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径直朝着季向蕊走来,“I射goodlooking?(他长得很好看?)”
季向蕊原先不想回答,但女人紧追不舍,她干脆说:“No.(没有。)”
女人似有若无地嗤笑了声,一脸睥睨的姿态,“Bytheway,that’smyhusband.(顺带介绍,那是我丈夫。)”
季向蕊听完,表面波澜不惊,心里气得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她敷衍地笑笑,一脸“你眼光可真好,能找到这么帅的男人,我好羡慕你啊”的表情,极其的不走心。
你老公?
他是你老公?!
季向蕊是不气时鉴的态度。
但女人那句“That’smyhusband.(那是我丈夫。)”愣是气得她一回国就收拾铺盖回老院了。
时鉴回来那天,季向蕊没出现。
他打她电话,她直接给他挂了。
时鉴多少能猜到季向蕊不开心的原因。
但万万没想到,宋念安给他通风报信的理由,居然是季向蕊亲口说她老公被抢了,她以后没老公了,就这样吧。
时鉴当场愣在军区办公室。
这难以置信的感情冰冷期就这么来了。
和时鉴期待的季向蕊在家等他完全不一样。
这回的小狗脾气可不好哄。
时鉴去老院,季向蕊跑去加班,非要整个时间错开。
时鉴倒是不急,吃完饭顺带着把季向蕊常穿的那件风衣给顺走了,里面还有季向蕊那天忘了带的录音笔。
季向蕊是过了几天,后知后觉在找录音笔的时候,发现自己不仅录音笔没了,连外套都没了。
问了季老,才知道,时鉴说脏了,要带回去洗。
季向蕊震惊了。
他什么时候洗过风衣这种外套!
如果不是时鉴的小心机,他要见到抱到季向蕊,可能都要等到季淮泽和林钦吟的婚礼。
但现在多亏了一件风衣外套和一支录音笔,季向蕊乖乖地跑了过来。
季向蕊气得直跳脚,嘴上说不要,抢过录音笔和风衣转身就要走,却被时鉴在玄关抱起,一步都不得过多动弹。
这种亲密举动最容易让季向蕊服软。
她手刚抬起,要抚过时鉴的头发,就听到耳边磁沉响过的低音:“宝贝,我想你了。”
季向蕊听得心都酥了。
她果然还是不能抵抗时鉴这种招。
但下一秒,季向蕊还是逼着自己头脑放清醒,没给铺垫就不悦道:“那个女人说你是她老公。”
“嗯?”时鉴疑惑抬头,“哪个女人?”
季向蕊皮笑肉不笑,咬字渐重:“哪个?”
“所以马加革有很多女人是吗?”
时鉴顿了顿,认真说:“没有很多,任务只针对那两个女人。”
季向蕊:“……”
她想想又不高兴了:“但那天站你身边的,和我说你是她老公!”
她越说越气:“你不是我的吗!”
时鉴哭笑不得,哄她说:“我是你的。”
季向蕊听完,尤为冷漠地“哦”了声。
下一秒,她酷酷地说:“但我不要你了。”
说完,季向蕊动作利落地抽过风衣,拿走录音笔,面无表情地转身,“砰”的一下摔门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边的剧情和夕暮58/59章关联。
宋弈洲!关注我微薄的小可爱应该都看过这狗男人的文案了吧!我有专门放了个预收,军婚类型,喜欢的可以收藏!
第74章 番外
季向蕊和时鉴两个人,一个爱闹,一个爱哄,看上去玩得乐此不疲,老院真没一个人能理解。
季向蕊不服软,就因为时鉴给她的那支录音笔只是同款,根本不是她的那支。
季老自叹管不住季向蕊,也无所谓地随她。
因为老院最近重装,所以季向蕊那个房间也被划进重装区。
她一天不收拾行李回去,宋念安的床就一天被霸占大半。关键是能忍受季向蕊这睡相的,除了时鉴,应该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宋念安的床是最普通的单人床。
她不爱睡大床,当时搬进老院,挑了这个房间。
谁能想到季向蕊现在要和她一起挤。
宋念安不要,躺在床上半天都没挪出一个位置给季向蕊,特别委婉地说:“向蕊姐,老院不是还有房间的吗?我姐姐那个房间你也可以睡,不一定非要选我这的。”
季向蕊摇摇食指,想都没想就倒在宋念安旁边,挤得她直往里缩。
季向蕊张牙舞爪地一下抱住宋念安,蹭蹭她,正经态度说:“姐姐这不是得来给你吹吹风?”
“吹什么风?”宋念安不太在状态。
季向蕊佯装讲悄悄话地小声说:“傅听言接下来派兵都在外面,不知道会在外面待多久,现在能见面都是好机会,你可真得好好珍惜。”
宋念安没说话。
季向蕊光是看她垮下的脸色,就知道宋念安已经知道这个消息。
在她思考着要怎么安慰这个小孩时,宋念安翻了个身,看向季向蕊,略显突兀地问她:“姐姐,你当时不也和时鉴哥分开了好几年吗?”
宋念安的声音越说越小:“后来还是遇到了。”
季向蕊的左手枕在侧颊下,右手伸出,轻抚了下宋念安垂在颊边的长发,难得拿出认真的态度:“时鉴没走之前,我和你想的一样。”
她说:“我总觉得只要我原地不动,他就会回来找我。起先我一点都不急,每天吃好睡好,照样保证好心情。但一年过去后,我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宋念安当时没注意这么多,自然是好奇:“哪里不对劲?”
季向蕊低垂下眸,话音偏淡,轻描淡写却也掩不住她的无奈:“我想他啊,我好多次都做梦梦到他,喝酒眼前都是他。有一回在街上,我真看到一个和他很像的人,我当时震惊地直接跑上去,但不是他。”
季向蕊那几年藏得再深,老院的人都能察觉出这点。
宋念安想到自己,心情说不出的烦乱,静默了会,只压低声线说:“我和他再说吧,最近有点累,马上考试了,军医大学的分数不低,我得先考上。”
说实话,季向蕊当时听到宋念安以后想做军医时,还挺讶异。她问她:“当时说要做军医是不是因为他?”
宋念安没说话。
季向蕊说:“我当时做战地记者,一开始是因为时鉴。但时间久了,我发现这个职业是要持以使命的,我后面也是一直坚持。”
“所以——”
宋念安接话:“我当时的确是因为傅听言定的军医大目标,但现在是我自己想学医,我想做好。所以我会好好考的。”
季向蕊笑着点头,“这就对了。”
就在宋念安以为今晚的聊天会以正经收尾时,季向蕊突然激动地来了句:“我们得自己热爱,狗男人都滚!”
说完,季向蕊黏黏糊糊地伸手抱紧宋念安,笑眯眯说:“还是我们安安好,听话又懂事,还愿意分一半床给姐姐,姐姐爱你。”
宋念安:“……”
所以她为什么要让季向蕊躺上自己的床。
周末,季向蕊接到季老给她的任务,把落下的新家钥匙顺道拿去给季淮泽。
季向蕊原以为钥匙转交好就能走,季淮泽非要她帮着做次核对。
季向蕊帮着在做,中途时鉴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她皮笑肉不笑地刚接完,从季淮泽那边把时鉴有意放他这的录音笔抢回来,就意外发现季淮泽这边压着的一份军地联谊名单表。
海军排首就有时鉴的名字,其次才是秦璨和其他队员。
“这什么?”季向蕊脸色不好。
季淮泽云淡风轻地说:“就你看到的名单抬头。”
“对啊,我就问时鉴的名字为什么在上面?”季向蕊的脾气说来就来,“你写的吗?”
季淮泽故意没说话。
季向蕊不开心了,“我会去夕暮那边说你坏话的。”
季淮泽笑了下:“你说。”
季向蕊:“……”
季向蕊长这么大,季淮泽早就习惯把她丢给时鉴管。
但时鉴太宠她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两个人现在闹,季淮泽少有地花心思,教时鉴用录音笔录好哄季向蕊的话,他帮他收着。
新家钥匙没拿也不过是幌子,季淮泽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所以季向蕊现在正好在往他预计的情绪转变轨道上走。
季淮泽在纸上签好名字后,放下钢笔,慢条斯理地说:“你不是说你没老公了?那我帮我前妹夫再找一个,有问题?”
“你!”季向蕊给了他一眼,快气笑了,“你是哪边的?你怎么还帮他?”
季淮泽佯装无奈:“你还要在吟吟那边说我坏话,我怎么帮你?”
季向蕊真说不过季淮泽。
她突然发现,时鉴和季淮泽从小就混在一起,怎么可能会说不过她?
季向蕊开始想时鉴的好了。
她自顾自闷了会,低嗤着说:“时鉴就不像你,你只会怼我。”
“什么?”季淮泽失笑。
“没什么。”季向蕊面无表情地说,“你最好把时鉴的名字撤掉,不然——”
“不然?”季淮泽朝她扬了扬下巴,眯眼笑了下,“时鉴倒是把你胆子养肥了,现在都开始威胁我了。”
季向蕊:“……”
她心里想,我哪有?
但滚到嘴边的话,季向蕊还是说得识相不少:“反正你划掉,时鉴不能去!”
“怎么?打算和好了?”季淮泽低笑了下,“和好我就删。”
季向蕊真受不了这人,林钦吟怎么就看中他了?
她没办法,妥协比倔强来得快。她连连点头,端正态度说:“和好,我和好还不行吗?你赶紧给我删了。”
这话刚说完,季淮泽就把桌肚里刚刚接通电话的手机拿出来,手机开了扩音,对面只传来早有预料的笑。
季淮泽没看季向蕊,只说:“这答案够吗?”
“够了。”时鉴明明刚才和季向蕊打过电话。
季向蕊感觉自己被套路了,拎着包丢了句“再见”,就起身往外走。
时鉴的车早已等在军区外,季向蕊走出那条林荫长道,就能看到。
季向蕊也意识到自己这回闹得有点过。
她在服软和倔强中权衡了下,满心思都怕那张名单表是真的,见到时鉴推开车门下车。她赶紧提着步子跑过去,毫不刹车地就往他怀里冲。
时鉴被他撞得连连后退,却还是笑着右手楼抱住她,左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消脾气了?”
季向蕊没说话,但蹭着他脖颈的动作已经做了出来。
她双手环抱住他,垫着脚窝进他怀里,没什么底气地小声说:“我和你开玩笑的啊,你不能去的。”
“去哪?”时鉴并不知道季淮泽把他名字打进名单表的事。
季向蕊结巴了会,只说:“我哪有不要你?”她摸了摸自己指间戴的戒环,无形地增加底气,“你都给我戒指了,就不能联谊了。”
“联谊?”时鉴被她逗笑,“我怎么可能会去?”
季向蕊眨眨眼,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被季淮泽坑了。
她憋了下嘴,不管不顾地窝在时鉴怀里,“那不可能最好了,季淮泽那人不靠谱,你少和他玩。”
时鉴只笑。
季向蕊想起刚刚听的录音笔里的话,时鉴说他想回家,他哪天不在回家?
季向蕊抬起脑袋,瞅了瞅他,“你想回哪个家?”
时鉴低头吻了下她发心,低声说:“有你的家。”
“跟我回家?”他笑意渐深,“好吗?”
季向蕊果然还是在时鉴这边地位最高。
她心满意足地点头,挽着他的手就说:“那你得帮我收拾行李。上回还是我帮你收拾的。”
“好。”时鉴不会有意见,“都听你的。”
季向蕊主动抱住他,“你真好。”
其实不是季向蕊太好哄,而是在时鉴这边,她永远能肆无忌惮,无忧无虑。
时鉴反手搂住季向蕊的时候,感受着怀里的轻软,没忘记问她:“怎么去马加革没和我说?”
“我怕你担心。”季向蕊瓮声瓮气地说,“我不想让你担心。”
说完,她抬头,飘在额前的长发扯住她的视线,只能落在他身上。
男人的模样始终如一。
在他深邃的眸中,她似乎看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分开,第一次重逢,再到第一次相爱。
每一个步骤都没有外人的叨扰。
唯独有的,只有两颗随心蹦跳的真心,温热又真挚。
时鉴没有告诉她结婚申请已经打下来的事。
她闹脾气的这段时间,他向上级递交了申请报告。
所以报告下来,季向蕊消气,不前不后的时间,刚刚好好。
林荫遮阳的长道,璀璨耀眼的日光普照生机,绿意茂密,是好的象征。
时鉴抚过季向蕊的脸颊,指腹的温热,在她心中无端便激起千层浪。
像是不言而喻的默契,季向蕊抬头撞上时鉴目光的刹那,耳畔风声骤然停滞。
男人的颀长身影随光投落在她身上,掩盖住了她的悸动。他牵住她的手,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铺天盖地的都是他微热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