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追风时》作者:问潆
文案
谁都知道,季向蕊和时鉴当年的错过只差一个开口的机会。
她以为是为他好,却生生弄丢了他。
时隔经年后的久别重逢,时鉴把这个机会亲手递给了她。
地处交界,时鉴临危,却还是选择带队站在警戒线的边缘。
他盯着对面遭受威胁,落入他人手里的季向蕊,声线几近颤抖,却被他冷硬压平:“放她过来。”
男人只挑衅地勾了勾手,是要他过去的意思。
男人就是在猜,时鉴现在没资格跨越那条线。
可谁都没想到。
下一秒,时鉴深呼吸后,义无反顾地踩过了那条线。
他沉着冷静地望着朝他疯狂摇头的季向蕊,眼里只有无尽的安慰。
季向蕊被救却哭了:“你疯了吗?知不知道那是什么界线?”
时鉴替她擦过铺满整脸的泪,“我答应过你。”
答应过你,会带你回家。
所以我来了。
【乖张炸脾气战地记者/桀骜痞坏海军特种兵——娃娃亲暗恋成真】
*
1.SC初恋,青梅竹马。文章在地域,背景,人物方面纯属虚构,涉及专业相关的查询资料所得,有bug温柔指出,会及时修正。
2.减压练笔文,考据党勿入,谢绝写作指导。
3.有缘相见,弃文勿告知,祝看文愉快。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时代新风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向蕊,时鉴 ┃ 配角: ┃ 其它:SC
一句话简介:炸脾气战地记者*桀骜海军特种兵
立意:追寻真爱,追寻理想。
第1章
晨曦追风时/问潆
2020.12.18
凌晨五点,暗夜笼罩的马加革市。
季向蕊带着助理周意瑄滞留在离反政府武装控制区接近三公里的塔台上。
两个人就着白水把最后的压缩饼干吃完后,便低身伏在墙边等待天亮。
今天是她们外派任务结束的最后一天。
善始善终地,季向蕊并没像往常那样留在旅馆里写稿,反是一如既往地待在危险区域做着最后的工作。
看似风平浪静的整座古城,处处充斥着交战对峙时猩火待燃的窒息味道。
季向蕊却全然漫不经心地眯眼盯着不远处的沉黯光景,仿佛早对随时都会兴起的炮火习以为常。
一旁的周意瑄就没那么冷静了。
仿若已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不停拨拢着防弹衣的质硬衣领,嘴上念念不停地和季向蕊说着最新听到的城内消息。
“向蕊姐,前两天不是饮用水稀缺吗?”周意瑄被冷风吹得不仅人哆嗦,说话也抖抖颤颤的,“听说是城边的海水淡化厂前两天失火了。”
“是吗?”季向蕊七成的关注点都在相机的调距上,她知道周意瑄话没说完,便问,“那怎么解决的?”
周意瑄被提得来了点兴致,“是中国海军!中国海军舰艇载满了几百吨淡水,紧急送水援助的!”
不知是听到了哪个词,季向蕊调试相机角度的手滞顿了下。
而后不过三秒的间歇,她就拿出若无其事的态度,轻嗯了声后,转移话题:“有件事,新闻稿校核结束了没?”
这一问,倒是把周意瑄给问愣了。
可还没等周意瑄拿出正经的答复,“嘭——!”的一声重响,炮声大作,整个高塔都似是被震得惊颤。
随后,观测可见的防空导弹迅疾抛落,近战区的建筑无疑遭到火.箭.弹的猛烈袭击!
凌晨五点十五,城内再次开战!
季向蕊顿然没了闲散的心思。
她余光扫了眼旁边慢一拍的周意瑄,先行察觉到她防弹衣前襟处的松垮,立刻警示:“防弹衣穿好!”
周意瑄眼疾手快地扣起,跟在季向蕊身旁做着最新的前线报道。
季向蕊这两年都待在马加革市的新闻据点,对整个城市从巷街区的脉络都悉数了然。
这会架起相机后,她正对镜头做起的报道面容惯常的坦然相对。
“我现在的地理位置是在近反政府武装控制区不到三公里的塔台上,现在我们可以看到,马加革市的清晨,整个城市再度进入交火。随着防空导弹的落下,近战区的迫击炮和火.箭.弹也相对在城市南北两向投落,随时随地的震弹声越发加重……”
尽管季向蕊抓着的话筒手柄已被掌心觅出的汗液全然浸湿,她的语速依旧不减流利,兢兢业业地做完全场报道。
一场战火激烈对抗的终结,天光迎来熹微光色。
白日初露的清明光华下,季向蕊精疲力竭地最后看向不远处的交战区。
彼时的喧嚣扰声愈来愈低,一切席卷而过的风暴仿佛都落入尘嚣四起的淹没,很快变得沉寂。
不出意外,战火止了。
季向蕊仍提心吊胆地架着相机观察着近处的境况。
好在时过久分,都没再出现方才那出惊骇。
终于,她舒出了那口悬积在心的闷气,转头看向仍战兢到手抖的周意瑄。
季向蕊在她面前摆了摆手,倏地笑了:“行了,收工了。”
周意瑄这才从刚才的纷乱中将思绪抽回,讷讷点头。
周意瑄虽是进了新闻社有两年,但要论战地经验,她还算是第一回 的新手。
光是这几个月跟在季向蕊身边,她先前闻所未闻的大场面就数不胜数地统统纳入眼底。
外派时间转瞬即逝,周意瑄的背后总有季向蕊撑着,意味着踏实和底气。
要知道,在她来之前,驻地记者里的女性,只有季向蕊一人。
无论多激烈的枪林弹雨,季向蕊熬到最后都保证了自己的安然无恙,尽职地把最真实的战争真相告诉世界。
这会,为了给周意瑄缓神,季向蕊从随行包里掏出了最后一包速食面包,塞到她手里。
动作之意不用解释。
几秒的反应,周意瑄却愣住了,问她:“刚刚不说就只剩了两袋压缩饼干了吗?”
季向蕊动作利落地开始收支架,话说得轻飘飘的:“要早说了,还能留到现在给你解压?”
“……”周意瑄囧。
她听出季向蕊在开玩笑说她贪吃了。
但不管怎样,她对季向蕊崇拜的热情与日俱增地没法被浇熄。
没等周意瑄的笑意星星眼冒出,季向蕊就扛起仪器,伸出手掌正对着她。
季向蕊言简意赅止住了周意瑄的花痴,交代道:“今天还剩最后一个难民营的采访,我去就行,一会你回旅馆好好休息。”
似乎还是不放心,季向蕊下一句“知道怎么走吗”还没说完,周意瑄直接笑眯眯点头说:“绝对不走从巷,随时都有冷枪出没的危险。”
“可以啊你。”季向蕊被她逗笑,“都学到精髓了。”
“那肯定的啦。”周意瑄在这点上绝不谦虚。
季向蕊笑,没多闲聊,撤离观测点后,两个人分别两路去了各自的地点。
因为已是最后一次采访,所以涉及的内容并不敏感,基本还是对战事后难民营现状的据实记录。
然而,当季向蕊照常走进眼熟的那条窄街,她明显察觉到今天环境里弥漫的氛围不太对劲。
只是没等当地人给以回应,她就自己找到了答案。
窄街尽头停了辆纯黑的越野车,在耀熠渐升的明光下,锃光瓦亮洗得干净的外观,全然没半点战地灰尘封存的脏乱。
季向蕊右眼皮轻跳了下,心中隐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径直地,她走进旁侧熟悉的那户难民住地,刚要出声,却敏锐察觉到了台前端坐的女人眼里,肆乱浸透的慌乱和抗拒。
不好。
季向蕊猛地想到了先前采访时女人提过的日期间歇。
今天正好是买卖交易的第一天。
马加革市地域混乱,分区管束的力度高低不一。
然而最猖獗的势力无异于当地的买卖交易方,净以刚刚成年的女孩为交易品,做着见不得光的生意。
显然,今天轮到季向蕊熟悉的这户人家。
大女儿Cathy十八岁正满,样貌身型皆是出挑,无疑成了近期交易市场上炙手可热的一选。
季向蕊自知没法阻止这种糟糕事态的发展。
却未料,早在她刚才走进窄街的那刻,危险已然悄无声息地向她步步逼近!
眼见台前女人极力摇头的动作,季向蕊刚反应过来,想要转身,腰间就被冷硬的枪口生生顶上。
当下,她寸步难行。
就怕枪眼擦枪走火,她有所顾忌地只能定立在原地,听着耳边响起皮鞋磨地的喧杂声,和身后冷风中袭来的微扬鼓掌声。
西装笔挺的男人用着季向蕊听不懂的言语在和台前女人交流,偏偏不是马加革语,他说着:“这么急,原来还有好的。”
台前女人不停解释着:“她不是,放过她。”
男人却充耳不闻。
擦肩而过的那瞬,季向蕊余光扫过,无例外地从男人眼里看出了他别样的欣赏。
她心中一凛,可还没等进一步的思虑,脖颈低处就被后力猛地一敲。
顷刻,世界天旋地转,万物顿入黑暗!
……
不知过了多久,强烈的动荡颠簸将季向蕊从虚幻缥缈的抽离感中分秒拽回。
她全身乏力,连睁眼都分外费劲。
可极强的求生欲颠覆了皆数虚弱,季向蕊努力地适应周围黯淡无光的环境。
周围滴滴答答地都是落水细微声。
极重的机油味见缝插针地渗进咸湿的空气里,刺鼻得毫无遮掩直往鼻尖蹿进。
油然而生的惶恐占据心头,季向蕊一秒警觉。
她试图起身,却败在束手束脚的捆绑下,她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快速的判断,就算不知晓方位,季向蕊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是在船上。
顷刻,舱内另一头不轻不重地响起了一个女声,是熟悉的音色:“Justi女ain.(没用的。)”
女孩继续说:“Youcan’tescapefromhere.(你逃不掉的。)”
季向蕊辨认出来说话的是那户人家的大女儿Cathy。
而当Cathy一点点靠身体挪到季向蕊能以看清的位置,季向蕊才问她:“Wherearewegoingnow?(我们现在去哪?)”
Cathy就着那点微不可察的活动空间,耸了耸肩,随意说:“Whereyou’llnevergoback.(你永远回不去的地方。)”
说到这,季向蕊没再回话。
Cathy却抱了点想法,额外告诉她:“Theygaveyouaninjion.You’vebeensleepingfortwodaysandonenight.(他们给你打了针,你睡了两天一夜了。)”
闻言,季向蕊皱了眉。
按照时差来算,她已经两天两夜没好好吃东西了,这会再惊慌失措都被饥饿笼罩,头昏眼花得只觉恶心。
光是Cathy和她说的那些话,季向蕊就能够明确,自己所在的这条船是做交易运输的船只。
只是,她该怎么逃出去?
思想抛落的那秒,舱外骤然响起一声沉重枪响,离她们在的船舱位置很近。
滚过耳际的那刻都磨出刺痛的磁震感。
随后,船突如其来的摇晃,季向蕊被逼得胃里翻江倒海,绞痛伴随酸涩更为加重。
不受控制冒出的涔涔冷汗将她身上那件冲锋衣都浸得潮意四渗。
似乎是没料到会有这出变动,Cathy难得维持的稳定终是在外边响起的尖叫声中轰然倒塌。
她吓得不行,能拿出的反应只有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见状,季向蕊再力不从心,都还有心思去安慰这个刚刚成年的女孩。
她深吸了口气,仿佛蓄力。
而后,她慢条斯理地用英语说:“Relax.Youareprihanme.I’msureI’llgofirst.Don’tpanic.(放心,你比我漂亮,肯定我先走,别怕。)”
cathy:“……”
其实季向蕊也怕,但她没办法,这种情况下她能做的唯有如此。
不知怎的,手脚绑紧的这一刻,季向蕊心里想到了一个人。
终于还是有如所料。
舱门从外被打开,一个人高马大的外国人举着枪,目光狠厉地朝季向蕊的方向走去。
他只替她解了脚上的麻绳,却没松开她手上的束缚,粗暴地押着她往外走。
这艘船总范围很广。
季向蕊被推搡着绕过重重几道长梯,才被撒墨暗夜下的冰冷海水泼去了最后一丝冷静。
一望无际的辽阔海域,海浪滚滚波涛,肆意拍打船面。
独船孤勇地朝前进发,四周根本追查不到丁点得以逃生的方法。
这一刻,季向蕊尝到了心如死灰的滋味。
然而,就在最后一道长梯的拐点处,走道内端镶嵌的玻璃镜反光一晃。
季向蕊抬头的那瞬,不偏不倚撞上一双漆黑如鹰的深眸。
那双眼睛!
她的心跳瞬间如擂鼓响彻般地砰砰重跳起来。
就在季向蕊脚步滞愣的那几秒,后面的质硬枪口又顶了上来。
她毫无办法,只能咬着牙听话继续往前走。
然而,心中燎原般骤升的希冀正在肉眼可见的迅疾速度吞噬着惶恐。
与此同时,不动声色隐在玻璃镜后的男人,按压住被风声喧扰的耳麦,连线对面说:“定位东区,人质正向甲板方向移动,这里我来解决。”
话落,他最后看了眼季向蕊离开的方向,后转直朝另一侧的方向赶去。
而没等上那最后一道长梯,旁边的客舱就相迎着走出来一个打扮矜贵,黑色西装着身的男人。
他用英语交待他见机行事,一旦临危,就按原计划转移阵地。
从始至终的对话里,季向蕊只能辨析出眼前这个男人有个称呼,Xi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