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非要带我飞升——烈酒浇腰刀
时间:2021-03-04 09:56:08

  她永远在和人分别。
  可是他们细碎的光是白夜的亿万星辰。我虽再不能触及,可我永远可望见,他们也依然闪耀。
  死亡,死亡,没有死,哪有生?长生无穷,空洞迷茫,唯生有崖,意才无限,眼中才有光。
  再后来,她迷惑于世人的善恶对错。我究竟守护着怎样一群人?
  人心如此诡谲而复杂。为什么,那些人不去救自己的同伴?
  她在回到宗门前,遇到一个瞎了眼的青年。她告诉他了她的困惑。
  他听了她的疑问,笑了笑。
  “恃清傲浊比恃才傲物更糟。”他拍拍她的肩,“小师妹,他们并没有拥有过你的条件,就不能用那些标准去要求他们。”
  之后,她拥有了自己的本命剑。蛟海沉浮,那雪白发丝包裹着她的手腕。她对上那张晶莹如仙的面庞。
  这是她的剑灵。
  她心头一震。剑灵算是她半个师父,陪着她冲杀,陪着她卸甲。
  那清隽的身影一直在她身旁。
  她弯着笑眼看他:“谢谢你,喻奚。”
  后来,她曾经陷入瓶颈,修行难以进步。
  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美少年师兄,指点了她。
  “如同在没有光的屋子里,我四处摸索,心怀无数困惑,磕磕绊绊许久,才找到那一扇门。推开之后,却并未让我清楚明了几分。面前都是浩瀚星辰,我如此渺小,越发心生畏惧不知如何向前。”
  那美少年蹙眉,道:“你若是不前进,永远不会知道。”
  再后来,那少年入魔,她与众人抵挡在修界之前。
  星横遍野,月光凄怆。
  他们彼此大气,带着满嘴的鲜血鼓舞:“不能放弃啊。”
  随后知晓再无支援。
  大家的眸子即将熄灭之时。
  她却振臂:“守住,守住!”
  前途迷茫未可知,但是我们不能退缩。
  大家咬牙坚持,终于守到了天亮。
  有一份光,发一份热。
  此后若竟没有烛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再后来,她一剑刺透他的胸膛。
  她手中凝聚着一团光。
  以身为骨,炼为魂珠。
  这个世界的不对劲之处,她已然看穿,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打开了时空的门,守候着他们再次归来,改变这一切。
  那白发青年始终不愿意离开。她肃然对他道:“喻奚,这是我做这件事的意义。”
  “去吧,我等你回来。”
  江如画为这女孩的勇气所震撼:“是你,制造了这里?”
  原女主摇摇头:“不,这里是时空的裂隙。”
  “这里时时刻刻都有危险。不过他们伤害不了我们这些灵体,却能伤害你们。”
  她话音刚落,便从门内远处传来了可怕的咆哮声。
  不知何时,喻奚已经到了江如画身侧,他眉眼冷厉:“有剑?”
  江如画明白他的意思。
  “有剑。”江如画亮出右臂骨剑。
  剑曰云下,泽生光辉。
  “江如画”愣了愣,望着自己听话的剑灵:“喻奚?”
  喻奚的声音沉沉:“她不是你。”
  “我是你的剑。”
  “我只为你一人驱策。”
  江如画望着那门内咆哮而来的恶鬼。数量惊人。想来他们已经惊动了这个系统的真正主人。
  “这个门,通向何方?”江如画问原女主。
  原女主答:“它似乎有不同的方向,既可以通向鬼域,也可以通向另一个操控我们的世界。”
  随后,她便见江如画对着后方喊一声,随后率先冲了上去。
  这姑娘身上有种匪气。“江如画”叹口气。随后她拉住喻奚的衣袖:“我们也上吧。”
  无妄海处,鸟群飞散。海中提出一柄巨剑,雪白光影一闪。
  “江如画”面上露出留恋神情,握着剑便冲了上去。
  这些鬼魂伤害不了他们,他们却可以伤害这些鬼魂。
  作者有话要说:    引用: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马一浮死亡不是失去了生命,而是走出了时间。——余华怕什么真理无穷,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胡适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钱起
  有一份光,发一份热。
  此后若竟没有烛火,我便是唯一的光。——鲁迅
  说好的每个人的he,我做到啦!!
 
 
第71章 身死道销
  虞望暮和江如画被这些嘶吼咆哮的鬼魂所包裹。
  这些鬼魂通体黑色如同雾气,手中没有雾气,全是依靠他们的尖锐指爪。
  喻奚跟随者自己的主人奔向前去,雪白的衣摆一晃,指尖金色荧光闪烁,激退周遭鬼魂。
  “江如画”回眸望他,有些愕然,又有些欣慰或者别的什么复杂的情绪。
  她声音温柔:“喻奚,你又变强了。”
  喻奚眼眶红了:“我很害怕。”
  “江如画”怔忪片刻。
  他拥着她,低声道:“我回来了,却没有见到你。”
  你让我回到过去,我却没有等到你。
  她有着和你相似的面貌,我却知道,她不是你。
  我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剑,没有把清河剑交给任何一个人。
  可是我还是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前方的江如画和虞望暮的身影几乎被鬼魂淹没。
  二人竭力向里面冲杀。
  虞望暮的金色光罩一直在江如画身体周围,将她保护得很好。
  虞望暮并没有完全获得前世的力量,因为这副身体的限制,此刻他甚至难以施展出他年少时期的水平。
  没有进入鬼门的众人望着浩瀚如海的鬼魂自鬼门内冲出来,充盈了这方天地,皆是骇然。
  鬼门之内,当真是鬼域?
  底下的人分成两路,一路继续杀鬼,一路进鬼门结果了虞望暮和江如画。
  于是江如画和虞望暮就面对了两面夹击。
  虞望暮面颊上都是血痕,然而他没有半点防备攻击的意思,只是一味地挥刀,挥刀。
  魔纹几乎已经遍布他的脸庞。
  少年的容颜已经完全被那一整片一整片青黑色的魔纹覆盖,终于他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半跪在地。
  而就在此刻,鬼魂尖锐的指爪刺透了他的脊背。
  金铃铛瑟瑟一声,尽数破裂。
  江如画心惊肉跳:“师兄!”她奔向他身侧,那些鬼魂却仿佛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粮食一样,浪潮一般向虞望暮涌去,将她挤开。
  那少年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她眼前。
  江如画咬紧了嘴唇,奋力向他的方向而去。
  她身上有着他施的法诀,那金色光罩,无人可近身。
  此刻,那金色光罩却隐隐有破裂的势头。
  她眼睫一闪,鼻息间都是酸涩,满脑子只有茫然彷徨,只知道向那个方向而去。
  “江如画”看见她朝着那个方向而去,唤她:“不要去!那个方向通往鬼域!”
  生魂入鬼域,自此徘徊,遗忘一切,再不得出。
  江如画在鬼魂之中,没有了护体的光罩,只能依靠自己的骨甲。
  但是到底她修为没有虞望暮高,这骨甲也不能抵挡那些尖锐的指爪和噬咬。
  她忍耐着剧痛,向着他的方向而去。
  一步,一步。
  骨刺破裂。
  骨甲腐蚀。
  骨剑折断。
  血肉几乎要被吞噬干净。
  痛。
  但是她不敢停下。
  他在哪里,他更痛。
  一根尖锐的指甲戳向了她的胸膛,江如画想要躲开,却无处可躲。
  “噗嗤”一声,戳入血肉,翻搅内里的血液。
  江如画身躯一颤。随后缓缓闭上眼睛。她茫然想着,要死了吗?
  死在这里,真是遗憾。差一点点,就可以窥破这世界的秘密。
  差一点点,她就可以去到他的身边。
  九天雷电刺破穹宇。
  青色电光照亮她的眉目。随后,她右掌心一道金色电光一闪。
  那鬼魂的尖锐指甲自她体内抽出,江如画的灵魂一震。就在这一瞬,她已经快要离体的魂魄又回到了身体内。
  她掌心的天字诀,彻底湮没。
  毫发无伤。
  江如画颤着肩,望着自己的掌心。
  蛟海断骨,天字诀。
  原来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杀进鬼门的谢无杳望见她在鬼魂之中,痴痴望着自己的掌心。
  他心头一震。
  旋即飞身上前将江如画捞了出来。
  “师妹……”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姑娘就抬起头来望他,浅褐色的瞳孔里都是茫然。
  “无杳师兄,”江如画的掌心空白一片,“这是什么?”
  谢无杳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
  “天字诀,转移式。”
  他想起那个少年在蛟海前说过的话。
  他淡然拭去口角的鲜血,眼眸沉静,对惊骇的谢无杳说:“有备无患。”
  他是否早就预知了有今天?
  江如画一直没有说话。半晌后,她冷静下来,对谢无杳道:“无杳师兄,我去救他。”
  谢无杳望着底下蜂拥在那处的鬼魂,无意识吞咽一下。他咬牙:“不省心。”
  随后他御剑带着江如画冲了下去。
  谢无杳已经做好了不死也是个半残废的准备了。
  他开了天眼,手掌印天,金光四照。
  江如画看到了虞望暮。
  少年还是那个半跪的姿势,他以骨刀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他浑身的血洞,闭上的眼睛,刺痛了她的眼睛。
  玉京谣和玉引漓也进了门。
  无赦天的众人跟在聂胥华身后,他们选择了信任虞望暮和江如画。
  他们抵挡了剩下想要进来杀死江如画和虞望暮的人。
  谢无杳和江如画以血肉之躯为盾,将虞望暮带了上来。
  指尖一触碰到虞望暮,江如画喉咙便是一堵。
  好凉。
  他鸦青色的睫羽低垂,乖巧,听话。
  江如画伸手去探他的心跳,却摸到一手的鲜血。
  她这才想起来,他替她挨了一下。
  他保全了她。
  也就是在此刻,谢无杳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个声音从鬼域的方向传来:“阿杳,阿杳。”
  江如画察觉到了谢无杳的不对劲。白布覆盖下,谢无杳的眸子已经猩红。
  是她吗?
  是她吗?
  他反反复复,又是欢喜又是哀痛。
  她不是已经回不来了吗?不是已经没有魂魄了吗?
  那个声音还是在呼唤他:“阿杳,阿杳。”
  谢无杳心里那陈年的伤疤又开始涌出新鲜的,不可遗忘的鲜血。
  他要去。哪怕只是一个骗局。
  骗他也好,骗他最好。
  只要她还在这天地之间。
  他甘愿。
  谢无杳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将虞望暮和江如画交给了玉京谣。
  放下责任的那一刻,他脑海中那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终于断了。
  万千鬼魂将他吞噬,那其中有她。
  望着谢无杳的身躯一点点被淹没,玉京谣险些坠下剑,连江如画的脑子都在嗡嗡作响。
  随后鬼魂散开,底下已经没有那青年的影子。
  她听见玉京谣凄厉的声音:“哥!”
  那个牵着她手长大的,欠揍的,总爱逗她玩儿,让她倒了好多次霉的谢无杳。
  那个瞎了眼睛,留她一个人在宗门的哥哥。
  那一年他为了那个人瞎了眼睛,废了大半修为,在心魔中挣扎。月夜,他和她一同饮酒,她醉了,抓着他的衣袖揍他,怪他糊涂,他怎么就这样放任自己,怎么就保护不了自己。
  玉京谣哇哇大哭。
  她记得当时,谢无杳叹息一声,揉她脑袋,第一次那么温柔地给她擦眼泪。
  “阿瓷啊,望暮就交给你啦。”
  这一次,他又把望暮交给了她。
  再一次,把她一个人扔下。只是,上一次是扔下她一个人在宗门。
  这一次是扔下她一个人在世间。
  “小东西,想吃糖吗?”那个少年见到她一个人在院子里练习琵琶的时候,总会翻到墙头,眨巴眼睛,掌心摊开。
  里面总有几颗好吃的糖果。
  他会拍拍她脑袋,躺在树枝上,听她弹难听的曲子。
  她总是带着期待问他:“谢无杳,好听不?”
  顽劣的少年笑了笑,那在外人眼中看上去的玉树,翩翩君子,毫不客气道:“难听死了。”
  小女孩哪里听得这种话,当即就要哭。
  顽劣少年立刻跳下来,皱着眉嫌弃她:“哭什么,怎么就知道哭。”
  玉京谣憋得像个包子,瞪着眼睛看他。
  谢无杳又被逗笑了,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当乐修,弹琵琶也弹不好。”
  “你看像你师兄我,当个剑修多帅气。”
  他好整以暇地抽出剑,用剑拍拍她脑瓜:“看好啦。”
  随后少年身姿如游龙,在苍翠树下,就地给她来了一段花里胡哨的剑舞。
  玉京谣嫌弃:“丑了吧唧的。”
  少年面容狰狞揉她脸:“小丫头懂什么。”随后强行要求她拿着个傻不愣登的树枝和他一起练剑。
  后来她才知道,他是因为知道她总是被欺负才教她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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