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又惊又骇,却只能一动不动,头皮发麻地感应着房里挤着一大堆看不见的东西。
那些东西全在躲在暗处看着他,似乎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后来,他感到有东西从外面“游”了进来,那种感觉很难形容,总之,游进来的东西似乎想靠近他,却又被屋里原先存在的东西挡住了。
它们似乎在互相撕扯纠缠。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十分疲惫,精神渐渐陷入迷糊,这时他感觉有很多人靠近他,趴在他耳边,不停对他说着什么,可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只觉得自己被这种声音吵得心烦意乱,头胀欲裂。
天亮后,他是被家里的佣人叫人醒的,醒来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之后他回到B市市中心的家里,立刻就病倒了。
病快好的某天夜里,不知为什么,他突然灵光一闪,回忆起那些趴在他耳边的东西到底在对他说些什么。
“他们在说自己很难过很痛苦什么的。”杭兴志回忆道,“似乎还说到了杭家的气运,和关于我的一些事情,但我实在没听清楚。”
病好后的杭兴志立刻托人联系了国内非常厉害的风水大师。然而前后有两个齐名的大师到杭家祖宅看了一圈后,却说没发现不对的地方,建筑摆设也丝毫没有问题,只象征性的收了点上门费便离开了。
然而杭兴志之后却依旧不放心,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那晚的事情不是他做梦,也不是臆想,而是真实发生的事。
后来他壮着胆子再回祖宅住了一晚,虽然没有再发生那天被一群东西围住不停说话的恐怖经历,但还是感受到了那种窥视的目光,从而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接下来他又通过各种关系和渠道联系了不少有名道观寺庙里的大师高僧。
可他们做法的做法,改风水的改风水,依旧对那座老宅没有任何影响,杭兴志只要在老宅中过夜,必定会感受到那些可怕的东西。
而因为他名气太大,又急着解决这些事情,竟然还来了一些胆大包天的骗子想要唬弄他,当然后来被他识破,直接报案关到局子里受教育去了。
因为骗子的出现,杭兴志即气愤又失望,便断了再找人来解决这事的问题。
他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因为压力太大,才出现了这种幻觉。之后便预约了心理医生,积极配合治疗,心情也似乎好了许多。
不过后来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渐渐不顺,集团亏损了不少项目,他有些心烦意乱,也没时间再去看心理医生了。
这次之所以联系上陆老爷子,是因为他和陆老很早就认识,是老朋友了。正好这段时间盛丰集团有个项目是跟陆氏合作的,于是他便抽空来拜访了一下老友。
两人聊天的时候他提到祖宅的事,陆老爷子一听立刻就向他推荐了宋蕴辞,于是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宋蕴辞想了想,说道,“我今天正好有时间,如果方便的话,不如直接到您的祖宅去看看?”
杭兴志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痛快,而且看样子,似乎还挺有把握,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也立刻升出了一丝希望来。
“当然有时间,那我们马上启程。”杭兴志笑道。
一行人便起身去往杭家祖宅。
陆老爷子对这些事情十分好奇,又想再次见识宋蕴辞的手段,便也跟着去了。
杭家祖宅坐落在B市东郊大约三十公里外的一坐古镇上。这里同样隶属于B市,现在已经发展为一个非常不错的旅游小镇。
杭家祖宅就在小镇西边,是一片占地极大,造型古老的宅邸,当然了,历年来经过不断翻新,现在看上去青璃白墙,外表崭新。
据说杭家祖上是皇亲宗室,即使最落没的时候也是一方巨贾,从古自今非富即贵,是极有底蕴的豪门世家。
从驶入杭家祖宅的地盘直到大门口,汽车都要开上五分钟。
宋蕴辞一下车,看到宅邸大门前两头石狮子的模样,便在心中皱起了眉头。
与此同时,她丹田中的玄鸣剑隐隐颤动,大有一种想立刻利刃出鞘的感觉。
原来玄鸣剑经过她一段时间的祭炼,虽然还没有完全祭炼完成,却已经能被收入丹田中蕴养了。
能让玄鸣中产生这样的动静,这宅子里的阴气极盛,说不定已经产生了怨魂厉鬼一类的邪祟。
用神念将玄鸣剑安抚下去,宋蕴辞对燕离洲说道:“把玉佩拿在手上,然后去摸一摸左右两边石狮子的眼睛。”
燕离洲虽然不知道她要自己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依旧听话拿出玉佩走上前去。
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不明白宋蕴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唯有之前见过她手段的陆老爷子,一脸好奇、兴致盎然地看着。
接着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在燕离洲的手触碰到石狮子眼睛时,一股肉见可见的黑气猛地蒸腾起来,化做一个两米多高的骷髅形状,猛地朝燕离洲扑去。
就在那骷髅快吞噬到燕离洲头顶时,他手中的玉佩猛然间红光大作,那红光一瞬间包裹了他的全身,接着自他背后涌出由红光组成的龙虎图案,这龙虎图案的光芒没有黑色骷髅大,却反将黑色骷髅撕咬开来,瞬间吞下不少。
剩余的黑气再也无法组成骷髅形状,猛地向石狮子内一缩,接着化做普通人看不见的黑影,迅速朝宅邸内逃去。
另一边潜伏在石狮子体内的黑气见状,连头也不敢冒,一样化为影子朝院子里退去了。
所有人都是张大嘴巴,几乎能塞下两枚鸡蛋。
即使陆老爷子已经见过一次神奇的景象,这次仍然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直到这时,宋蕴辞才朝腹部轻轻一抹,一道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去,隐约间,耳边传来两声凄厉的嚎叫声。
她面色严肃,道:“立刻开门!”
亲眼见到这样惊人的情形,杭兴志哪里还敢对她的话有任何疑虑,立刻就让下人将大门打开。
“燕离洲,拿好玉佩,跟我来!”宋蕴辞当先踏入宅邸中,燕离洲明白她的意思,立刻跟着走进去了。
一踏入宅邸,所有人几乎都打了个冷战。
之前燕离洲的动作将藏在石狮子中的怨魂邪祟惊醒,不但逼走了它们,身上的煞气更是第一时间便引爆了这座宅邸中的阴气,使得原本蛰伏的阴邪之力爆发开来,形成了现在这种普通人也能感受到的阴冷气息。
宋蕴辞眼底蓝芒大涨,操纵玄鸣剑迅疾地收割着四处逸散的阴气。她让燕离洲守在门口,站在一群人旁边,他身上的煞气能保护这些普通人不受阴气的侵蚀和伤害。
原来刚才大门外两只石狮子起到了一种镇守的作用。
但它守护的不是这座宅邸,而是与宅邸中的某些东西形成了一座牢笼,困住了这宅邸下方的“气”。
这种气属于杭家的气运,而这些气运原本是由杭家先祖们残留的意志共同支撑起来的。
也不知道是谁发现了这种气运所在,并设计出一系列隐蔽而阴毒的手法,借着风水形成的阵势,将邪祟藏于门前的石狮子内,反向镇压困住了杭家祖宅里的气运,同时又留下一道口子,以供那背后做法之人汲取。
要知道杭家可是世代豪门,本身积累了不知道多少气运才有了今天的辉煌,结果却在不知不觉中被人这样窃取了。
对方窃取的手段不算多粗暴,是以并没有迅速造成太大的影响,这种如涓涓细流般的程度,应该也是对方现在能承受的。长此以往,杭家的气运不断被人窃取,便会渐渐衰落下去,杭家子孙做任何事情可能都难逃失败的命运。
要不是因为杭兴志本身有一些通灵体质,又因为杭家先祖被打扰的灵魂费了不少功夫,才将一些信息传到这位后代子孙的耳里,这事也许一直都不会被发现。
就在玄鸣剑大肆收割阴气,并绞杀了之前从石狮子体内逃逸出来的两只邪祟时,离杭家祖宅大约一里外的一处山坡密林中,一个戴着帽子,墨镜及口罩,身上穿着宽大衣服的人突然间闷哼一声,盘坐的身子差点摔到地上。
“怎么回事!?”他声音沙哑,像是尖锐的东西划过铁片。
接着他忍着脑袋中的剧痛给镇上一直偷偷观察杭家祖宅情况的下属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他便挂上电话,急匆匆离开了。
他丝毫没有怀疑电话中属下对他说的事情,因为他能感应到,在那个地方的上空,有一股即使离得这么远依旧令人心颤不适的锐利之气!
……
杭家祖宅的事情在玄鸣剑的威力下,很快便成功解决了。
宋蕴辞将杭兴志单独叫到一边,将整件事情的原委全都告诉他。
杭兴志对她的话自然是再无怀疑,一脸凝重地将她说的所有事情,以及后续处理办法都记了下来。
接着他千恩万谢地将宋蕴辞亲自送出大门,等她离开后,立刻就派人到小镇附近的山林中搜索,并且按照宋蕴辞所说的办法,找人将祖宅各处都修葺了一遍,门外两只大石狮子更是全部砸碎碾成粉末,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在回B市的路上,江茹一改往常的活泼聒噪,看向宋蕴辞的眼光中充满了震撼,看那模样只差没在她面前插上三根香虔诚祭拜了。
宋蕴辞也没跟她多解释什么,做为自己的助理,江茹迟早会知道一些事情,让她提前见识,早点接受也好。
回到家后,她跟两个小家伙打了个招呼,先给自己好好泡了个澡,接着又接了孟斐星一个电话,跟他商讨起之后一些通告和行程的事情来。
电视剧《女人花》将在二十天后正式开拍,在这期间,她有几个采访,需要拍摄几个广告及杂志封面,还需要参加两个品牌的发布会,行程不算很紧,但也不算宽松。
这些邀约都是孟斐星从众多的橄榄枝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事实上他不太满意,觉得有的邀约逼格太低,原本是打算只接受一个采访,一个广告以及一个品牌邀请的,但宋蕴辞却跟他说自己很需要钱,所以让他能接的尽量接,没办法,她是老板,孟斐星也只能照做了。
在逗炭烧玩的时候,宋蕴辞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原文剧情,发现这个时间点应该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在书中也是简略带过了。
不过孟斐星第二天给她发来一份最近请她出演角色或者试镜的名单时,她看到其中一部电影的名字便愣了一下。
这部电影名叫《我的室友是首富》,名字听起来非常恶俗,简介看着也没什么爆点,然而根据记忆中的情节,这部剧后来却成了年度最大黑马,在十一黄金档期一众电影中杀出重围,狂揽四十多亿票房,成为年度票房第三名,惊呆了所有人。
可是在这部剧大爆之前,谁都不看好它,据说导演为了拍这部剧,竟然还去借了网贷,可见当初资金捉襟见肘到什么地步了。
因为这部电影跟女主以及她身边一众护花使者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所以小说里对它的着墨不多,只是因为它的档期恰好与宋薇柔拍的一部电影撞上,这才有了几句简单描述。
想到这里,宋蕴辞又默默算了下自己现在手上的余钱,接着立刻给孟斐星打了个电话,让他联系这部剧的导演,提出她可以全额投资并亲自参演这部剧,其他条件也要按她提出的为主。
孟斐星有点懵,不明白她为什么对这部剧这么看好,挂上电话后,他翻出这部电影看了又看剧情简介、导演及编剧,还是看不出自家老板看好它的原因。
思来想去,他有心给宋蕴辞打个电话劝她打消这个念头,但又想起两人之间有过协议,那就是当宋蕴辞决定要投资哪部剧,参加哪个综艺又或者想签下哪位艺人时,他不用问,照做就是。
在心中叹了口气——算了,她是老板,自己照做就是。再说了,她之前不是也以相同的手法发掘了自己这个经纪人吗?
孟斐星一想到这事,心中立刻对宋蕴辞这个没头没脑的决定诡异的信服了,准备联系这部电影的导演。
……
某个有些脏乱的居民楼内,一行人正在房屋中介的带领下看房。
谢求平在屋内转了一圈,对这个环境非常满意,正是他心中拍摄室内场景的最佳场所,但脸上却没有露出来。
他向身边的兄弟顾书新使了个眼色,顾书新心领神会,脸上立刻露出嫌弃的神色,指着墙边一处角落向中介问道:“这怎么回事,房里不会是漏水吧浸得这以严重?”
中介一看,笑着解释:“这里毕竟是二十年楼龄的老房了,当年防水做不到位,不过你们真要租下来,我可以跟房东说让他重新做下防水,再刷上新漆就看不出来了。”
顾书新又指向沙发和空调找问题,“这沙发也太脏了,而且你看这,都陷下去了,还有空调,我听说旧空调特别费电,别等我们租了以后电费乱跑吧?”
中介脸上露出了隐晦的不耐烦神色,直言道:“顾先生,你要是长租还好谈,但你才租两个月,我也是跟房东说了很多好话她才肯短租的,这些东西真不能换了,价格也不可能再压。”
顾书新被他戳破意图,也不在意,“嗐”的一声道:“租两个月也是租啊,要不是房东一直租不出去,她肯给我们短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让房东再少点,我们马上把合同签了”
“真不能再少了。”中介露出苦瓜脸,他还从没见过这么会磨价格的租客,听说对方是租来拍电影的,拍电影的连这点钱都没有?而且大学的脸皮不是都挺薄的吗?
就在这时,谢求平的手机响了,他走到阳台接起电话。
“你好……对,是我,您是哪位?
“哦,孟先生您好……
“什么!?”
谢求平的声音突然变大,将刚走到他身边的顾书新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孟先生,您、您刚才是说……要投资我们的电影?”谢求平一边说一边看了身边的哥们一眼,脸上有些激动。
“对对对,下午有时间,有时间的!
“我们现在,在租拍摄场地……您现在就过来?好好好!没问题,我马上加您好友,给您发个定位。
“哎,好的好的!一会见孟先生!”
挂上电话后,谢求平一脸愕然地看向同样有些懵逼的好友。
“有、有一位孟先生,说他们老板很看好我们的剧本,想百分百投资!”
“也就是说,我们投出去的简历,被哪家公司看中了?”顾书新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