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炎帝的心腹,禁军统领带着为数不多的人围了上来,苏钰渊淡淡扫向他一眼:“先皇已让位,你若识趣,就去军中带兵,你若寻死,成全你。”
“陛下还活着?”禁军统领听到“让位”二字,一脸震惊:“我要见陛下!”
苏钰渊却不再回话,牵着林溪一路向前。
虽然苏钰渊一脸胜券在握的淡定,可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兴奋,林溪心却砰砰砰直跳。眼神戒备,另一只手按在了腰间的药包上,准备危急时刻扬上一把。
苏钰渊察觉到林溪的紧绷,把她的手攥的更紧,看着前方,语气坚定:“无妨,有我。”
之后一路上又遇到了几波阻拦,奈何苏钰渊这边的人武力值太高,又有人喊话说是兴炎帝已让位成了先皇,先皇在宫里毫发无伤好好养着,众人犹豫片刻就放下了武器,缴械投降。
江山易主,众人心中明镜一般,就这架势,绝对不是兴炎帝心甘情愿地让位。
但这新主子也姓苏,还是兴炎帝一向看重的逍遥王,在众人看来,这大兴乃是苏家的,兄弟俩谁做还不是做,没必要搭进自己的性命。
苏钰渊今日这一招出其不意,兴炎帝的暗卫全军覆没,禁军副统领本就是苏钰渊的人,禁军统领已经打过照面,被压着去见兴炎帝。文武百官都在家吃着年夜饭阖家团圆。
是以,一路上遇到的几波反抗和阻拦,都轻易化解。
等二人被簇拥着走到皇宫门口,就见安阳侯林至明,林小将军林清铎,皆是一身铠甲骑在高头大马上等在门口。
而在他们二人身后,是一队骑在马上精神抖擞的武将。再往后,乃是英姿飒爽浩浩荡荡的千军万马。
见到苏钰渊出来,众人翻身下马,施的是武将礼,声音震耳欲聋:“大将军!我等愿誓死追随大将军!”
苏钰渊微点头,略抬手:“朕准了!”
众人眼睛一亮,跪地磕头:“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接着是众人身后的千军万马把手里的武器砸得震天响,气势磅礴,气吞山河。
看到这一幕,苏钰渊嘴角淡淡勾起,牵着林溪上了走到了等在一旁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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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家爹爹和哥哥都站在了美人哥哥这边,林溪心中松了一大口气,给了安阳侯和林清铎一个回头再叙的眼神,跟着苏钰渊一起登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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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回到安阳侯府,回了乾坤院,林溪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她攥着手指在地上来回转了两圈,停下脚步,站到苏钰渊面前,伸手指了指他:“哥哥,你现在是皇上了?”
苏钰渊闷笑一声,淡淡嗯了一声,好心提醒林溪:“你问了五遍。”
林溪一拍脑门,继续在地上转圈,转了一会儿又指了指自己问道:“我是皇后了?”
苏钰渊无奈笑着摇了下头,伸手把林溪扯到自己腿上坐着:“正是。”
林溪坐在苏钰渊腿上踢蹬了两下小腿,在苏钰渊手背上狠狠掐了一下,眼巴巴看着他问道:“疼吗?”
苏钰渊嘴角抽了一下:“……疼。”
“疼就好,疼那就不是做梦。”林溪脑袋一歪靠在苏钰渊怀里,消停了。
想到今天那一幕,林溪没忍住在苏钰渊下巴上亲了亲:“哥哥,我发现你蔫坏蔫坏的,可是我好喜欢。”
苏钰渊回亲了林溪一下:“我也喜欢溪儿。”
“我今天高兴。”林溪又亲了一下苏钰渊。
“我也高兴。”苏钰渊轻轻亲了亲林溪的额头。
“哥哥,你为什么把日子选在正月初八?”林溪又问。
“那天你生辰。”苏钰渊嗅了嗅林溪耳侧的头发说道。
林溪心里甜甜的,眼睛亮晶晶的,两只手摸上苏钰渊的耳朵:“哥哥,过几日就升级了,那现在作为嚣张王爷和刁蛮王妃,我们好好庆祝一番吧。”
“溪儿想如何庆祝?”苏钰渊微微偏头,亲了亲林溪露出的一截嫩白的手腕。
林溪捂着嘴吃吃笑了几声,在苏钰渊宠溺的目光中,从他腿上蹦下来,颠颠跑出去吩咐了几句。
没一会儿,石竹就指挥着婆子提了几桶热水进来,进出几次,浴桶备好了。石竹带人退了出去,把门关好,
林溪扯着苏钰渊的手把他拽到浴桶旁,涨红着脸伸手解他的扣子。
苏钰渊异常配合,两只手伸直,由林溪一边羞得脸通红,一边把他给扯了精|光。郎情妾意,礼尚往来,苏钰渊也给林溪褪了个干净。伸手抱着她,抬腿跨进了浴桶……
林溪本来就没打算单纯洗澡,所以一进水就可劲儿扑腾,热情又主动,勇猛又无敌……。等好不容易消停下来,一浴桶的水已经洒出来一半。
苏钰渊轻车熟路的把软绵绵哼唧唧的林溪洗干净擦干抱回床上,回手放下帷幔,挨着林溪躺了下去。本想让她好好歇歇,可林溪手不老实,一阵瞎撩骚,惹得苏钰渊翻身又是一阵激烈的追逐。
林溪今天很有志气,一直没有求饶,愣是咬着牙奉陪到底。末了,苏钰渊一脸满足地搂着林溪夸道:“溪儿今日长进了。”
林溪窝在他怀里,哼了一声:“我要把你榨干,免得你三宫六院妃子成群。”
苏钰渊一愣,接着胸腔震动,愉悦笑出了声,拍了拍林溪身后的柔软,亲了亲她耳垂声音暗哑:“那溪儿还需努力才成。”
啥?她这还叫不努力?林溪往苏钰渊怀里拱了拱,语气娇娇糯糯还带着些许霸道:“哥哥,你做了皇上也不许纳妃子进宫,不然我就手起刀落……,哼哼!”
虽然林溪没把“阉了”二字说出口,可苏钰渊瞬间懂了,身子一紧,随即低笑出声,宠溺地在林溪头顶亲了亲:“溪儿放心,我对女人没什么兴趣,有你一个就够了。”
林溪动了动酸胀不已的腰腿,生无可恋地翻了个白眼。狗男人说瞎话都不打草稿的,这把她给霍霍的,还有脸说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虽然心里还惦记着放烟花,可奈何实在太累,没一会儿睫毛轻颤就迷糊起来,睡之前还不忘把今天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哥哥,谢谢你给我拼了个皇后回来当当。”
苏钰渊满眼爱恋看着怀里满脸酡红的可人,带着微微薄茧的大手在林溪脸上轻轻摸了摸,声音微不可闻:“溪儿,有了你,我的生活才有了光,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转眼就到了正月初八,苏钰渊的登基大典,也林溪的生日和封后大典。
林溪什么都不懂,懵懵懂懂地跟着苏钰渊一步一步走下来,二人的身份就变了,成了大兴朝的信任帝王和皇后。
苏钰渊把后宫一分为二,一半住着兴炎帝和他的嫔妃们,一半住着苏钰渊和林溪。
林溪身为皇后,也有自己的宫殿栖凤殿,可她压根就不去住,直接跟着苏钰渊住在了新命名的乾坤殿。
兴炎帝好面子,不然也不至于当年心里明明恨死了先皇,却也只是暗地里偷偷把他给弄死才登基;更怕别人戳他脊梁骨,不然苏钰渊的身份也不会瞒到现在。
可苏钰渊和兴炎帝完全不同,他本身就是篡位夺权上来的,可以说丝毫不顾及脸面问题。一登基就砍了几个唱反调的大臣的脑袋,手段铁血狠厉,说是残暴也不为过。
可就是这幅不要脸面的劲儿,他的上任没有丝毫阻力,大臣们百年不遇地勤快起来,各司其职,朝堂运作起来比兴炎帝在位时不知顺畅了多少倍。
苏钰渊这么做的好处就是大臣们能办的事都办了,不能办的找人商量商量也都给办了,不到万不得已都不大愿意来见这位暴君。这样下来,苏钰渊每天除了决策一些大事外,基本上就是闲的,可以陪着林溪。
苏钰渊成了这大兴的最高权力者,头上没人压着,也没了糟心的太子和皇后的作死找茬,二人的日子只有两个字:舒心。
而先前因为太子杀了林清漓而辞官回家的安阳侯林至明,成了国丈,又有着从龙之功,在朝中地位水涨船高。
林清铎也升了职加了俸禄,本身就骁勇善战,此刻又成了国舅爷,可谓前途无量,上门提亲之人快把安阳侯府的门槛踏破了。林溪时不时出宫去见许凝岚,也会邀请许凝岚进宫来住上几日。
林老爹则嫌弃宫里无聊,自己出宫游玩去了。也不走远,隔个十天半个月,就回来一趟看看林溪,还会给她带上许多新鲜有趣的小玩意。
就这样,眨眼间,就到了四月初,大地复苏,春暖花开。
这一晚,二人刚腻歪完,苏钰渊抱着软绵绵的林溪说道:“溪儿,过几日,我们出宫去住一阵子。”
“嗯,去哪?去安阳侯府,还是回逍遥王府?”林溪迷迷瞪瞪趴在苏钰渊身上,有气无力地问道。
苏钰渊的大手在林溪细腻光滑的肌肤上细细摩挲着说道:“差人开了个酒楼,快开张了,你做老板娘,我做老板。”
听了这话,林溪一下精神了,抬起头看向苏钰渊:“哥哥,这皇上皇后的,咱不当了?”
第95章 95
“只是出宫住一阵子, 想回来了随时回来。”苏钰渊答道。
“那成。”林溪乐呵呵地说道,“哥哥,等我们出宫, 我想先回去看看我娘。”苏钰渊自是答应。
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 林溪兴奋了一大天,终于熬到了晚上, 和苏钰渊趁着夜色微服出宫了, 两个人直奔安阳侯府。
林至明和林清铎陪着苏钰渊聊天, 林溪则和许凝岚回了房间说着悄悄话。东拉西扯说了好半天,许凝岚拉着林溪小声问道:“溪儿,成亲也有几个月了, 你这肚子可有动静?”
林溪一噎,随即故作轻松笑着说道:“娘, 不着急, 我还没玩够呢。”
许凝岚掐了掐林溪的脸蛋, 嗔了她一眼:“傻孩子,你如今身为皇后,不能只想着玩。陛下的后宫只有你一个, 娘打心眼里替你高兴。陛下宠着你,可你也得懂事,多为陛下着想, 陛下如今二十好几了……”许凝岚见林溪眉眼耷拉, 没有再说下去。
“娘,我都知道的。”林溪无法辩解, 把脑袋拱到许凝岚怀里耍赖。
许凝岚无奈叹气,笑着摇头:“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儿皇后的端庄, 还跟个孩子似的。”
林溪不要脸的把整张脸埋在了娇娇娘亲柔软的怀里,嘟着嘴孩子气十足地嘟囔着:“我不管,在娘亲面前,我永远都是个宝宝。”
林溪这副模样,惹得许凝岚开怀大笑出声,跟拍孩子似的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好,溪儿永远都是娘的乖宝宝。”
林溪嗯了一声,可脸上的笑意却没了,假装打了个哈欠,软软地说道:“娘,乖宝宝困了。”
“快去歇息,这次多住几日再走,明儿再来陪娘。”许凝岚把林溪扶起来,拍拍她的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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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和苏钰渊回到房里,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林溪一反常态没有撩骚,老老实实窝在苏钰渊怀里,也不说话。
见林溪有些蔫蔫的,苏钰渊轻轻抚着林溪的背,温声问道:“溪儿怎么了?为何不高兴?”
林溪往苏钰渊怀里拱了拱,搂着他脖子闷声闷气地说道:“哥哥,你这么美,我也这么好看,我想和你生个漂亮的娃娃。可若是我过不了十八岁,我就没办法生了。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到时候我就生两个,把这辈子欠的娃娃补上。”
说完这话,林溪眼眶发酸,把脸整个贴在了苏钰渊的胸口。
自打林溪和苏钰渊坦白身世之后,每次亲热,苏钰渊都会主动做安全措施。但二人却从来没提起过孩子的事情,仿佛是心照不宣刻意回避了。
如果没有那命数的问题,早生还是晚生,在林溪这里都不是个事儿。但有了那不确定的命数,在没过十八岁之前,林溪不敢。
今天许凝岚提起了此事,林溪就想借着这个机会跟苏钰渊把这个事说开。她愿意和美人哥哥生娃娃的,只是命运弄人,或许她无法做到。
苏钰渊手下微微用力搓了搓林溪的后背,低头在她头顶亲了亲:“无妨,有你就够了。不要多想,像你一直说的,把每一天都当成这辈子最后一天去过,开开心心及时行乐,剩下的,顺其自然就好。”
知道苏钰渊在安慰她,林溪心里又酸又甜,脑袋在苏钰渊怀里蹭了蹭:“我有哥哥也够了。”
“为何今日突然想起此事?”苏钰渊的大手在林溪脑后轻轻抚着,眼中满是爱恋和心疼。
林溪把脑袋从苏钰渊怀里抬起来,整个人往上拱了拱,和他贴着脸,鼻息相对:“我娘亲问起了,我说我还没玩够,糊弄过去的。”
“嗯,日后但凡有人再问,你就说是我的问题。就按之前的传言,说我之前受伤伤了根基,或许这辈子都无法有子嗣。”苏钰渊说道。
林溪眼中瞬间溢满泪水,哽咽了:“……哥哥,你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夫君。”
苏钰渊做了皇上,而她林溪成了后宫唯一的女人。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大臣们早就上过折子了,且不止一回,每次都言辞恳切请苏钰渊为皇家子嗣着想广开后宫,可每次都被他毫不留情驳了回去。
更有一次,一个老大臣不惧苏钰渊残暴的名声,居然带头跪在朝堂之上请求他选妃。苏钰渊只说了一遍,他若起来既往不咎,可那老大臣执拗得很,跪地磕头死活不起来。
苏钰渊冷了脸,直接下令拖出去砍了。更是放言出去,他的家事只有他自己能做主,任何人不得多嘴干涉。
那以后,朝堂上再没人敢对苏钰渊的后宫指手画脚。苏钰渊更是处置了几个在林溪耳边乱嚼耳根子的宫女太监,林溪的耳朵清净多了。
对苏钰渊那毫无原则护短的做法,林溪心中感动不已。
林溪承认,她是自私的,小气的。她的美人哥哥那么好,在她活着的时候,他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她不想跟任何女人分享美人哥哥的一点一滴,哪怕是他腿上的一根细细的汗毛都不行,坚决不行。
可若是她真的活不过十八,美人哥哥也不能孤孤单单一辈子。她希望哥哥能遇到一个好女人陪他度过余生,那时候她看不到,就当,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