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男主白月光(快穿)——发电姬
时间:2021-02-23 10:25:52

  六月。
  谢以云数着日子,只掰两根手指,就到六月,她目中重又燃起希望。
  配合小林子和绿柳,她暂时收敛离开的心思,一心一意跟在朱琰身边服侍,而紫烟宫无人不知道云公公熬出头。
  上回,有一个宫女说了句“云狗狗”被长公主听到,宫女被罚在紫烟宫门口跪着自扇嘴巴,她跪了整整一天,就扇自己嘴巴一天,后来脸全肿了,还被发配到冷宫去。
  当然,这还是谢以云不忍看,求情过后的结果,不然这宫女只怕小命不保。
  再者,有一回朱琰进膳时,忽然对为他夹菜的谢以云说:“坐着吃。”
  谢以云哪儿敢,摆手推脱:“多谢殿下厚爱,只是奴才……”
  朱琰却不和她废话,他已经摸透她的脾性,指着外面说:“你不吃,有的是别人受罪,那些送膳的宫女就跪着不起。”
  谢以云知道朱琰罚人的事上言出必行,想想宫女们有一些平时关照过她,还有绿柳,她不能因为自己连累一群人。
  于是,谢以云只能硬着头皮,拉开椅子坐下。
  意外的是,朱琰还真没有为难她,他随便推推几盘菜到她面前,却都是各种鱼肉,他说:“你喜欢吃鱼。”
  谢以云:“……”
  真要论起来,肯定是鸡鸭肉更方便吃,鱼肉还得挑刺,她不知道朱琰怎么认为她喜欢吃鱼的,不过也不敢说什么,能少夹一筷子就少夹一筷子。
  结果还没吃多少,朱琰又“咚”地放下碗,吓得谢以云呛住,连忙侧身咳嗽。
  咳着咳着,她小脑瓜子忽然心生一计,要么就假装不适吃不下,于是她从真咳嗽到假咳嗽,咳了好一会儿,才悄悄抬起眼睛观察朱琰,朱琰却正盯着她看,假咳被抓个正着。
  朱琰垂下眼睛,薄唇轻启:“不喜欢吃?还是不喜欢和我吃?”
  谢以云心内哆嗦,回:“能和殿下同桌而食,是奴才的荣幸。”
  朱琰听了轻哼一声,压下无名怒火,说:“你要是不喜欢吃,这几个厨子就不用再来紫烟宫。”
  谢以云战战兢兢的,闷头夹菜,食不知味地嚼着,心里埋怨,这算什么出头,只是被换种方式折腾而已,而且和以前不一样的是,如今她很难猜准朱琰的心思。
  摸不透,摸不透。
  从这次之后,朱琰每一餐只要是在碧云轩吃,都会让谢以云坐下来吃,谢以云一开始心惊胆战的,时间一久,怎么样也会慢慢习惯。
  朱琰吃得好,她就吃得好,脸颊终于长出层细细的肉,整个人匀称多了,在紫烟宫最后的这段时间,竟是她在宫里养得最好的。
  所以,现在人人暗地里讨论谢以云有手段,能在长公主身边博得青睐,不再敢轻视她。
  可是对谢以云来说,她什么都没有做。
  看到有人因她受罚,她会求情,只是因为不忍,而且她不在乎紫烟宫的人怎么看她,反正都是一时的,她迟早会离开皇宫的,所以不怎么在乎虚名。
  她淡泊名利,又没有架子,没多久,在紫烟宫就颇受宫人倚赖,倒有点总管的意思。
  春末,风细柳斜斜,天渐热的时候,暖风吹得人昏昏欲睡。
  春心亭中,朱琰正挽着袖子写字,他难得好兴致,笔走游龙,挥墨自如,狂狷的字体跃然纸上。
  如往常那样,他身边只有谢以云服侍,谢以云给他磨墨,她虽然认得几个字,不过书面的文绉绉语言却一点都不认得,所以她一边盯着朱琰的笔尖,一边听着耳畔夏初的虫鸣,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而朱琰收笔时,神色满意地看着所写,正要回过头让谢以云拿一条布巾过来,一侧身,却看到谢以云虽站着,但两眼眯成一条直线。
  她陷入浓重的睡意,脑袋以脖颈为轴心,向四周呈半圆微微晃动,可能用磨墨的手揉过眼睛,眼角有一点点黑墨,嘴唇轻张,上嘴唇上翘的弧度圆润,反而衬得下唇格外饱满。
  朱琰自己是薄唇,他瞧着瞧着,指尖有点痒,顺从心意,手指轻轻捏着谢以云的下唇。
  很软。
  他勾唇一笑。
  “琰儿!”淑妃的声音蓦地从春心亭外传来。
  朱琰正收回手,谢以云从这乍然一惊醒来,往前倾便磕到朱琰的指节。
  她眼泪一下就出来,捂着自己的嘴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惊诧地看着朱琰,又很快看到朱琰白皙手背上的牙印。
  谢以云懵了,她怎么会磕碰到朱琰的手?
  好在朱琰侧过手背不让她看牙印,不打算深究,谢以云松了口气。
  淑妃步伐如疾风,很快走到春心亭,她目光复杂地看着谢以云,突然呵斥道:“跪下!”
  谢以云无知无觉中磕坏朱琰的手指,淑妃是该生气,正要直直跪下去时,朱琰的声音传来:“不准跪。”
  他斜眼看她,一脸警告。
  最终,谢以云还是屈服于朱琰长时间的淫威,低下头没跪。
  淑妃不依:“琰儿,你什么时候这么偏心这个阉人?”
  朱琰不想谈,只说:“母妃,您今日来春心亭就是训孩儿的?有什么别的事,快说吧。”
  淑妃仔细打量谢以云,她是女人,而且她了解自己儿子,隐约猜出朱琰对谢以云不是单纯的主仆之情,但她一直不信,她儿子怎么能对阉人有异样之情呢?
  但朱琰已经语露不快,淑妃心思一转,试探说:“这么着吧,我看小云子乖巧得紧,让他来我身边服侍,如何?”
  朱琰冷着脸回:“不可能。”
  答案了然,淑妃也沉下脸。
  谢以云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心中不明所以,但这两个主子似乎因她而吵,她心里叫苦不迭,好在朱琰大手一挥:“你先下去。”
  谢以云连忙束着手退下。
  淑妃忍着脾气,劝说:“你以为你对这个阉人好,他会领情?呵,你别忘了,他曾提出要离开紫烟宫。”
  淑妃的话一语中的,朱琰盯着谢以云远去的背影,微微抿起嘴角。
  然而谢以云急于离开,却丝毫没有发现。
  从这之后,天气越热,朱琰发火的次数越多。
  碧云轩传来杯盏破碎的声音,宫女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谢以云刚走在外面,就看那些宫女向她传来求救的目光,她轻轻点头,让她们先下去,自己一个人走到碧云轩里。
  朱琰脸色阴沉。
  他最近发火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见完淑妃回来,他就要黑一阵脸。
  谢以云不明所以,但也不会问,只顾着推开窗户通风,随后躬身问:“殿下,天气愈热,殿下想要沐浴么?”
  朱琰撑着下巴,没有说不要。
  谢以云让人准备温水备浴,温水很快送来,她忙上忙下的影子映在朱琰眼眸中。
  实则因为他对谢以云态度的转变,引起淑妃的不满。
  所以每次淑妃都要提一下,要么是把谢以云送走,要么是计划着让他快点接触女人,在淑妃看来,朱琰之所以会被一个小小太监迷了眼,是因为没接触过女人。
  可朱琰却知道不是这样。
  这燥热的天本就容易让人心烦意乱,今日有一场小宴,为应付虚与委蛇的贵妃,他喝了点小酒,酒精作用下,他更加烦躁。
  但这种不悦在见到谢以云在他身边时,又慢慢消失。
  谢以云挽着袖子,用手指试探水温,食指偷偷弹弹水面,激荡起一圈圈水花,是点小乐趣,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一抬头,才发觉朱琰看着她,不由赶紧站好道:“殿下,水好了。”
  朱琰张开手,谢以云熟练地替他更衣,等他跨进水桶,她又拿起澡巾,仔仔细细地擦起他的后背。
  她已经习惯这种服侍,若是有哪个敢妄想朱琰的宫女,瞧见这般漂亮的身体,定是会想入非非,但对谢以云来说,一切都只是工作,她已经习惯。
  但今日不寻常的是,她在擦朱琰的脖颈时,朱琰突然拽住她的手。
  谢以云一惊,她还以为是自己太用力,正要收回手,朱琰说:“别动。”
  谢以云僵住了。
  朱琰脸颊靠在她的手掌上,他侧脸线条起伏,脱离女气后更是一种逼人的英俊,长眉入鬓,微微挑起的眼角在水雾中模糊不清,鼻尖的暗色红痣一半隐在热气,一半清晰可见,好像要摄人心魄。
  谢以云的指腹搭在他耳畔,指下的皮肤光滑又细腻,好像还能触摸到血管微微鼓动。
  不知为何,她从这样一幅美如画的景中,却品出危险。
  这种感觉让她心里敲鼓一样的,虽然心跳有条不紊,但声音却越来越大,敲击着她的知觉,她想抽走手掌,却又不敢违抗朱琰。
  忽然听朱琰轻叹一声:“知道我与我母妃在吵什么吗?”
  谢以云低下头,规规矩矩道:“主子的事,奴才不敢打探。”
  上头安静一会儿,朱琰忽然用力攥紧她的手:“吵你。”
  谢以云吃痛抬眼,又看到朱琰打量的神情,她下意识认罪:“奴才知罪。”
  或许酒劲弄人,朱琰直说到:“我母妃说,若你是女的,将来,还能随我的喜好成为我的嫔妃,可惜你非生成男儿身,还是个不入流的阉人,一个勾引主子,惑主媚上的阉人。”
  每个字谢以云都听得懂,但组合起来成一句话,她又不懂了——为什么这么说?
  她愣住,花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淑妃说她勾引朱琰?不是她蠢,是这种话本身就如“皇帝在群臣面前旋转跳舞”,对她来说可笑又难以想象。
  可是即使懂了话语的意思,她却是不懂她什么时候勾引朱琰,简直天大的冤枉,她避他惶恐不及,谈何勾引?是赶着六月给她下第一场雪么?
  她的茫然落在朱琰眼里,将他压抑的不快与欲念一起推到顶点。
  果然,不管他怎么收拢自己的控制欲,亦或者是改变自己对谢以云的态度,她全然不察,对她来说,他是怎么对她的,好像不重要。
  朱琰心内一缩,他是不屑强迫不愿的人,但,有时候也会有例外。
  “哗啦”一声,朱琰突然从水中站起来,水流从他洁白却不纤细的身躯淅淅沥沥落下,他抓着谢以云的手,用力猛地将她拉到自己眼前。
  谢以云双手抵在他胸口,瞪大眼睛看着他。
  朱琰端详她的脸,除了那双幼鹿一样的眼睛,没有一样能称得上“美人”,他喃喃到:“惑主媚上的阉人?我看你姿容还不够格。”
  因为两人离得太近,谢以云忍不住移开目光,低声讨饶:“殿下,奴才、奴才绝无僭越之心……”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忽然觉得嘴唇一痛,朱琰竟是一口咬住她的嘴唇。
  “唔!”
  谢以云还没挣扎,朱琰抱住她,他个子高大,轻易将她按在自己怀里,肌肤上的水珠蹭在谢以云衣裳上,正如毫无章法的亲吻,酒味沾满两人的唇间,水珠在谢以云绛色的袍服上落下深一道浅一道的水渍。
  谢以云完全吓傻了。
  朱琰又轻轻咬一口她的嘴唇,目中独占欲越盛,声音低哑:“你说,你为何不是女儿身?这样我就不需再犹疑。”
  犹疑什么?谢以云脸色突然煞白,被朱琰吮得发麻的唇瓣、被朱琰手臂箍得紧紧的肩膀,被迫紧贴着朱琰的胸膛……
  一切恍若是梦。
  她声音颤抖,惊慌失措地说:“殿下快放开奴才,这,这……不合宫规!”
  “宫规?”朱琰手掌虎口卡着谢以云的下颌,逼她正视他,他的声音冷冽,“等我坐上皇位,宫规就是我。”
  谢以云害怕朱琰又猛地亲下来,只能紧抓着一个点:“可、可奴才是残缺之躯,奴才是太监,淑妃娘娘怎么都不会同意的……”
  朱琰似乎笑了:“你是残缺的男儿身又如何,本殿要你,你就得受着。”又说,“前朝也不是没有皇帝养娈宠。”
  这么说着,朱琰又噙住那两片嘴唇,无师自通,第二次接吻,舌尖就勾开她的贝齿,侵入那片温暖的领地,肆无忌惮地欺负着,占有着。
  直到他察觉到怀里的人儿颤抖不已。
  朱琰慢慢抽回理智,依依不舍地放开双唇,却见谢以云眼泪淌满脸,眼睫湿漉漉得一塌糊涂,眼尾眉尾下弯,谢以云一眨眼,眼泪就如珍珠粒一样倏倏掉落。
  朱琰的拇指落在她脸颊上,抹去一滴滴泪水。
  他不打算这般粗鲁地对她的,可是压得越久,难以舒畅的欲求,总会爆发的。
  瞧,把小鹿吓成什么样了。
  他心里一霎柔软,低声说:“怎么,这么不乐意?”
  谢以云何止不乐意,是极度不愿意。
  但或许是着急过头,反而让谢以云的脑子清明起来,她不能一味地反抗,反而会激起朱琰的控制欲,适得其反,所以想拒绝朱琰,只能用“巧”。
  她得赌,既然朱琰提起淑妃所说的,就说明他不是不介意,至少,出于某些原因,他是有些顾忌淑妃的话的,所以她必须从这般客观的条件入手,才好脱身。
  因此,在朱琰问她时,她颤抖着闭上眼睛,“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太监,只求跟在殿下身边服侍,绝不敢妄进。”
  她努力忍着颤抖,理顺想好的话:“殿下无法给奴才名分,若淑妃娘娘执意怪罪……在这宫里,殿下护不住奴才。”
  果然,朱琰松开紧抱着她的手。
  谢以云趁着这空隙连忙后退几步,跪在地上。
  朱琰紧紧抓着木桶边缘,手背浮起青筋,眉宇间都是暴虐,似乎自言,又似乎在问她:“为什么不是女子呢?”
  如果是女子,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朱琰明白,淑妃阻挠,皆是为他铺路,倘若他恢复男儿身,群臣知道他偏宠宦官,怕又引起诸多不满,也不利于夺嫡。
  所以朱琰得忍着。
  他按按眉间,冷冷道:“还留着干什么,滚下去。”
  谢以云带着半干不湿的衣裳退出碧云轩。
  她擦擦红肿的嘴唇,把那种酥麻的感觉从脑海里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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