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技校——深井冰的冰
时间:2021-02-26 10:50:36

  初酒趁机骗他道:“我的病去医院没用。”
  陈游:“?”
  初酒说:“一年一回,我习惯了。”
  陈游果然被说动,他问:“怎么办?”
  初酒想了想说:“我问问水不着。”
  她的身体一向很好,一年都不会生病一次。以前在道观住的时候,她经常冲冷水澡,从来不会感冒。昨晚在寝室洗澡洗到一半没了热水,她没在意,用冷水洗完了后半程。
  洗过澡,她用陈游的吹风机吹干头发,放吹风机的时候打了个喷嚏,等她收拾好爬上床,已经是喷嚏连天。
  等到寝室熄灯门禁,陈游依旧没有回来,她爬下床去了趟厕所,锁上寝室门,给陈游发了条寝室锁门的消息。本来还想再发一条消息让陈游明天回来时给她带点感冒药,但她头重脚轻,晕晕乎乎地爬回床上就没了力气。
  中间醒来好几次,又昏沉地睡着。这次被陈游彻底拍醒。
  不能去医院,如果只是拿药在寝室服用,估计能被陈游盯死。
  如果告诉水不醒,等于告诉了师父。她不想让师父担心,想来想去,只能求助水不着。
  水不着知道她是女生,看病这事就好办多了,最好能让她单独去他家里,这样可以甩掉陈游。
  不是烦陈游聒噪,她是怕生病不能保持注意力专注,从而放松了自身的防护。到底心虚,现在还不敢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是不巧,水不着在外地出差。
  陈游问:“水不着怎么说?”
  初酒道:“你先下去。”
  陈游看了看她,不放心地跳下床。
  水不着电话打了过来:“我刚刚跟校医务室的霍医生打过招呼,她现在去医务室,你过去找她。她是个女医生,五十多岁的年纪,医术精湛,你不用害怕。”
  “谢谢水老师。”初酒挂断电话。
  陈游问她:“水不着怎么说?”
  “去校医务室找一个姓霍的医生。”
  初酒拉严床帘,换上衣服,然后从床上爬下来,头重脚轻没有踩稳梯.子,脚滑了一下。
  陈游及时接住她,初酒摔在他肩头,滚烫的唇不偏不倚地擦过他的耳朵。
  两个人俱是一僵。
  初酒突然想起昨天陈游吼着说分手。
  刚开始她没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回到教室,结果被罗广森吼着赶出了教室。
  她又在教室外反反复复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了一节课,没看出什么门道。
  不懂的问题,打算向师父求教。
  下课后,她回到教室从桌兜里拿出手机,开机后打开微信,陈游的消息蹦出来,又是“分手吧”这三个字。
  她回了一串问号,没等来回复。把聊天框截屏发给师父,问她陈游这是什么意思。
  师父回:【字面意思。】
  初酒:【?分我的手!他向我宣战,要打断我的手?!】
  师父:【……】
  师父:【他喜欢你。】
  师父:【他在求你上他。】
  师父:【你不上他,他就会变成第二个水不着。】
  初酒:【???】
  初酒:【我觉得水不着挺好的,起码道术比陈游强一万倍。】
  师父:【水不醒呢?】
  初酒:【更好。】
  师父:【如果你上了陈游,他会变成第二个水不醒。】
  师父:【快点上他。我想看他和水不醒打架。】
  初酒:【……】
  虽然师父平时老是不着调,初酒还是对她的话上了心。
  陈游喜欢她?
  陈游是在求她上他?
  上了他,他就会变成第二个水不醒?
  难道水不醒之所以这么厉害,是因为师父上了他?
  玄学还可以这样开发和传承??
  而陈游?
  难道他听说这个秘诀,想变得更厉害,所以打算从她这里传承玄学?!
  初酒整个人都不好了,彻底晕掉。
  陈游一路把她背进了校医务室,找到霍医生。
  霍医生把陈游关在了门外:“闲杂人等请止步。”
  陈游:“我不是闲杂人等,我是他家属。”
  霍医生戴着口罩和眼镜,看不出表情,但能从她扬起的眉毛上看出来她相当的吃惊。
  “那也要在外面等。”霍医生不留情面。
  陈游焦急地问:“他会不会有危险?”
  “你在外面,就不会有危险。”霍医生关上门。
  她问初酒:“送你过来的男生是谁?他说他是你家属。”
  初酒:“……嗯。”
  他们有婚约,严格来说,他确实是她家属。
  霍医生:“……”
  水不着在电话里一再强调,全校就他一个人知道初酒是女生。
  这又是什么情况?
  外面的男生她有印象,好像是期末考负分的中考状元。他无疑是风水技校的学生,怎么会是初酒的家属?
  不行,她待会要问问水不着。
  检查过后,初酒只是普通的风寒感冒引起的发烧,没有大碍。她给初酒挂上吊针,出去给水不着打电话。
  初酒醒来的时候,陈游正坐在床头盯着她看,双目灼灼的,像个几百瓦的灯泡,烤得她脸颊烫了一个新高度。
  不知是不是师父的暗示,初酒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炉鼎。
  “你醒了?想不想喝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感觉好点了吗?刚刚霍医生给你量了体温,说已经降下来一些了。”陈游一连串的问题。
  初酒:“渴。”
  陈游连忙起身给她倒了杯热水,再取了一个空纸杯,来回倒腾了几次,等水温适合后,端给初酒,并且意欲亲自喂她喝。
  初酒挣扎着坐起来,左手背扎着针,她用右手接过水杯,自己把水喝了,重新躺下来。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
  陈游先移开眼睛,他瞪着雪白的墙壁,说:“我没有要和你继续好的意思,我送你过来看医生只是因为你病了,而你是我舍友同学兼同桌。如果换成轩辕大健,我也能把一米九的他扛过来。”
  初酒:“哦。”
  陈游又瞪了会墙壁,突然转头看她:“就这?”
  初酒:“谢谢。”
  陈游站起来,样子恨不得吃了她,但盯着她虚弱的脸,他实在发不出火。
  最后阴阳怪气地说:“我去叫张科磊过来照顾你。”
  初酒:“谁?”
  陈游:“你在男德班的新同桌。”
  “为什么叫他?”
  “你和他关系好。”陈游列举罪状,“他教你男德知识点;你记得他的全名;考试结束你们说说笑笑,还想共同喝一瓶水。”
  初酒一脸懵:“我记性好,所以能记得全名。考试结束他问我做得怎么样,我们是在对答案,如果我笑,可能是有一道题的答案和他的一样。那瓶水不是给你喝了吗?”
  陈游看着她,脸色逐渐缓和,却嘴硬地说:“那我叫张梦梦过来,你和她关系也好。她喜欢你,你也经常请她吃饭。她长得又萌又可爱,还会巫术会占卜。”
  初酒连忙:“不不不。”
  她是怕了张萌萌的占卜术,真怕她再占卜一次就能占卜出来她是女扮男装。
  “她是又萌又可爱。”初酒说。
  陈游的脸一秒垮下来。
  初酒又说:“但没你可爱。”
  陈游:“!”
  初酒:“也没有你的小卷毛可爱。”
  陈游:“!!”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觉得你很像小白。”
  “有……么?”陈游呆滞状,“我像只狐狸?”
  初酒:“脑子不像。”
  陈游:“……”
  “眼睛像,小卷毛摸起来的手感也像。”初酒的眼神黯淡下来,难得有一丝丝柔弱,“我有点想小白了,我想回道观。”
  她刚喝过水,嘴唇嫣红。这会药效起了作用,她现在发了汗,碎发贴着脸,汗津津的,整个人湿漉漉的。看起来特别的……不对劲。
  陈游看了她一会,像是狠了狠心,在床头的椅子上坐下来,把脑袋伸过去,脸埋进被子里,说:“给,你摸吧。”
  初酒:“?”
  陈游闷声闷气地说:“先说好,我现在并没有答应你。”
 
 
第65章 想成为谁   我只想成为我自己。
  初酒听懵了。
  陈游把脑袋伸到他手边, 一边说给她摸,一边说他现在没有答应她。
  这是给摸还是不给摸?
  可是小卷毛太可爱了哇呜呜呜呜。管他呢,先摸了再说。
  初酒摸了摸, 又摸了摸。
  陈游的脸埋在被子上没有动,初酒懂了, 这是给摸的意思:“你比小白乖。”
  她摸小白时, 小白就没有老实过, 每次都是把它揍服,它才勉勉强强给摸一会。哪里像陈游,老老实实把脑袋送过来求摸。
  初酒摸着摸着, 闭上了眼睛, 像是又回到了道观,蓝天白云青草地, 再远处是绿树溪水石涧流。自由又自在,每一天都很悠长, 日子重复却不无聊。
  初酒渐渐睡着了, 因此她没有看见, 陈游红透了的耳朵尖。
  “忘了跟你说,我没有洗头。”陈游说,“你的手脏了我可不给你洗。”
  初酒没有说话,放在他脑袋上的手也没有动。
  陈游等了一会,初酒还是没有反应。他抬手抓住她的手腕, 把脑袋上的手拿开, 抬起头, 看见初酒睡着了。
  陈游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盖好,然后支起手肘,两只手摸住红到不行的耳朵, 傻笑了起来。
  初酒该不会是用苦肉计在向他求复合吧。原谅他好啦。
  但不能让他这么快知道他原谅了他,答应复合。
  要让他吃吃苦头,让他知道他男朋友是亚洲小醋王,不好惹=。=
  *
  厉怀曲今天没有去上学,他正在家里和陈也行李瑶吵架。
  他今天起床,虽然头还是很疼,但却清晰地记得昨晚的事情。
  陈游跟他说了他报考风水技校的真相,因为有人篡改了他的志愿,而这个人正是陈游的亲爸陈也行。
  “你是陈游的亲爸还是我亲爸?”厉怀曲赤脚噔噔噔下楼,冲到陈也行面前,“陈也行,你可真行!”
  陈也行正在喝水,一口全喷了出来。
  李瑶闻声跑过来:“厉怀曲!一大早你又在发什么疯。”
  厉怀曲伸手指陈也行:“你问问他,他干了什么好事!”
  “不能用手指人!”李瑶蹙眉打掉他的手,训斥道,“不礼貌,没教养。”
  因为知道厉怀曲的性子,陈也行没觉得是被冒犯,他只是有点好笑地问:“我干什么好事了?难道昨晚去了你梦里?”
  “想得美。”厉怀曲放下手,但依旧梗着脖子,大声吼出来,“你篡改了陈游的中考志愿,所以他才去了风水技校!”
  陈也行的笑容僵在脸上。
  李瑶神色正常:“谁跟你说的?”
  “你也知道?!”厉怀曲震惊了,“你你们——”
  厉怀曲无法用恶毒的形容词形容他们,他瘫坐在楼梯上,感觉世界观在崩塌,嘴里念念有词:“我们家原来竟然是这样的吗?”
  陈也行弯腰拍他的肩膀,坦荡道:“志愿不是我改的。”
  厉怀曲转脸看李瑶。
  “也不是你妈。”陈也行说,“具体原因你不用知道。等陈游平安度过了十八岁,他想去哪里读书就去哪里。”
  厉怀曲迷茫地看着他。
  陈也行用了十多分钟,成功把自己塑造成了资深迷信信徒,说他听信了一个大师的话,陈游十八岁时有生命危险,要去道观里破劫才行。
  厉怀曲:“这是封建迷信!”
  “知道。”陈也行说,“那你敢赌吗?用陈游的命赌。”
  厉怀曲张口结舌。
  陈也行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
  厉怀曲说:“所以,你们父子两个是命里必有入赘呗。”
  陈也行:“……”
  —
  衣帽间。
  李瑶换了条连衣裙,站在穿衣镜前让陈也行给她拉后背的拉链。
  “我和她谁漂亮?”李瑶突然问。
  “谁?”陈也行说。
  “陈游的妈妈。”
  李瑶从没主动提过陈也行的前妻,从认识陈也行到他们结婚,这是第一次主动问起,而且是在和她比较。
  陈也行拉拉链的手一顿。
  “当然不是现在的我和年轻时的她比,我现在老了,肯定比不过。”
  李瑶笑道,“你还记得第一次你见我时,我的样子吗?”
  “当然。”陈也行继续拉拉链,笑着说,“我当时想,完逑了,我打了一个明星的保镖,估计得上热搜头条。不知道这个明星是谁,叫什么名字,演过什么电影。”
  李瑶也在回忆:“我当时想的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有没有钱,如果没钱就好办了,我用钱包养他。”
  拉链到头,裙子肩头有根头发,陈也行捡起来丢在垃圾桶里,然后从背后拥住李瑶,看向镜子里的她。
  “你还是和当时一样,明艳动人,妖娆贵气。永远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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