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A被姥子一拳捶爆——蔚缇
时间:2021-02-24 10:11:13

  每过几分钟,他一想起自己是个印第安人,就拿起那根树枝,像握着杆枪一样悄悄走到洞口搜索,看看有没有讨厌的白种人的侦探。他还时不时的地发出一声喊杀声,老汉克听到这种声音就害怕。孩子一来就把比尔给吓唬住了.
  “红毛酋长,”我对孩子说,你想回家吗”
  “咦,干吗回家呢”他说,“家里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讨厌上学;我喜欢野营。你不会把我再送回去吧,蛇眼,是吗?”
  “现在不会,”我说,“我们要在这个洞呆些时候。”
  “好啊!”他说,“那就再好不过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痛快地玩过。”
  我们睡觉时大约已是十一点了。我们在地上铺了几条又厚又宽的毛毯,让红毛酋长睡在我们中间,我们并不担心他会逃跑,可是一夜没有睡好觉。外面的树林里一有枝叶响动的声音,他那小脑瓜儿就以为有歹徒偷袭来了,于是一次次跳起身去取他那支□□,并且在我和比尔的耳边一个劲的喊“伙计,你听”,害得我们三个小时未能入睡。最后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却梦见自己遭了绑架,被一个凶神恶煞般的红发海盗用铁链锁在一棵树上。
  天刚蒙蒙亮,我被比尔的一阵极其尖利的叫声惊醒。你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男性发音器官里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既不是一阵吼叫,也不是一声长嚎,简直就像女人见了鬼或毛毛虫时发出的那种歇斯底里的、让人害怕的而又难堪的一声声尖叫。一大早,又是在一个山洞里,突然听到一个壮汉如此尖声尖气没命似的叫喊,实在是不舒服。
  我翻身起床,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原来是红毛酋长已经骑在比尔的胸口上,一只手揪着比尔的头发,一只手我着我们切肉的快刀,正在为如何执行昨晚对比尔的判决而大伤脑筋,不知怎样才能完成完整地割下他的头皮。
  我一把抢过孩子手中的刀,并强迫他重新躺下。但比尔从此变得丧魂落魄似的,在他的那一侧躺下后,因为有这孩子跟我们在一起,就再也没有敢合眼。我虽然睡了一会儿,在太阳快要出来时却想起了红毛酋长的话,日出时就要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我倒不感到紧张,也不害怕;不过还是坐了起来,点上烟斗,倚在身后的一块石头上抽烟。
  “你干吗起这么早呢,萨姆?”比尔问。
  “我么?”我说,“噢,我的肩膀这儿有点痛。我想,坐着会好受些。”
  “你在撒谎!”比尔说,你害怕了。你给判了火刑,你害怕他会烧死你。要是他找到火柴的话,他真的会这样干的。这还不可怕吗,萨姆?你想,谁肯出钱把这样一个小捣蛋鬼赎回家呢?”
  “错不了,”我说,“做父母的就是喜欢这样淘气的孩子。喂,你跟酋长起来做早饭吃,我去山顶看看有些什么动静。”
  我爬上小山顶,将四下里的乡村扫视了一遍。朝顶峰镇方向眺望时,我本以为会有身强力壮的村民手执农具四处搜寻绑匪的,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幅宁静的风景画,唯一的点缀是一人一马在耕田。不见有人在河塘里打捞;也不见有人急匆匆来回奔走,报告焦急的父母说仍没有消息。呈现在眼前的啊拉巴马整个儿处于朦胧的睡意之中。“或许,”我自言自语说,“他们还没有发现圈中的小羊已被狼叼走。老天保佑我们这两头狼吧!”我说着便下来吃早饭。
  我走进山洞却发现比尔靠这洞壁站在那儿直喘气,小男孩举着半个椰子大的石块威胁着要砸他的脑袋。
  “他把一个滚烫的熟土豆放进我的衣领,烫我的脊背。”比尔解释说,“然后又把踩在脚底下;我气不过给了他一记耳光。你身上带枪了吗,萨姆?”
  我夺过孩子手里的石块,硬是阻止了一场争吵。“我会收拾你的,”男孩对比尔说,“打了红毛酋长的人还没有一个不受惩罚的。你给我小心点。”
  吃完早饭,小家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绳子捆着的皮板儿,一边解绳子一边往洞外走去。
  “他又要搞什么鬼?”比尔忧心忡忡地说,“他不会逃跑吧,萨姆?”
  “这倒不用担心,”我说,“他可不像是个喜欢呆在家里的人。不过我们还是要拿出讨钱的办法来。顶峰镇并没有因为他不见了而引起多大的轰动;或许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他被绑架了。他家里的人还以为他是在珍妮婶婶家或哪个邻居家过夜呢。但不管怎么说,今天总该想到要人了。我们今晚一定要给他父亲捎个信去,叫他拿出两千块钱把人赎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听到一声喊杀声,当年大卫很可能就是这样一声喊,甩出石块将勇士歌利亚击倒的。红毛酋长刚才从口袋里掏出来的皮板儿正是个投石器,此刻正在他的头顶上挥舞着瞄准目标。
  我一跃而起,一声沉重的响声过后又听到比尔一声□□,像是马给卸下鞍子的一声长嘘。一块鸡蛋大的石子击中比尔左耳后面,他全身散了骨架似地瘫倒在烧着洗碗水的热锅上。我把他拖到一边,往他头上浇了半个小时的凉水。
  比尔终于慢慢坐起身,摸这后脑勺说:“萨姆,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圣经》人物是谁吗?”
  “别紧张,”我说,“你已经清醒过来了。”
  “犹太王希律。”他说,“你不会走开,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不管吧,萨姆?”
  我走到外面,抓住那小子的肩膀一阵猛摇,直到我自己摇不动了才住手。
  “你要是还不听话,”我说,“我马上送你回家。你说,做个乖孩子呢,还是坏孩子?”
  “我不过是闹着玩的,”他哭丧着脸说,“又不是存心要伤害老汉克。可是他为什么要打我呀?我一定听话,蛇眼先生,只要你不赶我走,而且今天就让我玩黑人侦察兵的游戏。”
  “这个游戏我不会玩,”我说,“那是你和比尔先生的事情。他今天陪你玩,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好吧,你进来和他和好,你伤了人得先认错,要不你就回家,马上走。”
  我让他跟比尔握手言和,然后把比尔拉到一旁,告诉他走出山洞三英里有个小村子叫杨树湾,我想在那里打听打听顶峰镇对这起绑架有些什么反应。我还对他说,搞的好当天就给老多尔斯特捎封信去,直截了当提出要多少赎金,并指明交款的时间和地点。
  “你知道的,萨姆,”比尔说,“我俩一起玩牌,躲警察,抢火车,抵御龙卷风——上刀山,下火海,天大的困难我都跟你一起闯过来了。要不是抓了这么个小冒失鬼,我还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担心受怕哩。他已经弄得我寝食不安了。你不会出去很长时间,让我一个人陪着他吧,萨姆?”
  “我今天下午肯定回来。”我说,“在我回来之前,你一定要好好逗她玩,千万别把他惹翻了。我们现在就给老多尔斯特写信吧”。
  我和比尔取出纸和笔准备写信,而此时的红毛酋长,身上披了毛毯,在洞口来回巡视呢。
  比尔眼泪汪汪地求我把赎金从两千元减至一千五。他说:“我不想亵渎父母对子女神圣的爱,但是我们是跟人打交道,按照人之常情,谁也不会为这个满脸雀斑四十磅重的野猫花上两千块钱的赎金。我宁可少要五百的好。你可以将这个差额记在我的账上。”
  为了让比尔安心,我同意了,于是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写成了下面这样一封信:尊敬的埃比尼泽.多尔斯特先生:
  我们已将你的宝贝儿子藏在一个远离顶峰镇的地方。别说你本人,就是最有本领的侦探也休想找到他。唯有答应以下条件才能使他回到你身边:给我们一千五元大面额的钞票作为他的赎金;这笔钱可按照下述回信的方法,于今晚午夜放到同一地点的同一盒子里面。如同意这些条件,派一人于晚八时半送来书面答复。在通往杨树湾的大路上,过了猫头鹰小溪后,路的右边沿麦田篱笆有三棵相距一百码左右的大树,第三棵树的对面篱笆桩底下放着一个小纸盒。
  送信人将回信放入此盒子后须立即返回顶峰镇。
  你要是背信弃义或拒不答应上述条件,你就永远也别想见到你的宝贝儿子了。
  你要是按照要求交款,他将于三小时之内平平安安回到你身边。这些条件乃最后决定,即使有不同意见,也不再联系.
  两个亡命徒启
  我在信封上写下多尔斯特的地址,将信揣进口袋。正要动身,男孩走到我面前说;“喂,蛇眼,你说了你走了以后我可以扮演黑人侦察兵玩的。”
  “玩吧,完全可以。”我说,“比尔先生陪着你玩。怎么玩法呢?”
  “我当黑人侦察兵”,红毛酋长说,“我骑马报信,通知寨子里的居民印第安人来犯的消息。我老是装扮印第安人,已经厌烦了。我想当黑人侦察兵。”
  “行,”我说,“反正你伤不了一根毫毛。我还指望比尔先生会帮助你打退那些凶猛的野蛮人呢。”
  “要我做什么呢?”比尔不放心,眼睛盯着那孩子看。
  “你来做马,”黑人侦察兵说,“给我趴下来在地上爬。没有马骑我怎么能赶到寨子呢?”
  “你可别让他扫兴,”我对比尔说,“我们计划还没有开始实行呢。活动一下手脚吧。”
  比尔只得趴下,眼睛里流露出像兔子掉入陷阱时的神情。“到寨子有多少路,小家伙?”他怯声怯气地问道。
  “九十英里,”黑人侦察兵说,“你豁出性命也得准时赶到那里。现在就出发!”
  黑人侦察兵猛地跳到比尔背上,两只脚后跟还在比尔腰上蹬了一下。
  “看在老天爷面上,”比尔说,“你早点回来,”萨姆,越早越好。早知道如此,我们不该把赎金定在一千元以上。喂,我说,你别踢我好不好?你要再踢,我就起来揍你。”
  我赶到杨树湾,在那家兼卖杂货的邮局里坐下,见有进来买东西的当地老乡就凑过去聊上几句。有个胡子拉碴的家伙说,老埃比尼泽.多尔斯特的儿子也不知是走失了还是被人拐走了,顶峰镇乱成了一锅粥。行了,我就想打听到这个消息。我买了些烟丝,又故意问问豇豆的价钱,走出邮局时趁人没注意将信投进了邮筒。听驿长说,要不了一个钟头,过路的邮车就会将这批邮件带往顶峰镇。
  我回到山洞时比尔和那个男孩却不见了。我在附近的地方一阵寻找,还大胆喊了两声也不见答应。我只好点起烟斗,坐在长满青草的土堆上等待事态的发展。
  大约过去了半个钟头,树丛里传xxxx的响声,比尔从里面钻了出来,拖着摇晃的身躯走上山洞前的那一小块空地。小男孩像个侦探轻手轻脚尾随其后,咧着嘴在笑。比尔站定后,脱下帽子,掏出一块红手帕擦汗。那孩子止住脚步,离他大约八英尺远。
  “萨姆,”比尔说,“我想你也许会说我对不起朋友,但我实在是迫不得已啊。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已经逆来顺受惯了,但人总有个受不了的时候。那小子已被我打发回家了。全完了。古有殉道者,”比尔接着说,“他们干一行爱一行,宁死不肯改弦易辙。可是他们当中没有一个受过我这样非人的折磨。我忍气吞声为的是信守我们共同商定的协议,但忍耐毕竟是有限度的。”
  “出了什么事,比尔?”我问。
  我驮这他跑了九十英里赶到那个寨子,没叫他走一步。后来,居民得救了,给了我一点燕麦,毕竟地上的泥沙代替不了饲料。回来的路上,我又给他胡搅蛮缠了一个小时,反复向他解释为什么洞是空的,为什么一条路可以两头走,为什么草会发青。我敢说,萨姆,是人就经不起这么折磨。我揪住他的衣领硬是把他拽下了山。一路上我的两条小腿被踢得青一块紫一块;大拇指被咬了两三口,整个一只手都得找医生治。
  “不过他到底还是走了,”比尔接着说,“回家去了。我指着那条去顶峰镇的路,一脚把他送出去八英尺远。我很抱歉丢掉了一笔赎金,但如果不把他送走,比尔.德里斯特尔科就要被送进疯人院了。”
  比尔说得直喘气,不过他那张红扑扑的脸看上去却格外平静,说到最后才露出点满足的神情。
  “比尔,”我说,“你家里没人有心脏病,对吧?”
  “没有,”,“没人有这种病。除了疟疾,那就是意外事故。你问这个干吗?”
  “那你不妨转过身”我说,“看看后面是谁。”
  比尔转过身看到了小男孩。他大惊失色,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地抓弄起手边的青草和小树枝。我担心这样下去他脑神经会出毛病,考虑了一小时以后,对他说我已经有了立即收场的办法,又说,要是老多尔斯特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取了赎金连夜就离开。比尔这才缓过神来,勉强给孩子个笑脸,并答应身体稍好后就跟他玩俄国人打日本人的游戏。
  我有个安全的取款办法,不会落入任何圈套,应该介绍给以绑票为营生的兄弟们。我选中的那棵树——先在下面放回信,后在下面放赎金的那棵大树——离路边的篱笆很近,四周又有一大片空地。只要派几名警察在一旁守侯,来取信的人在穿过空地甚至是在路上就会被发现了。但这样反而不会出事,先生!我八点钟时已经躺在树上,像只树蛙似的坐等送信人的到来。果然很准时,一个半大的男孩骑着自行车从大路上来了。他在那篱笆桩子底下找着了盒子,迅速塞进了一张折叠好的信纸,随即踩着自行车回顶峰镇去了。我继续等了一个小时,确信没有危险了,悄悄下树取了信,沿着篱笆溜进树林,半个小时后回到山洞。我打开信,凑到灯前念给比尔听。信是钢笔写的,字很难认。主要内容如下:致两位亡命徒
  敬启者:你们的来信今天收悉。关于出钱赎回儿子一事,我认为你们的要求高了些,特提出反建议,谅能乐意接受。你们亲自将小孩约翰尼送回并付给我二百五十元现款,我就同意从你们手中接过孩子。不过你们还是趁夜晚来较好,因为邻居们都相信孩子是自己走失的,他们若发现被这样送回,会对来人采取何种行动,我可担当不起。
  埃比尼泽.多尔斯特谨启
  “简直是英国彭赞斯的海盗!”我说,“真他妈的蛮横无理——”
  但我看了比尔一眼后,到了嘴边的话没有骂出口。他那苦苦央求的眼神太可怜了,我还从未在哪个人的脸上,无论是不能言语的哑巴或是会讲话的野兽,见到过这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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