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的反派们——半娄烟沙
时间:2021-03-02 10:06:18

  可练了这么多天,除了像是重返十八岁一样容颜回春,霍布昌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内功上的转变,为了缓解新功法与自身体质的冲突,他不得不疏散一部分真气,从而导致他的丹田一片虚浮。
  就在今天,霍布昌沐浴之后,坐在镜子前梳头发,他忽然有了一丝违和感,但他又说不出来在哪儿。
  直到夜晚入眠,他的睡梦中出现了数十名男子,无一例外都是他们青山派的弟子,他们赤果着上身,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的练拳,健硕的肌肉透过被汗水打湿的外袍,看的霍布昌脸红心跳。
  当他伸出手,想要碰触那油光锃亮的肌肉时,身后传来震惊的女声:“掌门,您在做什么?”
  霍布昌猛的回头,容嬷嬷、吕潇,教中其他女弟子惊诧的望着他。
  “本掌门,没有、没有……”
  他没有做什么?
  一个激灵,霍布昌被吓醒了。
  一片黑暗中,他大声喘着粗气,他忽然想明白了睡前的违和感。
  他、霍布昌,一个大男人,从什么时候起那么重视自己的仪容了?
  毫无疑问,是在练《灭圣心法》之后,他不但开始注重仪表,还开始关注青山派男弟子们的躯体。
  他整个人……越来越女气了。
  这是《灭圣心法》的特别之处?
  霍布昌摇头,不会的,若是这样,岑空他根本就不会成亲!
  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霍布昌脑海中,是的,他怎么没有想到,很可能一开始,那个丫头说的都是假的!
  霍布昌翻身从床上坐起,披上外袍,本来想直接去质问木娆娆,但他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先梳个好看的发簪再去。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都是因为那本心法,他现在才会这样,待他弄清楚是什么心法,他一定会恢复如初!
  那么,……究竟是白玉簪好看还是红玉簪好看?晚上的话,还是红玉簪显眼一些?
  青山派不远处
  “教主,再有四里地,应该就能到青山派。我们是……”李长老还没说完,木采采从一旁插进来:“教主,我们是现在去?还是休半刻钟再动身?”
  李长老:“……”休半刻钟和现在去有区别的吗?连上趟茅房的时间都不够!
  木采采表面上看着与平时没什么区别,熟悉她的人就会知道,她这些日子简直可以说是极为反常。
  不管会不会对轻功产生影响,木采采一顿两碗饭大米饭,冒尖的。
  她打小和木娆娆两个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不见木娆娆的日子,从没有超过半个月,更不用提这样生死未卜的情况下!
  云朵飘至月亮下方,遮挡住了一半的月光。
  岑空的脸一半隐匿在阴影中,道:“起身。”
  木采采领命,带头往前冲,最近吃的有点多,她飞的有些吃力,半路停下来,扶着树干呕了一会。
  从后面赶来的李长老:“……”
  为什么,她和木采采就这么有缘分?
  天支长老与左右护法,两人一组,一组和岑空在前面走,一组在二百教徒后面断尾。
  也许是特别的缘分,才能让木采采和李长老总能凑到一起。
  “左护法,你还行吗?”
  木采采用袖子擦嘴,看的李长老眼角抽搐。
  “无碍,我先飞了。”
  一晃眼,木采采就不见了踪影。
  青山派
  不知正有二百多人向着青山派赶来的霍布昌,正坐在椅子上阴毒的凝视着木娆娆:“你给老夫的心法究竟是什么?”
  不清楚是怎么露馅的,木娆娆坐在床上装傻道:“《灭圣心法》啊,岑空让我刻的。”
  “胡说!这心法若是《灭圣心法》,岑空……他根本不能行房事!”
  木娆娆睁大眼睛:“哟,爷爷,岑空他能不能人道,那是我们夫妻的事,您可不好说的。”
  “谁要管你们夫妻之事!”霍布昌大晚上穿着百花长袍,头梳红玉簪,在烛火下犹如尼姑庵里的女鬼。
  “你若从实招来,老夫可以保证,从前待你如何,往后也待你如何,你若不招……哼!”
  木娆娆:“不招怎么?”她还真想知道,不招会怎么样。
  霍布昌:“你若不招,那只能让夫人尝试一下老夫的手段了。”
  木娆娆:“哦,我没什么可招的。”
  霍布昌:“……那你为何要问?”
  木娆娆眨着大眼睛:“就是好奇。”
  霍布昌深吸一口气,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屋内只有他们两人,他突然间站起来,还挺有压迫感。
  “看来,夫人在这是过的太舒服了,老夫……”
  狠话还没撂下,容嬷嬷突然推门而入:“掌门,不、不好了!”
  霍布昌皱眉:“什么不好了?”
  容嬷嬷气喘吁吁,说话断断续续:“混轮教……一个瘦……女的……不听……嗖……嘭……全进来了!”
  霍布昌:“什么乱七八糟的?”
  木娆娆激动的道:“是不是混轮教一个又瘦又高的女人,不听你们阻拦,嗖的飞了进来,然后其他人嘭的撞倒了大门,混轮教的人全进来了?”
  容嬷嬷喘着粗气点头。
  霍布昌惊异:“你怎么知道?”
  木娆娆嘴角一弯,沉默不语。
  我不但知道,我还知道瘦高女人是我姐呢!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来了
 
 
第125章 找到你了
  虽然霍布昌很想逼问木娆娆关于假心法的事情,但现在的形势显然不容得他这么做。
  他没有想到,混轮教的动作居然这么快!连天亮都不等,大半夜就闯了进来!
  青山派大门被李长老双掌劈开,守夜的弟子们连忙摆好攻防阵,大声喝道:“何人敢善闯青山派!”
  李长老收掌,阅遍美男的双眼在青山派弟子们的脸上扫了一圈,不错不错,品相尚可。
  右胯一拧,李长老自认摆出了一个风韵犹存的姿势,风情万种的开口:“混……”
  木采采站在青山派大门的牌匾上,看李长老在那磨磨蹭蹭摆了半天姿势,索性开口道:“混轮教。”
  被抢台词的李长老尴尬的张着嘴:“……”不是,为什么每次她应该出风头的地方,总会被木采采截胡?!
  青山派弟子一听,惊诧不已:“快去禀告掌门,混轮教闯进来了!”
  去报信的弟子还没来得及走,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前胸传来,十几名守夜弟子被飓风吸到了岑空的周围。
  “说,你们掌门在哪?”
  弟子们内心惶恐,表面上却嘴硬道:“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李长老眼睛一亮,这么倔,她喜欢!
  “教主,您把他们交给小的,小的很快就能问出来!”李长老边说话边脱衣服,心里想:发财了,这么多青年才俊,她没白来啊!
  岑空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李长老解腰带的手一顿,把腰带原封不动的系好:“您来,您来,小的多话了。”
  可惜了,教主这眼神,这些才俊们要凶多吉少啊。
  夜色沉沉,岑空气运丹田,用响彻青山派的浑厚声音道:“霍布昌,滚出来。”
  岑空的声音犹如古老寺庙的铜钟,一圈圈扩散开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木娆娆和霍布昌都是一愣。
  咚咚咚,心脏像鼓点般跳动起来,木娆娆鼻头忽的一酸,她大口大口吸气,抑制将要崩腾的泪腺。
  心里想:还不到时候,再忍一个时辰,就让你决堤。
  “没想到,岑教主居然来的这么快,看来,是很着急夫人你啊。”霍布昌不怀好意的低声道。
  木娆娆右手不着痕迹的向被中探:“你没成亲过,当然不会懂。”
  “老夫不懂不要紧,知道岑教主在乎你就可以了,你说,老夫若用你换《灭圣心法》,他会不会给我?”
  木娆娆:“你试试呗。”
  霍布昌:“……”到这种紧要关头,她怎么还能这么一点不在乎?莫非真的对岑空毫无情谊?
  “夫人,老夫一直都很好奇,不知夫人是否可以为老夫解惑?”
  木娆娆:“解不了,别问了。”
  霍布昌捂嘴呵呵呵的笑了,小拇指无意识的微微翘起。
  “老夫真的很想知道,夫人明明知道自己身处虎穴,是如何做到如此淡定的。”
  这丫头虽然一肚子坏水,话怎么气人怎么说,但霍布昌不得不承认,这女子很有胆色。
  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的与他周旋。
  木娆娆:“羡慕?天生的,你学不来。”
  “虽然老夫还想和夫人多聊聊,可是现在还有更棘手的事情等着老夫去解决,待一切尘埃落定,老夫再与夫人慢慢聊。”
  霍布昌将碎发別到耳后,整理了一下衣摆上的皱褶。
  “夫人想知道你在岑空心中的分量吗?”
  木娆娆冷眼看着他,不发一语,眼神微不可见的往他身后瞥了一眼。
  霍布昌没发现,接着说:“夫人在他心中越重要,对老夫越有利。”
  “好了,老夫先去会岑教主了,夫人先休息片刻。”
  霍布昌刚要转身,头顶忽然传来一声闷吭,他抬头望去,木娆娆就在等这一瞬间,抱出藏在被里的茶壶,从床铺上一跃而下。
  霍布昌立即看向木娆娆,做出防御的姿势,谁知,守在梁上的弟子不知被谁打落,“咣当”砸到了霍布昌的身上。
  一百多斤的成年男子,从两米多高的地方砸下来,一个寸劲,霍布昌直接就被砸晕了。
  举着茶壶,木娆娆小心翼翼的查看眼前叠罗汉的两人。
  确认两人都已经陷入昏迷,木娆娆抬头,就看到了蹲在梁上的宫驹仁。
  方才,在霍布昌跟她放狠话的时候,她就看到一个黑影从斜侧方窜到了房梁上。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木娆娆问道。
  “王姑进来的时候。”
  王姑就是容嬷嬷。
  木娆娆:“你要放我走吗?”
  宫驹仁复杂的望向她,短短几天,这个好青年看着沧桑了不少,连小胡子都蓄起来了。
  整个人仿佛褪去了身上相信真善美的天真壳子,看起来聪明多了。
  宫驹仁:“混轮教教主来接你了,走吧。”
  木娆娆:“你师父醒来怎么办?”
  宫驹仁:“此事乃我青山派私事,就不便外露了。此次是我青山派的不是,冲撞了夫人,改日驹仁必去混轮教谢罪。”
  又来了,这位小老弟热衷于奉献啊。
  木娆娆:“你总是往你自己身上揽什么?你是青山派的掌门吗?把我绑来的是你吗?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件事当中,你就掺和了一件事,还是件好事,就是放了我。”
  “还有。”木娆娆从褥子下面翻出小木盒,银票直接往衣服里一塞。
  “你把这个锁打开。”
  宫驹仁:“这是?”
  木娆娆:“你师父欠我的债。”
  待宫驹仁把锁掰开,木娆娆借着烛光一看,果然是青山派的房契和地契。
  宫驹仁也是一惊:“师父怎么会把这个给你?
  木娆娆:“我就说他得晚节不保,这干的都是什么事!”
  在宫驹仁怔愣的目光中,木娆娆把房契和地契也塞进了衣服里,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胸口,木娆娆心底涌上一股满足感,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往哪儿看呢?”
  宫驹仁连忙绕开目光:“夫人,那是我们青山派的房契……”
  木娆娆:“我知道,你们掌门自愿给我的,就是我的了,也就是说”眼睛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木娆娆伸出右手食指,画了一个圆:“现在你们整个青山派都是我的了,当然只有硬件设施,就是房子和地。等我和相公商量过后,看看是卖给你们,还是定期收租吧。”
  宫驹仁:“……”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木娆娆:“至于你师父这事,我们再议,毕竟,你师父可不光光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你懂我说的意思吧。”
  霍布昌这几十年干的坏事太多,有许多的无头公案等着他去自首。
  宫驹仁沉痛的点头:“驹仁知晓,绝不会包庇。”
  木娆娆满意的点头:“那行,那这个月房租我大方点,给你们免了,往后再商议。”
  恩师变凶徒、武二代变房奴,双重打击让宫驹仁这个男子汉腰杆都要弯了。
  “是,夫人您放心,我们青山派,不会赖账的……”
  木娆娆挑眉:“你师父就很喜欢在银子上动小脑筋,你可千万别跟他学。”
  宫驹仁:“……”
  太难了,他想痛哭流涕。
  木娆娆怀揣巨款,手上握着从宫驹仁那顺的刀,为了以防万一,用作防身。
  来了这么多天,她都没出过这个屋子。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外面隐约传来打斗的声响。
  那嘈杂的声音,在她耳中却是最悦耳的音色。
  向着喧闹处,木娆娆大步流星的往外跑。
  声音越来越近,人也逐渐变多。青山派的弟子们乱成一团,淡青色的袍子上沾染了大片大片的鲜血。
  他们恐惧着,呼喊着,奔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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