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任意门养大了暴君——小二甜
时间:2021-02-25 10:44:11

  那些可能性,她被关在臭哄哄的的笼子里时,全都想过了。
  也只有在这种真实的、残酷的环境下,她才看明白了很多事。
  要是某一天她来到古代,没法尽快地与卫四洲、阿宝和小璃他们会合的话,会遭遇什么?她该怎么办?怎么自保?如何自救?
  卫四洲却不知道小姑娘的脑袋瓜里,已经开始思索这么多问题了。
  只道,“不会。有我和阿宝、顾老二他们在,你不会有事儿。”
  在他看来,姑娘开的时空门,一直都在他附近,这是老天爷赐予他们两人的特殊缘份,偶时开得偏了些,也万偏不离其中,并不怎么担心姑娘某天到古代,会找不着自己。
  现在军里的小兵都见过韩倾倾了,她的颜色如此出众,不会有人见了就忘掉。以后,估计就不会再发生那种“意外”了。
  “洲洲哥,”韩倾倾抓住男人的手臂,表情更认真,“我会快点长大的,你……你别嫌我蠢啊!”
  卫四洲差点儿失笑,憋住了,抚了下姑娘的头,“放心,哥哥怎么可能嫌妹子蠢呢!你就是……有一点点蠢而矣。”
  “卫四洲——”
  “哎哎,轻点,轻点,别打脸。”
  “为什么不能打脸?你想留着这张脸骗谁呀?”
  “哎,不是要骗谁,我是怕你打坏了,回头我的兵不认得我,把我当奸细抓进牢笼里关着,我就只能把臭臭都拉笼子里了……”
  “啊,闭嘴,你不准再说。讨厌——”
  “哈哈哈哈哈——”
  方琳可受不了这两人打情骂俏了,蹭过来,要求扩大她的古代世界游范围。
  韩倾倾瘪着脸,道,“不行,我们得回去了。再待下去,世界法则发现你这个异类,会把你扔去异次元空间,以后永远都回不了自己的世界了。”
  “啊?倾倾,你……你这临时瞎编的理由,也忒帅了,你再说一遍,我记记。”
  韩倾倾攥着人直接走人。
  卫四洲笑着看两人离开,似乎对于又多一个知道他们秘密的人,并不太担心。
  ……
  大魏朝
  送走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后,卫四洲出营就下了道大令。
  “拔营,退出岭南境。”
  士兵们有些疑惑,但都迅速打理行装,依序出发,完全遵循那条灵魂军训:令行禁止。
  顾老二询问卫四洲,那岭南郡主和可疑妇人的处置。
  卫四洲直道,“只要部队里还有一名士兵没有全愈,又没有人出面保举他们,就拉上走。”
  所谓拉上走,就不可能是坐牢笼那么轻松了,得自己下地走了。这一下,郡主姑娘可气坏了,敞开已经被她叫哑的声音大骂“卫四洲”,而那位妇人也没了初时的得意,一边叫苦求饶,一边被套上了纤绳。
  原来,顾老二琢磨出卫四洲的话里意思,是不想让这两害人精轻松舒服,要一直关在笼子里,还得由他们的士兵或马匹驼着走,太舒服她们了。打仗的时候,女人都是当男人用的,敢跑来薅他们西州营,就得有点觉悟了。
  于是,顾老二将“下地走”的命令,进行了二次升级。
  现在,两个“嫌疑女犯人”不仅得自己走,还得帮忙拉车。而这车上能坐着的人,全是拉肚子到虚脱,失去自主行动能力的普通士兵。
  “卫四洲,等我父王来了,定教你跪地求饶。你个王八蛋——”
  明珠郡主长这么大,驰骋山野惯了,几时遭到这等待遇?她可是真的跑来救人的啊!好心被雷劈,简直要呕死了。
  卫四洲走在队伍前方,几乎是听不到中后方伤兵队里的嚷嚷的。
  顾老二骑着大马走过托板车时,冷冷地扫去一眼,道,“郡主,还是留些力气好好拉车。今日行军地点在交界驿站,还有十几里路要走。”
  “什么,你要本郡主走十几里路?!”明珠郡主简直不敢相信,整个人都傻掉了。
  越走,她越后悔,她本以为西州人很好说话,没想到对方大将行事十分谨慎,更周密。根本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话,就算事实摆在眼前,单凭她们一面之辞,也没有对她的善意抱以希望,反而自己不知打哪儿寻到了解决办法,缓解了中毒危机。
  此时下令离开岭南境地,也是极聪明的做法。可见此人完全不像外界传闻那么莽撞,粗俗,只是个蛮夫。而是有着对人心精准洞察力,以及对情势的敏锐观察力,也颇为爱惜部将的人物。
  对于这样老谋深算的人来说,她要再耍什么花招,只是徒增笑尔。唯今之计,只有……
  之后,明珠郡主没有再发脾气斥骂,只埋头拖车,偶时嘲讽一下身边的对家,那妇人几句。妇人到底年纪大上明珠郡主一轮,没一会儿,就摔倒在地吆喝起不了身了。但西州兵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个士兵手执黑鞭上前就是狠狠三鞭子,打得妇人跟受惊马似的蹭地跳起身,身上给套了两根儿臂粗的纤绳,苦不堪言。
  如此变故后,明珠郡主的“认命”竟让她轻松了二分之一。队伍行过午后,暂歇休整时,她还吃到了一勺子稀粥,和顾老二走过时,随手扔下的一小块黄糜糕子。
  明珠郡主拿鼻子哼哼了一声,低头就把那糜糕子全塞进了嘴里,淡淡的甜味儿里,居然还有丝油沁味儿。她的瞳孔都收缩了几下。
  这个臭脸男人,貌似还不算太可恶,回头父兄来救她,她可以帮他说一句好话。哼,就一句。
  然而,老天也许挺同情明珠郡主的,下午开拔没走多久,大部队突然就停住了。她打听出了什么事儿,又听到命令原地休息,待命。
  原来,前方的卫四洲遇到了从东原城方向赶回来的阿宝和小璃,还有顾小三。他们带着药品和大夫,更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薛璨着一袭银蓝丝软袍,头戴灰蓝色幞帽,腰间斜跨一把嵌宝长剑,从马儿上跳下来时,轻软的丝袍在山风中悠悠轻拂,端得一副仙姿玉容,让人恍然以为是山中仙人出世,一时间看得周遭的眼珠都定了格儿。
  男人有生得如此貌美似女子一般,也着实有些过于招眼儿了。观其形貌,也可以想见那位身在宫中的薛贵妃会是何等绝色。
  顾小三兴奋地跑上前,告诉卫四洲自己调查到岭南王室的不少事儿。
  还抖着眉毛,凑近了脸,八卦兮兮地说,“四哥,我是半路上碰到小璃带着侯爷来的。两人骑在马上,笑得可欢……哎哟!”
  顾小三就被一脸黑臭的阿宝的撇开了,阿宝没好气地抱怨,“四哥,这个姓薛的油头粉面的,咱们可得小心点儿。”
  左右,阿宝这个做哥哥地看到妹妹居然跟一个比姑娘还漂亮的男人待在一起,心里就老大不痛快。薛璨的姿容,与王家的状元郎的那种风华绝代,多添了几分似女子似的阴柔,皮肤也比北方人的王司涵要白上一两个度。这在身为西北人的阿宝眼里,忒没汉子味儿,碍眼。
  卫四洲面无表情地接收完兄弟们的“八卦”气,回头下马就哈哈大笑着跟薛璨来了个热情的大抱抱。
  薛璨想躲也没来得及,旁边的阿福眉头都快皱成小老头儿了。
  卫四洲附耳调侃,“兄弟,你来得太及时了。果真是人美心善啊!哈哈哈哈——”
  薛璨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明白为啥这西州汉子老喜欢拿这话调侃自己。但对方说出来,比起寻常人的那种嘲讽鄙视,是完全不同的。到底哪里不同,他也辨不出,总之他并不反感就是了。
  随后,众人一齐行向岭南边境处。
  薛璨同行时,并没有询问卫四洲为何要退出岭南境,反倒是先说了说两人合作的生意情况。
  盐票终于顺利拿到了。薛璨知道这与妹妹关系不大,后宫不得干政,妹妹能使的劲儿也极其有限。他料到卫四洲可能是通过韩翊这个“盐田东家”的关系,使了些劲儿,才促成了此事。此时一问,便得到了肯定答案,一时心下多有几分感慨。
  这个男人果真如当初所言,帮他搭起了与韩、王两家合作的桥梁,这个“居中策应”的能耐发挥得很到位啊!
  除了盐田发展势头良好,煤矿那边产量激增,顾老大借着郭长怀提供的新商路,将精制碳卖去了京城。京城地处东北方,需要用碳的地方非常多。为此,顾老大传信回来表示想在京城外郊筑个精碳加工作坊,将碳源送到本地加工成无烟无臭的银丝碳,能卖出更高的价格,定然供不应求。
  而这入京之后的“东家”,又得要卫四洲帮忙牵线,让韩翊帮忙顶个头儿了。哦,说白了就是一封飞鹰传信的功夫。至于韩翊收到信后,会不会答应已经不在卫四洲考虑的,只要他在信上作“画儿”,韩翊自己搞不定,也会找人帮忙搞定的。都是小事儿!
  彼时,刚刚下朝的王司涵正跟其他同僚道着别,一不小心被秋风一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回头就看到宫门前等着个莽头莽脑的家伙,朝他猛招手叫唤着“大郎”,不就是韩家那个最没脑子的韩三郎嘛!
  哦,韩翊收到的“画儿”,都是他梦寐以求的“刀美人”啊!
  对于生意的事儿,卫四洲都没啥意见,最后只问了一句,“三哥,今年有出漂亮的珠子没?我听说,貌似还有紫红色的,要是你瞧着了,帮我留一盒儿。”
  薛璨微怔,“紫红色的?你听谁说有这种颜色的。等等,你来不来就一盒,你当珍珠是白米饭啊,说盛一碗就一碗?”
  卫四洲嘿嘿一笑,“啧,我这不老大不小的,也该存点儿媳妇本儿嘛!”
  薛璨顿时无语了。
  要娶到大魏朝比公主还尊贵的姑娘,的确需要早早打算,多多准备啊……还不定人家看得上眼!
  在卫四洲做的那么多事情里,薛璨最开始觉得,就这一件事最最不靠谱儿。
  现在,也一样。
  他抽了抽嘴角,打马去喝水了。
  待到扎下大营,大帐升起,他们寻来的大夫开始给士兵们号脉看诊,熬煮汤药,调理身体。
  几位主事者聚于帐中,开始商量正事儿。
  此前,卫四洲先听完了小三调查到的情报,心里辅了个底。
  坊间传言,岭南王室荒淫无度,宠妾灭妻,侧妃嚣张跋扈欺辱王妃;岭南王刚愎自用,大兴土木,用以享乐;岭南王破坏祖制,还想立侧妃所出长子为嗣子,把其所出女立为郡主。
  这些传言,之前他们也在那妇人口中听到过,还说整个岭南人都知道,随便打听便听真假。他们派人在他们所驻扎的那个镇子打探过,镇上的人都说,听说过传言,但因为他们地处偏僻,并没有被征调去“大兴土木”。
  做为此中当事人之一的明珠郡主,就是那位侧妃所出之女。
  薛璨道,“岭南王妃早前育有一子,若是还活着的话,今年应该刚满七周岁。此后,王妃再无所出,听说一直与岭南王分居。而侧妃育有两子两女,其中幼子意外夭拆,长子已经及冠,两个女儿早嫁出去一位,剩下一位郡主据说性情非常暴裂,还曾鞭死过王妃的婢女,传言也不太好。”
  听到此处,小璃问,“岭南王是何时娶的王妃,为何与侧妃的孩子年龄差那么多?”
  这就是一针见血的问题了。
  薛璨看着小璃,笑了一下,道出真正的内幕。
  原来岭南王的侧妃才是真正的王妃。而那位现在的年轻王妃,则是鸠占鹊巢的外来第三者。因仰幕岭南王的尊仪,央求当今圣人赐婚,把人家好好的正妻贬成了妾氏,仗着公主之威,嫁来的。
  小璃又奇怪了,“这……岭南王与当今圣人,不是兄弟关系吗?这……皇帝把妹妹嫁过来,这是妹妹嫁给了哥哥?这真有点儿……”
  受了现代化生理教育的姑娘,觉得有点儿难以接受这种……乱入的关系。
  薛璨耐心给小姑娘解惑,“岭南王非太上皇所出,中间也隔了有两三代的关系,算是远房表兄妹的关系。”
  “这么说,岭南王是因为长得太俊,遭此红颜祸水了?”
  薛璨忍不住笑出声,忙喝了口奶掩饰,才道,“其实,圣人这帮子兄弟得先祖遗传,皮相都相当不错。但这好色的僻性,却非太祖所有。那位娥仙公主与圣人关系极好,在圣人登基上也出了过不少力,故而待娥仙公主择夫时,明知不合祖制,仍是允了这门亲事。”
  此时,不用再多说什么,众人也知道那些“坊间传言”十之捌玖,都是污蔑性的谣言。即算没见过娥仙公主本尊,这嫁美男子的价值观,也与那位喜欢收集“美人”的圣人,差不离了。
  “岭南王与原王妃感情一定很好吧!”不然,也不会生下两儿两女了。
  这皇帝下旨,硬生生地把人家夫妻拆散了也就算了吧!但把心爱的妻子,贬成妾氏,这等侮辱不可谓不刻骨铭心了。做为原王妃,也许身为女人也早知道命不由己,但若是稍有些血性的汉子,怕是不能忍的。
  卫四洲问道,“岭南王当初于圣人登基,搞了什么小动作么?”
  薛璨点头,“也不是什么小动作。岭南王只是表亲,但当年在京城时,一直是废太子党的人。”
  “废太子……”卫四洲低喃出声。
  薛璨见状,继续说,“当年太子因为参加皇家秋猎时,不甚摔断了腿。后便由言官参奏,国之储君形貌不端有损国体,再加一些杂七杂八的流言和诟谄,就被贬黜了。换了当今圣人为太子,不出半年便登基为帝。
  半年后,废太子府砥忽起大火,被焚尽。听说废太子一家三口,皆丧命火海。废太子只纳了一位太子妃,育有小嗣子刚满五岁,已经开蒙。太上皇当年非常喜欢这个小孙儿,觉得那孩子有开朝太祖之威仪,并为其赐名为‘东煌’。煌这个字,与太祖同名。”
  皇家秘辛都让人很好奇,众人听得入神,都没注意卫四洲眼底闪过的一抹晦黯。
  稍后,卫四洲导回话题,“如此看来,那些虚假谣传均系王妃捏造以诟谄前王妃的手笔。那个放牛的妇人,指认明珠郡主为施毒者,可能为王妃的爪牙,意图扭曲我们的注意力。”
  阿宝,“没错了。仙女儿给咱们做的调查,说郡主开的药是本地特产,对治疗腹泻有奇效。我已经让大夫们煎制,给轻症士兵服用试试看,都说症状减轻不少。如此说来,这里真正的祸乱来自于徒具虚名的王妃,只要把她抓住,咱们这乱就算平定了。一个女人而矣,不难对付啊,四哥,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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