做一件老头子穿的,看她还能不能闭着眼睛夸好看。”
  “只要大嫂做出来,我照样夸。”
  冯秋月笑着摆摆手,“我可不敢,到时候小航看见衣服不喜欢、不高兴,妈又要心疼了。”
  “就是,”何晓芸跟着揶揄,“妈可比我心疼呢。”
  王春花点点她们两个,笑得直摇头。
  晚上,何晓芸把晒在外面的衣服收回房,今天上山穿的布鞋,洗的时候才发现鞋底开口了,虽然做衣服手艺不行,但缝几针的功夫还是有的,她就在灯下,把鞋底一针一针缝起来。
  魏远航在魏建伟那儿玩了一会儿,又跑到她身边来,何晓芸让他别靠太近,“我这里有针呢,你去床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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