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炮灰绿茶却过分团宠——似伊
时间:2021-02-26 11:05:47

  这是一个极其好看的男人,而且她并未感受到恶意。
  她抱着钱,呐呐地说道,“谢谢……”顿了顿,她有些紧张,从一堆钱里面抽出了五六张大团结,把剩下的钱推了出去,“这些是我的,剩下的是他的。”一共一百多块,里面有六十还是她的,剩下的,应该是许青苏自己攒的钱。
  顾听澜对着阮糯米摇了摇头,黑『色』的尖头皮鞋一脚踢在了许青苏的腰间,变幻了嗓音,问,“是你的吗?”他的语气极其危险,让许青苏的汗『毛』瞬间炸起,就仿佛在山间,被猛兽盯上了一般。
  许青苏忍着痛,神『色』纠结,“是……不是。”
  “到底是不是?”顾听澜声音冷厉,短短的五个字,却落出了金戈铁马般的意味。
  许青苏一僵,对着顾听澜连连说道,“不是不是不是!”接着,他转头,讨好的望向阮糯米,说,“你忘了吗?这些都是你的钱。”
  阮糯米杏眼一下子瞪圆了,她没想到,她认识的许青苏竟然这般无耻,而她不认识的这个男人,却如此帮她。
  她看了看许青苏,又看了看顾听澜,想了一会说,“我现在就算是要了,以后,他还是会问我要回来的。”所以还是不要的好,免得留下把柄。
  而且,她也不知道帮她的这个人是谁,万一到最后出事了呢!
  阮糯米考虑的比较多。
  若是平时,顾听澜定然要嫌弃女同志麻烦,但是经历了之前那一遭,他到底是忍不住破例出手了。
  顾听澜深深的看了一眼阮糯米,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派克笔,没有纸张,随手折了一张苞米叶子,递给了许青苏,“写一九七三年七月十八日,欠下……”他抬头看向阮糯米,阮糯米秒懂,“阮糯米!”
  “欠下阮糯米同志,伍佰元整,择日还清,并落款签名。”
  伍佰元!!!
  “我没欠钱啊!”许青苏傻眼了,他怎么可能欠这么多钱啊!?
  “写还是不写?”顾听澜锋利的眉微皱,冷厉细长的眸子盯着他。
  许青苏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屁股在土坷垃上打滚,“不行……不写。”把他卖了都还不起。
  顾听澜可不会让他不行,更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挖过他墙角的许青苏,他尖头皮鞋踩在地上的土坷垃上,发出一阵声响。
  接着,在许青苏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一脚踩在了他左手上,咔擦一声,语气冷淡又平静,“写吗?”
  许青苏嗷了一嗓子,是疼的,连忙应承,“写!写!写!”
  阮糯米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够又怂又无耻到这个地步,许青苏简直一次次刷新了她的下限。
  许青苏不顾阮糯米惊讶的神『色』,立马拿起派克笔,对着苞米叶子写字。
  可是,苞米叶子有点光滑,好几次都写不上去。更何况,还要在月光下写,这简直就是重重困难,他抬头,想说,写不了。
  顾听澜没搭理他,只是眯了眯眼,扫了一眼许青苏的完好的右手腕。
  许青苏右手腕一紧,努力的往苞米叶子上写字,在写伍佰两个字的时候,手腕狠狠的抖了一下,心里却在滴血,伍佰块啊!他三年的工资不吃不喝都挣不到这么多。
  顾听澜拿着新鲜出炉的苞米叶子借条,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问道,“会说话吗?”
  许青苏捂着嘴,疯狂点头,就要离开。
  “等会!”阮糯米把人喊着了,那绿『色』的苞米叶子,让她想起来了。原主的金剪刀,被许青苏骗走了,“我的金剪刀呢?”她有一把小巧玲珑的金剪刀,不过巴掌大小,秀气的很,但是却是纯金的,是她母亲留给她的。
  这年头金子值钱,原主的金剪刀便被许青苏诓骗了去。
  原本已经要脱离危险的许青苏,脚步一顿,满头大汗,“我……在……”他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来一个完整的句子。
  阮糯米很会看眼『色』,知道这会顾听澜才是老大,她求助的看向顾听澜,声音软软地,“他把我金剪刀骗走了,很值钱的。”
  顾听澜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会使唤他。
  他的手比他脑子反应的更快,他一把抓住了许青苏,鹰隼般眼神锁定他,“说!在哪?”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却让许青苏的脸都白了半截,他豆大的汗珠往下滚落,“在……在,我妹那!”
  阮糯米咬牙,这养鱼的渣男,拿着属于原主的金剪刀,送给了他妹妹。
  她是一定要拿回金剪刀的。
  顾听澜想了会,抬头示意阮糯米要怎么办?
  阮糯米靠近他,低声说道,“他妹妹在家里。”那就是暂时拿不到了。
  她贴的极近,甚至还能闻到身上那一股淡淡的幽香,顾听澜有些不自在的往后退了一步,他说,“我来想办法。”
  接着,把手里的苞米叶子借条又递还给了许青苏,吩咐,“在伍佰块钱前面,加个壹!”
  许青苏,“???”要死了!!
  他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不行!”加个壹,就是一千五百块了。
  这是把他半辈子都赔进去了啊!
  “不要让我动手。”顾听澜把派克笔递了出去,简单明了,“写!”
  许青苏屈辱在了顾听澜的『淫』.威下,眼眶通红的在欠条的最前面,加了一个壹字!看着那一千五的欠条,他差点没晕倒过去,他把自己下半辈子给卖了,还在这么屈辱的情况下,卖给了阮糯米。
  呜!没有比他更惨的人了。
  顾听澜检查了欠条,对着许青苏说,“滚吧!”许青苏跟后面有狼追一样,往大队相反的方向跑,他不能回家,更不能回大队了,要跑的越远越好。
  拿到这新鲜出炉的,一千五百元欠条的时候,阮糯米完全是懵的。
  有了这一千五的欠条,许青苏这个麻烦彻底解决了,他还不敢在她面前有任何撒野,要回金剪刀也名正言顺。
  而且,她也躲过了私奔这一劫。
  是不是代表着,她不用死了?
  活雷锋啊!救命大恩啊!这人。
  阮糯米眼睛发亮,语气结巴,“谢……谢谢你。”
  顾听澜挑眉,不说话。
  阮糯米见他不回答,她呆了下,自己是不是不太礼貌?
  连恩人的名字都没问,她小心翼翼,试探的喊道,“恩……同志,方便透『露』下名字吗?你帮了我大忙,我肯定会报答你的。”
  顾听澜突然想到,若是她看到一张是她暗恋心上人的脸,肯定会惊讶和欢喜吧。
  毕竟,她是那么的喜欢他。
  顾听澜揭开了额前的发丝,『露』出了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颜,月光下,男人有些好奇甚至是期待看着阮糯米。
  她会怎么喊自己?顾同志?听澜,还是顾哥哥。
  阮糯米眼里闪过惊艳,唯独没有熟悉和爱慕,她默默的等着对方告诉她名字。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阮糯米终于憋不住了,“恩人,你到底叫啥啊?”
  顾听澜,“………………”
  
 
第2章 被村里人堵在了山下表示势……
  顾听澜走了,踉跄着脚步走的,一副受到了很大打击的模样。
  阮糯米有些呆,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她咬着唇,有些可惜的感叹了一声,“可惜没问到恩人的名字。”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遇见。
  已经走出苞米地的顾听澜一个趔趄,感情这丫头满口胡言啊!根本不认识他,还说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就是拿他当挡箭牌的,偏偏,他还信了。
  他真蠢!!!
  阮糯米不知道顾听澜的想法,她知道了,必然要羞愤的找个地缝钻进去,想她两辈子,第一次演一个有心上人的少女,第一次就翻车的彻底。
  她根本没见过顾听澜,更别说喜欢他了,先前那话,全部是她按照书里面的内容,为了摆脱许青苏胡诌的。
  更何况,她是不会喜欢顾听澜的,书里面都讲的清清楚楚,顾听澜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不碰女人。
  哪怕是到了书中后期,为了事业娶了媳『妇』,却从来不碰她,让她守活寡。更甚至,有粉丝猜测,顾听澜是不是个兔儿爷,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
  想到这里,阮糯米打了一个寒颤,她才不要喜欢上一个『性』取向不明的男人,哪怕他是男主也不行。
  想到男主,在瞧着恩人离开的背影,阮糯米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毛』票子和欠条,心怀感激,“恩人可真是个好人啊!”
  ——比男主都要好啊!
  ……
  老阮家,阮向国看了一眼西屋,他压低了嗓音,“谷雨,过来,把鸡『毛』烫了,趁着晚上给你姐炖个鸡汤补补身体。”
  西屋是阮糯米的房间,她今儿的说了不舒服,所以早早的歇息了。还特意拴了门,叮嘱家里人不要打扰。
  阮糯米在阮家被宠到了天上,家里人自然没有不听的。
  阮向国连杀鸡的时候,都是静悄悄的,就怕把熟睡的闺女给吵醒了。
  阮谷雨点了煤油灯,看着那死不瞑目的老母鸡,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他低声,“爸,你是不是打算,把家里唯一一只老母鸡给姐炖了,好让她明天去给那个老塞子资本家的少爷相亲?”说到这里,他颇为激动的梗着脖子,据理力争,“姐不能去跟那个大资本家相亲,你不能为了工作,就把姐的一辈子搭进去。”
  资本家啊!他们大队也有啊!那资本家还在牛棚里面住着,冬天铲雪挖洞,夏天捡牛屎扫厕所,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人看不起随时被唾骂。
  他姐将来绝对!绝对!不能过这种生活。
  哪怕是他姐一直不喜欢他这个弟弟,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进火坑。
  阮谷雨今年十三岁,是个半大的小伙子了,他按着老母鸡的力气,哪怕是阮向国这个成年人都有的受,他边咽口水边说,“我姐才不吃老母鸡,我也不吃,爸,你想想办法,别让姐去和那资本家相亲!”
  在他的观念里,姐只要不吃这个老母鸡,他爸就没办法把姐姐给送去相亲了。
  至于他,他一点都不馋的!!
  阮向国高兴自家小儿子知道心疼姐姐,又苦涩他不信任自己这个当父亲的,他苦笑,“谷雨,爸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阮谷雨的手上的力度轻了几分,那老母鸡翅膀上的鸡『毛』也翘起来了,他还有三分不信,“真的不送姐去?”
  “真的!”阮向国保证,他舀了一瓢热水倒在了老母鸡上,嗖嗖的拔『毛』起来,“我已经打算好了……把你姐……”
  他话音还未落,阮家外面的门,就被砰砰砰的敲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
  阮向国手里的动作一顿,皱眉,“这个点上门,怕是有急事。”他丢了鸡,吩咐自家儿子,“你把剩下的鸡『毛』拔了,放在锅里面炖着,干蘑菇我已经泡好了,你往里面倒就是了,小火熬几个小时,你姐起来的时候,刚好能喝上。”
  阮谷雨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失望,他是知道他爸爸的,肯定有办法了。
  他拔了鸡『毛』,把鸡的内脏都单独弄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拾起鸡胗,“姐喜欢吃鸡胗,这鸡胗我可要留着。”看了看蘑菇,撇了一眼外面,瞧着他爸一时半会的回不来,跑到了立柜,偷偷的抓了几颗冰糖,丢到了锅里面,喜笑颜开,“姐爱吃甜的!”她肯定会喜欢甜甜的鸡汤。
  门口的阮向国,根本不知道他小儿子,差点把一锅鸡都给糟蹋了。
  他随意的披着一件汗衫,开了门,没瞧见大人,反而看见了一个小孩儿,他皱眉,“这是怎么了?”
  来敲门的不是旁人,是来通风报信的小孩儿,隔壁老李家的狗蛋,他吸溜了下鼻涕,『舔』着手心里面的糖块说,“队长叔叔,我们队有人私奔了,这会大家都在村口聚集着找人呢!”
  狗蛋是许青苏家的邻居,他会来,是因为许青苏的妹妹许青丽给了他一块花生糖,让他来挨家挨户的敲门通知,一路过来,阮家不是第一家,但也不是最后一家。
  阮向国心里咯噔了一下,私奔这可是大事啊!
  这要是被抓到了,指不定冠上一个作风差的名声,若是在倒霉点,还会被……批。
  阮向国是大队长,在明白不过这件事的影响了,他当即对屋内喊道,“谷雨,我出去一趟,你在家看着火。”
  阮谷雨还没回答,上房的阮老太听到动静,她随意梳了头,招呼,“老三,我跟你一起!”
  难得看一次别人家的热闹,可不能错过了。
  屋内的,阮谷雨听到外面的动静,头都没抬,心想,反正他姐在西屋睡着,私奔和他们家没任何关系,他就不去凑热闹了,好好把鸡给炖着就好了。
  ……
  阮向国到村口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
  有粮生产大队拢共就三十多户人家,一百来号人。
  这会,竟然大部分都在这里了,有的人还举着火把,那火光照的通亮一片,正吵闹不休。
  “大晚上的不让人歇息,还把人喊出来,这不是要人命吗?”不少人都上炕了,明儿的一早要出工分的,可是把人半夜给喊出来,是个人都脾气不好,要散散火气。
  “就是!咱们大队可是出了名的安稳,这百十年都没出过事,更别提私奔了,这怕是在开玩笑吧,还不如早点散了回家休息得了。”那人打着哈欠说道。
  眼瞅着大家就要散去,许青丽有些着急,这可不行,大家要是散了,这戏可没法唱了,她不就白准备了?
  许青丽跺跺脚,小声说,“不是,我和晓玲起夜的时候,有看到两个拎着行李的人,往后山走呢!”接着,她转头看向王晓玲,“是不是啊,晓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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