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绝望之兽——彼岸有马
时间:2021-02-27 10:19:34

  说是“抢走”,好像有点不太贴切。巧克力奶本来就是五条悟买给她的。
  从以前起,是之就很喜欢学校的自动贩卖机里售卖的这款巧克力奶,喜欢到甚至愿意每天都买一罐的程度,但这几年她已经不再喝饮料了,当然也不再会想起咒术高专的自动贩卖机。她没有想到,巧克力奶的包装居然还是和过去一样的设计,没有任何的变化,连生产批号都沿用了过去的格式。
  她习惯性的把巧克力奶换到了右手拿着,习惯性的想用左手食指打开易拉罐,光滑的指尖从拉环的边缘滑落。被微微撬起了几毫米的拉环“啪”一下弹回到原处。
  这不是什么“习惯性”的事情了。
  是之愣了一下,表情僵硬着,看不出究竟是惊讶还是沮丧,只有过分平静的冷淡而已。她停住脚步,不动声色地用左手的手掌托住易拉罐,转而用右手打开拉环。
  清脆的啪嗒声响了好多次,过分坚韧的拉环才终于被打开,可可的香甜味散在空气中,和是之记忆中的一样,但她却不想喝了。
  只好把巧克力奶拿在手中,她继续走着。五条悟依然走在她的身旁,投下的影子几乎将她盖住,害得她全然享受不到此刻温暖的午后阳光。
  不过她本来就没有晒太阳的心思就是了。
  并行着走了一段路,直到走出了千鸟居的下坡坂道,五条悟还是走在身边。是之本以为他们很快就会分开的,可这人居然一直就没有离开。她的心中冒出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她停住脚步,五条悟也停下了。在尴尬的沉默中对视了大约十秒钟,是之轻轻地叹一口气,忽然想起了什么。
  “难道是校长让你盯着我完成祓除诅咒的任务吗?”她扯了扯嘴角,语调有点阴阳怪气的,“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是的是的是的。”完全无视是之的阴阳怪气,五条悟扬起笑意,回答得也分外认真,“不只是监督而已,我还有着向你提供援助的义务。单从这个结果来说,你简直就像是变成了我的学生嘛。”
  “是吗?真荣幸啊,五条老师。”这么说着的是之,语气中却根本听不到任何一点点的荣幸感,“别告诉我,现在我就该去祓除诅咒了。”
  “嗯——不着急。可以慢慢来。”
  “你没有否认,那就意味着我现在确实要祓除诅咒,对吧?”她已经有点压抑不住恼怒的心情了,“既然是这么安排的话,那刚才你就可以告诉我这件事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我走了长长的一段路之后,才切入正题。”
  “我说了,我们可以慢慢来。那只是个很弱的诅咒而已,你不用紧张。”依然是慢悠悠的语调,五条悟说,“作为‘咒术师复健训练’的第一步,当然要从最友好的easy模式开始。所以啊,让那个诅咒再多自在一天也无妨——不是非要今天解决掉不可。而且你也不像是还有多余的精力处理诅咒的样子,不如回家休息一会儿比较好。”
  “自说自话地替我做决定……”她喃喃着,不自觉地皱紧眉头,提高了几分音量,“我现在很有精力。我会祓除那个诅咒。”
  “是吗?”五条悟瞄了她几眼,“不用勉强自己也行哦。”
  “我没有在勉强自己!”
  她的话语分外生硬,一听便知道她这就是在逞强,哪怕她坚定地给出了否认。
  她把自己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会祓除诅咒的。请为我带路吧,监督者。”
  每当她说出这种过分坚定的逞强言语时,那就意味着她一定是生气了——就算不是生气,至少也该是心情极差。五条悟不想反驳她,他也知道这时候反驳不会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还是顺着她的心意来吧。
  不过有一点,五条悟一定要说。
  “我不喜欢‘监督者’这个称呼。”
  “哦。”
  依然是生硬的应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的不满意见放在心上了,五条悟总觉得过不了多久她肯定还会再叫自己为“监督者”。
  可惜,他的直觉出了错。是之确实是没有在说出“监督者”这个词了,然而五条悟却听到了更糟糕的一句念叨。
  “为什么又要和你待在一起……”
  这显然是一句自言自语。如果不是因为五条悟与她的距离太近,他肯定会错过这句嘟哝的。
  他倒是没有生气,但还是板着脸,故意摆出一副不太高兴的表情,大声抱怨:“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独处吗?”
  虽然音量提高了一些,但却充满了撒娇般的意味。是之抬起疲惫的眼眸,斜睨了他一眼,默默点头:“就现在而言,没错。”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迟疑或是犹豫,果断到简直让人心碎。
  五条悟抿了抿唇,继续追问:“因为很讨厌我?”
  “呃……”她迟疑了,想了一会儿才说,“不至于到讨厌的地步。”
  “嗯。那就好。”
  不讨厌就好。
  42.
  —2008年7月,大阪,道顿崛—
  盛夏的日光炙烤着人行道路面,反射的热量让整座城市变得像是个巨大的蒸笼。是之躲在身旁人的影子里,勉强算是躲过了可怕的阳光,但对方似乎很不满。
  “怎么这一次是和你一起执行任务?”
  人形遮阳伞五条悟先生的语气显然是抱怨。不过,抱怨的主题似乎不是她总躲在自己的影子里,而是和她一起在大阪祓除诅咒的这件事。
  是之挤出一大坨防晒霜,以相当不温柔的手法抹在脸上,期间还恶狠狠地瞪了五条悟一眼。
  “这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吧!我才想质问为什么要和你一起执行任务呢!明明没有你,我一个人也能搞定。”
  同理。就算没有是之,五条悟也可以解决掉这个诅咒。
  但现实情况就是,他们俩被上头安排着,一同前往正在施工中的建筑工地,祓除躲藏在那里的诅咒。至于这个任务为什么同时交给了他们两个人,是之能够想到的最合理的理由是,这个时间段他们刚好都在大阪。
  所以就被强行捆在一起了。
  说实话,是之真的很不愿意和五条悟一起执行任务。但不是因为她对五条悟此人心怀成见或是心有不满,而是因为——
  “你待会肯定会把所有烦人的工作全部都交给我做,对不对?”
  是之说得咬牙切齿,毕竟她早就看透五条悟的本质了。
  被如此质问着,五条悟也不否认,还坦然地点了点头,不仅应下了是之的指责,还正大光明地称之为“对仍在咒术高专认真学习的学妹的锻炼”。
  没错。从今年起,五条悟就是已经脱离了“咒术高专学生”的成分,成为了一个正经的咒术师,而是之还需要再等待一年才能以咒术师的身份进行活动。
  想想这可怕的身份差距,是之实在气得牙痒痒。每一次提到这个话题,她都会炸毛。
  “还要我重复多少遍啊,我们俩同岁!” 她把尾音扯得好长好长,还特地重复了一遍,“同——!岁——!”
  “好,我知道了。”五条悟满脸正经,说着说着还拍了一下是之的肩膀,“亲爱的八重学妹。”
  “好想揍你。”
  “可你打不中。”
  “……更想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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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8月18日 PM5:04
  To八重■■:
  ■■■■■■■■■■■■■■■■。
  ■■■■。
  ■■■■■■■我明白■■■。
  ■■■■如果你真的不想再当咒术师的话,就■■■■说清楚吧。我会陪你一起去的■■■■■她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说过,我■■■■■■■■她们也这么觉得。
  ■■■■■■■但今天还是得■■■■■祓除那个诅咒■■■
 
 
第20章 苍色
  43.
  —2008年7月,大阪,道顿崛—
  虽然被五条悟的故意挑衅气得不行,但祓除诅咒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甚至才刚进行到着手开始的阶段——所以就算是再怎么想要把私人情绪放在第一位,也还是得先解决那个诅咒才行。
  他们所得到的情报是,在尚未建造完成的别墅住宅区中出现了复数的诅咒,极具攻击性,在两天之内杀死了十几个建筑工人,怀疑这些诅咒有可能是同一个咒灵的□□。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会□□的咒灵了。”是之漫不经心地抱怨着,“要从一大堆□□中找出本体什么的,真的麻烦死了。”
  “如果全部都是本体且都能发挥百分之百的实力的话,那才更麻烦吧。”
  五条悟的语气也是懒懒散散的。这两人如出一辙的不用心语气让他们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在消极怠工。
  “不过,对我来说。”懒懒散散的语气变得有点像是得意的炫耀,五条悟又说,“无论是单一本体还是复数本体,我全都能轻松解决。”
  “好好好嗯嗯嗯对对对哦哦哦知道啦五条同学你真是太棒啦……嗯,到达目的地了。所以这里已经没有普通人在了吧?”
  在光秃秃灰白色的几排半成品别墅前,是之停住了脚步,习惯性地四下张望了几眼,果然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早在几个小时之前,别墅区里的所有人就已经全部撤离了,为咒术师们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五条悟往左右两边望了望,就近找了一把长椅,自在地坐下,问是之有没有放好“帐”。
  “当然放好了。我像是那么不谨慎的人吗?”她斜眼睨着过分放松的职业咒术师先生,表情像是有点嫌弃,“你这么悠闲地坐着,是意味着接下来的工作全部都要我一个人完成吗?原来你刚才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是啊。这是给你的锻炼。”
  “啧……”
  虽然早就料到了,但真的要直面这样的安排,是之还是有点不情不愿的,不过也没有埋怨什么。她只想赶紧结束工作,然后赶紧找个地方吹会儿空调,把浑身上下炎热的盛夏温度全部吹走。
  依赖着对空调的渴望,是之打起了精神,取下背后的长刀,磨磨蹭蹭地拆开包裹在刀鞘外侧的厚厚一层布带。夏季的太阳实在太毒了,晒得刀鞘都变了色,要是不细致地保护一下的话,她的刀一定会变得很难看的。
  “哦对,我刚才还想说呢。”她把布带缠成一团塞进校裙的口袋里,害得裙摆的褶皱瞬间鼓起来了一大块,“咒灵的□□本质上其实全部都是本体什么的,你不觉得这种属性听起来真的很有一种蚯蚓的既视感……”
  从地底传来的震感打断了是之的话。被“帐”笼罩着的整块区域都在剧烈地晃动着,很明显地就能感觉到震动的中心不止一个而已。
  才铺好没多久的大理石景观路面被震出数条裂缝,钢制的脚手架也被空气撞出鸣响。从无数条地面的缝隙中,钻出了一条条如同虫子模样的咒灵。它们向着天空扭动着节状的透黑色躯体,诡异到甚至可以说是已经脱离了恶心的程度。
  这幅姿态似乎像是在向天空祈祷,然而是之满脑子想的都是前天的雨后,走在路上的自己不小心踩扁了一只蚯蚓的糟糕经历。而且,这件事中最糟糕部分是,她还把每一部分的身子都踩得稀烂,烂到根本没办法让蚯蚓发挥那强大的再生功能。
  所以这些长得像蚯蚓一样的咒灵能不能再生呢?是之开始思考起了这个问题,可惜一时半会儿没能得到确切的答案。
  于是她转而开始思索起了另一个很值得她费心思好好考虑一下的问题。
  “五条,我觉得我有言灵术式的天赋。不信你看,这个咒灵长得确实很像蚯蚓吧?”她说得一本正经,“我觉得我有必要去认真学习一下言灵术式。”
  五条悟轻扯嘴角,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的美好幻想:“你这只是单纯的乌鸦嘴而已。再说了,这咒灵也没有很像蚯蚓吧?”
  他指了指已经停下“向天祷告”动作且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满嘴尖牙的咒灵。
  “蚯蚓会有这样的嘴吗?”
  “……好吧。不会。”
  说话间,咒灵已经扭动着身躯爬过来了,每一个□□都长得一模一样,全是长型的恶心虫子。是之无法确定具体的长度,不过绝对比她的身高更长,数量又多,聚在一起蠕动的模样让是之想起了面包虫。
  她跳到了房顶上,默默地闭上了眼。再多看这些虫子哪怕一秒,晚上肯定会做噩梦的。
  “还是用一下「苍」,赶紧解决掉这些东西吧……”
  她小声嘀咕着,交叠双手,装模作样地摆出了一个装模作样的手势。其实这个手势完全没必要,她只是想在发动「苍」之前稍微增加一点仪式感而已,顺便再掩饰一下自己的生疏。
  不管怎么说,无下限术式毕竟是五条家的咒术,也是她不该学会的咒术,但她依然能够在不理解无下限术式的前提下笨拙地使用术式顺转「苍」,这大概能算是奇迹吧。
  被“帐”笼罩着的寂静中响起撕裂声,所有匍匐着的蠕动着的咒灵混杂在剥落的地面碎片中,被拉扯向无下限术式的中心——是之所站立的地方。
  如果继续注入更多的咒力,那么吸引之力「苍」一定能够撕碎咒灵,不过是之没打算这么做。
  她只想让这些虫子离她近一点而已。
  解除无下限术式的瞬间,空气似乎也随之凝结,大理石的碎片还未坠落。是之将刀轻推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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