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炮灰外室——酒窝动人
时间:2021-03-04 10:06:41

  贺章之一手握拳,另一只手包裹着拳头,很是焦虑不安的感觉。
  崔修时带着一身冷意在他身边擦肩而过,贺章之默默远离,二人就算没有交流过一句话,也能感觉出他们之间是有矛盾的。
  贺章之还没有等到陆纭纭,反而等到了太子的到来。
  这太子只在宴会上出现了短暂时间,随后就不知忙起了什么事儿。不过贺章之敏锐地察觉到太子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甚至连衣裳都重新换了一件。
  贺章之接过太子给他递来的酒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小声询问道:“殿下,您...出什么事了么?怎么有股子药草香?”
  太子就知道瞒不过他,回了句:“没什么事儿,就是和老三打了一架。”
  贺章之一听,眸光瞬间冷凝,他问道:“这...难不成刚才圣上突然离开,就是为了太子这件事么?”
  贺章之还想多问几句,但有几个没眼力劲儿的官员来向太子敬酒,太子抬了抬手,并没有喝下自己杯中的酒,而那几个官员仰头喝了个干净,满心欢喜的继续套着近乎。
  贺章之挑了挑修眉,三言两语就把他们给引起了别处,太子生怕还有官员来接近他,便干脆拉着贺章之躲了起来,他简短的说了一遍那件事的来龙去脉。
  太子与三皇子在来的路上正好碰了个正脸,二人一顿唇枪舌战,太子占了上风,三皇子本就心存不满,又因为刘皇后被启元帝禁足一事,三皇子瞬间燃起怒火,上前就抓住了太子的手臂,不让他离开。
  说起那刘皇后被禁足,其最大的原因还在于三皇子身上。启元帝好似是为了故意给三皇子难堪,刚把他放了出来,一转脸就难为起了刘皇后,所以就别指望三皇子能对太子有好言好语。
  但太子并不打算跟他胡搅蛮缠,可三皇子仍旧挑衅着他,太子最终也失去了耐性,他观察着周围,指了一个人少的偏僻之处,不用明说,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三皇子甩开柳侧妃的劝阻,势要和太子说个清楚。
  这一旁的奴才们也不敢去劝这两位主子,只能跪在地上磕着头,因为他们知道,这事一旦闹大了,死的肯定是他们。今儿又是腊八节,圣上款待众臣,若是让那些大臣得知这件事儿,皇家的脸面往哪搁?
  所以柳侧妃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拼命的抓住三皇子,但她一个女人家,哪能控制得了一个年轻气盛的男子?
  结果就是一场混乱,太子失了稳重,三皇子也失去了一向的温文尔雅,二人就这么斗了起来。
  太子对贺章之说完话后,晃了晃酒杯,微抿一口,补充道:“皇宫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是瞒不住父皇的。孤与老三挨了顿骂,父皇骂痛快了,就先把孤给放走了,老三估摸着还在被父皇责骂。”
  贺章之对太子的这件事的做法很是不赞同,他颇有微词地说道:“殿下,您这么做就没想过会发生什么后果么,圣上肯定会对您感到失望,从前三皇子的挑衅您都视若无睹,为何这次要上了他的当?”
  太子眉宇间杂夹着几分躁意,他用手捂了捂额头,叹道:“孤...这几日因为太子妃的事,心里就压着怒火,老三偏偏要来招惹孤,这一下就没忍住。”
  贺章之长叹口气,手掌落在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叮嘱道:“殿下,您心里也有分寸,所以微臣不必再多言,这次是您太失策了,莫要大意了。”
  太子颔首,他眼神幽深复杂,抿抿唇,唇角故作潇洒地上扬着,道:“这次是孤处理的不周全,孤认。”
  贺章之无奈地一笑,道:“殿下与三皇子还是有些默契的,打人都不打脸。”
  太子摸了摸脸颊,冷嗤道:“老三也不知道搞什么幺蛾子,对孤一直下狠手,若不是顾忌着怕把事情闹大,孤早就对他不客气了。”
  贺章之听言,笑得颇为尴尬,道:“殿下,您现在觉得这事闹得还不算大么?”
  太子讪讪,破罐子破摔,无所畏惧地说道:“怕甚,反正有老三陪着,受罚那就一起受,丢人也是一块丢。”
  贺章之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责怪道:“殿下!”
  太子赶忙修改措辞,见贺章之不再紧绷着脸,就问道:“刚才就见你站在宫殿外面,你不嫌冷么。”
  贺章之解释道:“臣这是在等内人,她与太子妃去了东宫,这都过了许久还未见回来,臣便坐不住了,就站在那边等她。”
  太子别扭地撇嘴,“你一个人太过孤单,孤就大发善心,陪你一次。”
  贺章之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向太子,随后揖了一礼。
  您是太子,您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太子陪同着他,一边问道:“孤这么久没来宴会上,可有人问起过孤?”
  贺章之斜睨道:“如果殿下指的是太子妃的话,那臣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要不然等内人回了,臣去问问?”
  太子深吸一口气,如果自己的左手没有被老三给弄伤,那自己铁定用左拳给贺九如一击。
  “来了。”
  太子眼神骤变,他不由得挺直腰板,向外望去。
  贺章之对他鞠了一礼,便快步流星的朝陆纭纭走了过去,见她面色红润的样子,心里大松一口气。
  陆纭纭那双美目弯弯,情意浓浓。
  太子妃则看了他们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当见到太子后,她正要端庄一笑时,就闻到了一股味道,随后目光如炬,凝视着太子。
  太子还不明所以,伸手扶住她,解释了一句自己为何现在才出现在宴会上,这自然是找了借口,没有说实话,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太子妃的神态愈发冷漠。
  陆纭纭对太子欲要行礼,但太子却一笑,免了她的礼节。
  贺章之带着她往宴席上走去,问道:“去了这么久,害我也担心了许久。”
  陆纭纭好一顿撒娇讨好,才算是安抚住贺章之那止不住抱怨的嘴巴。
  她只是在东宫耽误了一会儿,没想到贺章之竟然如此夸张,真是让感到陆纭纭无奈,她暗暗瞪了一眼贺章之,腹诽道:这男人愈发幼稚不讲理了。
  到了该放烟花的时辰,启元帝也终于出现了,而站在他身边的则是从宴会开席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出现的三皇子。
  这种状况就不得不让众臣们陷入了一种猜测,莫非圣上这事在隐晦的告诉大臣,他对三皇子的重视从未改变过么?
  众臣知晓三皇子受罚的事,原以为启元帝会冷落他,未曾想关了禁闭多日,再次出现的三皇子竟会被启元帝亲自带着出席。
  太子感受到不少视线,他淡然自若,仿佛没有被这个画面给威胁到。
  陆纭纭扯了扯贺章之的袖口,小声地问道:“九如,我怎么觉得太子殿下的眼神,带着些许的鄙夷呢?”
  贺章之忍俊不禁,摸了摸她的发髻,道:“回府向你解释。”
  “怎么一直都没有见到皇后?”
  贺章之了有深意地一笑,道:“圣上说她身体不适,在凤栖宫静养着。”
  至于太子为何鄙夷,还得说起群臣,他们以为的重视不过是一种错觉,谁能想到被他们观望的三皇子,是个刚刚挨完骂的人呢。
  贺章之眼神望向三皇子,他虚伪的假笑着,虽然嘴角上扬着,但他的那双眼睛却充满了阴沉,贺章之垂下眼眸,笑得讥讽。
  启元帝携众人去了望月台,此刻雪花漫天飞舞,在地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纯白,宫女们一直埋着头清理地面,即便如此也抵挡不住雪花的纷纷。
  所以贺章之叮嘱盼姿,一定要搀扶好陆纭纭,这天寒地滑,如果不是启元帝的旨意,他是真的不愿带着陆纭纭进宫。
  陆纭纭安抚着他,说道:“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官员排着品级站着,女眷自然也是如此,贺章之拍了拍她的手,便往前走去。
  陆纭纭就站在原地不动,有位夫人想来跟她搭话,不过还没来得及说,鸢尾的到来让夫人默默闭上嘴巴,她行了一礼后,就对陆纭纭说出她此行目的。
  那位夫人一听,酸溜溜地咂咂嘴,眼睁睁地看着鸢尾把陆纭纭给接了过去。
  太子妃自然是第一排,万幸来的官员不多,这望月台并不拥挤。所以当陆纭纭她来到太子妃身边后,就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陆纭纭气定神闲,任她们随意观察,自己只需要绽着一张笑脸便可。
  其实她一点也不想来太子妃身边,因为太子妃怀有身孕,这放烟花又是爆声连连,也不晓得太子妃会不会受到惊吓,若是像自己猜测的那般,那可就麻烦大了。
  可是陆纭纭又想到太子妃那几次对自己的照顾,她便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太过自私,算了,就这么着吧,这可是在皇宫里,谁还能当着皇帝面的闹事不成?
  这什么破规矩,看个烟花还要按品级排,哎,宫里面就是规矩繁多。
  随着一声声的爆响,天空被烟花迅速铺满,一朵朵绚丽夺目,照得那雪花都好似身披红霞满天。
  陆纭纭指着一朵说不出是什么花的烟花,与太子妃闲聊着,她声音婉转动听,可烟花的声音太大了覆盖着了她的嗓音,太子妃只能离她近一些,要不然根本听不见她的说话声。
  这时人们的注意力都被天空中的烟花所吸引,根本不会留意到有个人的手,正慢慢地靠近太子妃的身后。
  又是一声爆响,烟花“嗖”地一声飞上了天,震耳欲聋。
  太子妃捂住耳朵,笑得开怀,陆纭纭则为这个朝代的烟花技术而惊叹,万万没想到自己来到这个朝代,还能见到这美景,丝毫不亚于现代的任何一场烟火大会。
  罪恶之手终于按耐不住,她使了狠劲,猛地往前一推太子妃,见她快要摔倒后,那女子便装着淡定,继续混在人群中。
  太子妃本就怀着身子,行动笨拙,所以她下意识地拉住身边人的手臂,陆纭纭被她拽的身形一晃,还好盼姿动作迅速,一下子扶稳了陆纭纭,而陆纭纭伸开双臂也抱住了太子妃,然后向太子妃的身后扫视着。
  陆纭纭俏脸蕴着怒气,脸颊烫的落在上面的雪花都快速融化,可见她现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怒气值。
  陆纭纭一直都是个机警敏捷的人,这都是她在末世得到的淬炼,所以那女子就算想躲起来,也逃不过陆纭纭的双眼。
  “盼姿,给我拿下她!”
  那女子没想到两个身怀有孕的女子,竟然会如此轻松的逃过这一劫,她也没猜到陆纭纭身边的丫鬟还是个会武的。她原本的计划很完美,在这种热闹的场合里,只要找到一个好的时机,用力这么一推,让太子妃摔倒在地上,再趁着旁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可趁乱逃走,至于身上这套衣裳,用火烧个干净,谁也不可能会找到自己。
  可现在,她的手被盼姿给紧紧抓住,力度之大,好似要碾碎她的手臂。
  盼姿反手卸掉了她的双手,然后一脚踹在她的膝盖上,“扑腾”一声,她直接跪在硬邦邦的石板地上,发出痛呼声。
  盼姿露出的这一手,让周围的女眷不由得后退,很快就腾出了一片空地,女眷们窃窃私语,好奇刚才发生了什么,而盼姿又是谁的丫鬟,竟然这般没有教养,随意的去伤害大臣的妻子。
  “这位夫人,我怎么瞧着面生啊,你们见过么。”
  “嘶,这么说来,我也不认识她!”
  “那她是怎么混进来的?你们有谁注意到了么?”
  “未曾留意到啊,这这...太匪夷所思了!”
  陆纭纭心跳地特别快,双手都不由得发着颤,若是自己刚才没有扶住太子妃,自己这条好不容易逆袭的小命儿,可就难说了。
  陆纭纭松了口气,她后背都冒着冷汗,道:“太子妃,您怎么样?”
  鸢尾当即甩了自己一巴掌,胆颤不已,她立马从陆纭纭怀里扶着太子妃,嘴上感谢道:“贺少夫人,真是太感谢您了,是奴婢的错,只顾着看烟花,都忘了照看主子了。”
  太子妃脸蛋白的好似那雪,她双脚发软,根本站不住脚,她抓住陆纭纭的手,郑重地说道:“贺少夫人,本宫欠你一份大情。”
  陆纭纭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经历过刚才的惊险,她也是心累疲惫,干脆单手掐着腰,笑了笑。
  “夫人!”贺章之如一阵风地跑了过来,他失了冷静,语气慌张,贺章之双手托着陆纭纭的脸蛋儿,道:“老天,我都快被吓得窒息了。”
  太子也闻讯赶来,他看到太子妃惨白的脸,直接抱起了她,俊目狠戾,面无表情,“父皇,此事请交给儿臣来办,儿臣一定要替太子妃查个水落石出!此人罪该万死,明知太子妃身怀有孕,还如此恶毒,其背后用意,不得不让人深思!”
  启元帝停下脚步,高高在上地低睨着那个女子,神情淡漠,并没有因为太子妃遇险而担心,他动了动自己的玉扳指,抬眸是环视在场的所有官员女眷,他冷冷一笑道:“查不清究竟是谁在害太子妃,你们也不必出皇宫了。”
  这话一出,倒没有让他们不满,能来到这宴会上的大臣,都是朝中的重臣,这点子镇定还是有的。
  “喊太医来。”启元帝深深地望着趴在地上的女子,她浑身颤抖,启元帝直接让全公公拖着她下去,全公公手上功夫不错,一把就卸掉了她的下巴,然后对盼姿道:“快回你主子身边吧。”
  盼姿应了一声,又对启元帝福了福身,这才回到了陆纭纭身边。
  陆纭纭牵着盼姿的手,庆幸道:“还好有你在。”
  盼姿从容抿嘴微笑,道:“少夫人,你太客气了,这是奴婢的职责所在。”
  而太子也不放心太子妃的情况,迫切的想抱着她回宫殿里安养,太子在路过贺章之时,他对陆纭纭感激一笑,道:“多谢你。”便抬脚离去。
  贺章之见状,压低声音道:“等这事儿结束了,我去讹一讹太子。”
  陆纭纭被他这话给梗住了,无奈弯眉,道:“圣上还在呢,你也不小点声。”
  启元帝让宫女们安顿好这在场的所有官员女眷,便去了太子所在的宫殿里,他不苟言笑的气势让不少女眷心慌不安,对启元帝的敬畏愈发强烈。
  陆纭纭在刚才也是受了惊吓,所以太医提着药箱而来,道:“小贺大人,太子让我来为夫人诊脉。”
  贺章之歉意道:“徐太医,内人刚刚睡下,等她醒后我再去寻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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