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王爷的小娇妻——吾彩
时间:2021-03-01 00:48:05

  苏钰渊闷笑着说了声好。
  林溪为了安全起见,伸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接着讲:“话说,林溪她娘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她爹一个人把她拉扯大,可这林溪呢,却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经常把她老爹气得拎着棍子追她……”
  林溪一边回忆,一边絮絮叨叨说着,声音娇娇软软的,讲得声情并茂,时而高兴地咯咯咯笑几声,时而皱着眉头唉声叹气。
  苏钰渊没有再打断林溪,安安静静地听着,仗着自己视力好,低头看着面前那一张神情变幻的小脸。
  听着听着,苏钰渊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这个故事里的小姑娘,一听就是说的林溪她自己,会耍大刀,性子又皮又野,还会认识药材和毒药。
  不过转念一想,这是林溪按照她自己编的,苏钰渊转瞬又笑了。
  林溪捂着苏钰渊嘴的手感受到他嘴角的变化,把手拿开,做出个掐人的手势,语气不善地问道:“哥哥,你笑什么?能不能严肃一点?”
  “这故事好听,听起来跟真的一样。”苏钰渊抓住林溪的手,笑着说道,“接着编。”
  林溪翻了个白眼,这是她自己的故事,能不真嘛,没看她都用她自己名字了嘛。
  林溪大眼睛转了转,起了个坏主意:“话说,在林溪长到十六岁这一年,遇到一个同窗,哦,对了,那个朝代男女是可以一同去学堂的。她这个同窗名叫苏钰渊,这个苏钰渊见到林溪一眼就爱上了,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爹喊娘地非要娶她……”
  林溪想到那个情节,咯咯咯笑出声,笑得停不下来。
  听林溪开始扯淡,苏钰渊笑着把人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宠溺地在她脸上掐了掐:“睡觉。”
  林溪哦了一声,乖乖巧巧地窝进苏钰渊怀里,闭上眼睛,却是在心里琢磨着。
  等过完年没多久,她就要过十七岁生日了,到十八岁生日还有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时间内,她会慢慢地把她上一世的事情,当故事一样讲给美人哥哥听。
  等到她死之前,故事总能讲完,到时候她就告诉美人哥哥其实那个林溪就是她,再骗他说她不是死了,是会回去那个世界,这样,他心里应该会好受一些吧。
  林溪打定主意,在苏钰渊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睡了过去。
  等怀里的人呼吸慢慢变得平缓,苏钰渊握着林溪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一双凤眸顶着黑漆漆的帐顶,嗓音低沉慢慢开口:“溪儿,哥哥也同你讲个故事,在多年以前,在这大兴后宫,有个孩子出生,名叫苏钰渊。她的娘亲是妃子,而他的父亲……”
  苏钰渊说到这里停住,下颚紧咬,握着林溪手腕的手无意识地用力,把林溪捏得哼唧了一声,迷迷瞪瞪说了句疼,苏钰渊才回过神来,抬起她的手腕放在嘴边亲了亲,轻轻地给她揉着。
  -
  第二日,吃了早饭,吕迁和卫通还带着两人来找苏钰渊商量事情。
  林溪闲着无事,又不想打扰他们,跟苏钰渊打了声招呼,就跑去石竹住的地方,喊了石竹一起去厨房看看。
  林溪一到厨房,就受到了厨房众人的热情欢迎。
  “王妃,这是刚从才地窖里取出来的小酱瓜,腌了一个冬天了,您尝尝,脆生着呢。”
  “王妃,这是今日的点心,红枣糕,养血补气的。”
  “王妃,您今儿要做什么?我这空着肚子呢,就等着吃您做坏的……”
  “会不会说话,一边儿去!”
  吵吵嚷嚷,热热闹闹,林溪被众人的热情感染,也露出了笑容,一一尝着众人递上来的东西,一边吃一边点头:“嗯,这个小酱瓜好吃,待会帮我装一碟子,我带回去给王爷尝尝。还有这个红枣糕,都给我装着吧……”
  林溪在厨房忙忙活活,挑选搭配着晌午吃的饭菜。
  苏钰渊这边也结束了谈话,吕迁带着苏钰渊另一块令牌,从苏钰渊屋子出来,面色肃然,在几名护卫的护送下出门,奔着皇宫去了。
  御书房,兴炎帝黑着脸看着摊在御桌上的一堆证据,久久沉默。
  吕迁安安静静跪在地上,态度恭敬,面上镇定,可头发遮挡的额角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许久,兴炎帝开口:“这些,都是逍遥王让你送来的?”
  吕迁朗声答道:“回陛下的话,正是。”
  “行了,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朕会给逍遥王一个交代。”兴炎帝伸手按着太阳穴,仿佛不胜疲惫般靠坐在了龙椅上,闭上了眼睛。
  见兴炎帝就这么打发他走了,吕迁面色焦急,忍不住开口:“陛下,王爷他如今身子骨伤成那般,还请陛下主持公道……”
  兴炎帝猛地一睁眼:“放肆!你们逍遥王府这些人眼里只有逍遥王一个主子,连朕都不放在眼里是吗?”
  这帽子扣得太大,吕迁神色一凛,忙跪地磕头:“陛下息怒,微臣并无此意。”
  “滚出去。”兴炎帝声音冰冷。吕迁不敢再待,忙磕头告退。
  御书房内安安静静,只听得见兴炎帝急|促的呼吸,仿佛气得要背过气去。许久,他终于开口:“去把太子给我喊来。”兴炎帝身旁的大太监忙应是,差人去东宫请人。
  太子跪在刚才吕迁跪的地方,把兴炎帝抛在他面前的奏章一一捡起来,快速看着。
  看着上面罗列着他对逍遥王苏钰渊的各种刺杀陷害,太子脸色巨变,跪地磕头,满腔愤恨:“父皇,儿臣冤枉!这是栽赃,这些不是儿臣做的。儿臣对皇叔的心日月可鉴……”
  “闭嘴!”兴炎帝揉着太阳穴,怒斥出口:“朕是否同你讲过,莫要再喊逍遥王皇叔,你为何明知故犯?”
  太子低头,满脸憋屈:“父皇,儿臣自小和皇、和逍遥王一起长大,喊习惯了,还请父皇恕罪。”
  兴炎帝居高临下,沉默地审视着自己这唯一的成年儿子,好半晌才摆摆手:“罢了,不怪你。但不管这些事是否是你做的,从今日起你禁足一月,算是给他一个交代,毕竟他如今身子那般,莫要再惹他生气。”
  太子磕头:“多谢父皇信任,倘若能让逍遥王心情舒畅,别说让儿臣禁足一月,哪怕就是禁足一年,儿臣也愿意。”
  兴炎帝点点头,脸色缓和:“起来吧,既然他不愿见你,你莫去招惹他,好歹是一国储君,不必把脸送上去让人踩。”
  不到半刻钟,宫中就传开了,太子因着惹怒了逍遥王,被皇上下令禁足,连过年都不允许出来。
  皇后娘娘知道后,不顾一国之母的仪态,顶着寒风跪在御书房外哀求皇上。后念及过年期间,太子要随同皇上一起主持皇家祭祀,皇上这才松了口,允许太子在那几日出来走动,过完了年继续禁足。
  听完吕迁的汇报,苏钰渊脸色阴沉如水,凤眸微垂,静静地坐着,久久不语。
  卫通满脸愤恨:“就这样?那人心思歹毒,对主子做了那些个丧心病狂之事,就被禁足一个月?而且这一个月期间还可以出来主持皇家祭祀?这是禁得哪门子的足?皇上如此偏袒太子!”
  吕迁看了卫通一眼,却也没阻止他,因为卫通说的都是实话,也是他想说的。
  等了半晌,吕迁开口问道:“主子,接下来如何办?不若,我们……”吕迁眉头紧皱,做了个杀的手势。
  苏钰渊抬眸,微微摇了摇头,声音冰冷:“不必,既然他不在意,那我这病,也该慢慢好起来了。毕竟冲了喜,而王妃,是个福运深厚之人。”
 
 
第70章 70
  安阳侯府林清漓的院子, 红月低着头跪在地上,身上穿着一身麻布棉袄臃肿不堪,皮肤粗糙, 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若是无人提前告知, 不细细打量,任凭是谁, 都已经认不出这是几个月前, 面容清秀, 打扮贵气的安阳侯府二姑娘身旁的大丫鬟。这也是林清漓去后院角门见了她之后,敢名目张胆地往自己院子里带的原因。
  林清漓蹙眉打量着她,半晌, 起身亲手扶起她:“红月,你受苦了。绿云, 搬把椅子来。”
  绿云应是忙搬了个绣墩放在一旁, 林清漓扶着红月坐了, 又示意绿云给她上了杯茶。红月忙双手接了,有些诚惶诚恐地道谢。
  待她喝了一口茶,林清漓坐回椅子上也端了杯茶, 开口问道:“红月,这么久,你是在哪儿过的?又是怎么回的京城?你这脸上是如何受的伤?”
  自打进了屋子, 就一直神情激动强忍着眼泪的红月, 一听林清漓这话,眼泪再也憋不住汹涌而出, 放下茶杯痛哭出声:“姑娘,奴婢受了大苦,遭了大难了。”
  林清漓示意绿云上前安抚她。绿云点头忙走过去抱住红月的肩膀, 见她哭得凄凉,也跟着红了眼眶:“红月姐姐,你遭了什么难?快跟姑娘说说,姑娘会替你做主的。”
  红月好生哭了一阵子,抬头见林清漓微微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这才住了哭,抽抽噎噎地把事情经过全部说了一遍。
  当时在山上遇到那一伙黑衣人刺杀苏钰渊的时候,他们也被那群毫无信用见钱眼开的山匪围了。姜婆子灵机一动,答应给山匪一些银子,让他们带着他们逃出去。
  那之后对方见钱眼开,双方发生了冲突,红月则因年轻容貌清秀,被那群山匪直接给掳走了。之后被那伙人好一顿糟蹋,反抗的时候又意外划伤了脸。
  无奈之下假意顺从,委身于一个小头目,渐渐获得了他的欢心,之后偷了他的银子偷偷跑掉了。一路上费尽艰辛,这才回到了京城。
  事情说完,想起那暗无天日的悲惨日子,红月接着又哭。绿云听得也跟着止不住的掉眼泪。
  林清漓听了,神情冷漠,无动于衷,许久不曾作声。
  见二人抱在一起,哭哭啼啼没完没了,林清漓语气有些不耐:“好了。哭有什么用?”二人忙收声,松开各自站好。
  林清漓问道:“你可曾回过娘家了?现如今在何处落脚?”
  提起这,红月更是伤心的掉泪,语气里满是怨恨:“我如今在我娘家落脚,可我哥嫂见我容貌已毁,对我冷嘲热讽,说姑娘必不会要我了。但我知道姑娘有颗善良的心,必定不会不管我。”
  林清漓嘴角现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冷笑:“回来几日了,为何现在才来找我?”
  “回姑娘的话,奴婢不知姜妈妈她们几人可有回到府里,不知府里现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奴婢怕给姑娘惹麻烦,没敢直接从大门进来。在后角门守了几天,这才遇到可以说得上话的人帮奴婢带口信进来,还费了好大功夫,后来还是奴婢塞了他一些银子他才肯。”红月带着些怒气的说道。
  林清漓点头,声音冷冷的:“你考虑的周全,做的对。实话也不瞒你,姜妈妈几人,因为暗害侯府大姑娘,已经下了大牢丢了性命。”
  一听这话红月吓得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霎时间一身冷汗,满眼惊恐结结巴巴问出口:“什,什么,姑娘,当时您不是说,此事万无一失,为何他们又丢了性命?”
  绿云听到这话,目瞪口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微微发颤:“红月姐姐,你在说什么胡话?那事明明是姜姨娘安排的,怎么又扯到咱们姑娘身上?”
  林清漓轻声嗤笑出声,看了看绿云说道:“她说的没错,我是知情。”
  知道了此等大秘密,想到被拖走的姜婆子等人的惨相,还有被送到庄子上这辈子不得回府的姜姨娘,绿云身体瘫软,一屁股坐在了自己腿上,浑身发抖,再也说不出话来。
  林清漓站起来,走到二人面前,站定,慢悠悠开口说道:“既然你们都已经身在其中了……”
  绿云首先跪地嗙嗙磕头:“奴婢对姑娘忠心耿耿,愿意为姑娘做任何事。”
  红月跪爬着到林清漓的脚边,扯着她的裤腿,面露哀求:“姑娘,您让奴婢做什么都好,只要您保证住奴婢一条性命,奴婢给您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林清漓先是让绿云起来,接着亲手扶着红月起来:“那好,你把当时你们去江东城的经过同我详细说说,我安排你们做的事做到了哪一步?”
  当时林清漓见到姜婆子是在林清铎的院子,只匆匆见了一面,后来姜婆子就被拖走了,她没有私下问话的机会。
  红月忙点头,把几人去了江东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林清漓听完眉头紧皱,沉默思索着,半晌:“所以说你们找的人已经藏好了,而大姑娘不知情自己走了过去。之后因为他人的闯入,你们匆匆逃走,并不知大姑娘发生了什么事,可对?”
  红月忙不迭的点头:“正是如此。”
  林清漓嘴角淡淡勾起,接着又问:“所以,可以说,无人知道,咱们安阳侯府大姑娘的清白是否还在?”
  红月跟了林清漓多年,瞬间猜到她的心思,忙点头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当时我特意嘱咐姜妈妈找的是两个没有婆娘的汉子,想必他们见到大姑娘一定会迫不及待。而且他们还都是会拳脚之人,只要他们二人手脚够快,想必事情已经办了,只是不知为何,我被那货山贼掳走之后,听山贼叨咕一直不见他们回来。”
  林清漓拍着巴掌,突然哈哈笑出声:“大姑娘的清白没了,而大姑娘的夫婿逍遥王,却是个不能人道的,如此甚好甚好!”
  红月和绿云对视一眼,齐声开口:“姑娘,可要奴婢做什么?”
  林清漓摆摆手,脸上的笑容收敛,看向绿云说道:“你去拿五十两银子过来,在拿几件新衣裳和首饰给红月。”
  绿云见状,知道二人有话说不想被她听见,忙应是,如蒙大赦一般转身跑走了。
  林清漓坐在椅子上,盯着红月,沉默许久才开口:“红月,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们主仆情深,你也帮我做了许多不可以被外人知道的事情。姜婆子办事不利的下场你如今也知道了,我姨娘也被送到了庄子上去,但我林清漓,依然是安阳侯府的二姑娘,依然是未来的太子妃,日后太子登基,那我就会是这大兴的国母。”
  红月连连点头,静静等着下文。
  “所以,红月,你愿意成为我手中的一把刀吗?”林清漓严肃地问道。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