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同人]贵族婚约——红沙棠
时间:2021-03-01 00:48:47

  要不然,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达西将最重要的亲人们留在家里这么多天都没有送来讯息?
  曾经他在欧罗巴大陆多年没有回来, 但她们至少心中有数。而这次,他的离去仓促, 几乎算得上是“不告而别”。
  安妮在等了几日后,也等不下去了。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无论该如何处置维克汉姆,她自己关于矿场事情也不能耽误下去, 更何况, 那还牵扯了伯爵的事情。
  就算达西仍然在欧罗巴,难道她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吗?
  安妮下定决心,要去伦敦一趟,亲自见一见史密斯先生。
  “什么?去伦敦?你一个人?”凯瑟琳夫人一听安妮的话就叫了起来。
  安妮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的, 原本我打算等达西表哥回来之后再做打算,但是,您知道的,生意上的事情多耽搁一日,损失都难以计数。”
  “钱钱钱!难道你为了钱连危险都不顾了?你一个勋爵小姐,一个人跑去伦敦,这怎么说得过去!”
  “伦敦我太熟悉了,妈妈,不会有问题的。”安妮坐在了她的身边,抱住了凯瑟琳夫人的肩膀,“我就住在舅舅的宅子,他将那宅子留给了我,就是为了让我在伦敦有一个落脚地,那里很安全。”
  凯瑟琳夫人皱起了眉,她没有一丝动摇:“无论如何,等达西回来再做打算。要不然,我就和你一起去伦敦。”
  “乔治安娜怎么办?如果维克汉姆不在彭伯里,我倒是放心。可他就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我不放心让乔治安娜和他单独相处。”安妮提出了疑问。
  凯瑟琳夫人沉默了,安妮看着她严肃的脸,有些惴惴。忽然,凯瑟琳夫人说:“你去伦敦的理由一定不只是生意上的事情,这些年你留在我的身边也不耽误经营。安妮,你告诉我,你一定要去伦敦,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伯爵。
  可这话不能和凯瑟琳夫人说。
  安妮坚信伯爵的离去有问题,背后的诡计哪怕是凯瑟琳夫人都能猜到有多危险,如果和她说是为了伯爵而去,她一定不会答应。
  一定要咬死矿场的事情需要她亲自跑一趟。
  安妮柔声将煤矿和计划开凿运河的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凯瑟琳夫人听。
  凯瑟琳夫人起初还目光炯炯,一副不容她敷衍的样子。可过了半晌,安妮也几乎口干舌燥的时候,凯瑟琳夫人都快要睡着了。
  ——曾经,当路易斯爵士试图将生意解释给她听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反应。
  这一切都被路易斯爵士记在了手札里。
  “……好吧好吧,别说了,我听不明白,既然你有必须去的理由,那么你就去吧。”凯瑟琳夫人无奈地摇头,但她又补充道,“你一个人去肯定是不行的,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带上乔治安娜!”
  得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安妮败兴而归。
  但她没有放弃,在给史密斯先生又写了一封信,让他将煤炭送去给伯格莱姆先生试用,看看能否运用于他的实验。
  同时,安妮命令杜丽暗自收拾好了行李,主要是一些男装和一些现钱。虽然她和凯瑟琳夫人那样说,可她并不打算住在伯爵府。那里现在是最危险的地方。
  *
  安妮计划好了离开的日子,却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维克汉姆又出事了。
  这一天晚上,安妮正在客厅和凯瑟琳夫人、乔治安娜一起读书弹琴,却听到了窗外传来了一阵兵荒马乱的惊叫。
  隐隐似乎听到了维克汉姆的咒骂声,乔治安娜弹着钢琴的手一顿,重重地砸在了琴键上。
  “怎么回事!”安妮扔下了手中的书,朝门外跑去。
  正好撞上了匆匆赶来的雷诺兹太太:“德·包尔小姐,维克汉姆偷了一匹马,想要悄悄地离开,却被马夫抓了个正着!”
  “他现在人呢?”
  “被押到了柴屋!我让几个身强体壮的仆人看着他。”雷诺茨太太飞快地说道,“他的随身包裹也被我们截下,扔在了门口。”
  说着,雷诺兹太太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大门,月光下,精致皮箱上的金属搭扣闪闪发光。
  “走,我们去看看。”安妮提起裙子就要离开,刚跨出了客厅半步,就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乔治安娜,“你要亲自去听听他的强词夺理吗?”
  乔治安娜瞪大了眼睛,先是猛地摇了摇头,但很快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凯瑟琳夫人拉住了乔治安娜的手:“让她陪我待在这里吧,安妮,那些肮脏的事情怎么能让乔治安娜看到。”
  “可我不比安妮小很多!”乔治安娜大声地说,“我要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究竟还有什么借口可以骗我!姨妈,在我的记忆里,安妮在我这个年纪时就已经能雷厉风行地教训偷窃、私通的下人,我为什么连旁观都不可以?!”
  凯瑟琳夫人哑口无言。
  安妮有些欣慰,但她没有多说什么,给乔治安娜使了一个颜色。接着对雷诺兹太太说:“请您带路吧,我一定保证维克汉姆不能伤害乔治安娜。”
  “我相信您说的一切,德·包尔小姐。”雷诺兹太太匆匆行了一个礼,朝后门走去。
  安妮跟在她的身后,提起了裙摆大步跟上。
  乔治安娜咬了咬嘴唇,在凯瑟琳夫人不赞同的眼神里,毅然决然地扭头,追上了安妮的脚步。
  昏暗的烛光下,安妮露出了一个几不可见的微笑。
  *
  刚踏出后门,安妮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春日夜晚的风并不友好,大喇喇地刮在了脸上。
  不远处的柴房里没有露出一点点光,却传来了嘶吼的咒骂声和仆人们的训斥。柴房门口,布莱克太太举着一根蜡烛在那里等待着。
  看见了布莱克太太的身影,安妮有些惊讶。
  “您怎么在这儿?”安妮立刻迎了上去。
  “布莱克太太可是发现维克汉姆行踪的大功臣。”雷诺兹太太上前接过了蜡烛,朝她行了一个礼。
  布莱克太太回了一个礼,转身向安妮解释道:“我刚从房间里取了乐谱出来,在拐角处似乎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便立刻回房打了铃。”
  “我那时正好在门房处休息,听了消息后,立刻让人在大门口堵住了。”雷诺兹太太接上了她的话,“维克汉姆没有从正门直接走,反而前往马棚……不过,无论他去了哪儿,都已经被我们堵上了。”
  安妮感激地点了点头。
  这时,门内的人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大声喊道:“雷诺兹太太?雷诺兹太太!可怜可怜我吧,我没有偷东西!您一定要明察秋毫!是他们污蔑我!”
  “偷东西?那是最不值一提的罪过了。”安妮冷哼。
  她直接推门而入。
  寒风卷着枯叶,打着转从柴房的大门口钻了进去。皎洁的月光下,维克汉姆那惊恐又疑虑的脸格外清晰。
  枯朽的气息和飞舞的细屑让乔治安娜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乔治安娜!乔治安娜!”维克汉姆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你快跟雷诺兹太太解释!我怎么可能偷东西呢,一切都是误会!我只是——”
  “只是?”安妮打断了他的辩解,“只是没有打招呼,从彭伯里庄园拿了一堆东西,想要在深夜里偷偷溜走?”
  维克汉姆的脸涨得通红:“那是我的东西!”
  “你的?你的什么?你的所有的一切难道不都是彭伯里庄园的恩赐?”安妮使了一个眼色,维克汉姆身后的壮/汉举起了手中的棍棒。
  “不!”乔治安娜见状,忍不住喊出了声。
  维克汉姆立刻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神情,柔声道:“乔治安娜……你最了解我了,我和你、和你的兄长情同手足、一起长大,早就不分彼此。德·包尔小姐不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她误会了——”
  “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关系?”乔治安娜忍不住了,她再也受不了维克汉姆那虚伪的温柔和面具,厉声道,“父亲和兄长好心收留了你,只是不愿意辜负老维克汉姆先生对父亲的忠诚,可你却得寸进尺!”
  “乔治安娜!不是……”
  “你别想再骗我了,父亲留给你一比不小的遗产,而你又用你父亲留给你的圣职在哥哥那里换成了金钱,达西家不欠你的了!”
  乔治安娜气得发抖:“你就是一条毒蛇,贪得无厌!”
  “……是你哥哥教你这样说的?我从小待你如同亲妹妹,带你漫山遍野地玩耍,从湖边到山顶,到处都是我们的欢笑……乔治安娜,难道你忘记了我们的情谊?你怎么能这样狠心?”
  “亲妹妹?呵!”乔治安娜别开了脸,安妮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身影,也挡住了她眼角的湿润。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还有一更。感谢在2021-01-01 23:58:36~2021-01-02 21:15: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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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雷诺兹太太, 麻烦您命人将维克汉姆先生的行李取来。”安妮握住了乔治安娜冰冷的手,没有回头,冷声命令道。
  杜丽没等吩咐, 就从身后掏出了皮箱。
  原来, 她在客厅里听到雷诺兹太太在门前与安妮说了这件事后, 就机灵地跑到门前,提起箱子, 跟在安妮的身后悄悄地过来了。
  箱子被放在了安妮的脚边。
  维克汉姆瞪大了眼睛,血丝从眼白里跑了出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杜丽, 恨意几乎就要实体化地流淌出来。
  杜丽圆圆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恐惧, 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 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安妮见状,眯起了眼。
  对于普通的仆人来说,偷主人家的东西足以让主人剁去他的一双手以示惩戒。可是,维克汉姆并不是普通的奴仆,他的父亲虽然只是一个牧师, 但是他确实是老达西身边最得力的人。
  他的恩泽袭承至乔治·维克汉姆身上,让他如同一个少爷一般在彭伯里庄园长大。
  恐怕箱子里不仅仅是那些值钱的玩意儿, 还有些更要命的东西。否则,为什么维克汉姆一口咬定他的罪责不过是偷窃?
  安妮担心,箱子里有些东西是不能给乔治安娜这样的未成年女孩儿看到的。便扭头看向她,想要让她暂时先回避。
  可没想到, 乔治安娜擦掉了眼角的一滴泪水, 双眼盯着那箱子,嘴唇微微颤抖。
  尽管她看上去有些害怕,但也很坚定。
  ‘或许我该试着,不将她当做一个瓷娃娃般不可触碰。’安妮在心底对自己说。
  她从前像凯瑟琳夫人一样, 尽力将最黑暗的东西挡在身后,不然乔治安娜看到——也正是因为她是达西的妹妹,而不是安妮的亲生妹妹。
  安妮一度担心,那些黑暗会让乔治安娜的眼睛污浊,这样,她又如何向达西交代呢?
  可是维克汉姆这件事发生以来,安妮在深夜中无数次后悔,如果早就让乔治安娜接触了这个世界的黑暗面,认识到有些人的口服蜜饯,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并非所有人都是安全无害的。乔治安娜或许现在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就像她一样,眼睛里见惯了黑暗,已经见怪不怪。
  好在,她们在事情爆发前,发现了它、阻止了它。
  “乔治安娜。”安妮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你还能承受吗?还愿意继续看下去吗?”
  乔治安娜尽管单纯,但也是个通透的孩子。
  她只是微微有些讶异,但很快就明白了安妮的意思,坚定地点了点头。
  “打开它。”安妮冷声下令。
  “砰”的一声,男仆用斧子劈开了雕刻精致的金属锁扣。
  维克汉姆奋力想要挣脱钳制住他的壮/汉,却被死死地卡在了原地。雷诺兹太太和布莱克太太见他就要发疯,连忙上前一步,挡在了安妮和乔治安娜的面前,张开双臂。
  维克汉姆嘶吼着,那凄厉又可怖的声音让乔治安娜吓得后退了一步。
  安妮才不管他的无能狂怒,她伸出脚,踢开了箱子。
  ——皮箱里,大把大把的英镑在震颤中抖落在了地上,叮叮当当滚了一地,在惨白的月光下一闪一闪。一堆私人的衣物上,赫然躺着一只古朴精美的怀表。
  “那是父亲的怀表!”乔治安娜尖叫道,她蹲下身,从箱子里捡起了那块怀表,仔细地看着,“确实是父亲的怀表,我记得这上面的痕迹,父亲临终前将它留给了哥哥,你看,背后还雕刻着达西家族的家徽。”
  乔治安娜举起了怀表,安妮从她手中接过。
  冰凉的怀表没有被好好地保护,安妮的指腹从表面上摸过,发现它的表面已经在箱子里经历了撞击,磨出了细细的痕迹。
  乔治安娜气极,父母的衣物在他们兄妹二人眼中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兄长的怀表里有故去的安妮夫人的照片,而她的梳妆盒里,也有母亲曾经最爱的首饰。
  因为兄长已经有随身携带的怀表了,这块便一直被达西收藏在彭伯里庄园。
  乔治安娜连忙提醒安妮,或许他还偷了别的东西。
  说完,恶狠狠地瞪着维克汉姆。
  她的目光中是从未有过的失望、厌恶和痛恨。乔治安娜甚至厌恶自己,那个轻易就被花言巧语欺骗了的自己。
  安妮蹲下身,作势要翻动箱子,杜丽连忙递上了手套。
  安妮戴上手套,在箱子里翻找着。
  她揭开了维克汉姆打包的私人衣物,扔在了地上。层层叠叠地散落了满地,箱子里似乎便什么也没有了。
  耳边维克汉姆的嘶哑喊叫越来越小,里面的惊恐也逐渐消散。
  安妮冷笑,她猜测箱子里还有什么秘密机关没有被发现,那里藏着他最害怕被发现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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