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与平日无异,虽然少了些淡漠但也清冷的一批,祝初一表示完友好,今天的任务完成。
祝初一开心地走,贺时午在人关上门时,笑了出来,啧,这感觉,还不赖。
……
从贺氏出来,打车去找严乐乐,她跟徐岩通了电话,几乎同时到严乐乐楼下。
严乐乐也刚起,凌晨四点才睡,此时睡眼惺忪地过来给她开门。
“不是说晚上,现在还不到三点。”
“还没定好去哪吃,你们想吃啥?”祝初一把包扔到沙发上,自己也瘫在沙发上,“你就不能装个空调吗,风扇呼呼作响,吹的全是热风。”
“富婆,你给我装一个。”
祝初一睨着她,“你咋恁会算帐。”
“你有钱。”
“这话说的,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严乐乐和徐岩异口同声:“有区别么”
祝初一:“……”
严乐乐洗漱完,三个人关于漫画大作接下来的剧情进行一番探讨,吸收精髓增加灵感。
正聊着,祝初一收到贺时午的信息。
破天荒的,这是半年来祝初一第一次收到贺时午主动发来的行程。
贺时午:【晚上有事,不用等我。】
祝初一:【我约了乐乐和徐岩,也在外面。】
贺时午:【别喝酒。】
管的还挺多,她虽不至于真的戒酒,但少喝是一定的,虚伪地回信息:【谨遵领导指示】严乐乐给徐岩递了个眼神,“跟谁发信息,笑的那么甜。”
徐岩摇头,“不知道,看情况,八成是男人。”
祝初一放下手机,抬头就见两人盯着自己看,“嘛呢,长得好看也不用这么盯着看吧。”
“跟谁发信息。”
“贺时午呀,他说晚上不回家吃饭。”
“哟,你俩现在都到这种地步了,不吃饭都要提前知会。”
“最近都是一起吃饭,不管他,走吧,天都快黑了,你俩说吧想吃什么。”
徐岩和严乐乐目光交汇,同时嘿嘿一笑,异口同声,“米其林。”
祝初一瞠目结舌:“你们俩那点小心思都用在算计我了是吧,米其林,咱仨三万块能出来就不错了。”
“别这么小气,你昨天可是得了五百万,我们只是吃了你的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损友,你俩请客不是串串就是麻辣烫,不超过一百块钱,每次都狠宰我,再这样,绝交。”
严乐乐狗腿地推着祝初一,又是拎包,又是挽手臂,“老佛爷,小的伺候的可好。”
“小乐子表现不错,有赏。”
严乐乐献媚,“老佛爷,赏什么好玩意儿。”
“一丈红吧。”
严乐乐嘿嘿一笑,“谢老佛爷赏。”
祝初一也是第一次去米其林,她以前只是听说贵得很,到那一看,果真,贵得很。
她摁住菜单,勒令不许超标,三万块封顶,不能再多了,滴血啊,心尖滴血。
三万块,她画两个月漫画才能赚得到,一顿饭就给吃没了。
严乐乐狗腿的笑,“祝初一,活得潇洒一些,别忘了你现在是富婆,拎着爱马仕,坐着劳斯莱斯,万万不可再跟我们挤地摊吃一块钱一根的串串,记住,你是个有身价的人。”
祝初一:“吃吧你,马屁拍的不是时候,我心在滴血,三万块,要细嚼慢咽好好品知道不,千万别浪费,等我哪天滚出贺家,你们要时刻记得我曾经的好。”
“方便面管够,大方不。”徐岩接茬儿。
祝初一:“憨批,我宁可吃挂面。”
严乐乐不自觉打了个激灵,“不要提方便面,都快吃吐了。”
祝初一对朋友是大方的,他们仨见天儿混在一起,可以说不分彼此,以前常挤一个小电锅煮面吃,这是多年的交情,瓷实得不能再瓷实。
三个人就跟没见过世面似的,一边吃一边研究,味道是很好,但哪里值那么多钱。
细嚼慢咽的品完美食美酒,终于恋恋不舍的放下刀叉,三万两千块,就这么没了。
结完帐,三个人往出走,严乐乐在旁边拽了她一把,抬了抬下巴示意前面。
祝初一顺着目光望过去,众人当中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贺时午。而一众男士之中一抹丽色,高挑纤细,气质脱俗,云子矜。
云子矜站在贺时午身侧,小声说着什么,看起来聊得很愉悦。
祝初一急忙转身:“别让他看到我。”
严乐乐拽了她一把,“跑什么呀,那是你男人。”
“屁,不要打搅他们的好事呀,搅了一桩好姻缘是造孽,我想尽方法都制造不出机会,只要我不出现,就算制造机会了。还有呀,上次我打搅他俩约会,就车展那次,贺时午记我仇呢,好几天没给我好脸色。”
她快速溜到徐岩身后,扯着严乐乐躲起来。
严乐乐一听也对,贺时午跟云子矜好了,祝初一就度了一婚劫,拿上五千万走上人生巅峰,三人心领神会,扭头就躲进里面。
祝初一躲在柱子后面,偷偷看那边的情况,七八个人一起,云子矜一直站在贺时午身旁,她啧啧咂舌,“金童玉女,青梅竹马,咋就分道扬镳让我捡了个便宜。”
“那些当替身而不自知,非要弄得爱而不得郁郁寡欢抱憾终身,何苦为难自己。像我这么大度人美心善,忍辱负重把自己藏起来给霸总和白月光创造机会,打着灯都找不着吧。”她挑眉。
祝初一急呀,“咋还不走,磨磨唧唧没完没了,有什么可聊的,吃饭的时候没聊够吗,一群电灯胆,快点走人给霸总和白月光单独相处的机会。”
终于电灯胆们纷纷上车,剩下贺时午和云子矜,严乐乐说,“他俩没走,一会找地儿约会?”
“有可能,”祝初一话落,就见云子矜伸手挽上贺时午手臂,贺时午转身,云子矜在说什么,太远听不到。
挽手臂,肢体接触,果然,你们还相爱。
祝初一偷笑,我命令你俩,立地成婚。
方远从里面出来,突然觉得有个身影很眼熟,鬼鬼祟祟的躲在柱子后面探头探脑。
祝初一还盯着外面瞧,有人从身边走过她也没注意,而这人却又走回来,还挡住她视线,她摆手,“麻烦让开,你挡着我了。”
“初一。”
祝初一闻声抬首,蓦地一怔,“方远,你……”
方远一脸坏笑,“偷偷摸摸看什么呢。”
她急忙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别说话,而他的声音不巧,被远处的人听到,贺时午已经看了过来,祝初一急忙闪到柱子后面,冲方远不停摇头,双手合十,“拜托,你快走。”
她听到远处的脚步声一步步迈进,这是她熟悉的节奏,沉稳,有力。
躲不过,那就,跑吧。
祝初一抬腿就要跑,贺时午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祝初一。”
她脚步一滞,心下叹了一声。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她转头:“老公,好巧呀。”
贺时午蹙眉,“你怎么在这儿。”
“我请乐乐和岩岩吃饭。”她又说,“我刚吃完准备走了,你呢?”
“吃完了。”她明明看到他,却偷偷躲起来,她为什么要躲起来?
祝初一抬手打招呼,“子矜姐,好久不见。”
云子矜淡淡微笑,“好久不见。”
“子矜姐,我还有事先走了,有时间咱们约吃饭。”
云子矜依旧保持着不变的微笑,“好啊,有时间约。”
贺时午能清晰的分辨出祝初一的虚伪和真诚,此时她的笑脸真诚,毫无虚假。
祝初一说,“时午,我先走了。”
祝初一说完,拽着严乐乐就要开溜,贺时午眉锋微蹙,脸色沉了几分,她为什么要溜走,吃完饭碰到,理应一起回家,“祝初一。”
“啊?”她转身。
“一起回家。”他说。
“不了不了,我跟乐乐还有事,就不一起走了。”
“祝初一,我让你回来。”男人厉声道。
祝初一感觉自己又惹事了,她为什么总能在不合适宜的场合出现,她只能看着严乐乐和徐岩两人开溜。
她安静的站在原地,不近不远,把自己当成局外人,不去靠近他们。明明白月光已经拉着他胳膊说话了,如果不是方远这个没眼力见的搅局,指不定人俩能重归于好。
感情需要契机,这便是错过的其中一个。她叹气,亏得方远还是贺时午哥们,一点也不识时务。
三个人也没聊几句,贺时午便率先向她走来,与她擦肩而过,未置一言。
又生气了,这踏马的什么事儿呢,她要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他信吗。
上车后,祝初一没开口,身边的男人带着愠怒,她尽量不去惹他。
可余光总是能感受到男人冰冷的眸光,如芒刺背。
她扯着不尴不尬的笑,“我要说,真的是巧合,你信吗?”
他说过,百分之八十的巧合都是蓄意而为,但她真的不是,“我不知道你们在这儿,抱歉。”
贺时午脸色更沉了,她为什么说抱歉?
她说多错多,索性不说话,免得惹了财神爷。
一路上,两人无言,静谧的车厢内气息低沉,偶尔目光相交,她给他一个笑脸,这个时候不需要言语,笑就完了。
她还笑,贺时午真想敲敲她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终于,车子抵达贺家别墅,贺时午下车,祝初一跟在身后,一前一后上楼。
二楼处,贺时午叫住她,“祝初一。”
“嗯?”她转头。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男人说。
她听这话音儿,不像是生气,财神爷不生气就好,她笑着摇摇头:“没有呀。”
“你很开心。”
“你开心我就开心。”
虚伪,她哪只眼睛看到他开心了,贺时午扯了扯嘴角,“开心就好。”
男人说完迈步向三楼,祝初一高兴地回房间。
今天是曾阳的局,来的都是多年好友,只是一个饭局而已。
贺时午单手脱着衬衫钮扣,脑海中是祝初一坐在办公室里,捧着小脸满眼爱意的看着他,而晚上,她看到他跟云子矜在一起,却偷偷躲起来。
她为什么要躲开。
她不是应该直接站出来。
她为什么不问,问了他一定告诉她。
她,居然如此开心。
她,居然,一点也不吃醋。
这,该死的,为什么不吃醋。
她那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除了满脑子钱就剩下虚伪。
骗他,装得满眼爱意,就是个骗子。
贺时午大步向楼下走去,呯呯两声敲门。
祝初一打开门,一张笑脸迎上一张阴沉的俊脸,“老公,有事吗?”
“没有。”他冷冷道。
哪里是没有,人都来了肯定是有事,“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男人摇头。
她不解,“你有什么事你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男人冷着一张脸,什么也不说,就站在她门口,她试探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他不生气,一点也不生气,他只是在给她机会,让她问,随便她问什么。机会摆在面前,仅有一次,珍惜吧。
这哪是没有,很明显的有呀,祝初一秉承着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发挥出白莲花的善心,准备当个知心姐姐,“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男人不说话,如墨般的眸子就这样看着她。
祝初一就纳闷了,这是演哪一出戏?
但还是柔声细语的说,“要不,我陪你下楼走走。”
男人不动。
祝初一想了想,“那,我给你泡茶。”
男人依旧不动。
祝初一也不知道他都有啥爱好,“要么,我们去楼下喂团子。”
男人还是不动。
祝初一真不知道他怎么了,他突然找她,却什么也不说,这让她怎么猜,他发的哪门子神经,她摸不着头脑,她只觉,贺时午好难哄哦。
作者有话要说: 祝初一:狗男人又要搞事情?
贺时午:就一次机会,珍惜吧。
第25章 二十五
贺时午貌似真的生气了,还哄不好。
狗男人发什么神经,一把年纪的老男人,当自己十八岁小男生,还需要人哄。当她开天眼还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祝初一关上门,撇撇嘴,神经。
拿出日记小帐本
5月29日晴转多云
今天碰到贺时午和云子矜,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偶遇这种事我也不想,他不高兴,当我很高兴?我觉得我错了,下次再遇到劳资不躲了,一定冲上前表明立场,我希望他们立地字只写了一个橫,笔没墨水了,什么鬼呀,立地成婚,劳资不当电灯胆,不当绊脚石。
贺时午不高兴,还难哄,一个大男人墨迹死了,白月光都主动了你还端个寂寞。
也是,如果贺时午不端着就不是贺时午,白月光就是被你这么冷漠走的。
祝初一翻着小帐本,一笔笔算着她的小钱钱,心里的计算器打得噼里啪啦,美死了。
贺时午一身怒气回到房间,手机几条提示信息。
方远:【我觉得初一很有意思,她那小脑袋里都想啥呢。】贺时午冷哼一声:【想知道问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