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男主白月光(快穿)——发电姬
时间:2021-02-23 10:25:52

  刻印是高阶修士对低阶修士的指导,弟子接受刻印后,不止能轻松使出术诀,最重要的是,与其余学普通术诀的弟子不一样,此诀还会随着修为境界提升,受高阶修士的加成,威力更强。
  因刻印也是极为耗费心神,化神期无法刻印他人,只有到岑长锋这等修为,才做得到对他人刻印。
  就连顾雁几人,岑长锋也不曾授他们刻印,要是叫他们知道郁以云平白得岑长锋的刻印,不知道要妒成几何。
  这些郁以云都想不到。
  她对岑长锋无所求,跟在他身边,只是因为高兴,她小心翼翼盘腿坐在他旁边,学着他,有模有样地把手放在膝盖上,闭上眼睛。
  却根本没有沉浸修炼,只是时不时睁开眼睛,偷看岑长锋。
  她自以为她做得很隐蔽,但岑长锋每次都知道。
  他竟不觉心烦气乱,只是这一打坐,便又是一天过去,转眼,夜色漫过山头,岑长锋刚站起来,郁以云也跟着站起来。
  她拍拍衣裳,对岑长锋道:“谢谢真君收留,那,那我回去了昂?”
  岑长锋没说什么。
  他看着郁以云一步三回头,走出主殿阁楼,她身影虽不在他面前,但他就能感知到她还在孚临峰。
  只看,她徘徊好一会儿,觉得他不知道,就在林中枝丫上歇下。
  搓搓手,郁以云运用暖诀,灵气包裹着自身。
  然而,孚临峰的树木并不寻常,一棵棵早就半成精,郁以云火一样地突然闯入,扰树灵清梦,树灵使了个心眼,把她从树枝上颠下去。
  “哎呀!”郁以云一个翻滚,从树上摔下来。
  按理说,地上雪那么蓬松,这一摔怎么样也不会严重,然而,脑门“咚”地一声,她居然摔到平地,额头都撞破了,疼得她“嘶”声。
  她摸索着站起来,才发现她没有摔到雪上,而是在一个硬邦邦的圆盘,上面还刻着略有点熟悉的花纹,和她从岑长锋剑鞘上看到的极为相似。
  郁以云吸着鼻涕:“真君。”
  岑长锋在不远处,身形微微一动。
  郁以云回过头找人,脸上蜿蜒着流下一道鲜血。
  岑长锋:“?”
  他没想到,郁以云这般细嫩的皮肉,下意识放出去接她的圆盘,会让她磕得头破血流。
  郁以云目光找到他,她抿着嘴唇,看起来明明疼极了,却不抬手去擦血液,岑长锋凝视着那殷红的血,眸光一凝。
  见他好似不悦,郁以云吓一跳,忙轻声说:“我错了,我不该骗真君,我不该偷留在这。”
  “我,我这就走。”
  “真君不要罚我了。”
  说着,她转过身,一拐一拐地,脚印在雪下拖出几个浅浅的痕迹。
  不让她宿在林中就不让,干嘛让树木玩弄她,还要让她砸在那又冷又硬的圆盘上,郁以云委屈地想,疼死了。
  她已经不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郁以云,她也会怕疼,也怕委屈,也怕被抛弃。
  额角伤口的血液流到她眼睛里,她不得不闭上一只眼睛,但只眨眼这一瞬,另一只眼睛看到岑长锋站在他面前。
  他长眉入鬓,向来含霜的眉目间,稍稍蹙起。
  郁以云怀疑自己看错了,揉了揉那只眼睛,但岑长锋果然还在,不由心里打鼓:“真君?”
  岑长锋:“走去哪?”
  郁以云嘴角一瘪:“我不知道,我,我没有家了。”
  岑长锋半是无奈:“留下。”
  郁以云猛地一喜,她还没听过岑长锋这种口吻,高兴得顾不上疼,她眼儿弯弯:“嗯!”
  岑长锋看着她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又说:“手。”
  郁以云乖乖伸出手。
  像刻印给她暖诀,他如法炮制,郁以云一念他刻给她的口诀,周身就出现一道屏障,她瞠目结舌:“这是什么?”
  岑长锋:“金刚诀。”留下这三个字,他转身就走,郁以云连忙跟在他身后,惊喜道:“金刚诀?我也会了?”
  “原来我也是个天才吗?”
  “我可以一天学两个术法!”
  她像是得到新奇的玩具,一会儿用暖诀,一会儿用金刚诀,然后忽然像学暖诀那样,往岑长锋身上套了个金刚诀。
  岑长锋:“……”
  那天,郁以云宿在偏殿之中,房中空无一物,她用外衫包了个枕头,往上搁脑袋,躺在地上,浑身裹着暖灵气,睡得格外香甜。
  睡梦中,她翻了个身,砸吧嘴巴:“真君,好看。”
  正在隔壁打坐的岑长锋:“……”
  隔日,岑长锋的弟子们又见郁以云,大弟子拦住她:“峰上结界禁制不是已经改了吗?你是怎么偷偷进来的?”
  郁以云一手叉腰,理直气壮地回大弟子:“我是真君带进来的!”
  大弟子还想说什么,却见孚临真君,孚临真君显然听到郁以云的话,竟没有否认,只是凉凉地看大弟子一眼,说:“峰上禁制,你无需再改。”
  郁以云之所以上不来孚临峰,就是大弟子改掉结界禁制。
  岑长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大弟子心内暗暗吃惊,低头作揖:“是,师父。”
  等看郁以云跟师父走远,大弟子奇怪得很,叫来其他师弟,对郁以云的背影使眼色,压低声音:“莫不是师父……”
  师父看上这郁家捣蛋鬼?
  “怎么可能?”
  “大师兄在说什么玩笑?”
  其余弟子无一相信,顾雁本也不信,他侧过身,正好看到,郁以云走着走着走到岑长锋前面,她转过身,笑脸对着岑长锋。
  不知道说到什么,她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就像一个暖烘烘的小太阳。
  过去,他绝对不信岑长锋对郁以云有想法,但从上次毕方火后,岑长锋分明对郁以云冷脸,如今,却还是让她在孚临峰……
  顾雁听说了,郁家找回郁以云的同胞妹妹,郁以云已经很久没回郁家。
  那她夜里都是在孚临峰过的,岑长锋居然也没赶走她?
  顾雁犹自深思,直到大弟子叫他:“顾师弟,顾师弟?”
  顾雁回过神,大弟子便说:“你怎么看,你可曾经是那丫头的未婚夫啊,能看出什么苗头么?”
  顾雁扯了扯嘴角:“我不知道。”
  大弟子之所以这般追问,无非也是察觉到不一般,岑长锋这等人物,难以攀之,他们十个拜入他门下,是花了多少精力心思,怎么如今,身边却随随便便多出个小丫头?
  多出个小丫头就算了,竟然还是郁家那个,实在令人不得不多想。
  可连着一段时间,那小丫头是经常出现在孚临峰,但真君该修炼就修炼,偶尔提点他们,与过去无差。
  仿若丝毫没有因这个人的到来而改变。
  弟子们却难以放下心。
  郁以云经常出没,总让人想起毕方火的事,有另一个弟子心虚,不免担心:“你们说,师父会不会发现我们换了……”
  毕方火三个字还没说出口,那弟子就被大弟子敲了下脑袋:“换什么?我们有做过什么事吗?”
  其余人头摇得如拨浪鼓,大弟子尤其记得叮嘱顾雁:“顾师弟,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顾雁作揖:“师兄放心。”
  但他到底是有点犯嘀咕,郁以云入岑长锋的眼,毕方火的事,终究会纸包不住火,到时候,连带着他倒霉遭殃。
  他琢磨着去探探郁以云的口风,不试不知道,一看郁以云住在偏殿,惊得差点掉眼珠子。
  事实上,岑长锋在安排郁以云住所时,并没思虑那么多,只是随手将她一放,所以偏殿内空无一物,他也没觉有何不对。
  有道是当局者迷,能随手把人放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岑长锋潜意识里,早已把郁以云划入领地内。
  同为男人,顾雁清楚这种安排。
  却看郁以云毫无顾忌地跟他打招呼:“顾雁!”
  顾雁收拾神情,对她:“你一直住在这里?”
  郁以云说:“对呀,哦你能给我整个床吗?我得合计合计去弄一张床来。”
  顾雁又觉得奇怪,怎么郁以云连睡觉的床都没有,她和真君的关系到底如何,确实令人心生疑窦。
  他带着几分试探:“你怎么不问真君?”
  郁以云:“笨,这等小事,怎么能劳烦真君?”
  顾雁:“所以你选择劳烦我。”
  郁以云:“有什么不行的?”
  看着郁以云的俏脸,顾雁有点纳闷,他哪有胆子插手孚临峰的事务,胡诌个借口:“天海秘境快开了,我抽不出空。”
  “天海秘境?”郁以云问。
  顾雁不知道怎么解释:“你没去过的秘境。”
  顾雁这么说,那范围可就太广了,郁以云活到现在,不曾去过任何秘境,她挠挠脑袋,正想继续问秘境的事,顾雁忽的说:“师父。”
  岑长锋刚从峰顶练剑回来,他一身带着冰霜,看人的目光凉飕飕的,尤其是看向弟子的,顾雁想起岑长锋上回的警告,急忙道:“师父,徒弟这就告退。”
  倒是郁以云仿若没有察觉,她靠近岑长锋,道:“真君!”
  岑长锋收起剑,款步走进殿内,郁以云跟在他身后,她脑海里还是顾雁说的天海秘境,以前没有多想去,但现在不一样。
  秘境往往存在许多机遇,尤其对从没进秘境的修士而言,第一次秘境,多多少少能带来造化。
  她也要变强。
  郁以云欲言又止,岑长锋显然明白她的心思,他脚步一顿:“想去就去。”
  郁以云高兴得不能自抑,她拉住他的袖子:“好,我会给真君带好东西回来的!”
  岑长锋垂眼,看着她捏着自己袖子的模样,因为用力,她的指甲微微泛白,他骤然发现,有些似曾相识,好像不是第一次……
  “真君?”郁以云唤了声。
  日光漫过孚临峰,岑长锋无意识缓了神色,勾起唇。
  在一片暖色中,他常年冷淡的神色变得温暖,漆黑的眼中映照着点点日光,就像银瓶乍破,冰川消融,仅仅片刻,昙花一现。
  岑长锋又变成冷冰冰的模样。
  郁以云还是差点看呆了。
  她两眼昏昏的,回想近来点点滴滴,画面在她脑海略过,大胆的假设在她胸腔来回震荡。
  说不定、说不定孚临真君对她也有意思呢?
  她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不能再莽了,郁以云压住想直接开口询问的冲动,她咬了咬嘴唇,一双眼睛却紧慢扑闪着,睫毛轻动。
  此时,孚临峰的结界一动,岑长锋皱眉:“郁家的人。”
  郁以云小脸一皱,鼻尖轻动,她向来心大,在孚临峰的时间一久,很快把黎峰的不开心忘在脑后。
  如今她并非完全不会术法,所以一点都不羡慕郁清秋有师父,至于她推郁清秋下水的事,哼,她没做过的事,她不会承认。
  给自己做好充足的心理建设,她跟着岑长锋后脚来到大殿。
  郁阳与郭玥坐着,他们身边,站着他们的乖女儿郁清秋。郁以云瞥过他们,默默把目光挪走。
  郁阳与岑长锋寒暄两句,很快把矛头指向郁以云:“郁以云,你成日不回家,怎可在此地叨扰真君?”
  郁以云咬咬嘴唇:“孚临峰就是我的家。”
  见她这般冒犯,郁阳脸色一黑:“大胆,竟敢如此冒犯孚临峰……”
  他话没说完,岑长锋忽的开口:“无妨,不成冒犯。”
  郁阳心里梗了梗。
  自己女儿能在孚临峰久住,还得岑长锋一句“不成冒犯”,不管是哪家父母,心里都会乐开花,至少,岑长锋可能收女儿为徒,若再敢想点,会成真君的道侣都不一定。
  但郁阳不信,郁以云百般闯祸,不肯悔改,不说她过去如何跋扈,近来,放毕方火烧人,还把郁清秋推到灵水湖……
  种种罪状,数不胜数。
  要是郁以云后面再闯祸,出事的到底是郁家!
  郁阳对岑长锋说:“真君,以云性子顽劣,晚辈怕她冲撞真君,想带回去管教。”
  郁以云本不打算说话,但这口气憋不住,不悦地回:“我没有。”
  郁阳看她:“你此番闯大祸……”
  却是岑长锋一句话,将争执的苗头摁灭,只看他手指放在扶手上,轻轻一点:“她待在孚临峰,不成冒犯。”
  这是他第二次强调,虽然语气如常,但任谁也知道,不该让孚临真君开第三次口。
  郁阳心里微微吃惊,他怎么也想不通,郁以云怎么让孚临真君为她说话的?倒是郭玥察觉到了,忙把身边的郁清秋推出来:“既然如此,也是以云的福气,真君,这位是以云的妹妹,很是乖巧,多她一个陪着以云,以云在孚临峰也不会寂寞。”
  郁以云差点气笑了。
  尤其是看到郁清秋那副含着羞意、惊喜的表情,她忍不住去看岑长锋,岑长锋面上如旧,看不出端倪。
  她心里一咯噔,不敢再观察,甩袖离开大殿,却像是落荒而逃。
  她怕从岑长锋眼里看到喜意。
  她再经受不起了。
  郁以云在孚临峰漫无目的地走着,等到日薄西山,才不去想挖雪坑埋自己,等她步履蹒跚地回到偏殿,万幸的是,没有郁清秋的影子。
  她为自己的逃避可耻了一下,她以前从没逃避过,那是因为不怕,自从知道“怕”后,需要鼓起勇气去面对的事,就变得可怕起来。
  她捂着脸,慢慢蹲下。
  不多时,她忽然缓过神,有些事必须说明白,不然,她心里不安,便急忙去寻岑长锋:“真君!”
  “真君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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