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细微的呼啸声越来越近,相泽消太猛地抬头,用拘捕武器接住了快速降落的人,又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做足了缓冲才安全落地,并露出了‘跳楼二人组’的真面目。
“我说,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相泽消太朝那师徒俩走去,再怎么忍耐还是有愤怒露了出来。
才刚踏出没几步,他就停住了,然后抬起头看向了教学楼顶层的方向,也就是校长室的位置。
有谁在看这边。
等等,那个是——!
相泽消太微微瞪大了眼。
根津摇头叹息,“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喜欢乱来啊。”
相泽消太闻言朝他看去,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您知道什么?”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哦。”根津一脸无辜,“要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问那边的两位比较好吧。”
実知趴在缺了一个大口子的地板边缘,惊慌的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直到看到他们成功被得救,才把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同样目睹了那一幕的死柄木弔啧了一声,“果然是命大。”
女孩的身形顿住了,过了一会她突然朝死柄木弔瞪去,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刚刚是想杀了他们吗?!”
死柄木弔微微偏头对上了她的视线,随便勾勾嘴角都是嘲讽的弧度,“是啊。”
他承认了。
明明得到了回答,実知却是愣住了。
“为什么?”她喃喃道,脸上写满了迷茫,“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死柄木弔蹲下身,捏着実知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和自己对视,用感慨的语气说着,“因为我是坏人啊。”
“我的东西,谁也不能抢走。”
【你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
実知的身子颤了颤。
【哦呀,终于听到了吗?】
死柄木弔松开了手,任由她无力的垂下了脑袋,闭了闭眼掩去了最深处的情绪。
他站起身,摇晃着朝那还算完整的办公桌走去,然后转过身坐在了那上面,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手刚放下没过多久,他又发出了不耐的声音,“啊啊,黑雾那家伙到底在墨迹什么啊?”
话音刚落,就有一道门出现在他的身侧,黑雾从里面探了出来,对着死柄木弔抬手招呼了一声,“哟。”
“终于找到你们了,我没来晚吧?”黑雾感慨道,随后看向了周围的废墟,“你和人打架了?”
在看到実知的时候,黑雾的视线停住了。
死柄木弔啊了一声,算是回复。
他从桌上跳了下来,对着还在那边当雕塑的実知喊道:“还不快点过来!”
像是被吓到了,女孩的身体猛地抖动了一下。
挥去脑袋里的各种猜想,黑雾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抬脚从门里跨了出来,来到了実知的身边弯腰想要抱起她,却出乎意料的被女孩拒绝了。
那一声“啪!”在周围没有其他声音的情况下是多么明显,甚至带出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这边的异样引起了死柄木弔的注意,他嗤笑一声,对着実知说:“怎么,找到以前认识的人就想忘恩负义了?”
黑雾甚至来不及去捡自己碎掉的玻璃心,就被他这一句说得碎片都变成了渣渣,一阵风吹过就全飞走不知道飘去哪了。
“実、実知?”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看起来还是最坏的一种情况,这让黑雾很是不安。
作为一个把自己真实身份藏得非常严实的老父亲,黑雾最害怕看到的就是善良的‘女儿’在知道自己其实是坏人后会露出的眼神。
害怕?疑惑?愤怒?正是因为不知道実知会怎么看他,他才会觉得害怕。
可真当这一幕发生了,他才知道自己害怕的事远比想象中的多。
“你已经知道了吗?”
话刚说出口,黑雾就后悔了。
看看実知的样子就知道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果不其然,他听到了自身后响起的一声嗤笑。
黑雾定了定心神,朝実知伸出了手,“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有什么事回去了再说。”
女孩乖巧的模样与往常没什么不同,黑雾却把这误以为是乖顺,正庆幸着还好実知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就见女孩保持着跪坐着的姿势,颇为狼狈的后退了些,离地板的边缘也越来越近。
“不要过来。”実知颤抖着声音说。
她不想让自己碰她。
意识到这点,黑雾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一种十分陌生的情绪包围了。
他们并不是没有试着改变过女孩的三观,像是颠倒世俗观念里的好与坏,这样相处起来也方便。
可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女孩对善与恶还是分的非常清楚,或者说在她心底有一套章程,几乎是本能地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谁也无法轻易改变她。
没有办法,为了维持这脆弱的关系,黑雾只能尽可能的将他们黑暗的一面隐藏起来,就连AFO都被他虚构了一个非常凄惨的故事,这样一来女孩在治疗的时候也能更用心点。
与其说是怕她在知道了真相的时候畏惧他们,还不如说是怕她因此离开。
【果然是好孩子。】
“実知乖,不要闹脾气了。”
“不要过来!”
见他又想靠近自己,実知心中一紧,又后退了些,直到手摸了个空才勉强停住了。
那奇怪的声音还在不停地响起,一想到对方对自己的威胁,実知就有想哭的感觉。
他说,他会伤害所有接近自己的人。
就和梦里发生的一样。
“不要管她了。”死柄木弔突然出声道,“既然不想回去就呆在这,黑雾,我们走。”
说着他朝门的方向走了几步,一直没听到黑雾的动静才转过头来看他。
“黑雾!”他低低的吼了一声,眯起眼的模样似是在警告,“你还愣在那做什么?”
“...我知道了,请再给我点时间,我还有些话想对実知说。”
死柄木弔没有理睬他,径自走进了那黑色的门中。
“虽然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我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黑雾看向了実知,“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不用觉得有什么负担,你没有错。”
“对不起...”女孩嗫嚅着说,“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不用担心,我并没有放在心上。”黑雾轻松的笑了笑,“我先替弔道个歉,他不该在你面前做这种事的。”
她不在就能做了吗?
実知忍不住想到。
“这是不对的。”不把他人的死活放在心上,这是不对的。
就算没有那个奇怪的声音,実知也不觉得自己能轻易就原谅做出了那种事情的死柄木弔。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声音,她才能这么简单的就把之前发生的事给忘掉。
“恩,実知说得对。”黑雾完全没有要反驳的意思,言语间的宠溺也与往常无异,“可有些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可是你知道吗?刚刚那个男人,是杀死先生的凶手。”
意料中看到了女孩呆愣的模样,黑雾的心中还是生出了几分不忍。
把她牵扯到他们的恩怨中来,真的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即使是死了,被钉在棺材里,也要用腐朽的声音喊出:朋友!玩心吗?
想看小甜饼的各位恐怕是要失望了,虽然大家都对花花很好,但大多都是由目的的,相比起来宠爱才是附带的。
果然是肮脏的大人呢_(:з」∠)_
欢迎各位做一下阅读理解,尽情地放飞自我吧ww因为蠢作者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写什么(???
第235章
“先生?老师?”女孩的眼中满是迷茫, “老师...死掉了吗?”
黑雾的声音终于多了几分沉重, “啊, 是的。”
“弔跟我说了,你们刚刚有见到欧尔麦特吧?就是那个金黄色头发的男人,身上应该还打着绷带。”
実知将他的描述和记忆中的男人对上了, 就是这个名字...
女孩点了点头, 眼底的困惑不减,还越来越多。
黑雾口中的先生她是知道的, 也知道那位浑身都是伤疤, 就连眼睛上也全是旧伤, 根本无法视物的先生就是死柄木弔时不时会提起的老师。
除此之外,她也知道死柄木弔有多么敬仰那位先生, 说是当成了父亲也没有错,毕竟死柄木弔就是这么觉得的。
実知曾听他说过,没有老师就没有他, 是老师拯救了他。
不是英雄。
她还记得那时的自己误解了对方的意思, 歪着头不解的说:“老师不是你的英雄吗?”
死柄木弔愣了一下,女孩却是不满的皱起了脸,她抬手在他的手臂上拍了几下, “这是不对的!”
老师救了他, 还把他养大, 教了他这么多东西,怎么就不是英雄了?
死柄木弔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女孩的这句话。
他本是想借此让女孩对职英产生不满, 谁想她完全没往那方面去想,对牛弹琴也不过如此。
黑雾在一旁笑出了声。
死柄木弔从没在她面前提起过老师的真名,就连黑雾也喊的是先生,名字姓氏什么都没有,女孩思考了一下,决定跟着弔喊老师,见到本人的时候这声称呼更是张口就出。
“老师好!”
弄得好像在学校上课一样,还成功逗笑了AFO。
倒也是稀罕事。
看着那边相谈甚欢的一老一小,死柄木弔沉默了。
大意了!
AFO的身体已经被透支许多年了,这也是他们会把実知带过来的原因,只可惜他和欧尔麦特一样,满是漏洞的身体根本无法接受女孩的力量,就算有好转的迹象也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又会变成原来的病秧子。
本以为AFO有救了的众人看到这一结果都很失望,反倒是本人早就猜到了这件事,所以并没有他们表现的那么明显。
如果女孩的力量真的有那么神奇,那欧尔麦特早就被治好了,那还会去雄英当什么老师。
不管怎么样,実知的个性是敌联盟里唯一能治疗别人的个性,就连AFO身边也少有这样的人,就冲这一点他们都得把女孩宠着捧着,更别说女孩本身就是个招人疼的。
如果不是因为...说不定他们愉快的相处时间能持续的更久一点。
已经来到了门边上的黑雾还是没控制住心中的不舍回了头。
“对不起。”他说,“那么,再见了,我的小公主。”
下次见面,我们可就是敌人了。
他在心中说道。
“黑雾...”
黑雾想给这个看起来马上就要哭了的女孩一个微笑,可是他忘了自己这张脸是做不出什么表情的,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功夫。
就像他们,无论他怎么努力想要掩盖一切,女孩终有一天还是会知道真相。
到时候...她还会对自己露出笑容吗?
“你可真是能拖延时间。”
一踏出门,黑雾就听到了自耳侧响起的声音。
他偏头看向了就在门边上的死柄木弔,曲曲手指关上了身后的门。
“毕竟下次见面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可就没机会了,倒是你怎么走得这么快?”
死柄木弔冷冷的哼了一声,“我跟你可不一样。”
実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门的位置,就算现在那里什么都没了,她也保持着半举着手想要往前伸的动作,半晌才用力握紧了拳头,收回抵在了胸前。
这里好难受。
【不要伤心,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你是谁?”実知第一次回应了这个莫名出现在自己脑袋里的声音。
【你不记得我了吗?】
就算看不到,実知还是能从对方冷下来的声音中听出他的心情并不怎么美妙。
【我们认识了这么久,说忘就忘,这样真的好吗?】
“对不起,我记不起来了。”実知沉默了一会,似乎在回忆,也不管她怎么努力都只是无用功,“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想起来的!”
【既然如此,我就暂且原谅你好了。】
好哄的不行。
“花酱!”
実知下意识合上了嘴,那声音也消失了。
“花酱,你还好吗?”
她看向了扶着门框气喘吁吁的少年,对方眼底的担忧一览无余。
“恩,我没事。”
就是这一句可以说得上是敷衍的回答,硬是让绿谷出久红了眼眶。
花酱...回来了。
“并没有恢复记忆哦。”
根津坐在了紧急维修好的办公室内,对着不敢置信的绿发少年说道。
“怎么可能!”绿谷出久瞪大了眼,“花酱明明回我话了!”
“理你不代表认识你,就算是陌生人,被关心了也是会回应的吧。”根津无奈的说,“就算你再怎么不想接受,也无法改变朝日奈花还是実知的事实。”
“怎么会这样...”绿谷出久整个人都变得灰败毫无色彩了。
根津难得的没忍心继续打击他,甚至安慰了几句。
“暂且把她送到了恢复女郎那里,你要是想见她的话可以去医务室。”
昨晚被以太晚了为理由赶回家的绿谷出久突然恢复了精神,得到了允许就飞快的消失在了校长室内。
根津失笑摇头,“年轻人啊。”
等绿谷出久赶到的时候,相泽消太和八木俊典已经在里面了,后者像个怪叔叔一样指着自己对実知问:“还记得我吗?我们昨晚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