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真有孩子,我傻呀跳楼。”她说。
“……”
贺时午扶额,他刚刚吓得失了冷静,后知后觉时发觉蠢的是自己,祝初一除了爱财,更惜命,她怎么会跳楼。
他居然失了冷静,万万不该。
他恢复清冷,淡漠地转身,走了。
祝初一耸肩,憨批,劳资才不会跳楼。
贺时午在书房里,撑着额头,他为什么会认为她会跳楼,他为什么会回来,跟一个满脑子都是钱的女人生气,简直,蠢到极致。
开门准备出去,听到楼下母亲与祝初一相谈甚欢的笑语,聊的这么热络,感情这么好,一个敢作,一个护着,你们才是母女吧。
呯的一声甩上门,贺时午觉得自己头很疼。
捏着眉心,让自己冷静下来,把积压的文件处理掉。
傍晚时分,管家上来敲门,“先生,晚餐准备好了。”
贺时午合上文件起身下楼,走到楼下时脚步一滞。
客厅里,贺夫人与祝初一俩人母女情深的拉着手,哭成泪人。
“妈,好可怜。”
“呜呜,太可怜了。”
“怎么了?”他问。
贺夫人哭着说:“李太太远房表妹家邻居丢的孩子找到了。”
贺时午:……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转身上楼,不吃了。
……
次日一早,祝初一被贺时午再次从床上拎起来,带到了公司。
祝初一眼睛还没睁开就被恶魔虐待,他为毛总虐待自己,她想不通,她好好的安分守己恪守本份,天杀的为什么不放过她。
贺时午咬牙切齿的看着直打瞌睡的人,又在日记里骂他,他给她钱,供她优越的生活,她却天天骂他。居然怀疑他那方面功能,做为男人,忍不了。
祝初一扪心自问,自己有破坏他与白月光的感情吗?
没有。
她有做任何事令他不高兴吗?
没有。
呃……
除了在日记里diss他,在群里diss他,她在外面从来只赞扬。
没有任何原因,他就是看她不顺眼,故意不离婚,想要恶整她。
她现在也没有脑力想这一系列事情是因为什么,她困得想撞墙,上车就睡,刚睡下他就把自己叫醒,十恶不赦的狗男人,等拿到钱,劳资跟你势不两立。
进到办公室,祝初一不停的要咖啡,一杯杯地喝,秘书温柔地冲她摇摇头,“太太,喝太多咖啡对身体不好,小饮怡情,多饮伤身。”
“给她,她要多少给多少。”贺时午发话。
祝初一扭头,哼了一声。
她端着咖啡晃悠到贺时午身边,讨厌她还带她来上班,她就在他眼前晃悠。
“回去坐着。”男人被他晃得头晕。
“不要嘛,老公,妈误会的事,怎么办呀。”
贺时午抬眸,扯了扯嘴角,她居然敢怀疑他的能力,“怀一个,也来得及。”
祝初一:“……”
她尴尬地笑笑,“好啊。”
恶心死你。
贺时午:“晚上回去就生。”
祝初一撇撇嘴,你有那功能吗,揣了只只会愤怒的小鸟。
“祝初一,你在嘀咕什么。”
他怎么知道,她急忙堆起笑脸,“咖啡好喝。”
看着她虚伪的笑,他就头疼,“回去坐着,不许在我面前晃。”
“老公,你不是喜欢我在你面前晃吗,不然你带我来干什么?喝咖啡吗,家里有的。”她笑得特灿烂。
贺时午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对,我喜欢你在我面前晃,晃吧,别停。”
祝初一晃了半个小时,走累了,终于不晃了。
贺时午头都没抬,“继续。”
祝初一温柔地说,“老公,我怕你头晕,你先歇会,我等会再晃。”
困意袭来,喝咖啡。
她昨天一天都在跟贺夫人演戏,晚上赶稿,白天不能睡,只能靠咖啡提精神。
祝初一白天精神一天,晚上就精神不起来,她要赶稿。
她骗人了,骗了读者,说自己在写,其实她脑子空空,电脑开着,文档开着,她写不出来,脑子里一团浆糊。
好在挤出三千字更了出去,已经夜里一点钟。
倒床上,睡不着,咖啡喝多了。
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三点半,她感觉自己刚睡下没一会儿,就被那个无情的恶魔从床上拎了出去。
上班她陪着,吃饭她陪着,晚上还不回家,应酬也要她陪。
祝初一顶着黑眼圈,打着瞌睡,强打起的精神也是萎靡不振。
跟在贺时午身边,看着他与人攀谈,她还要强颜欢笑,混蛋男人。
“累吗?”男人温柔地问她。
祝初一堆着笑脸,“不累。”
“那就好,别太辛苦。”
“不辛苦,只要陪在你身边,做什么都不辛苦。”以前不用演这种戏码的,怎么现在突然要演这个,他居然不反驳,还十分受用。
这戏一天一个演法,从互不干扰,到咬牙切齿,到“情深似海”,又假装怀孕?说好的离婚走上人生巅峰,尼玛,她的剧本谁改的?
果然,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自信自大自傲自负的,都喜欢被人崇拜,恭维,贺时午也不例外,庸俗。
她转头,正撞上男人的目光,她眨着美眸,忽闪着长睫,然后温柔一笑,满眼崇拜,“老公,你真帅。”
贺时午:“……”
祝初一这几日吃得很少,贺时午也发现了,她平常很能吃,典型的吃货,来者不拒,吃起来毫无形象,这是近来他才发现的。
她是吃不下,睡眠不足的人真的没食欲,之前长的体重这几日飞速掉下去。天杀的狗男人,跟她有仇吗?
每天笑脸相对,白天在办公室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夜里回家就在小帐本上记下这笔仇,一笔笔记下,骂他个片甲不留,狗血淋头。
她骂的欢,他气得脑壳疼。
越气,越每天带着她。
祝初一知道他气,还非要带着她,找虐吗?看来是欠虐。
贺时午还带着她回宸园,药丸,又要演。
平日里一个月不回宸园一次,贺夫人前几天刚来他家,他居然又带她回宸园,故意整她?
贺夫人并未问及怀孕一事,但她也演得好辛苦,贺夫人越是体贴关心她,她越辛苦。
祝初一吃了几口,“妈,我吃不下了。”
“不舒服吗?要不要看看医生。”
“不不不,肚子没有不舒服。”不能去医院,千万不能去。
“那请周医生来家里,身体不舒服不要忌医。”
“我很好,我不用看医生,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自己。”目光不自觉落在肚子上,啥也没有,只有饭。
“好吧,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看医生,如果觉得头痛呀什么的,也要看医生。”贺夫人关切地说。
她恩恩点头,露着笑脸,转头时,笑累的小脸一僵,重重叹了一口气。
目光瞟见贺时午,她抬眼,男人正在笑。
笑什么笑,还不是因为你。
贺时午看着她无时无刻不在演,每次演完之后转头偷偷抒一口气,他就想笑,这般演技还想骗他,笨蛋。
周末贺时午也不休息,她受不了了。
祝初一被拎到车上,她就坚持不住地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困。
贺时午余光瞟见祝初一东倒西歪的模样,忍着笑,知错没,知错就放过你。
祝初一实在受不了,身子直接倒向旁边,整个人都扑到他腿上。
“喂,祝初一,你起来。”
“不要,困死了。”她嘟囔着,便睡了过去。
贺时午笑了出来,替她调整睡姿,手还不自觉地在她脑袋上拍了拍,小样吧。
下车时,祝初一打起一点精神跟着他走进办公室,秘书进来关切地问,“太太,需要咖啡吗?”
她摆手,“不要了,再喝,晚上睡不着,白天困到死。”
秘书笑笑,过了会儿进来,给她送来一杯清水,加了一片柠檬。
祝初一坐在窗边画稿,室内空调偏低,阳光正好,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贺时午抬头,就见她安静的画稿,巴掌大的小脸上粉嘟嘟的小嘴嘟着,似在思考着什么,一筹莫展。
过了半晌,祝初一突然笑了,眉眼上扬,露出一排小白牙,古灵精怪,笑起来极甜,甜甜的笑直达眼底,像是被她的笑所感染,他也不自觉地笑了。
一个小时后,秘书进来,“贺总,会议时间到了。”
他点点头,目光下意识看向祝初一,不知何时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贺时午摆摆手,示意秘书先出去。
走到窗边,祝初一睡得很沉,撅着小嘴睡得并不安稳,也是累极了。
他拿过外套搭在她身上,阳光刺眼,又轻轻替她调整睡姿,把小脸转向里面。他低声笑了出来,“知道错了?知道求饶了,非要跟我对着干。”
他拍了下她的小脑袋,祝初一不安的拱了拱脑袋,柔顺的发蹭得他掌心痒痒的。
祝初一前天在日记里终于求饶了。
【饶了我吧,我要累死了,见天演戏,真的好累,我已经连续五天没睡一个好觉,每天熬夜赶稿,白天陪上班陪吃饭陪应酬,困得一批,累的一批,求放过,我以后再也不骂你了。】看着女孩儿的睡颜,男人目光柔和了几许,不骂人时,还挺可爱的。
作者有话要说: 火葬场都是自己作的
这句话送给贺时午
这章拉快进度条,折腾初一是先抑后扬,前期男人有多端着后面就有多怂贺时午越来越温柔
祝初一害怕,狗男人眼神又又变态了
贺时午:终究是错付了
第23章 二十三
贺时午开会回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推开门,目光第一时间落向祝初一方向,她还在睡,姿势都没换过。
秘书进来,他摆了个手势,秘书悄声的把文件放到办公桌上,悄声走出去。
贺男人在原地站了片刻,鬼使神差地迈开长腿走向窗边,落脚却是轻了几分。
祝初一睡得很沉,小脸嘟成一个包子,肉肉的,看起来很好捏。
他想着,手已经捏了上去。
祝初一睡梦中被红烧肉骚扰,死胖子踩她脸,她张口就要咬,没咬到,死胖子躲得真快。
咬他,睡觉也不老实。
男人蹲了下来,目光落在酣睡的小脸上,祝初一模样长得漂亮,就是,性子差了些,表里不一,演技卓越,太让人头疼,见天骂他渣男,人渣,他哪里渣了?
她还敢怀疑他男人的能力,胆大包天,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想。这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睡睡睡,指尖戳向她脑袋,让你睡。
祝初一感受到红烧肉就在身边拱来拱去,这个坏小子,伸出手胡乱一抓,抓到一个毛绒绒的小家伙,嘿嘿抓到你了。
小可爱,想死姐姐了,木马,亲一口。
贺时午蓦地抬头。
而祝初一闭着眼,小脸却扬着笑,她还在睡,呼出的气息是甜甜的西瓜汁的味道,沁人心脾的清甜,她的小嘴还保持着亲亲的嘟唇,就好像,一场无声的邀约。
近在咫尺的小嘴,粉嫩诱人,贺时午突然觉得自己口干舌燥……
“呯”,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方远的声音传来:“我说你最近忙啥呢,几天见不着人。”
方远迈着的脚步一顿,“我靠,不好意思,你继续,你继续。”方大少说着便要退出门外,贺时午转身,沉着脸冲着嬉笑的人说,“回来。”
方远一脸坏笑,“欸,办公室里养娇花了,行呀贺时午,你终于开窍了,兄弟这么多年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说动你,啧啧……”
贺时午比了个嘘的手势,冲他摇摇头。
男人起身,走向办公桌位置,绕过桌子坐在椅子上。
方远往窗边的沙发上瞧,一百多平米的办公室,位置较远,方远想一探究竟,哪个小妖精能让这棵铁树开花,走了过去一看,“哟,初一呀。”
贺时午咂舌,“啧,让你小点声没听到。”
“行行行,我小点声。”方远放轻脚步走到窗边,祝初一趴在沙发上,小脸挤成一团嘟嘟着,盖着贺时午的西装外套,睡姿,毫无睡姿可言,但莫名的,可爱得很。
方远晃悠到贺时午办公桌前,挪开椅子,架着长腿摆着大少爷坐姿,痞痞道,“没打搅你好事吧。”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看着阴沉着脸的男人,典型的欲求不满,“啧,不就搅了你俩亲热,回家可劲亲,谁也打扰不到。”
“你那脑子里就不能装点与男女无关的东西。”
“饮食男女,食色性也。”
贺时午翻开文件看,没理对面的人。方远见天插科打诨。
方远这么多年,头一遭撞上贺时午与女人亲热,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烧起来,啧啧,其乐无穷。
“欸,我就说嘛,初一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女孩儿,你怎么会不喜欢,别见天端着,貌美如花娇妻在家,端个寂寞。”
虽然贺时午与祝初一看起来夫妻恩爱,但做为兄弟,方远是了解贺时午的,他动没动感情他一眼明了,在以往的接触中他完全感觉到,这两人之间毫无火花。
贺时午扯了扯嘴角,“呵,她可爱?”
祝初一表里不一,气质脱俗外表仙仙儿,内质就是个沙雕,还是个十足的戏精,那小帐本一笔笔记下的,除了钱,全是骂他的话。
“不可爱吗?乖巧伶俐又甜美可人,这还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