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能这样?好歹自己也是他兄弟的女人,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顾溪南不用看,已经知道自己肯定成了剧组的笑话,没心情拍戏了,和副导演说了一声身体不舒服,直接走人。
导演知道后,皱了皱眉,下一场戏是女主和女二的对手戏。
见已经演完的于绵,开始卸妆,导演急忙上去,告诉她先别卸,再拍一场戏。
于绵是目送顾溪南走的,料到会有这个结果,没有什么异议,简单的补好妆上场。
上场前,于绵正巧路过某人身边,全程目不斜视,紧随其后的是夏可欣,她是为数不多,完全不在意贺言出现在这里的人。
可能是投资商爸爸在监督,这一场戏下来,异常的顺利,夏可欣也没有出现什么差错。
导演喊卡的时候,赞赏的看了一眼终于不是迷妹脸的夏可欣。
他有证据怀疑,夏可欣其实是于绵的忠实粉丝。
于绵接过小助理送来的湿纸巾,擦了擦碰过土的手,若有所思的看向夏可欣。
夏可欣是在表现给贺言看?男女主之间的剧情就此展开?
她不动声色的瞥过贺言,见对方居然真的在观察夏可欣,心里讽刺。
果然还是按照小说走向发展了?
她冷了冷脸,就算按照小说发展,她也不会像原著那样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变得像个跳梁小丑一般。
贺言留意到有目光看着自己,迎过去,看到的却是于绵的背影,和她演对手戏的女演员正在和她说话。
再次瞥过那张清纯如白莲的脸,贺言沉吟。
这个人对于绵表现的这么殷勤,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本来可以早早收工,因为贺言的到来,于绵又多拍了两场戏,让她对某个笑面狗男人的意见更大了。
也到了吃下午饭的时间,收工后,导演邀请贺言一起去,然而被婉拒了。
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内,寒暄了几句,就把人送了出去。
于绵换好常服出去,还没走到自己的车子跟前,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
后座的男人往外看,一副还不上来的神情。
于绵驻足在原地,心里吐了一口冗长气,对状况外的小助理说:“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她并不担心小助理到处乱说,更何况这件事迟早会暴露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罢了。
小助理压抑各种猜测,嗯嗯点头,走之前还警惕的四处看了一眼,确保没人看见这一幕,才松口气。
于绵上了车,车子缓缓前行时,她笑着问:“老公,你怎么忽然来了,刚刚见到你吓我一跳,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贺言盯着她不说话。
他感觉于绵的笑有些僵硬。虽然知道她一直在骗人,对他装的很乖,但对比之前的表现,这次的演技不合格。
贺言可以肯定一件事——
这个女人,百分百在敷衍他。
第22章 失忆中傲娇的小可爱
察觉于绵态度有异常,贺言心中不解。
他可以确定在此之前,他并没有做什么让于绵不满的事情。
既然不是他的问题,那就是其他人。会是谁?
难道她挂完电话后,上了微博,也看到了那些胡说八道的推测,开始回想起和宋意之间的过往?
贺言越发摸不准,于绵的记忆究竟有没有恢复。
后座的两个人各有所思,从而使车子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开车的孙秘书只感觉压力倍增。他以前见过于绵几面,对她的印象一直是高冷,难以亲近。
刚刚听她对贺总一开口,就是一声甜甜的老公,着实吓了一跳,不得不怀疑自己记忆是不是错乱了。
“这几天在剧组过的怎么样?”贺言想知道于绵演技敷衍的原因。
“很好啊。”于绵笑。
贺言盯着她看了许久,镜片底下的眸光清冷,声音平缓:“你在不开心。”
虽然是笑着,但不开心。
于绵心里猛地一跳,继续笑:“怎么可能不开心,看到老公你来探班,我特别高兴。”
男人扬眉,提醒:“你全程把我当透明人。”
于绵暗暗深呼吸,冷静解释:“我是怕暴露身份,让大家对我特殊照顾,所以对老公你太热情不好,”
这个理由应该出不了错。
见贺言明显不信,于绵想起什么,心里冷笑一声,随后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他:“老公,你和顾溪南很熟吗?”
顾溪南方才的举动,她多少瞧出了一点苗头,用来转移话题,指不定能反将一军。
听到陌生的名字,贺言疑惑:“顾溪南是谁?”
于绵笑眯眯解释:“就是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个女演员,她看上去和老公你好像很熟呢。”
闻言,贺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于绵,让于绵心里毛毛的,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一肚子的火气,肚子也阵阵的疼。心烦意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导致她看眼前的男人也越来越不爽。
见于绵明目张胆的表达不爽,贺言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眼底浮起细碎的笑意。
“她是赵鹤臣的女朋友,之前见过一面。”想起于绵失忆,应该不记得赵鹤臣,他补充,“赵鹤臣是我的发小,你以前见过。”
“才见过一面,你和她就这么熟了?”
才说完,于绵察觉到这句话有些阴阳怪气,抿紧唇,懊恼自己怎么情绪管理失败。
笑面狗男人和谁熟,关她什么事?反正是名副其实的塑料夫妻,爱谁谁。
贺言见状,已经笃定于绵在吃醋。
开车的孙秘书,从后视镜留意到自家老板染笑的目光,心中诧异。
仔细想想,好像每次看到贺总和于小姐在一起的时候,贺总都表现的和平时不一样呢。
孙秘书轻咳一声,提醒:“贺总,到了。”
于绵看向外面,发现这是她入住的酒店,不过不是酒店正门,是专用的停车通道。
忍着烦躁感,和肚子的阵阵疼意,于绵推开门下车:“老公,那我先走了。”
她以为贺言就是顺路把她送到酒店,哪知道才下车,贺言紧随其后,走在她身边。
于绵见状,疑惑:“老公你来这里办事吗?”
贺言淡淡解释:“带你见个人。”
等上了电梯,于绵才猛然回过神来。
是什么人能让贺言大费周章安排见面?难道是!
心中的猜想,让她的心脏在胸腔砰砰狂跳,呼吸也跟着加重不少,甚至忘记了自己肚子的阵阵疼痛。
电梯里,男人用余光见到于绵额头上有薄汗,不由一愣。
很热吗?最近天气转凉,她穿的也不算太厚,不至于热到出汗。
电梯冷不丁打开,于绵回过神,像是吓了一跳,随后对贺言笑了笑,一脸无事发生。
贺言越发觉得不对劲。
她脸色白白的,感觉像是生病了,好像从上车就开始不对劲。
于绵一心想着自己要见的人是谁,走了好几步,才发现贺言没跟上来,而是站在电梯门口不动。
“老公?”
等到贺言几步走过去,他一手拉住于绵的手臂,然后自然而然地抬起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
嗯,不是很烫?应该没有发烧
男人的手掌带着凉意,让于绵乱糟糟的思绪逐渐平缓下来。
等到贺言若无其事牵着她朝前走,她才开始在意贺言的奇怪举动。
“到了。”
听到声音,于绵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扇门前,门外面站着两个不苟言笑的保镖。
等到门咔擦打开,于绵紧了呼吸。
“姑姑笨死了,不是这样,你比爸爸还笨。”
“小屁孩,说谁呢?我可是你姑姑,你要尊老爱幼。小心我告诉你爸,你说他笨。”
“哼!大人还告状,幼稚!”
小孩稚嫩又傲娇的声音,清晰传递到于绵耳朵里。这一瞬,站在门口的她,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贺言发现于绵的脸色更白了。
“小仙女,你要去哪?快过来。”
伴随小孩子的声音越来越近,于绵先是看到了她的猫,随后才是跑到玄关,弯身要抱起猫的小孩。
不再是冰冷的照片,也不是短暂的视频,而是活生生的人。
贺子沐抱起猫的同时,发现了这里站着两个人,等到看清两人的脸,他无意识抱紧了怀中的猫。
于绵张了张嘴,最后眉间一柔,叫:“沐沐。”
贺子沐像是陷入了自闭,不动也不说话。
“哇,你脸看上去好苍白。”
在屋里的贺音没等到大侄子,走过来查看,看到于绵的脸色难看,脱口而出。
【贺言的妹妹贺音】
于绵看向贺音头上的身份标注,嘴上解释:“可能有些累。”
经贺音这么一提,于绵感觉肚子更疼了,感觉下腹有一股什么要往下流的冲动,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难怪今天心情起伏不定,原来是……
看着屋子里的三个人,于绵默默扯了扯贺言的袖子。
等贺言侧目看过来,她附耳过去,小声:“老公,我肚子疼,可能是那个来了。”
贺言不解,用眼神问,哪个?
笨蛋!于绵一眼就瞧出贺言没明白,小声提示。
望着夫妻二人旁若无人的说起悄悄话,贺音不免咂舌。
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塑料夫妻的关系怎么变得这么好了?难道在演戏给她家大侄子看?入戏未免太快,而且太自然了吧。
明白老婆今天心情不好的罪魁祸首是什么,贺言居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他看过在场的另外一个女性。
“贺音,出来。”
等到屋子只剩下一大一小,贺子沐的头低到都快埋起来了。
小仙女挣脱贺子沐的怀抱,噌噌噌就想往于绵身上爬。
于绵忍着下腹越来越明显的抽疼,拉下爬到肩膀不够,还想趴在她头顶的小仙女,然后朝当起闷葫芦的贺子沐伸出手。
想和儿子牵手手。
谁料贺子沐不理她,转身往里走。
于绵心里叹气。自从在系统那得知自己就是‘于绵’本人,她对贺子沐的心态也跟着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再是为了所谓的任务,更想去尽力补偿。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想要找回失去的记忆。
一分钟的时间,贺子沐偷偷瞅了好几眼于绵。见她眉头紧蹙,连嘴唇都泛着白,犹豫要不要关心她。
眼见于绵要看过来,小家伙立马事不关己般,自顾自玩放在茶几上的玩具。
是于绵之前买的那些,他拿了一盒新的过来。
偌大的房间,很是安静。
于绵坐在沙发上,用抱枕抵着肚子缓解疼痛,默默看着儿子玩玩具。
“沐沐。”她发声。
贺子沐顿了顿手,还是没搭理她。
“沐沐。”于绵感觉鼻子痒,吸了吸鼻子。
贺子沐听到吸鼻子的声音,误以为她哭了,停下手,盯着玻璃茶几上的倒影,表情有些无措。
没过多会儿,于绵见贺子沐忽然站起来,啪嗒啪嗒跑开。
她嘴角忍不住泛开苦味,讨厌到不想和她呆在一个房间吗?
“给你。”
小孩子脆生生的话语,拉回了于绵的注意。只见她面前的茶几,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
贺子沐说完两个字,继续保持冷酷,直勾勾盯着那杯水,就是不看于绵。
于绵拿起水,水是温的,从杯身传到掌心,一路抵达心里。
于绵喝了一口,感觉肚子似乎没那么疼了。
她侧目看过去,贺子沐正巧也在暗中观察她,此时见她看过来,小家伙立马慌乱移开视线,生怕被于绵逮到自己偷看。
贺子沐之所以给于绵倒热水,是因为他生病的时候,总听到要多喝热水才会好得快,他看于绵难受,这才去倒了一杯热水。
捧着舒适温度的水杯,于绵嘴角微勾。
她的儿子,是个傲娇的小可爱。
-
贺音是第一个回来的,她一进来,就把手里的袋子丢到沙发上:“给你。”
说完,就跑去逗贺子沐了,完全没有要和于绵搞好姑嫂关系的意思。
她和她哥的关系谈不上兄妹情深,对于绵这个嫂子更没什么感情,也从没想过要巴结于绵,或者友好相处。
于绵拿起袋子里的东西,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贺言也回来了。
他手里同样也拿了东西,递给于绵。
是一份面包,电热水袋,还有一盒布洛芬。面包是吃药前,给于绵垫垫胃的。
于绵有些意外贺言的周到。看懂她的诧异,贺言温声:“吃了药就不疼了。”
只因他声线温柔,于绵感觉他像在哄孩子似的。
贺言抬了抬手,看时间,然后看向妹妹:“时间不早了。”
贺音以为不是在和她说话,一直没等到其他人搭腔,才抬头看去,果然见笑面虎哥哥微笑看她。
对哥哥笑容有阴影的贺音,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来,临走前还嘀咕:“合着我真就成了工具人呗。”
无关人员走开后,房间只剩下一家三口,外加一只在打瞌睡的布偶猫。
“老公,我先回去休息。”于绵知道有些事急不来,加上身体原因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先休息好了再说。
贺言没有做什么挽留,等于绵拿着东西离开,贺子沐盯着玄关的方向看了好久。
就这样走了?
他的失落,贺言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安慰的话。
接下来的时间,贺言坐在沙发闭目,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像是在等什么。
出了房间,于绵才发现她的房间,就在贺言房间的隔壁。刚刚心太乱,竟然没发现这么明显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