実知抱紧了怀里的熊玩偶,这是昨天恢复女郎给她助眠用的,这会倒是正好起到了给她增加安全感的作用。
“记得的。”她小幅度点了点头。
相泽消太忍下了翻白眼的欲望。
才过了一晚上能忘得了吗?
在他们再次来到校长室的时候,死柄木弔已经消失了,只有女孩一个人坐在边缘区域,精神状态明显不对,思量之下他们直接把人送到了医务室,交给了恢复女郎。
修善寺治愈举起纸扇朝八木俊典的脑袋打了上去,明明怎么看都是非常容易坏掉的扇子,却轻而易举在前任NO.1英雄的头顶打出了一个包。
“没看到小姑娘在害怕吗?给我站到一边去!”
“是...”
“你的名字叫朝日奈花,生活在一个很大的家庭...”
对于自己能不能让面前人恢复记忆,绿谷出久其实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的,但总要试一试不是吗?
拿两人的过去来当刺激源的办法失败了,绿谷出久也不气馁,耐心的为女孩讲述起了他脑袋里所有关于朝日奈家的事情,以及属于朝日奈花的生活。
“你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虽然高中进了不同的学校,你们也没断过联系,经常会一起出去玩,哦对了,她叫牧村咲美。”
有时候自揭伤疤也是必要的。
“你曾经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将近三年,但是你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他叫什么?”実知随口问了句。
绿谷出久沉默了会,“不知道,你并没有告诉我。”
“好像没有用啊...”
到了最后绿谷出久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说的了,女孩还是没有要恢复记忆的迹象,那状态完全是在听故事。
还是伤员且因为昨晚强行变身而加重伤势的八木俊典感慨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恢复女郎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成功让八木俊典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如果是用特殊方法抹去记忆的话,不管你们怎么努力都是没有用的。”
无意间听到了他们谈话的绿谷出久僵住了身子。
没有用...吗?
失望的人不只是他,実知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我真的是朝日奈花吗?”她忍不住问,“我们长得也不是一模一样,会不会是你们弄错了?”
“不可能!”绿谷出久想也没想就反驳道,“我绝对不会认错花酱的!”
八木俊典心说他也是啊。
因为担心一个人跑上楼的绿谷出久,哪怕是在全身都不舒坦的情况下,他还是强撑着追了上去,动作还不慢,让跟在后头的相泽消太有理由怀疑他其实没受伤,这绷带就是装装样子的。
不过在看清了让他们这么激动的人后,这点怀疑就消失了。
“现在能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了吧?”
“啊...”
最后到达的根津穿过堵在门口的几人,看着自己已经面目全非的校长室,根津的背景图突然变成了秋风扫落叶,颇有些凄凉的意味。
“我也想知道我的校长室到底发生了什么。”
才刚吐出一个音节的八木俊典又把嘴巴闭上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他还是知道点的,比如就算失去记忆还变小了,朝日奈花也还是那个善良的姑娘,在看到他全身上下都是伤的时候,想也没想就丢了个绿色光球过来。
为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八木俊典并没有任何闪躲,任由光球没入了自己的身体里,然后他便感受到了那久违的感觉。
这便是他们没有认错人的证据。
“这是赔礼。”実知抿了抿唇,声音低落,“之前的事真的是很抱歉,我替他道歉,对不起。”
“不用放在心上。”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八木俊典只是爽朗一笑,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反正没人受伤,这样就够了。”
第236章
実知在雄英渡过了几天属于普通人的生活, 有了足够的对比, 她终于意识到了过去与社会脱节的生活有多么奇怪。
虽然这样说不好, 但她打心底觉得现在的生活节奏比较适合她,像是以前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对着电视发呆,坐的时间长一点就全身无力更加不想动了。
哪像现在, 想看电视还是出门她都能自己决定, 有了根津校长给她的通行证,她甚至还能跑到校外去, 只要有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可一旦闲下来, 她还是会想起那两个说不管就真的扔下她走了的混蛋,甚至忙的时候也会。
不想了不想了!
実知拍了两下脸, 强迫自己从那萎靡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说起来...小久好像是今天进宿舍,要不要准备一起乔迁礼呢?”
还在自言自语的女孩突然皱起了脸,“可是要准备什么啊?”
“那个孩子的话, 恐怕你准备什么他都会很高兴的吧。”正对着电脑打着什么的修善寺治愈说, “就算你随便在路边摘一朵野花,他也是会激动的哭出来的哦。”
“哪有那么夸张...”
修善寺治愈轻笑一声,将桌上的糖罐子往旁边推了推, “要不我们打个赌?看看他的反应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 你赢了我就把这罐糖给你。”
実知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让自己的视线从那些糖果上移开, “那要是我输了呢?”
“我想想啊...”修善寺治愈摸着下巴说,“在你离开雄英之前,来医务室给我帮忙怎么样?”
呆在医务室=有糖吃, 実知想也没想就一口应下了。
然后她就带着一朵小雏菊来到了学生宿舍门口。
看到上面大大的1-A,已经在校园里乱逛了快一小时的女孩松了口气,“终于找到了。”
大门是敞开着的,実知站在门口探头进去左右看了看,没瞧见人这才走了进去。
本来她以为人都在整理房间,可等了好一会都没见着一个人,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再跑去楼上看看,真的是空无一人,她来早了。
怕错过人,実知干脆来到了客厅,准备坐在沙发上等,可人还没来,瞌睡虫倒是先到了。
眼皮越来越沉重,実知挣扎了好一会还是没能抗住睡魔的侵袭,身子一歪就趴在了沙发扶手上,没一会就发出了细微的呼噜声。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吵闹声终于喊醒了睡梦中的女孩,実知支起身子,先是确认了一直被她拿在手中的雏菊没出事,然后才揉了几下眼睛,小跑着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可就一个眨眼的功夫,她差点就和往里走的人撞到了。
実知被吓了一跳,看到雏菊依然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下一秒抬头看到了差点被自己撞到的那个人的脸,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好、好可怕!
印象中从来没见人对自己露出过这么凶的表情,実知差点就被爆豪胜己的恶人脸吓得哭出来了。
正在怀疑人生的爆豪胜己:???
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在这?!
见他还在等着自己,実知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声对不起。
呜哇还在看这边!是还在生气吗?
“爆豪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在他后面跟上来的切岛锐儿郎不解的问,好在门够大他就直接从旁边走了进来,然后顺着爆豪胜己的视线看到了脸上写满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女孩。
“哪里来的小孩子?”
“好可爱——!”
切岛锐儿郎的声音得到了A班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女生们,一看清実知的长相,她们就强行把爆豪胜己和切岛锐儿郎挤到了一边,“呐~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爆豪胜己往旁边踉跄了几步,周身的气压变得十分恐怖,切岛锐儿郎急忙拉着他说算了算了。
実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小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那朵雏菊被她捏在手中不停的转着,看起来十分不安。
“连害怕的样子都超可爱!!”
“说起来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在我们A班的宿舍里?”耳郎响香对着身旁的八百万百问道。
八百万百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也许是来找人的?”
离実知最近的芦户三奈耳尖的听到了后面的谈话声,立马低头问道:“小可爱是来找人的吗?”
已经被她摸了好几把脑袋的実知迟疑着点头,脸上还浮着两朵红云,“那个...小久在吗?”
女生们愣了一下,“小久?”
谁?
“花、花酱!”
好不容易挤进来的绿谷出久迟一步登场了,“你怎么来了?”
“小久!”一看到他,実知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举起手把白色雏菊朝他递去,“这个,送给你!”
“送给...我?”绿谷出久愣住了,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恩,乔迁礼!”実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还眨了眨眼睛,“喜欢吗?”
丽日御茶子突然捂住了心脏。
——这、这是犯规!!
和她做出同样动作的人不在少数,就连部分男生都诡异的红了脸,尤其是峰田实,他已经嫉妒的在咬手帕了。
“可恶...绿谷那家伙...”
哪怕这位异性还只是个孩子,也还是阻止不了峰田实在内心用针扎名为绿谷出久的小人。
绿谷出久愣愣的看着冲自己俏皮的眨了下眼睛的女孩,没一会就有雾气蒙住了他的眼睛,视线里的画面全都扭曲了。
“为什么哭了?!”実知一下子就慌了。
绿谷出久抬手想要擦掉那些控制不住往下掉的泪珠子,可才擦干净就又会有新的掉下来,忍都忍不住,连发出来的声音都带着哽咽。
“对不起,我也不想哭的,可是——”绿谷出久突然说不下去了。
他已经好久没听到花酱这么喊他了。
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在流,他只能用手臂死死遮住了眼睛的位置,让人看不清他哭泣的模样,尤其是近在咫尺的女孩。
実知无措的看着他,在慌乱间手中的雏菊掉到了地上,几乎是瞬间就被绿谷出久捡了起来。
他用力抹掉了脸上的泪水,低头用那双发红的眼睛认真的看着那白色的花朵,然后抬起头对着実知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谢谢花酱,我很喜欢。”
相泽消太并不想在这当电灯泡吃狗粮,快速讲解完宿舍的构造和规矩,最后留下一句话他就离开了。
“明天就正式上课了,谁要敢给我搞什么‘因为太兴奋了所以没睡好就迟到了’这种小学生才会做的事,呵呵。”
A班众人被最后那一声冷笑激得身子抖了一下,“是、是!”
整理房间可不是一个小工程,看看这堆满了大半个房间的箱子就知道了。
実知在标志着绿谷出久的房间里转悠了一圈,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个空房间里堆满了纸箱,床上也就一个垫子,被单还在箱子里,可她还是乐此不疲的在里面看来看去,然后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美工刀开始开箱子。
绿谷出久甚至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她拿着一条欧尔麦特限量版的四角裤过来了。
“小久你真的很喜欢欧尔麦特呢。”
绿谷出久:!!!
“我来就好了!花酱你还是出去玩吧!”
直到被赶出门外,実知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寻思着他们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整理行李,実知干脆离开了A班的宿舍,回到了医务室。
在临走前她还特意隔着门通知了一下绿谷出久这个消息,听到了模糊的回应后才下了楼。
修善寺治愈抬头看了眼进来的人,“怎么样,我们谁赢了?”
“你赢了。”実知走了过去,手上一个用力就坐到了那足足有她头顶高的转椅上,趴下后露出了郁闷的表情,“我还是搞不懂小久为什么突然就哭了。”
修善寺治愈和蔼的笑了几声,“因为是你送的礼物啊。”
“他很喜欢你,所以不管你送什么东西,他都会很喜欢。”
実知还是不太明白,“喜欢也不至于哭成那样吧?”
“当你喜欢一个人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不管他给你什么,你都会很激动的,会哭也不是不可能的哦。”早就看透了一切的修善寺治愈笑着说,“况且,你还不知道那个孩子有多能哭吧?他在这哭一次我就需要拖一次地,还不用水。”
実知瞪着眼,不敢置信的说:“小久他原来是爱哭鬼吗!”
修善寺治愈被逗笑了,“虽然我也这么觉得,但要是被他本人听到了你是这么想他的,恐怕又会难过的哭出来吧。”
実知猛地捂住了嘴,过了好一会才放下手。
“那个...我在这里帮忙具体是要做些什么?”
“哦,这个啊。”修善寺治愈用笔的尾端敲了敲左手上的文件夹板,“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就在有人受伤需要治疗的时候治疗一下就好,我想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别的事情実知或许无法保证,只是治疗的话她是完全没问题的,没有过多犹豫她就点头同意了。
“请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看着拍着胸脯做保证的女孩,修善寺治愈突然笑了。
“恩,我相信你。”
确定人已经离开了,之前一直把耳朵贴在墙上,这会正贴在门上的峰田实立马打开门钻了出来,然后一声不吭的暴力破开了隔壁绿谷出久的房门。
“绿谷你这家伙!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解释清楚你和那个女孩子是什么关系!”
正抱着自己的欧尔麦特限量版四角裤的绿谷出久突然陷入了无助的绝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