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夫子又来了——一木森
时间:2021-03-04 09:48:58

  孟鹤棠注视着她骤然变冷的脸,眼眸落寞。
  忽然,他抬手抚上她的脸。
  “我不信,给我看看……”
  男人温热的长指突然贴上脸,唐幼一吃惊闪退,显然他并不想太过分,她一退便将自己从他手上退了出来。
  然而那又嫩又烫的触觉已经留在了他的指尖。
  他缓缓将手指收入掌中,发出一声自嘲的笑:“也是,若是见过,我定会记得,更不会让你逃走。”
  唐幼一别开脸:“孟夫子方才喝了酒吧?你醉了,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了。”说着,站起往外走:“我去给你做……”却被他拉住了手。
  方才他也拉过一次,但很快便放开了。
  而这一次,人都已经止住脚了,那只扣在小女人皓腕上的大手却不见放。
  甚至伸出食指,似有若无地摩挲隐在袖口里的皮肤。
  孟鹤棠偏着头看小女人别向外面的脸,没能看到脸,只看到一只红的像血玉的小耳朵。
  他声音有点无辜:“我没喝酒。”
  她声音有点恼:“可你,可你的样子和上次喝了酒似的……既然喝不得,为何不知节制?”
  她在恼他不该为了应酬,没日没夜地喝酒,还傻傻地被人占了便宜。
  孟鹤棠自然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心里只有委屈。
  还不是因为你,太容易让我沉沦。
  “我真没喝。”
  他站起走向她,脚尖一转,被衣衫勾勒地肩宽腰窄的身躯,便施施然站在了她面前。
  “你若不信……”他垂下嘴唇,在小女人那只红耳朵上方悬着:“大可闻闻我身上可有味道。”
  看着眼前高大如山的男人,她的脸正好对在着两块浑。厚的肌肉。静静看的话,能清晰看到那两块肉它正随着一呼一吸,徐徐地涨。大缩小。
  她抬起眼,一双黑眸静静垂视着她。
  接着,她又无声垂下了头。
  孟鹤棠暗喜,他就知道,只要他欺身过来,她就会乖得像只小兔子。
  然而下一瞬,他目光一凝。
  他看到小女人抬脚朝他走前了一步。这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就缩短成了一拳,变成了暧昧的贴身相站。
  接着,她凑上前,在他胸膛正中间,深深一嗅。
  于是,他看到她下巴下方,那片挺傲的山丘,如潮汐般涨。大贴触过来。
  孟鹤棠胸腹顿时一麻。
  然而并没有触到,眨眼之间,那片山丘已落了回去。
  他咽了咽干痒的喉咙,尽量让自己的显得若无其事:“如何,有味道吗……”
  “别动。”
  小女人蓦然唤住他,一双幽深的雾眼不知何时仰起望住了他,软唇微动。
  “头低下来。”
  他呼吸顿时一止。
  她要闻他的呼吸。
  意识到这一点,孟鹤棠的心骤然像煮沸了般,胡乱跳着,不敢相信她居然敢。
  可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没理由由他放弃,只能硬着头皮照做,朝她微微低头,看着她那双雾眼在视线下放大。
  她的软唇再度张了张,发出又低又细的声音:“再低点儿……”
  他嘴唇一颤,黑瞳深深地看住她,脸再次低下去。
  直至低到鼻尖与鼻尖之间只相差一指之距才停下来。
  不能再低了。
  他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让自己显得镇定,尽管他的胸膛已起伏不秩。一滴汗液,顺着颈侧一块斜斜绷紧的肌肉,流至锁骨窝中。
  此时此刻,他还在倔强掩饰他的情。动,并认为自己还是游刃有余。
  可当她踮起脚尖,伸直脖子,仰头朝他的脸够上去的这一刹那,他双瞳一溃,里面的坚毅瞬间荡然无存。
  一直抿地紧紧的嘴唇,软软一松,发出了一声情。动的低喘:“哈……”
  她究竟想做什么?
  孟鹤棠被逼到了崩溃边缘,呼吸混乱不秩,胸口的热。浪已涌上了他的眼眶,化作一股潮气,氤氲在他泛红的眸底,眼睫失神一眨,湿湿地挂在了羽睫上,令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迷离无助的孩子。
  她怎么还不来吻他?
  他的嘴唇已经为她张开,就悬在她嘴唇上方,只要她愿意,他就会满足她。
  他的脑海里已经出现深深吻住她,用舌将她的小嘴巴打开,把自己体内所有为她燃烧的热都灌入她口中的画面。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她会讨厌他,甚至恨他。
  他忍得如此艰辛,却又甘之如殆。
  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然而实际只是在转瞬之间。
  当唐幼一看到他双眼迷。离潮湿,嘴唇喷洒出灼。热的气息,她便退开一步,朝无法回神的孟鹤棠抿嘴一笑,接着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烫热的脸颊。
  “还真没喝酒,值得嘉奖,我去给你做顿好吃的。”
  说完,转身朝外走去,还不忘回头朝他甜甜一笑:“好好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肉一小露身手 ̄ ̄孟狗在怕什么知道吗?答对有红包 ̄
 
 
第72章 无理取闹
  唐幼一离开后,孟鹤棠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一些。
  她刚才,是故意挑。逗?
  若真是如此,那不就说明她对他……
  这一发现令他心中一热,快步出房门,走到围栏边朝下望,看到墨夜中,向院子一侧的房屋走去的袅袅背影,黑眸愈发灼亮。抓住栏杆吸气一跃,修长身躯便利落翻了出去。
  唐幼一打开厨房门,人刚走入两步,便虚虚倚在了门板上,拉门环的手微微发颤,几度抓不住要滑落。
  她在黑暗中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体内的热。潮。
  真不敢相信,方才做了那样不知羞的事,天知道她是怎么起的冲动,想戏弄他一番……
  只是没想到,她不过是凑上去,他就激动得呼吸促成那样,喷出比酒还要醉人的男子气息……
  看来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不经挑。逗,一点就着,满脑子都是那些念头。
  然而,他却没有碰她,这一点令她有些意外。
  若换做其他女人,他是不是也会如此兴。奋?
  脑海闪过孟鹤棠方才迷离渴望的模样,唐幼一某处顿时又是一热,热流暗涌,黏。湿一片。她呼吸一促,抬手咬住自己的手指,阻止自己发出羞人的喘。气声。
  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时,外面来了脚步声,唐幼一瞬间敛神,恢复从容淡定,走到窗边摸出火折子点蜡烛,眼角余光瞥到一个高大的黑影缓缓晃进了门,在方才她倚靠的地方顿住,唐幼一点火的手便微微一颤。
  “怎么来了?”唐幼一状似专心点火:“看来是真饿极了。您家仆人也回乡了吗?”
  “嗯。”那边传来漫不经心一应。
  火光很快自手边亮起,照亮了这个不大的厨房,也照亮了门边男人的身姿,以及他似水的目光。
  唐幼一不动声色背转身,快步走向里面:“夫子外面坐,这里面乱着呢。”
  “外面冷,这暖和。”男人低沉缓慢的声音充斥在这个小屋子里,听在耳中分外妥帖舒适。
  “不冷啊。”唐幼一端着个木盆走到他身旁的水缸,弯腰的时候往他身上看了一眼:“您是不是没穿够衣服?”打开水缸盖子,拿瓢取水。
  水冲击水盆,发出哗啦哗啦的水声。
  小女人软腰如柳弯曲着,裙子自腰线上顺溜铺垂下去,隐隐勾勒出一只丰。翘的蜜。臀,随着舀水的动作,无意识地左右摇晃,裙摆亦随之曳曳。
  男人站于侧,垂眸静静看着,直到小女人直起了身走开,才慢悠悠张唇。
  “唐掌柜处心积虑赶我……你就那么想看我孤零零坐冷板凳挨饿挨冻吗?”
  闻言,唐幼一动作一顿。
  这人怎么忽然就无理取闹了?
  懵懵回头,见他脸上还真带着怨气,又怔怔地收回视线,回身继续忙手上的事,只是动作慢了许多。
  “我没这意思。”
  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委屈。
  “那是何意思?”低沉的声音伴随慢腾腾的脚步声,朝她的方向靠近。
  厨房本就小,眨眼男人的声音已来到身后:“我在这儿让你不舒服?”黑影也随之慢慢从后将她笼罩。
  “没有的事。”唐幼一若无其事切菜:“没有饭了,牛肉面可以吗?”
  “可以。”
  这会儿,他的声音已来到唐幼一肩侧。
  “切什么?”
  “芹菜。”唐幼一握刀的手一止,脸往他的方向偏了偏:“喜欢吃吗?”
  黑影动了动,又往她这边笼过来两分,耳朵上方喷来似有若无的热息。
  “喜欢。”
  唐幼一眼睫一扑,朝后转过头去,额角与那阵热息擦过,入目便是两片形状漂亮的嘴唇。
  唐幼一缓缓抬目,视线自他的下巴一寸一寸扫上去,来到那双垂下来的星眸,弯唇道:“您挡光了。”
  孟鹤棠嘴唇微掀,正要说话,小女人又转回了脸,继续切菜:“您要是没事,去生火吧……呃,夫子会生吗?”
  孟鹤棠一哂:“我这就给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生火。”
  然而他折腾了好一会儿,只点出了滚滚浓烟,火是没见点着。
  唐幼一从浓烟下走过来,呛咳着俯身拍了拍猫在灶台下的男人。
  男人埋头不知研究着什么:“别吵,我忙着。”
  唐幼一又拍了拍,接着,一张鼻头额角沾了黑灰的脸恼怒地转了过来:“做什么?”
  话刚落,他肚子里就唱了把空城计,脸上的恼怒就变成了恼羞。
  唐幼一强忍笑意,蹲到他身边,拿过他手上的干草:“咳咳咳让我试试。”没一会儿功夫,灶坑便燃起了红亮的火焰。
  孟鹤棠皱眉瞪着那团火,摇头一叹:“世上居然有如此排外的灶台,非要主人来哄……”忽然,额上触来一片凉凉的湿物,孟鹤棠抬脸,一张俯下来的小圆脸映入了眼眶。
  “别动。”
  孟鹤棠乖乖定住,任小女人拿着湿帕子在他额上抹着。
  她神情专注,眼睛被火光照地又圆又透,洁白的脸颊亦泛着婴儿般的柔光,小嘴巴近乎呢喃地说着话:“您脸上有灰。”
  随着她手上的动作,一阵甜甜馨香萦绕他的鼻间。是她袖口里散发出来的香气。
  目光不由扫向她包裹着两只浑。圆。软物的衣襟。不知将这里打开,把鼻子放进去,会不会醉死在上面。
  孟鹤棠是真的饿极,唐幼一特意煮了两人的分量,也只够他刚刚好。
  “您是多久没吃饭?”坐在对面的唐幼一疑惑道。
  孟鹤棠擦了擦嘴,淡道:“几乎两天。”
  “为何?”她接着问:“去哪儿了吗?”
  孟鹤棠放下帕子,面不改色瞅她:“没有,在家,懒得动。”
  唐幼一状似对他的话无疑,失笑:“这也太懒了。您春节不回都城的家吗?”
  “不回。”
  唐幼一支起一手慢慢托起了腮,这一托,小脸一下子变成一颗汤圆:“一个人过年……太孤单了。”
  孟鹤棠两手交握搁在鼻间,手后面的嘴,正轻轻咬着拇指尖端。手的上方,一双如水的眼睛,在一瞬不瞬望着对面的汤圆小脸,漫不经心应着:“会吗?”
  小汤圆煞有介事地点了点。
  “既如此,不如……”孟鹤棠羽睫微动,沉沉的嗓音蓦然带了些小心翼翼的试探:“春节这些天,我们一起吃?”
  唐幼一弯唇一笑:“好,明日午饭想吃什么?”
  然而明天的午饭,孟鹤棠失约了。
  一大早,孟鹤棠就去拜访北条橘男,北条侍从告之稍等,待北条洗漱完便出来接待,于是,孟鹤棠在前厅等了一个时辰。
  若不是北条是个关键人物,拿下他方能高枕无忧,孟鹤棠怎肯这样伺候。
  临近午时,北条终于出来了。
  他穿了一套上白下蓝的羽织袴,沉着张脸大步出来的时候,看起来颇有几分威严,有身为武桑高官的肃穆之姿。
  孟鹤棠远远见他过来,便拱手夸赞:“北条大人英武啊。”
  但实际上,孟鹤棠对北条橘男是看不上的。
  他的威严只是在表面,并不能真的震慑到人,从他下属的腐败散漫来看便知,他并不是很会驭下。
  当然,他的身手另当别论。孟鹤棠亲眼看过他与他下属比试,其精湛武术确是不容置疑。
  可这对孟鹤棠来说毫无意义,他又不需要和他打架。孟鹤棠只需要在他面前扮演好一个商人,投其所好,说服他与杨长林合作,在北翰各地开设专门为武桑人服务的会馆便可。
  所以当北条讽刺他一个夫子,不好好钻研书本,却干商人的勾当,蛊惑他们武桑人帮他们这些奸。商赚钱,孟鹤棠心里毫无波澜,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塌。
  “北条大人此言差矣。”孟鹤棠把玩着木笛,从容道:“开设武桑会馆这一项目,按长远来看,得益的绝对是在北翰生活的武桑人。”
  北条橘男垂眸喝着茶,冰冷的脸好比万年冰川,无法融化:“孟夫子,不必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的。我们是幕府派来护送公主的护卫,任务是护她安全到达北翰,与北翰皇帝顺利成婚,除此之外的事,与我们无关。”
  孟鹤棠也不恼,木笛轻敲掌心,顺着他的话慢悠悠道:“无关?孟某觉得息息相关。北翰不好,又怎能吸引的了贵国和亲。北翰不好,又怎么养得出让北条大人喜欢的美人……”
  北条听出话里的意思,凤眸如箭:“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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