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命令不准做什么,贺言不仅没生气,还宠溺:“好,不喝。”
这让了解他的司博南,看傻了眼。
一堆人打量,于绵不自在地撇开视线,正巧瞥见沈棠暗暗掐手心的小动作,想必心里已经气得发疯。
她把视线收了回去,给贺言整了整领子,体贴的说:“老公,你去找赵鹤臣他们吧,我这边可以的。”
贺言眯眼:“你确定?”
他想护着她,她还不乐意了?
于绵绕有深意:“嗯,我相信我会和任小姐她们,会相处的很愉快的。”
女人的事情,臭男人就别来瞎掺和了,不然让她很没有成就感。
“有事叫我。”贺言轻笑,又亲了亲于绵的额头。
临走前,他朝沈棠那看了一眼。
这个目光看似随意一扫,沈棠却知道这是再明显不过的警告。她瞬间妒火中烧,险些把伪装许久的面具撕扯下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贺言竟然这么护着于绵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目光看到不可置信。
不是说关系不好吗?不是说是于绵之所以能嫁给贺言,是因为老爷子欠她家恩情,贺言压根不喜欢她吗?
这两人不是公认的豪门塑料夫妻,相看两厌吗?
怎么现场亲眼一瞧,和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就这互动,明显如胶似漆啊!
本来就有几个人觉得,帮着沈棠去排挤于绵,其实挺没有道德。
现在一看,更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为了私交,盲目的站沈棠这边。
司博南就是其中一个。
在他看来,不管贺言和于绵关系如何,也不是沈棠在他媳妇儿面前下眼药,让任明月当“帮凶”原因。
任明月被家里人保护的太好,没什么心眼,又太过信任这个闺蜜,这让司博南很是疼痛的,搞的他两边难做。
此时,任明月见沈棠露出黯然伤神的模样,加上贺言也不在场,立即不客气地发起进攻。
“之前就听说于小姐敬业,演技很好,今天总算瞧见了,果然好演技。不过我们这几个人不懂欣赏,你就没必如此敬业演这出了。”
任明月对于绵不了解,之前也没见过本人,都是听沈棠的话一点点构建对她的形象。
在她看来,好姐妹喜欢贺言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于绵半路杀出来,沈棠早就把贺言给捂热了。
敌意满满的话,让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作为被嘲讽的那方,于绵不仅没有生气,还笑着答:“任小姐过奖了,我这点演技还不够看,还没好到让人愿意替我出头。”
阴阳怪气,谁不会似的。
她也不遮掩,直接看了一眼任明月身边的沈棠。
于绵话语暗示,目光却是明示,任明月脸色一凛。
“于绵,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喜欢耍手段。你以为你嫁给贺言,你就有底气在这里耀武扬威吗!”
“明月。”沈棠终于开口,扯扯任明月的手,“今天是你订婚宴,别为了……”
“不然呢?”
她还没开始施展手段,于绵懒洋洋打断她的话。
于绵似笑非笑地打量因为话没说完,脸色一变的沈棠。
既然沈棠喜欢玩阴的,她就来个明的。反正不占理的那个人又不是她。
任明月皱眉:“什么不然?有话你直说,别在这阴阳怪气的。”
于绵慢悠悠:“不然呢?我和贺言的关系,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我自然有这个底气。总比有人处心积虑,想要搞破坏来得有底气吧?”
她顿了顿,微微歪头,好奇:“仅仅因为是自己的好姐妹,所以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帮她出头破坏别人的婚姻?”
谁也没料到,于绵竟然敢把话题摆在明面上,直接开怼,完全不按照常她们设想的来。
原本准备的手段,瞬间没了施展之地。
在场的气氛已经不能用紧张来形容,完全是窒息啊。识趣的人完全不敢帮腔了,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被人明着说自己是小三,沈棠的脸已经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
“于绵,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她把双手摆在桌上,交叠在一起,暗暗用指甲嵌进肉里,用疼痛让自己冷静。
一定要冷静,今天出丑的那个人不该是她。
被于绵这番话气红了脸的任明月,不管不顾放言。
“谁不知道贺言和沈棠是青梅竹马,你知不知道,她喜欢了贺言这么多年,为他做了多少事情,是你自己横插一脚,使了什么见不得人手段,才嫁到贺家去的。”
“破坏别人感情的那个人,分明就是你!”
许是知道自己不占理,被于绵一点破,她急着给自己找理由辩解,声音也大了不少。
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关注这边,还有人见情况不对,跑去找司博南他们几个去了。
沈棠察觉很多人在看热闹,努力让自己镇定:“明月别说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今天是你的订婚宴,别为了我破坏心情。”
于绵笑了。好一个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都到这个地步,她还是话里有话。
“不行,我都替你委屈。”任明月在气头上,那还顾得了别的。
对比脸色难看的任明月,于绵很是淡定,慢悠悠问:“我一直很好奇,我老公和你的好姐妹,在学生时代确定情侣关系了?两厢情愿?”
这个问题,不少人能肯定的给出否定回答。
至少贺言态度很明了,他不光对沈棠没兴趣,对其他人也没有兴趣。
任明月明显知道自己理亏,却还是忍不住逞强:“如果不是你,贺言早就和沈棠在一起了。”
经过沈棠多年的全方位洗脑,任明月似乎认定了这个如果。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这个如果?”
冷不防响起的这道声音很低,听上去只是轻飘飘的询问,却让任明月心头一跳,后怕地看向已经站在于绵身后的贺言。
贺言面带笑,可笑意却未达眼底:“你说,我听听这个如果是怎么来的。”
任明月半晌说不出话来,沈棠这时候也不敢开口,心里气急了任明月这个猪队友,早知道这样,她就自己来了。
跟着贺言一起来的还有司博南,他上去拉住任明月的时候,压低声音:“别闹了,跟我过来!”
随后,他笑着对其他人解释:“误会,都是误会,你们继续玩。”
说完,就拉着任明月往屋子里走。
他今天非得好好教育这个,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的糊涂蛋。
等人散了,贺言看向身边面无波澜女人,低声:“没有那个如果。”
于绵看他一眼,有些敷衍的嗯了一声。老话说的好,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又没有参与他的学生时代,也没有之前的记忆,谁知道会不会有那个如果。
看出于绵不信,贺言皱眉。
他向来不善表达自己的感情,却也知道如果不说清楚,于绵肯定要在心里给他记上一笔。
更何况,他现在还是试用期,她有绝对的退货权。
男人嘴角绷直,神色凝重,似乎在斟酌怎么解决才好。
见他不说话,于绵扯扯唇,理了理头发,朝前走。
而后,一股拉力把她拉了回去。
某人酝酿过后,在她耳边轻轻道:“不可能有如果,一直只有你。”
于绵不由一愣,转头看向拉着她手腕的男人。只见他垂了眉眼,随后又定定盯着她看,吐出一句。
“你是我的初恋。”
第42章 失忆中已婚,老公不是宋意
在于绵发怔的目光下,他略微不自然的偏移了目光。
室外凉风拂面,却吹不散脸上的热度。
贺言伪装惯了,并不善于表达内心的感情,这是他第一直白的吐露自己的情感。
对于绵,他是喜欢的。
抛开那张照片不谈,他记忆中第一次见她时,她快十七岁,在贺老爷子的帮助下,她带着生病的母亲去国外就医。
当时在国外留学的他,按照老爷子的吩咐去接机,还要照顾她未来的生活。
那天天气阴冷,她穿得不算多,深棕色的围巾衬得她的脸苍白无血,身上是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在人群中很显眼。
她用清冷的眸光略略扫过人群,最终锁定了目标,带着自己妈妈,走到他面前。
“贺言?”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冷冷清清,也极为镇定。
只是那只紧紧攥着行李箱拉杆的手,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和紧张。
那天,从来不把谁放在心上的贺言,莫名的将她的声音和模样,牢牢印在了脑海中。
以交易为由提出结婚的,是贺言。
或许起初确实是想找一位不麻烦的合作伙伴,结果他在相处中步步沦陷,她依旧冷静的置身事外。
都说他薄情,在他看来自己远没有她狠,狠到让他断了萌芽的念想,恪守那场冰冷的交易。
他自认为那种喜欢的情绪,其实很淡,总有一天会被时间冲散得一干二净。
然而这段时间的别样互动,让他再次想到了以前,想到了最初的悸动。
他喜欢她,早在很久以前就很喜欢了。
当年那场交易下,藏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别有用心。
时隔多年,也就是此时此刻,他终于肯放下可笑的自尊和骄傲,当着她的面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你是我的初恋。”
怕她没听清楚,贺言沉着声又重复了一遍。
一旦冲破了内心的桎梏,一切都变得没那么困难。
“于绵,你是我——”
话音未落,就被人快快捂住了嘴,阻止他再说一次。
手的主人面无表情的看他,忍了忍,低声问:“还有完没完了?”
说一次就够了,他居然还打算说第三次,她又不聋!
她面无波澜,仿佛对忽如其来的表白不上心,但说话时还是能听出些许不自然。
掌心缓缓升温,对上男人的含笑的眸光,似乎看出了她的难为情。
于绵烫手般的将手放下,拉开两人的距离。
狗男人不讲武德,冷不丁深情告白,这种行为太犯规了。
一键点亮撩拨技能,她受不住!
此时,三楼的一间卧室。
司博南站着来回走,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一脸倔相的任明月。
“你别走了,我看着头晕。”任明月瞪他。
司博南哽了一下,眉眼带着薄怒,终于进入主题:“你现在好好反思,刚刚那种话是你该说的话吗?”
“我——”
还没等任明月反驳,司博南干脆打断。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那些话是能说的话?这些年,你想做什么,我都由着你的性子来,但这件事我必须要管了,等会儿下去给贺言和于绵道歉,以后少跟沈棠来往。”
“凭什么?”任明月有些不服气,“还有,沈棠怎么了?你也知道她喜欢了贺言这么多年,一直在等着他,到现在都没有找过……”
“关你屁事!”司博南见她还没明白过来,恨铁不成钢,大了声音,明显震慑住想要给沈棠说话的任明月。
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凶她。
“她多喜欢贺言,关你什么事?又关贺言什么事?难道她沈棠喜欢谁,对方就一定要跟她在一起?不然就是那人不对,那人冷漠无情?”
“按照你这个逻辑,如果沈棠喜欢的那个人是我,我要是不跟她在一起,就是我的不对了?你是不是还得把我无私奉献出去?”
任明月声音弱弱:“这哪能一样嘛。”
“怎么不一样?我看你是被她灌了迷魂汤。放在贺言没结婚以前,你非要帮沈棠也就算了,我也不管你。现在贺言结婚了,连孩子都快五岁了,你还被沈棠利用,那就是蠢!”
“贺言看不上沈棠,和于绵有什么关系?他这么有主见的一个人,要是真对沈棠有好感,还用得着你当好人做红娘?”
“你别瞪眼不服气,你动脑子想想,读书的时候,沈棠哪一次主动过?哪一次不是让你,或者别的人出面?”
“她告诉你有多喜欢贺言,表现得多痴情,无非让你上前当炮灰,拉仇恨。”
任明月想说什么反驳,等到张了嘴,却发现她居然找不到话说。
见媳妇儿不吭声了,司博南缓了缓气,又说了一句。
“你再好好想想,贺言是那种被人威胁,就会和对方结婚的人?”
“他当初结婚的时候,要是对于绵没动一点心思,我以后跟你姓名,以后我叫任博南。”
司博南的话,让任明月心里特别乱。
特别是关于沈棠的,沈棠一直在利用她?她不愿意去想,可那些年隐隐的不对劲,竟然一股脑的呈现出来,越想越心冷。
见她面色挣扎,司博南吐出一口浊气,坐下。
“最简单的道理,如果换做我们两个,有沈棠那样的人出现,你膈不膈应?她想当第三者,你上赶着当帮凶,就不怕有报应?”
“你敢!”任明月瞪他。
其实她已经被司博南骂清醒,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么多年都是在犯蠢。
任明月神色颓然:“我只是想帮她出口气,没想这么多。”
知道她没糊涂到家,司博南欣慰:“下去道歉。”
任明月抿唇,一分钟后,才跟着司博南下了楼。
下去之前,司博南特意发消息给赵鹤臣,让他把贺言和于绵带到二楼客厅,好让任明月道歉。
二楼客厅,赵鹤臣和李晟正对于绵一口一个嫂子叫着。特别是赵鹤臣,自从见识了那九千万后,对于绵特别殷勤。
在他察觉顾溪南拍了照片,给营销号引导舆论后,果断撤掉了给她的所有资源,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