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惊觉, 他竟然病态到了如此地步。
灼热的视线毫不遮掩的肆意落到那娇小玲珑的身子上, 一抹小巧红色的兜衣堪堪遮住那旖旎的风景, 底下是绸布的亵裤。
因为吃醉了酒的原故,光洁的手臂脖颈上薄薄的透出了层红晕,无比诱人。
“就那么不喜欢他?”楚辞的声音沙哑干涩, 甚至带了些自嘲。
怎么还有人说话?段妙皱紧了眉头翻了个身,细腻如瓷的背脊上能看到两片弧线极美的蝴蝶骨。
楚辞缓缓的伸出手, 微凉的的指尖沿着那弧线起伏的脊骨一路滑落,下沉处是她的细腰。
只可惜,即便不喜欢,他也是不会放过她的。
透着丝丝凉意的触感让段妙舒适的嘤咛出了声, 继而乖巧的问答了他的问题,“……不知道。”
楚辞的手一顿, 一瞬的失神,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你说什么?”
吃醉了酒的段妙娇气的紧,不高兴的坐起了身,娇滴滴的嚷道:“怎么总是问, 都说了不知道了, 不知道喜不喜欢……”
说着段妙忽然歪起头“诶。”了一声,眨了眨水雾蒙蒙的眼睛,神色懵懂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看。
从腿到他的腰又到他的脸, 来来回回的反复看了几遍,那直勾勾的目光直看的楚辞微微有些窘迫,段妙才确认了眼前这个人是谁。
眼睛转了转,忽然就一把抱上了他的腰身,声音娇糯极了:“你回来了啊。”
楚辞浑身僵硬,从未有过的狂喜席卷上他。垂在身侧的手抬起,可还未等落到朝思暮想的人身上就被一把推开,小教主力气不大,可他竟也被推的后退了半步。
段妙一手撑在身侧,另一只手举的老高的,细嫩的手指直指向他,极为气恼道:“你走了也不告诉我,压根儿……”她歪着头想了一瞬又道:“压根儿就没把本座放在眼里!”
楚辞头一回知道她喝醉了竟然是这副模样,胆子更大也更可人了,眉眼间都沾着熏然的醉意,那张张合合的小嘴里还说出了让他极为惊喜的话。
“教主不是不愿意见我吗。”楚辞微俯下身,轻含住那指尖,“我可是将教主放在了心里头。”
段妙倏的抽回手,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指尖,“你咬我?!”紧接着嘴一扁眼眶紧跟着就红了,泪珠子吧哒吧哒的就掉了下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段妙把手指竖在嘴前,粉唇撅起一边抽噎一边小口吹着气,仿佛痛极。
这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让他哭笑不得,天地可鉴他哪舍得让她痛。
楚辞拉过她的手轻轻揉捏,“怎么就能么闹腾?”
段妙一听就觉得这不是好话,气的胸膛直起伏,用那只没被他握住的手拍着被褥,“你还凶我!”
得,又多了一条罪状,楚辞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到底是喝了多少酒,醉成了这样。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就是这么无法无天的?
段妙越发觉得委屈,抽抽嗒嗒道:“亏我还一直担心你。”
楚辞揉着她指尖的动作慢了几分,声线依旧平稳,“担心我什么?”
段妙睁圆了眼睛看着他,压低声音跟他说悄悄话,“不能说的。”她心里觉得那是极重要的事,要保密。
楚辞凝看了她半响,脑中回想起她之前的呢语,眸色渐渐淡了下来,伸手揩去她眼尾的泪珠,笑问道:“教主先前说……有什么任务?”
什么任务?段妙茫然的看着他,又恍然记起,语气兴奋,“我想起来了!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楚辞抬起她的下巴,语气带着浅浅的引导,“教主好好想想是什么任务?”
段妙用力的点了点头,“就是这个!”
楚辞细细的看着她,良久才缓慢的扬了抹笑,或许是他多心了。
段妙却满眼纠结,无理取闹……怎么无理取闹?
垂眼看了看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头一低“啊呜”一口咬上了他的虎口,仰起头,恶狠狠又含糊不清的说:“道歉!”
虎口被她娇嫩的唇瓣包裹住,齿间磨出了细细密密的痒意,楚辞声音微暗,“道什么歉?”
段妙还咬在他的虎口上不肯松口,左右摇了摇头,“唔机道(不知道)。”无理取闹是没有理由的!
双眼还湿漉漉的,配上这动作就像是这才断奶的小兽一般,楚辞轻柔的抚着她的发顶,忍笑道:“咬这里可算不得无理取闹。”
段妙闪烁着大大的杏眼,松开了口,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那要咬哪里?”
楚辞将手从她的黑发上滑落,轻点在她的粉唇上,眸色渐渐晦暗,缓缓的吐字:“这里。”
段妙速度极快的一把伸手扯住他的衣襟将他拉向自己,因为太过用力而失了平衡,两人就这么向后倒去。
楚辞将手垫在她脑后,手肘撑在她身侧,防着她磕碰到。
段妙张嘴就将他的嘴咬住!两人的气息瞬间就纠缠在了一起,她口中的酒香丝丝缕缕的窜入了楚辞鼻间。
段妙的双眸里清澈无比,“将样喏(这样呢)?”
楚辞捏住她的粉腮,迫使她松开了嘴,哑声道:“不是这样咬的。”
段妙不耐烦了,一把将人推到旁边,腿一跨翻身坐到了他身上,雄赳赳气昂昂的看着他:“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到底怎么样嘛!”
段妙这不偏不倚的一坐让楚辞喉间一紧,凤眸红的吓人,他简直要被她逼疯了!
可她还偏偏用这么干净清澈的眼睛看着他,让他觉得自己的那些念头都是在弄脏她。
段妙像是想到了什么,转眼就把任务抛到了脑后,唇瓣微微张开,将粉嫩的舌尖伸出来,示意他快看。
“怎么了?”楚辞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厉害。
“烫!好痛……”段妙鼓起小脸,委屈极了。
楚辞暗骂了一句粗话,一把将人拉至身前,“我看看。”
段妙听话的探出了舌尖,楚辞微眯起眼,舌尖上确实有一个比针尖儿大不了多少的小泡。
“还痛吗。”楚辞紧盯着那抹软腻,从喉间滚出粗重的两个字。
段妙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楚辞抬手压在她的脑后,“我有法子让它不痛。”话落,他便将那小巧的舌尖含入薄唇之间,一寸一寸的舔舐着她的小舌。
段妙只觉得嘴里软和舒服极了,学着他的样子去吃他的舌头,甚至不得其法的发出了渍渍的水声。
楚辞扣在她脑后的手掌骤然收紧,手背上经络浮线,指节处都犯了白。明日他就去问问莫桑,她喝的是什么酒,往后要常备上。
起初段妙还觉得好玩,可她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身子变得越来越滚烫,喉间不能克制的溢出细碎如猫儿一样的嘤咛声,难捱的扭动着身子想要贴的离他更近。
她不知道楚辞比她更难捱,手指反反复复勾上她兜衣的系带,最终还是放了下去。
而身上的人忽然低低的啜泣了起来,楚辞浑身一震,浑浊不堪的眼眸中清明了几分。
段妙挣扎着坐了起来,双眸垂泪嗓音轻颤颤的,带着丝丝娇意,“好痛!”
楚辞以为她是因为舌尖上的小泡又娇气的哭了,却见她抬手点在自己的心口,无措的看着他,“这里也好痛!”
那是被兜衣遮住的地方,楚辞脑中的弦几乎绷不住,她真真是要折磨死他!
段妙细软的嗓音带着哭腔,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你还有法子吗?”
他轻启薄唇,不受控制的开口道:“那,我帮你看看。”
哪知段妙听后却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嘴上, “啪”的一声清脆极了。
段妙用手捂住自己那一片娇色,也不哭了,瞪着他气呼呼喝道:“流氓!”
从小她妈妈就教过她,泳衣遮住的地放是不能让人看的,要是有人想看,那就是流氓!
段妙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却是让楚辞冷静了下来,他竟然差点就昏了头,他的自持到了她面前几乎溃不成军。
只是小教主这一巴掌打得可真不轻,要是换作旁人敢这么做,早就被他连手都剁下来了。
他拉下来她还贴在自己嘴上的手,故意沉着脸吓唬她:“敢打我?信不信我将这几根指头都咬下来。”
段妙一听他又要咬她,还要咬下来一下就害怕极了,眸中的水雾又颤颤巍巍了起来,也不敢抽手,只小声道:“别咬我。”
楚辞哪舍得咬她,逐一吻过她的指尖,轻哄道:“叫声夫君,就不咬了。”
段妙看着自己贴在他唇上的手指头,心都悬在了半空中,呜……有人要吃手……
绵软娇娇的喊了一声:“夫君。”
“再叫一遍。”
段妙一边掉着泪珠子一边开口:“……夫君。”
楚辞又将她拉入了怀里,揩去她的泪珠,轻拍着她的背脊哄道:“别哭了,不咬你就是了。”
也不知她听没听进去,只听得她满是倦意的打了个哈欠,楚辞轻勾了勾唇,无比庆幸自己没有错过今夜。
段妙又微微撑起了脑袋,半阖着眼问他,“任务完成了吗?”
楚辞轻笑出声,也不知她是醉糊涂了还是没有,要说糊涂了怎么还不忘问他结果,可若
是没糊涂怎么能想出这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揉了揉她的发顶,笑道:“完成了。”
系统:“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无理取闹。目前任务进度百分之六十。”
而段妙早就没有了声音,趴在楚辞身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
段妙揉着脑袋睁开了眼,望着帐顶好半响才算醒了过来。
头昏脑胀的坐起了身,这春花酿的后劲怎么那么足?她连自己什么时候醉的都不知道。
一会儿段烨来了肯定该笑话她了。
段妙朝着屋外叫了声“若灵”,一开口她才发现喉咙也干哑的厉害。
随着“吱呀”一声,温若灵就推门走了进来。
“教主,你可算起了。”温若灵挑开珠帘走上前道:“少主都来过两回了。”
段妙暗自庆幸还好她睡着,不然一定被逼着听他说教。
温若灵正要上前扶她,却忽然瞪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然后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可声音还是透过手掌传了出来,“教主你,你……你。”
段妙本就头晕着,听着她你你我我的皱起了眉,“怎么了?”
温若灵放下手,脸上通红一片,跑到妆奁前拿起了一面靶镜递给段妙,吞吞吐吐道:“教主还是自己看吧。”
段妙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接过镜子照了照——
一朵朵绯色的印记自她的肩头落下……到锁骨甚至再往下,就如同雪地里靡丽的红梅一般,来不及去想这些痕迹的由来,段妙只觉得每一处印记都烧的灼热,让她从眼梢到耳根都泛了红。
过了半响,段妙才怔怔的抬头看着温若灵,“昨晚发生什么了?”
温若灵脸又一红,道:“这,教主得问自己啊,是不是教主昨夜传了谁?”
段妙像是才反应过来,浑身一震,死死的攥紧还半盖在身上的被褥,不会吧不会吧!她不仅喝多了还乱性了?!
段妙只觉得心跳都快停了,脑中空白了一瞬后猛的掀开被子,好在亵裤还好好的穿在身上。
被子被掀起的瞬间,她隐隐约约从空气中嗅到一丝熟悉的气味,和楚辞身上那清冽的味道如出一辙!
心中的慌乱褪去了一点,紧接着就是满满的恼意,段妙咬着牙道:“楚辞他们是不是回来了?”
温若灵摇了摇头道:“若灵不知。”紧接着又捂住了嘴,嗡声嗡气道:“是他呀?”
段妙心下羞怒,“住嘴!”
温若灵连忙闭紧了嘴。
段妙摇了摇脑袋想把脑子摇清楚了,可无论她怎么回忆,都只能回想到自己沐浴完出来……侍女扶她上了床,然后……就没有了!
不过猜也知道,一定是那个狗男人又半夜摸进她房间来了!
段妙又拿起靶镜照了照,脸上顿时如火烧一般的烫,有几处印记就在兜衣边缘,段妙咬了咬唇,颤着手挑开兜衣往里看了一眼,继而松了一口气,好在这些印记没有再继续往下。
段妙穿好衣裳,那些荒唐的痕迹都遮在了衣裳下面,暗自道:总算这次他还算是个人,没有将印记留到旁人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明明这次更过分了,上回好歹还只是脖子,这次直接……要是再往下……
思及此,段妙羞恼不已,随口抓起桌上的胭脂盒扔到了地上。
一旁伺候的侍女惶恐的跪了下来,瑟瑟发抖,“教主息怒。”
段妙看着那盒滚到了桌子下的胭脂盒,道:“都退下吧。”
午时才过,教中气氛忽然凝重了起来,众弟子奔走相告——能躲就躲。
段妙快步走在教中,唇瓣紧抿,唇角是向下的,可又圆又大的杏眼中即便沾的是怒气也只会让人觉得可怜的更甚。可只有不了解她的人才会这么觉得。
此刻,但凡她经过之处,所有弟子都低垂了头大气也不敢出,直到她走远才满头大汗的松了口气和身旁的弟子对看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同一个意思——有人要倒霉了。
第067章 软饭硬吃
陈合跟着楚辞身从议事的义抚堂出来, 往探月居的方向走去。
庄筱月稍迟一步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那信步走在前头的男人,稍做犹豫还是叫住了他。
楚辞闻声停了下来, 转过身看着她。
庄筱月走上前, 笑到:“之前你不在教中,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升做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