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美人哥哥以后娶新媳妇儿着想,她不会按照他吩咐的那么说,她不会败坏他的名声的。
想到以后美人哥哥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这样那样的一幕一幕,林溪突然之间悲伤不已,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眼角。她的美人哥哥就要成为别人的了!她舍不得!
苏钰渊只当林溪是感动的,亲了亲林溪脸上不停滚落的泪珠,语气温柔无比:“溪儿也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夫人。”
二人深情对望,看着面前那张俊美容颜,林溪脑补了很多不开心的画面,突然紧紧搂住苏钰渊的脖子,抽抽搭搭地开始掉眼泪。
苏钰渊不解为何林溪突然之间好像很伤悲,大掌摩挲着她的后脑勺,轻轻亲吻着她的脸颊,鬓角,耳朵,柔声问道:“溪儿怎么了?”
“让我哭、哭一会儿就好。”林溪抽抽噎噎回道。
沉浸在自己脑补的世界里,林溪专心哭了一会儿。哭累了,一抬眼,正对上苏钰渊微蹙的眉头,满是心疼的漂亮凤眸,林溪突然间醒悟。
人生苦短,放着美人哥哥这种绝色在身旁不睡,她居然在这哼哼唧唧哭哭啼啼,纯属他娘的浪费时间。
林溪吸了吸鼻子,胡乱抹了抹眼睛。顶着一张哭得红扑扑的脸,伸手就把苏钰渊推了个仰面朝天,翻身跨坐上去,伸手就去扯他衣裳,动作豪迈,语气凶狠:“来,搞!”
第96章 96
那晚上哭过之后, 林溪想明白了。人生苦短,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她才不要再浪费时间花在哭哭啼啼这种没有什么用的事情上。那以后, 林溪不再想那些还没发生的事情, 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整天乐呵呵的。
林溪和苏钰渊在安阳侯府住了几天, 有时候苏钰渊会出去, 一忙就要到晚上才回来。
林溪白天大部分时间都黏在许凝岚身旁, 每天也会去林老夫人屋里陪陪她。
这一日,林溪从林老夫人院里出来,带着石竹往许凝岚的院子走, 路上看到了林清谦远远地走了过来。
林溪看过去的时候,林清谦也看了过来, 他脚步顿住, 脚尖微微转了方向, 似乎是想调转方向往回走。
林溪看着这个明显瘦了一大圈的大哥,想起了前一日林清铎跟她私下说的话。
自打姜姨娘和林清漓都死了之后,林清谦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异常消沉,书院也不去了,整日躲在自己院子里不出门, 还时常喝酒喝得酩酊大醉。
林溪来了几天一直没见过林清谦, 具体情形也不太清楚。可林清铎说起这个大哥的时候,却心疼得掉了眼泪。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说他去找林清谦聊过几次,可却都没什么用。
每次林清铎去找他想开导开导,可林清谦却沉默不语只顾喝酒, 喝醉了就搂着林清铎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说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对不起所有人。
看着原来温润如玉神采飞扬的少年,如今无精打采一脸颓废,林溪心中也忍不住唏嘘不已。
都是林清漓和姜姨娘那两个糟心的女人造的孽,她们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结果最后留下林清谦来承受这些痛苦。
林清谦脚往后挪了挪,低下头似乎要走,林溪快走几步上前,隔着一段距离就喊了句:“大哥。”
人都到了面前,林清谦也不好再走,等林溪走近,恭恭敬敬给她施礼见安:“皇后娘娘安!”
“大哥,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林溪说道,回头挥挥手打发石竹走远些。石竹屈膝施礼退了几步,转身走远了,远远地等着。
“有什么吩咐,皇后娘娘请讲。”林清谦弓着身低着头,谦卑又恭敬,有些小心翼翼。
林溪看得心里直难受,沉默了一瞬再次开口:“大哥,我只想和你说,我小时候被拐,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就像我从来没有怪过二哥一样。”
一切的一切,都是林清漓那个穿越者精心设计的。而她又蛊惑了贪婪的姜姨娘,林清谦一个几岁的孩子不过是被两个成熟心智的人算计利用了罢了。
林溪和林清谦这个大哥没有在一起长大,不怎么亲近,可她一个知情者,并不会把事情怪到他这个无辜者身上。
据她所知,从小到大,林清谦从来没有参与过林清漓母女俩的阴谋诡计,而且对林清铎这个只小了一点的弟弟一直是爱护有加。
就算看在他那么维护林清铎的份上,林溪也不会迁怒于他。
林清谦似乎没有想到林溪会和他说这番话,猛地抬头,眼露愕然和震惊,嘴巴张了张,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一般:“你不怪我?可当年若不是我要下马车去解手……”
林溪打断林清谦,语气温和又肯定:“大哥,我不怪你!那贼人是有备而来,即便你没有在那里下车,他也会寻到别的机会下手。你不过是个几岁的孩子,就像我那傻子二哥一样,以为我被拐都是他的错,觉得若是他不挣扎,被拐走的就是他。可他就没有想过,如果被拐走的是他,那在家里愧疚不已觉得不配过好日子的人或许就是我。”
林清谦眼眶红了,眼中波光闪动,微微偏了头过去,好半天没说话。
林溪等他缓了缓,接着说道:“大哥,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再想也没什么用,我们要向前看。你想想爹爹,再想想祖母,你是打算为了那些已经不在的人做下的错事继续消沉下去,还是为了心疼你的爹爹和祖母,还有我二哥振作起来?哪怕不为了别人,你想想最心疼你的这三个人!”
林清谦才华横溢,聪慧过人,有些事不需要多说,林溪点到为止。
她知道,林清谦大概钻进牛角尖里了,就像之前的林清铎一样。别人说什么应该没什么大用,他们兄弟二人眼中她这个“受害者”亲口说的话才是打开他们心结的钥匙。
林清谦拳头紧握,偏过头沉默了许久,转过头,拱手对着林溪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声音却比刚才多了许多情绪:“多谢皇后娘娘此番开解。”
“大哥,在家没有外人不必如此多礼,你要是愿意,就和我二哥一样喊我溪儿。”林溪说道。
林清谦直起身,直视着林溪:“溪儿,大哥多谢你。”
林溪笑着点点头,温声提醒道:“大哥,方便的时候去看看祖母,祖母念叨你的时候偷偷掉了眼泪,她老人家年岁大了……”
林清谦神色动容,点头答道:“我这就去。”
二人告别,林溪带着石竹往回走,走了一段回过头,见林清谦拐向了林老夫人的院子,林溪嘴角慢慢勾起,笑了。
哪怕以后她真的活不过十八,她那傻哥哥至少还有个好大哥,应该少一些孤单。
晚上,苏钰渊回来,二人去主院,和大家一起吃了饭回了屋子。收拾妥当,洗漱完毕,二人躺在床上,林溪把白天和林清谦说的话都跟苏钰渊说了。
苏钰渊轻轻抚着林溪的手说道:“溪儿做得对,你这个大哥文采斐然,是个有才华之人。”
“哥哥,那以后能不能提拔提拔我大哥,这样他和我哥哥也是个伴,两个人身份地位差不多,以后才能走的近些。”林溪揪着苏钰渊里衣的袖子一边玩一边问道。
她爹爹安阳侯和她哥哥林清铎,两个人都有军功在身,又有从龙之功,林溪丝毫不担心。但万一林清谦自己过得不好,那以后随着年岁渐长,兄弟两个怕是要渐行渐远了。
“若是他自己想入官场,有那个本事,我自是会多关注他。”苏钰渊答道。
林溪知道,除了对她毫无原则地宠溺之外,苏钰渊对所有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漠,能让他说出这话已经不易了。
而且他一向一言九鼎,说到做到,有了他这话,林溪知道,只要林清谦肯振作,仕途上差不了。
“谢谢哥哥。”林溪抬头在苏钰渊下巴上亲了亲。
“你我二人何需言语客气。”苏钰渊笑着说道,大手在林溪身后的柔软轻轻拍了拍,暗示意味明显。
不需言语客气,那就是需要行动客气了。林溪风情万种地嗔了苏钰渊一眼,手从他脖子处滑了进去……
两人又在安阳侯府住了两日,就告辞离开,去了苏钰渊叫人开的酒楼,在那里隐姓埋名做了一阵子的老板老板娘。
之后又离开京城,去了京郊的一处庄子,做了寻常的农户夫妻,二人种田犁地,养鸡喂鸭。苏钰渊白日里把裤腿挽起来下地,头上戴着顶草帽,肩头搭着条白色汗巾,农活干得有模有样,林溪恍惚觉得他们二人就是正经农户了,当然,是在忽视了院子周围到处藏着的护卫们的前提下。
做够了京郊的农户,苏钰渊又带着林溪往东,一直走到海边,做了一阵子的渔民。
做够了渔民,又带着林溪往南,到大山深处做了猎户。
之后向西,到了沙漠,林溪穿着男装和苏钰渊一同做了给商队保驾护航的押镖人。
等到秋天来临的时候,又一路北上到了辽阔的草原,做了每天挤奶,骑马放养的牧民……
在这期间,林老爹神出鬼没,时而出现时而消失,来无影去无踪,可谓比林溪玩得还开心。
有时候林溪和苏钰渊正吃着吃着饭,林老爹就突然出现;若是第二日起来么看到林老爹,林溪问都不用问,就知道他走了。
父女二人时常相聚,时常分离,一开始林溪还依依不舍,到后来都麻木了。
苏钰渊带着林溪逛遍了整个大兴的疆域,体验了百味人生,尝遍了大兴美味,二人回到了京城。
一回京,苏钰渊第一时间就把林溪送到了安阳侯府,自己则进宫去了。
这一出去,就是大半年,苏钰渊自己变黑了,可却把林溪护得很好,林溪比走得时候还白了些胖了些。
虽然林溪隔上几天,就会给安阳侯府寄信寄东西,一直有汇报自己的行踪,可许凝岚的心却是一直吊着的。
直到人到了近前,看着林溪面色红润,还丰腴了不少,许凝岚一直吊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当天晚上,许凝岚就把林至明赶走,拉着林溪和她同住。母女俩躺在榻上,小声说着话。
许凝岚把林溪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声音温柔:“溪儿,再有两个月就过年了,过了年,你就十八岁了。”
第97章 97
听许凝岚提起她的十八岁生辰, 林溪不知该怎么接话。只是把脸埋在娇娇娘亲的怀里撒娇地蹭了蹭,打了个哈欠:“娘,我困了。”林溪再一次逃避了。
许凝岚拍着林溪的后背, 声音动听悦耳, 温柔如水:“这一路奔波可是够累的,快睡吧。”
林溪窝在许凝岚怀里, 闭上眼睛, 放缓呼吸, 假装自己睡着了。等许凝岚也睡实之后,她又把眼睛睁开,心绪有些烦乱, 望着黑漆漆的屋子发着呆。
和苏钰渊一起在外游荡了大半年,老爹又时不时地陪伴着, 林溪觉得这辈子已经值了。
可她舍不得娇娇娘亲, 舍不得林清铎那个傻哥哥, 也舍不得老祖母,还有她的侯爷爹爹。哪怕是石竹和翠莲她们几个丫鬟,她也都舍不得。
一路在外, 两个人把那如意锁一直贴身戴在脖子上,哪怕两个人亲热,沐浴, 睡觉, 从来不曾摘下来。
可二人又心照不宣地,从来不曾提起林溪十八岁生日一事。
如今回来了, 还有两个多月,不由得林溪再回避。美人哥哥和老爹两个人从头到尾都知情,到时候他们难过, 她心疼,可也没办法。
好在两个人知道的早,这大半年来想必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伤心一阵子,总会熬过去的。
可安阳侯这些亲人,她想瞒着,至少她体弱多病的娇娇娘亲,还有年迈的祖母,她一定要瞒着。为了不让侯爷爹爹和傻哥哥露出马脚,干脆就都瞒着好了。
可林溪不知道编个什么样的说辞才能圆过去。就娇娇娘亲和那傻哥哥紧张她的这个劲儿,长时间见不到她,肯定会察觉出不对劲儿来。
林溪心中焦躁,很想踢两下被子,可又怕吵到了许凝岚,只好按耐住情绪。
第二天,林溪吃了早饭就回宫去了,说是先回去陪陪苏钰渊,过几日再出宫来。
林溪身为皇后,本就不应该轻易离开皇宫,可她不但离开了,而且一走大半年,更是拐着苏钰渊这个皇上也玩忽职守。
一听林溪主动提起要回宫,许凝岚和安阳侯府众人自是不留,忙派人把她送进了宫。
林溪回到寝殿,苏钰渊刚好下朝回来,见到林溪,挥手打发了殿内的太监,嘴角勾着笑着问道:“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许久不曾回家,怎么不多住上几日?”
见殿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林溪把苏钰渊推着坐到椅子上,她则主动坐到了他腿上,往他怀里一靠,叹了口气说道:“哥哥,我想和你说说话。”
林溪把她的为难和苏钰渊说了。苏钰渊听完,攥着林溪的手摩挲着,沉默了半晌说道:“溪儿不必多想,明空道长虽然没有说得十分肯定,但他向来不是个说空话之人,那十八岁之劫想必会平安度过。”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如意锁我们都一直好好带着的,这么久以来我们俩又从来没有分开过,几乎天天待在一起,我肯定得了你很多很多福运了。”林溪点头说道。
说完,伸手到衣服里把如意锁掏了出来,又把手伸进苏钰渊衣领,把他的如意锁也掏了出来,捏着绳子把两块如意锁拼在了一起。
两个人沉默地看着那一对如意锁,半晌,林溪接着说道:“可是哥哥,我还是想把事情都安排妥当。做最好的期盼,但是要做最坏的打算,我不想万一……”
苏钰渊亲了亲林溪的头顶,温声说道:“我明白,你想怎样都依你。”
林溪想了好几种方法,包括最后两个月她装病,然后渐渐病重,让安阳侯府众人有个心理准备,可思来想去,还是否定了这个做法。
或许是这辈子的最后一段日子,她不想浪费了和家人相处的机会。
林溪头疼了好几日,后来还是苏钰渊给她出了主意,说让她尽管放宽心,若是万一真的怎么样了,他到时候想办法瞒着安阳侯府的人,若是当真瞒不住了,他再一点一点地透漏给他们。
林溪十分信赖苏钰渊,加上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点头说好。
接下来的日子,林溪宫里和安阳侯府两头跑,时不时又会去林老爹住的地方和他吃个饭喝个小酒。
反正她是怎么自在怎么活,什么皇后的规矩,国母的端庄,一律都不在乎了。苏钰渊毫无原则地纵着她宠着她,把所有不好的言论都给她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