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周跟他握手：“相信我，常总一定会觉得这是第一次见我。”
常怀峰：“……”不瞒你说，我现在就有这个感觉。
方超坐在座位上不吭声，他知道程家昊是想要把沈周周塞进他的节目组，他就一个想法——死都不同意！今日过来吃这顿饭，只是冲着常怀峰的面子。
沈周周显然非常了解方超的想法，毕竟她在自己的世界也做过制片人和导演，她更清楚，胳膊拧不过大腿，作为导演总还是要对资本低头的。
她很自然的坐下，林芝特别狗腿占了她旁边的位置伺候，佘方强沉默地坐在了最后。
“常总和方导饿了吧？咱们先吃东西在谈。”沈周周拿起了筷子道。
常怀峰点点头，跟美人吃饭还是很赏心悦目的，至于饭后谈什么，还不是他说了算，一桌子人还算是融洽的吃完了一顿饭。
酒足饭饱之后，沈周周也没多耽误，抬起头看着常怀峰问：“目前国内选秀节目众多，几个大的IP都是国外引进，结合国内特色改编，如今几年下来，流量和资本回收都在走下坡路吧？”
方超蹙了下眉，放下筷子安静听着。
常怀峰笑呵呵的：“沈小姐还懂投资这一块儿？”
沈周周唇角笑容带着几分蛊惑：“不敢说懂，可我是艺人，投资最大化我不懂，可流量最大化，我如今倒是有些心得。”
实际上她投资并参与过许多热门选秀节目，对资本运作的内幕非常了解，流量转化带来的效益，可不止明面上那些。
常怀峰听着沈周周款款而谈，眼神慢慢变得认真，尤其是沈周周的建议，她作为踢馆歌手进入节目，能跟沈从霖同台，对流量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只要沈周周表现够好，鹅厂引导得当，投资收益将是目前的十倍百倍都有可能，鹅厂从不缺乏运作手段和渠道。
方超见常怀峰动心，忍不住皱着眉敲桌子：“沈从霖他不可能跟你合作。”
沈周周耸了耸肩，挑眉冲着常怀峰笑：“他也是艺人。”
方超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直指核心：“恕我直言，以沈小姐的实力，跟我们节目组选手的定位不……”
沈周周一句废话没有，她刚才进门就干三杯白酒，可不是无的放矢，那是为了让酒精以最快速度活络音域的。虽说这对歌手的嗓音有所损害，可一次两次倒也无妨。
她直接用最简单的意大利唱腔从最低音开始，轻哼着跨了4个八度直直唱到了海豚音。
方超张大了嘴：“……”有这水平你为什么要唱口水歌？
“没有金钢钻，我又怎么会拜托程总浪费常总的时间呢。”沈周周唱完随意喝了口温水，对着常怀峰笑了笑，“当然，若是我有实力促成双沈拜头，沈周周碰瓷沈从霖的真相在节目中曝光，且沈周周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给沈从霖造成困扰，流量只怕还会翻翻，常总觉得呢？”
常怀峰看着老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终于笑了：“沈小姐说的有道理，希望能跟翰石合作愉快，我们鹅厂还有许多项目，以后可以常合作嘛！”
程家昊跟方超没什么两样，在沈周周顶替了他中间人的位子侃侃而谈时，他就有种直觉，这女人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如今看来，竟然还超额达成了目的。
“我的demo很快会发到您的邮箱，相信不会叫您失望的。”她这会儿才看着方超笑道。
方超脸色不是很好看。
“碰瓷上瘾了吧她？我绝不可能跟她合作！”刚刚拍摄完一场威压戏的沈从霖，回到休息室，冷着一张俊脸斩钉截铁对自家经纪人高朗道。
高朗推了推眼镜：“你没有反对的权利，根据咱们与华夏歌手节目组签订的合约，踢馆歌手的人选，节目组有绝对选择权。”
“艹……”沈从霖狠狠一脚踢到桌子角上，龇牙咧嘴地吸气，“我好歹是也是国际巨星，倾野娱乐的太子爷，我要是不肯跟她合作，鹅厂还能换了我？”
高朗更面无表情：“容我提醒你，因为你不肯继承家产，你的父亲也不愿意。你的母亲乔董事长比较之下，不可能逼迫伴侣，两个月前跟你进行了极为‘友好’的对话，谈崩了以后，你除了工作室挂在倾野下头，没办法使用任何倾野的资源。并且根据乔董指示，一旦你有违约记录，视为不敬业，就需要回去当董事长。”
沈从霖：“……”
“鹅厂不知道这事儿啊，吓唬吓唬他们不行吗？”身穿宝蓝色古装俊朗如玉的沈国际巨星郁闷了，他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憋屈的太子爷。
“沈周周的经纪人发来消息，说如果踢馆不成功，她将会永远消失在你面前。”高朗见他快气成河豚，这才慢条斯理道。
“呵呵……她还想怎么出现在我面前？就剩我闺女和我孙女了吧？”沈从霖烦躁地点燃一颗烟，吊儿郎当挂在唇角嘲讽道。
这姿势痞帅得能叫小姑娘尖叫，可惜高朗是个直男，只面无表情看着他。
“行，踢就踢！她不是爱碰瓷吗？爷爷我帮她一把！”到底是气不过，沈从霖恨恨地拿出手机噼里啪啦编辑了一条微博发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如今的嘴巴毒，都会变成来日的搓衣板，且行且珍惜~
沈从霖：已经下订单了，一打包邮，附送个国际巨星，求收货~
沈周周：呵……
第4章
【沈从霖：非常期待新的踢馆歌手，如同我过去一直期待并盼望着的那样。】
高朗没能阻止住沈从霖噼里啪啦一顿骚操作，或者说没想阻拦。
他很清楚自家艺人不会发太过分的话，总得叫他把心里的憋闷发泄出去，不然到了现场叫人拍到什么就不好看了。
沈从霖拍的是晨戏，大清早这一条微博惊起千层浪，甚至都还没从床上爬起来的沈从霖粉丝疯了。
【树林赛高：@华夏歌手踢馆歌手是谁？出来受死！酸了透了要疯！】
【霖锅最阔爱：呜呜……好想哥哥也能对我有所期待，比如期待着我们的婚礼！请帖都发出去了！@华夏歌手踢馆歌手是谁？我要跟ta决斗！】
【霖锅大房：楼上请不要意-淫谢谢！霖崽妈妈不允许你对别人有所期待！@华夏歌手踢馆歌手是谁？】
【我才是霖霖老婆：楼上你到底是老婆粉还是妈妈粉？@华夏歌手做个人快点官宣踢馆歌手！】
……
“周周姐，沈从霖发微博了。”林芝眼神复杂地看着端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简历的沈周周。
“哦？华夏歌手发了吗？”沈周周漫不经心地问道。
林芝赶紧翻看了一下：“没有，只说会有两位踢馆歌手，放了黑影，照例应该是直播当天才会知道。”
“让佘方强给常总打电话，热度还不够。”沈周周啪一声合上简历夹，冷淡道。
原身过去虽然有一线女星的流量，可那些全都是骂上去的。除了因为她颜值产生的几个不成气候的代言外，剩下的收入来源……都不那么阳光。
算起来，她的境遇连三线女星都不如。一个明星该有的团队，比如保镖、司机、宣传、公关、化妆师通通都没有，只有林芝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助理，要不怎么被臭鸡蛋给砸了呢。
“通知这几分简历上的人过来面试，下午就叫他们过来，我亲自面试。”沈周周把几份简历甩出来。
咖位可以没有，逼格不能没有，认为自己是国王的人和认为自己是乞丐的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气场和发展，她沈周周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林芝悄悄看了眼外头才小声问：“周周姐，是不是先问问佘哥？”
沈周周抬起下巴淡淡看着林芝：“你要知道，你的工资，每一分都是从我身上扒下来的。如果你想一辈子给人做个助理，半点话语权都没有，出门左转人事部转职。”
林芝眼神发光，立马坐直身体：“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周周姐你饿了吗？我给你叫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我去练习室，给我带一份水煮鸡胸肉外加一瓶功能饮料就可以。”沈周周懒洋洋地站起身往外走。
她今天穿了一身宝蓝色的塑形运动服，走动之间那强势的气场配着纤弱的身姿，总有种叫人无法言喻的美。
林芝看傻了好一会儿，才出去打电话订餐。做完这些，她去了佘方强的办公室。
佘方强皱着眉冷笑：“都听她的。”
程家昊叫他都听沈周周的，他当然要照办，听话谁还不会？既然她嫌火候不够，他倒是要看看官宣出来以后，沈周周想怎么死。
林芝抿着唇出去等外卖，这种王与王的争斗，即便沈周周给她画了大饼，她也还只是个无辜的小兵呀！
中午十二点，华夏歌手节目组发了微博——
【华夏歌手：期待踢馆歌手的华丽蜕变，更期待火花四溅的下一次，我们从不说再见，一切只为再次相逢。@沈周周@白季南】
这条微博比上午沈从霖发微博时溅起的水花还要大，简直像是水花落入了油锅里。
【树林家族：艹，我说哥哥期待什么呢，期待你踏马赶紧滚出娱乐圈啊！沈周周你怎么不去死！已寄了刀片！你特娘哪儿来的资格跟我家哥哥拜头！】
【霖哥最乖：我特么超级想打爆沈周周的狗头，狗皮膏药撕不下来了是吧？臭不要脸的SB碰瓷狗，滚！】
【霖锅大房：就你那唱口水歌的水平？绿茶婊又想出新招碰瓷？滚出娱乐圈！】
……
沈从霖的粉丝用怒火点燃了春日的午餐时光，本来只是暗戳戳吃瓜的沈周周粉丝都懵了。
后援会会长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林芝那里。
“周周是不是疯了？她是真不想在娱乐圈混了吗？”会长虽然是沈周周的粉丝，可也只是粉她的颜而已，她对沈周周的业务能力很有逼数。
林芝看着在练习室内汗如雨下的美人儿，胸口一阵阵发烫，忍不住反驳：“周周姐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说完这话，二人都沉默了，这本就是个伪命题。
“算了。哪怕要碰瓷，换个羊毛薅行吗？树林我们真撕不过。”会长这话说得有些灰心。
林芝无言以对，可看着还在翻腾跳跃的身影，她还是认真道：“你相信我，周周姐真的不一样了，再相信她一次行吗？这事儿估计很快要上热搜，你们看着点微博和话题广场，别让评论太乱就行。”
会长声音疲惫：“行吧，最后一次了啊。”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到底是自己真心实意喜欢的人，当初那个午后回眸的瞬间，真的打动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柔软。再相信她一次，算是颜狗最后的倔强吧。
果不其然，华夏歌手这条微博被人骂上了热搜，污言秽语和诅咒如佘方强所想，在网上万箭齐发朝着沈周周而来。
沈周周粉丝后援会群里一片消极。
最爱八宝粥：会长，周周到底想做什么？粉丝在群里都要疯了，这都第几回叫树林屠版了？
周周的喵喵：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她还是我们喜欢的那个沈周周吗？大家就是喜欢她的颜，她就不能安静美丽吗？
微积分课代表：会长你说话鸭！我们都被人骂成狗了，还骂不过，气哭了！这样的坚持到底有什么意义？我要退了，站子我也要解散了。
本命周周：+1
……
八宝粥会长：我跟芝芝联系了，请大家再相信周周最后一次好吗？哪怕是为了给最初的心动一个交代？为了我们这两年受过的委屈？或者……哪怕是为了好好说一声再见？
会长坐在电脑前头，瘪着嘴无声哭得厉害，她也还只是个大学生，从大二开始追在沈周周身后，一路走下来，委屈和憋闷的次数比她过去二十多年都要多，她都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什么，她也累了。
可……到底喜欢过一场，那个阳光下的笑容真真切切温暖过她冰冷的心，即便爱不下去了，也要好好说个再见不是吗？
微积分课代表：听会长的，最后一次。
最爱八宝粥：最后一次，我负责应援物吧。
周周的喵喵：心好痛，我不行了，我去拉人清理话题广场。
……
在沈周周全球粉丝后援会气氛一片低迷的时候，沈周周刚刚完成给自己定下的目标，躺在木底板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要没了。
虽然原身很注重身材，吃得也不多，人有168cm，论形态还是很美的，可那是对普通人而言。对沈周周这样的全方位选手来说，脂肪超标，肌肉连普通人都不如，肢体不够柔软，这些都会影响她的发挥。
她之所以能够成为国际巨星，就是因为她从来都把舞台当做你死我活的猎场，每一次出击都是全力以赴，她从来都是最锐利的那只野兽，叫所有人都臣服在她的爪牙之下。
确认好要去华夏歌手踢馆开始，她每天都要在练习室呆十个小时以上。一个月并不能让她成为舞林高手，起码能将形体打造得优秀些，也能简单行形成肌肉记忆。
放任自己在木地板上深呼吸放松了十分钟，沈周周又满血复活，完全看不出已经连续锻炼了四个小时。
拉伸完肌肉半个小时后，沈周周慢条斯理吃完水煮无盐只有点柠檬味道的鸡胸肉，喝了半瓶功能性饮料下去，开始面试。
等面试的人都走了，林芝才期期艾艾凑过来：“周周姐，华夏歌手节目组发微博后，你的微博和话题广场……被爆了，还上了热搜。”
沈周周轻笑出声：“还是欠点儿意思。”
林芝芝不明白，欠什么意思？可她很快就明白了，欠骂啊这是。
沈周周在开始下午的练习之前发出了一条微博——
【沈周周：如你，如你们所愿。最华丽的告别，送给你，送给你们。】
林芝芝：“……”
这个你和你们到底是谁？
本来还和风细雨的春末，突然增添了几分初夏前的燥热，网络上的火烧得更旺了。
沈从霖除了上午的戏份外，下午只有一场群戏。拍完卸妆的时候，经助理提醒，他才看到沈周周发的微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