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技校——深井冰的冰
时间:2021-02-26 10:50:36

  “你们三个人,一个八字重,一个有阴阳眼,还有一个是天眼通。而你们又是一家人,有着血亲关系。如果把你们引进一个阵法里,抽走你们的生魂,再让你们的生魂自相残杀,最后留下一个生魂,他用这个生魂可以炼出阴阳两界最厉害的小鬼。”
  “为了炼小鬼,他调查了你们去医院的原因,知道了陈游在幼儿园撞上猫跳尸,被吓到发高烧住进医院。于是他找到了晓绘,表明了身份。说陈游遗传到了她的阴阳眼,本来和她一样十八岁时才会开启,但是因为被黑猫冲撞,他的阴阳眼提早开启了。”
  初酒发觉陈游在听到“黑猫”两个字时身体颤抖了下,她抓住他的手握住。
  师父继续道:“这个风水师有点能耐,他当着晓绘的面,弄死了几个鬼,又用符咒暂时封住了她的阴阳眼,使她相信了他是个很厉害的风水师,骗取了她的信任。”
  “然后,他说陈游的阴阳眼有点麻烦,但不是不可封,如果想封住,你们一家三口必须去一个地方。”
  风水师选了一个开启阵法的吉时,他担心陈也行知道这件事后生出事端,以泄露天机为由,教唆晓绘不要告诉任何人。
  晓绘爱子心切,没有告诉陈也行,到了这天,她找了个借口,带着陈游和陈也行一起去了风水师指定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儿童玩具批发市场里的一个仓库,也是这个风水师精心挑选的极煞之地。他早在这里布好了法阵,就等陈游一家走进去。
  临近走到仓库的时候,晓绘察觉到了不对,突然反悔,拉着陈也行和陈游往回走。这一举动惹怒了风水师。
  风水师解开她的阴阳眼,抽走了她的两魂三魄,同时放出他养的小鬼去追杀陈也行和陈游。
  陈游运气爆棚,在小鬼咬过来的时候,他随手拿的一个恐龙玩具,正好击碎了小鬼的魂脉。
  正是这缕魂脉,让刚好在梁城的师父追溯到。她遁着痕迹,找到了这个丧心病狂的风水师,但这个时候,晓绘被抽走的魂魄已经被注进了法阵里的炼小鬼身上,遭到了污染和破坏。
  师父强行破解了法阵,放出晓绘的两魂三魄,引回她的身体里,但也只能维持短短两天的清醒。
  晓绘感谢师父,师父看上了陈游的天眼通,于是半真诚半骗取着她给陈游和初酒签了一份婚约书。
  “被炼小鬼浸污过的两魂三魄已不是原来的生魂。”
  师父说,“晓绘很坚强也很勇敢,被抽走两魂三魄后,她用仅剩的一魂四魄抵抗住了炼小鬼的反噬,拼了命地保护了你们两个人不被抽魂。”
  “你们可能不知道两魂三魄被注进炼小鬼身上的威力。我只能说,炼小鬼受的痛比煎油锅还要强成千上万倍,只有吃亲人的肉喝爱人的血才能缓解这种痛苦,她宁肯魂飞魄散也不让愿意让你们受一点点伤害。其实到后来,她已经认不出你们,只知道你们是她的解药,但她没有用解药,可能是仅剩的一魂在提醒着她,你们是她的亲人和爱人。”
  师父最后说:“她和我签订婚约书的时候,恳求我不要告诉你们真相,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她没有听信那个风水师的话,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墓园静悄悄,偶有不知名的几声鸟叫,更显寂寥。
  陈游:“那个骗子风水师呢?”
  师父说:“早被我弄死了。”
  陈也行垂头沉默着,他记得那天,晓绘说要给陈游挑玩具,带着他们去了批发市场。先逛的一层,然后去了负一层,走到一个摊位时,她的脸色突变,拽着他和陈游往回跑。
  他以为她又“看到那些东西”,想要像往常一样,把她抱进怀里安抚她。但她这次很坚决,喊着让他抱住陈游,边推开了他。
  随后,她晕倒在地上。
  叫救护车送进医院,她昏迷了一天一夜终于睁开眼,笑着说她没事。第二天,她拿着一份婚约书,求他相信她,一定要让陈游履行婚约,交代过这件事,她失去了意识。
  再没有醒过来。
  她经历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其实,她的阳寿本来也不剩几年。”师父说,“至于死后魂飞魄散,对普通人来说,魂飞魄散和死亡是一个意思。死了就是死了,再也见不到。”
  陈也行哑声问:“陈游的中考志愿,不是晓绘改的吗?她那时天天给我托梦。”
  师父咳嗽了声,说:“是我改的。至于托梦,是我用了一个小法术。”
  从墓园回来的路上,没人说话。
  陈也行带陈游和初酒吃了午饭,又把把他们送到学校门口,嘱咐他们注意身体多多休息,然后又邀请初酒哪天一定去家里做客,随后他开车离开。
  走了一段路,他把车停在路边,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
  *
  从墓园回来后,陈游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消沉。
  初酒不太会安慰人,她说:“我师父说的对,你之前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鬼的时候,你妈妈去世,在你心里就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你们再也见不到。现在也是这样的结果。”
  话出口,初酒才意识到她刚刚说的是师父,不是师叔,但看陈游没有反应,应该是没有听进去。
  她叹气,又说:“其实就算没有魂飞魄散,要么变成鬼要么投胎。做鬼也很难过的,一点也不舒服。”
  陈游还是不说话。
  初酒量体温,嘀咕道:“我好像又发烧了。”
  陈游这才有了反应,他站起来倒了杯热水,放在她桌上,说:“吃药。”
  初酒哦了声,说:“刚才忘记甩体温计了,不准,我再量一遍。”
  “没烧也要吃药。”
  陈游在桌上找到药,按照说明书上的用量给她分开药,说道,“是我害死了我妈妈。”
  初酒惊讶:“是那个骗子风水师害的你妈妈啊,你什么都没做。也不对,你拿着恐龙玩具正好击碎了小鬼的魂脉,才让我师父,不是,才让我师叔发现这件事。要不然,说不定你和你爸爸也是凶多吉少。”
  陈游说:“你师叔说,那个骗子是在医院看到的我们。如果我没有被萌萌吓到,就不会进医院。如果我好好上课,不在那个时候上厕所,就不会碰到萌萌。”
  “如果非要这么算,那还不如说你妈妈不把你生下来好啦。”
  初酒说,“每个人都有一定的命数。”
  “我的命数是什么?命里要害死我妈妈吗?”
  “你的命数啊,超级好。”
  初酒掰着手指头给他算,“我看过你的生辰八字,你的命格是朱雀乘风。借着风可以直摇而上。”
  “幼时碰到我师……师叔,解放了你妈妈的生魂,也救了你爸爸。后来你爸爸又结婚,你借着这股风,进了豪门,不愁吃穿。然后你进了风水技校。”
  陈游看着她。
  初酒笑着说:“你借着风水技校这股风,认识了我。”
 
 
第69章 穿西装   人模狗样。
  初酒觉得自己魔怔了, 用师父的话说是傻逼了。
  比如。
  她总是找陈游,即使找到他后没有事做,也要找到他, 强行找事,摸摸他的小卷毛啦, 跟他要牛肉bang啦, 问他晚饭打算给她吃什么啦……
  陈游这两天心情不好, 她总是有办法让他心情好。其实她觉得她什么也没有做,陈游这个小傻子莫名其妙就笑了起来。
  这天,陈游被轩辕大健叫到他们寝室玩, 初酒找到他, 他颠颠跑出来,主动弯腰伸脑袋过去, 说:“摸吧。”
  初酒顺手撸了把。
  陈游直起腰,问她:“是不是比二十分钟前长了一丢丢?”
  初酒:“……”
  二十分钟前她是摸过他的脑袋, 但才二十分钟, 谁能感觉出来头发有没有长长?韭菜也没有长这么快的。
  “我不是来摸你的小卷毛的。”初酒强行找事, “你有没有修正液?我刚刚写作业,画错了一道符。”
  陈游回去给她找来修正液,看着她修正画符,结果初酒用修正液涂掉一道符,又沿着原来的痕迹重新画了一遍。在陈游看来, 这和涂没涂一个样。
  陈游把下巴支在符纸上, 看着她笑。
  初酒问:“你笑什么?”
  陈游不说话, 她再问,陈游笑着说:“笑你可爱。”
  #舍友为了独占我,故意找借口骗我来看她把正确答案涂掉重写#
  #原来这就是谈恋爱#
  #我和舍友每天都在谈恋爱#
  #我和舍友同居了#
  初酒画好符, 见他还在笑,说:“有什么好笑的?我画的又不是逗你笑符。”
  陈游笑着说:“我们这是在同居吗?”
  初酒:“……”
  陈游:“我想写篇论文,名字就叫《论柏拉图怎样同居》。”
  初酒:“?”
  不懂他又在说什么,她把刚画好的符拿给陈游看,开启新的话题:“这是追踪符,我刚学会的,不知道管不管用。”
  “作业有让画追踪符吗?”陈游问。
  初酒现编瞎话:“我师父给我布置的作业。”
  其实是她无聊,为了追踪陈游特意学着画的。但是风水上的符只能追踪到鬼怪,追踪不到普通人。
  她想过给陈游身上贴一缕野鬼的残魂,这样她就可以追踪这只野鬼从而追踪到陈游,但陈游害怕鬼,她只得作罢。
  “你师叔是女的吗?”陈游突然问。
  初酒含糊地嗯了声。
  陈游若有所思地说:“我听着电话里你师叔的声音和你师父好像。”
  初酒:“!”
  忘了陈游在反背村时和师父说过话了。
  初酒咳嗽了声,说道:“师姐师妹在一起待久了,各个方面总会有点像的。”
  “哦。”陈游说,“我爸说一定要当面感谢你师父和你师叔。”
  “我会转达的。”初酒抬眼看他,“我师……师叔擅自篡改了你的中考志愿,你怨不怨她?”
  “如果是在以前,我肯定怨。”
  陈游说,“但你也说了,我借着风水技校这股风,认识了你,我现在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怨。反正我也想过了,如果我正常高考,上个好大学,毕业后八成去厉氏集团工作,每天要听一箩筐的闲话,就算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厉怀曲一起把厉氏集团做到最大,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陈游说这话时眼睛里放着光彩,“这世上真的有鬼,风水技校是真的牛逼。还有你说我是天眼通,天生和风水有缘。”
  初酒笑道:“我师父的原话,天眼通不学风水,是在暴殄天物。”
  “可是我不知道天眼通是什么。”
  “天眼通就是我师父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初酒把所有符纸收好,随口解释道。
  陈游摸着耳朵笑。
  夜里。
  陈游被噩梦惊醒,他满身是汗地坐起来。
  初酒听到动静,拉开床帘,问:“怎么了?”
  “我梦见我妈妈了。”陈游费了好大劲,才说出来梦境里骇人的一幕,“一大群萌萌在她身上爬来爬去,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初酒:“萌萌是你害怕的东西,你妈妈不害怕。”
  “我爸爸说,她胆子小害怕鬼。我觉得她怕鬼就像我怕萌萌一样,何况那是炼小鬼。”陈游把指甲掐进肉里,“她那时承受的,肯定比我被一群萌萌啃咬还要惊悚痛苦。”
  初酒爬下床,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陈游还坐着发呆。
  她咬咬牙,爬上他的床,在黑暗里与他对坐了一会,说:“我师父说过,心里有爱的人,即使吃糠咽菜也觉得像是在吃糖。你妈妈爱你,她被炼小鬼折磨的时候,我猜她想的最多的是你,是对你的爱会超越正在受的痛苦。”
  陈游喃喃:“会吗?”
  “一定会。”初酒想了想,问,“如果让你和一只萌萌共处一晚,你就可以和你妈妈见一面,你同意吗?”
  陈游猛地抓住她的手:“真的可以吗?”
  初酒摇头:“只是个假设。”
  陈游呼出一口气,紧紧攥住她的手指,像是在想象这个画面,片刻,他说:“我想我可以。”
  初酒笑道:“你妈妈当时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黑暗里,陈游看着她:“谢谢你。”
  初酒抬了抬被他攥住的手,说:“那就松开手,我回去睡觉。”
  陈游却猛地抓住她的手往他怀里带。
  初酒猝及不防一个趔趄,另外一只手及时拍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才勉强支撑着没有摔在他怀里。
  “你是不是想死?!”初酒居高临下看着他,妈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是被天通眼糊住了心才半夜不睡觉跑他床上当知心姐姐。
  陈游滚了滚喉结,仰着头,亲上了她的唇。
  初酒:???!!!!!!
  师父!救命!!
  天通眼偷亲我!!!
  只是简单的唇碰唇,但产生的效果不亚于火星撞地球。
  后来两个人都很混乱,直到第二天去上课,他们都不知道昨夜是怎样开始又怎样结束。
  到底亲了多久?是一触即离还是彼此纠缠?
  陈游混混沌沌,一会觉得刚碰到初酒的唇瓣就慌乱地分开;一会又觉得他好像撬开了她的牙关,碰到了她的舌尖;一会又觉得是初酒先撬开了他的牙齿。
  陈游双手捧着脑袋发呆,上课下课又上课,教室里突然沸腾起来。他茫然地抬脸,看到讲台上站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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