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初一急忙上车,“支票给我。”
“不离婚就给你。”
“不离。”说啥都答应,哄来再说,钱是她的,人,她不要。
太清楚她想什么,男人咬牙切齿,“离,回家就离。”
祝初一立马笑出来,男人周身瞬间冒起逼人的寒气。
这,什么情况,“离,还是不离?”
“要你管。”
“稀得管你,渣男。”
“给钱,不离婚,没出轨,我怎么就渣了,祝初一,你对渣男的定义是不是该重新认知。”
祝初一顿了顿,好像他说的很有道理,支票,她的支票,悲痛欲绝,“支票,给了就是我的,我离婚,我要离婚……”
“好,离。”
祝初一闭嘴不再刺激他,等着回家拿文件去离婚。
可到了家,贺时午把她扔下车,她看着车子扬长而去,不是说好的离婚吗?
7月19日晴天霹雳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说话不靠谱,渣男。
贺时午,劳资跟你不共戴天,我的五千万,嗷嗷啊,五千万没了。
……
一个小时后,贺时午的车停在了云家宅邸,佣人上前,“贺少爷您来了。”
“云夫人呢?”
“夫人刚回来,您里边请。”
贺时午进门,带着一身清冷寒气,直接把支票扔在桌子上,“别让我知道您再有下次,我们的夫妻感情很好,不劳伯母费心。”
云夫人脸色很是难看:“时午,就这么跟长辈说话。”
“伯母,我的事连自己父母都不插手,何况,您只是个外人。”
贺时午转身离开,当着云家佣人的面给了她难堪,云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气的心口疼,“这个混小子,贺家就不知管教一下。”
佣人垂首,不说话,不接茬儿,您主动挑事,还怪人贺少爷摆脸色,搅合人家夫妻感情太没水准了,有怒不敢言,悲催打工人。
次日下午,祝初一又接到一个电话,而这次,是云董,云子矜的父亲。
祝初一丧了一天,立马精神百倍,又给支票吗,这次一定不要让贺时午发现,嗷嗷嗷,爽。
她开心地去赴约,云先生很有威严,上了年纪也看得出年轻时的帅气,云景行长的像爸爸。
云董客气地伸出手,指了面对的椅子,“初一,坐。”
祝初一笑脸相迎,乖巧地坐在他对面。
“今天找你来呢,是因为,哎,有些汗颜,他们不懂事,伤害到了你,我代表子矜和她母亲向你道歉,你可以不答应她们的无理要求,至于支票……”
啥,云老先生您不是甩支票打脸来的?还是要支票来的?
她急忙说,“我收下了,入帐了,抱歉没办法还给您。”
云董:“……”
他笑着摇摇头,这孩子,“没有让你还,给你了就是你的,你可以当作这件事情没发生,别影响你们夫妻感情。”
“我答应了。”
“你可以不答应。”
“我答应了。”她再三强调,她答应了,离,钱,不还。
她左右看着,这次贺时午没出现呢,不给钱的时候不出现,只在甩支票的时候出现,渣男,抢她支票的渣男,气到吐血,那可是五千万。
她在群里diss贺时午,严乐乐附和,徐岩是严乐乐的复读机。
方远开着车去贺氏的路上,他正跟贺时午通着电话,“怎么个情况,突然和云家起冲突。”世交关系,一直是生意上通力合作,突然他来这么一手,这绝对不是一向以工作为重心,商场上杀伐果决的贺时午会做出来的,方远十分不解。
“你问我,不如问云子矜。”
“啥,你俩又咋了?”
“她们给初一支票,让她跟我离婚。”云子矜他警告过,云夫人又出手,她们以为他碍于两家世闪不会出手?
“艹,不是吧。”话落,他方向盘猛地一打,要不是他反应快,就差一点被刚刚超车的黑色吉普剐蹭到,“槽,妈的,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差点撞上老子。”
他踩下油门加速超过去,一边按喇叭,贺时午问,“怎么了?”
“等会我去公司找你。”方远说着,按了车载电话的按键。
而前面的车上,小李开着车,看着后视镜里那辆玛莎拉蒂小跑按着喇叭在追他,“知初姐,那个,玛莎拉蒂在追我们。”
“甭理他。”沈知初今天出警,平日里都是法医部的车,今天由于事发突然,他们开的是于队的车出来,此时她正在后面戴着白手套查验尸体。
“我着急赶回队里,超车时别了他一下。”
“哎,这帮二世祖,没一个善茬儿。”
这边正说着,吉普被二世祖的跑车别停了,方远看着车停下,上前就骂,“你他妈怎么开车的。”
开车的小李寒颤若噤,“知初姐,这,怎么办啊,那个大少爷下车了,正骂骂咧咧,我搞不定。”
沈知初无奈的看了小李一眼,“下次开车注意点,这帮二世祖,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惹他们。我去吧。”
方远看着后车门打开,一个女人从车上下来,刚要大骂,看到是个长得漂亮还非常有气质的美女,此美女与他见惯了的千金名媛不同,素静的脸,高挑又清冷。
沈知初背着手走上前,扬了扬下巴,“怎么处理,你说。”
处理个屁,反正没剐蹭上,即使蹭上了,这么个大美女,方远秉承着对美女要客气的准则,“今天是什么日子,知道吗?”
沈知初摇摇头。
“情人节,撞上也是缘份。”
沈知初看出家二世祖撩上了,清冷的面上露出一抹笑。
见她笑了,方远挑眉,“关于车的事,咱们找个地儿聊聊。”
沈知初点点头:“好,去你那还是我那。”
方远没想看着冰冷的美女如此上道,刚要开口,就见对面的女人摘下还粘着血的白手套,说,“去哪?”
方远脸上肌肉僵了僵,眼神都变了。
沈知初勾了勾唇角:“走呀。”
她慢条斯理地清理手上的血迹,“报警吗?”她迈步上前,眼神透着凌厉,合着身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突然一阵阴风捎过。
方远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见过世面,没见过,美女杀人……
男人面色越来越差,手已经下意识伸向衣兜。沈知初挑了挑眉,直接报上电话号码,“打这个电话报警速度比110快,还有我的车牌是实名的。”
“还去吗?”她又问,突然清冷阴森的美女笑了出来,“不去我可走了。”她说着,还扬了扬带血的手套回到车里。
车门关上,小李打趣,“知初姐又逗人玩。”
“要不你去解决,烦不死你,快开车,以后注意点再急也离这群二世祖远点。”
四十分钟后,方远冲进贺时午的办公室,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
“报警了?”贺时午问。
方远喝着秘书送进来的水压惊,也是压怒火,“你都猜不到,电视都不带这么演的,我打过去电话,还真是刑侦支队。”
“然后呢?”
“呵,那边说,车是刑侦队的,不出意外,那个女人是他们刑侦支队的主任法医师,我他妈,本少爷被耍了。”
贺时午冷冷一笑,“该,不发骚你浑身不自在。”
方远咂么着嘴角,“诶,那女人,忒,带劲儿。”
“你还真发起骚来没完。”
方远挑眉,“敢耍劳资,呵……”
“我劝你,收起你的心思,别碰不该碰的。”
“没有本少爷拿不下的,让她耍我,本少爷总不能白白被耍吧,”方大少迷之自信中,突然想起来的目的,“你在电话里说,子矜给初一钱让她跟你离婚?”
贺时午点头。
方远挑眉邪邪一笑,“没想到,子矜这么痴情,你气个什么,大度一点,对女人,你这样太粗暴了,何况,我觉得小初一又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哄哄就好了。”
贺时午抬起手,指着门方向:“滚,你当我是你,女人,女人,我不想跟初一离婚。”
“那不离就不离呗。”方远说完,突然咂么过味儿,“是初一要跟你离婚?”
男人点头。
方远瞠目结舌,末了一脸看好戏的看着好友,“贺时午,我就说你丫魅力不行吧,被我说着了,初一居然为了钱跟你离婚,哈哈哈,太搞笑了。”
贺时午原本就一肚子气,此时,更气了,他怎么有这么个损友,他为什么不打死他,直接扔给刚刚被他撩过的法医师手里,直接解剖得了。
这时门被敲开,祝初一扬着笑脸:“时午,忙吗,咱俩聊聊。”
贺时午:“……”
方远看着脸色阴沉的男人,放声大笑,“贺时午,太好笑了,你也有今天。”
第48章 四十八
祝初一非常殷勤,贺时午上班她来,下班回家围着他转。
游说他离婚是一桩浩大工程,这个男人,一个亿都不为所动,还是人吗。
贺时午不与她正面交谈这件事,任她说得口干舌燥,殷勤献得腿软,他就是不接她话茬儿。
越是这样,祝初一越坚定,不离婚一个亿拿不到,余下的几个月,她的日子定是水深火热,狗男人见天绷着冰山脸,她都快要窒息,好在自我修复能力强,血槽满格只在一首歌的时间。
此时,祝初一把小助理做得游刃有余,端着咖啡进来,“喝咖啡。”
“下午一点的高层大会,三点半曾总约了您来公司见面,晚上六点曲衍约您在夜色,明天……”
这几日,林秘书胆颤于贺总的脾气,太太在这儿,还把日程工作接了过去,她躲起来,能不露面就不露面,生怕哪一句话触到炸弹,炸她个片甲不留。
祝初一正说着,手机响了,她放下行程表跑去接电话。
电话不是别人,是许久没见的云景行。要不是这通电话,她都快要忘了这个人的存在,最近云家人找她的真多。
“景行哥。”
祝初一甜甜的景行哥三个字,一直埋头伏案而作的男人蓦地抬头,看着女孩儿花般的笑脸,男人咬着后槽牙,越咬越紧。
“初一,我最近在国外,刚刚知得消息,我打电话跟你说声抱歉。”云景行已经出国有一段时间,刚刚才得知子矜与初一的事,他虽猜测出祝初一与贺时午的协议婚姻,但不管是否协议,子矜都不该用这种方式。
“这又不是你的事,而且,”她偷瞄贺时午那边,见男人低着头,她小声说,“你不用说抱歉,我已经答应了。”
云景行微顿,末了无奈一笑,“你答应了?”
“恩。”
“初一,你想好了?”
“对啊。”她的小心思逃不过云景行精明的眼,早就看穿她了,没必要跟他打哑谜,抱歉什么,她又不需要他道歉,她有钱拿。
贺时午的目光落在白纸黑字上,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都是她跟云景行在讲电话,还刻意压低了声音,你们当我是死的,还没离婚呢,你俩就……
“祝初一。”男人沉声,山雨欲来的低气压。
祝初一转头见贺时午又要发脾气,急忙说:“我还有事,有时间再聊。”
挂了电话,她急忙跑过来,“贺总,有什么吩咐。”她哦了一声,急忙拿起日程表,“明天你的行程也很满,哎,我说你呀,你也忒忙了。”
“是,我很忙,所以我抽时间陪你去旅行,陪你吃饭,陪你玩陪你闹,祝初一,你明不明白。”
“明白,明白,既然你这么忙,我也不想耽搁你工作,咱俩把婚离了呗。”
祝初一没心没肺地满眼期盼,贺时午的怒火直蹿胸口,离,张嘴闭嘴就是离婚,“这么急着离婚,看出来你不缺下家。”那个云景行,无耻之徒浑蛋至及,朋友妻还TM惦记。
祝初一还在笑,下家,她的二婚爱情,还是可以想一想的。
男人越说越气,“不知是你心理素质高,抗击能力独占鳌头,还是你本性如此,”脸皮厚还没说出来,祝初一嘻嘻笑着,“多谢赞美。”
贺时午:“……”
正常人被如此暴击不归西也已半死,她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还是,她眼里除了钱,什么都不存在。
“离婚,你别想。”贺时午恶狠狠扔下几个字,转身出去。
祝初一被diss一通,她也无所谓的,只要他肯离婚,随他发脾气,熬过这段时间她就自由了,再也不用看狗男人摆脸色。
由于贺时午始终不同意离婚,祝初一只能作妖。
晚上十一点,贺时午回到家,屋子里一片狼藉,祝初一坐在地上,就差撒泼打滚,“日子没法过了,我要离婚。”
贺时午越过狼藉,迈步上楼,半刻未停。
祝初一看着男人背影,绰起抱枕砸过去,奈何投掷力量有限,没碰到贺时午半分衣袖。
“贺时午,我要离婚,我要告你冷暴力。”
男人未置一言,随她折腾。
白演了,又特么白演了。她爬起来,一样样把东西捡起来。好不容易摆的,连位置都精心设计过,好气哦。
次日,她依旧到公司,在他耳根子边儿絮叨,贺时午烦了,塞一对耳塞,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