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炮灰外室——酒窝动人
时间:2021-03-04 10:06:41

  陈长舟的想法与贺章之不谋而合,他摸了摸手中的剑,道:“这事儿你去告诉世子夫人一声。”
  陈长舟缩了缩脖子,不太情愿道:“别介啊,我这要是一说,不就是在提醒我姐么,到时候她肯定又换着法的给我相看了。”
  贺章之耐着性子给他把这件事掰扯清楚,说道:“现在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这件事儿,若是不及时阻止,被长公主得知了,咱俩可真就逃不过相看姑娘的这条路了。你得告诉着世子夫人,把这件事说的越严重越好,特别要指出是有人趁着相看姑娘的事来陷害你,这样一来,她说不定就歇了给你相看的心思。”
  陈长舟听明白了他的话,双眸敬佩地看着贺章之,道:“绝了!不愧是你,老狐狸!”
  贺章之无奈一笑,清隽的眉眼显得些许幽怨,他道:“我怎么听你这话不像是在夸我的。”
  陈长舟不想被家里随随便便的就给自己定亲事,他知道自己的姐姐陈长鹃的态度,所以陈长舟自从来了避暑山庄就没敢过去找陈长鹃,生怕被她拉着说亲事。这下子有了个暂时让自己耳朵清净的法子,陈长舟当然喜不自胜,他捣了捣贺章之的腹部,顽笑道:“谢了,兄弟。”
  贺章之笑骂:“现在又当是我兄弟了?既然是兄弟,那就替我半个时辰,如何?”
  陈长舟一挺胸,道:“没得问题!”
  贺章之感受拍了拍他胸脯,说道:“谢了,我很快回来。”
  陈长舟望着他颀长的背影,脚步往一边走去,二人背对而驰,走向不同的方向。
  金嘉灵所在的院子栽种着片片青竹,毕竟怀着身孕,她就算再怎么喜欢花儿,也只能按耐住心思,住进了这间竹屋。
  她正慵懒地躺在软榻上,身边有丫鬟在给她扇风,和自己的嬷嬷说着话。
  就听见门外有丫鬟传话,说是贺章之拜见,金嘉灵颇为意外,她对嬷嬷笑说道:“正说着他,他就来了。”
  贺章之被丫鬟领进外间,毕竟是外男,所以金嘉灵在嬷嬷的陪同下从内室里走了出来,贺章之起身对她一笑,说道:“表姐。”
  金嘉灵瞧着他,芝兰玉树且风度翩翩,眼底透着欣慰之色,表弟愈发出色,才更能让姑姑享福,而他得以太子重用,也能让婆婆对自己态度温和柔善。
  “九如。”
  贺章之和外祖父一家子人的关系都很融洽,所以他也不兜圈子,将崔婧雁听到的事告诉了金嘉灵。
  金嘉灵一听,眉头紧锁着,一向温婉的脸庞也挂上了冷色,她说道:“她怎么可能会在避暑山庄?谁带她进来的!”
  金嘉灵不禁有些好奇,表弟是怎么知道给自己传信的那人就是崔婧雁?
  贺章之坦白道:“昨日宋衍庭来避暑山庄的事情,表姐肯定晓得吧。”
  “是,我听嬷嬷说了这件事。”
  “宋衍庭一来,我就让人查了查他,知道他不仅自己一人来了,还把宋慈语也带进了山庄里。这也无妨,但我查到宋慈语身边的一个丫鬟就是崔婧雁。至于我为什么会猜到是崔婧雁传的信,直觉吧。而且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为,和她有些相符,别人我还怀疑不起来呢。”
  金嘉灵嗔怪道:“你就不怕认错了人?”
  贺章之淡然道:“不会,一定是她。”他并没有对金嘉灵透露出,是陆纭纭收到那封信的事情,金嘉灵虽然是他的表姐,但是每个人都有私心,贺章之并不想让陆纭纭的身份变得人人皆知。
  金嘉灵见状,也不免笑了起来,“你就犟吧,不过既然你觉得是崔雁儿,那她到底是何意?娘她的确没有给你们两个相看的打算,来避暑山庄只为躲夏。”
  贺章之眼不眨心不跳的往崔婧雁身上泼黑水,道:“这件事如果真的被传起来,你觉得长公主会怀疑谁?”
  金嘉灵脸上淡淡没了笑意,抓紧了身边嬷嬷的手。
  长公主一直是中立派,从未对太子和三皇子有过任何的偏袒,而贺章之是明明白白的太子心腹,如果被传出这件事,那定被外人以为长公主开始偏向太子。到时,长公主必定怀疑起太子。
  “表姐,这件事你仔细查查吧。”
  金嘉灵颔首,她是贺章之的表姐,这件事无论如何都绕不开自己,“好,九如你放心,我会仔细查查。”
  贺章之拱手,说完了要说的事情,他便离开了竹屋。
  贺章之敛住眼底的精光,笑得意味深长,他猜崔婧雁给陆纭纭传信的含义只是为了幸灾乐祸,但贺章之不是个善人,崔婧雁都这么上赶着来送死,他又怎能让崔婧雁“失望”?
  一件不算大的事情,被贺章之这么一挑拨,事情立刻上升到了皇室,崔婧雁如果得知贺章之的心思,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塞信的那件事。
  在贺章之走后,金嘉灵冷说道:“给我梳妆打扮,我去见见嫂子。”
  还好崔雁儿捎带上了陈长舟,要不然这事儿,还真让嫂子得了利。
  论起手段,嫂子可比自己厉害多了,要不然也不会一嫁进来就和她讨好关系。
  那边金嘉夕和江云君就找上了陆纭纭,见到陆纭纭蔫蔫儿的,一双美目好似夹着媚色,她这么一瞥,着实美得惊叹。
  江云君心直口快,开玩笑道:“陆姑娘这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陆纭纭托着腮,眼神不满地抱怨道:“还不是我那认床的坏毛病,这几日我真是没睡一个好觉。”说罢,还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好似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
  金嘉夕赞同地点点头,“我理解纭姐姐,因为我嫂子也是这样。”
  江云君见她这么有气无力的,脸儿还带着倦容,她失落地说道:“本来我昨儿就想来找你的,结果我丫鬟说刘月蕴也在,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听到有八卦,陆纭纭弯着的腰一下子直了起来,没敢表现的太明显,她笑着问道:“刘姑娘是个蛮温柔的姑娘呢。”
  江云君瞪大眼睛,探着脑袋,不可思议道:“陆姑娘,你这话说的我就不满意了,刘月蕴她算哪门子的温柔,你是没见她跟我抢东西时候的样子,那叫一个嚣张跋扈,凶神恶煞的。真是可恶极了。”
  金嘉夕见陆纭纭迷糊着,就解释道:“她俩就是个冤家,脾气对不上,一见面就掐。这一切的祸端,还要从她俩在长公主的宴会上说起,就玩个投壶,两人还玩急眼了,从那以后,她俩就成了仇人。”
  江云君捣蒜般点头,“如果不是在家里实在无聊烦闷,我才不会来避暑山庄呢。”
  陆纭纭对这些个贵女们之间的恩怨真是哭笑不得,看江云君气呼呼的样子,陆纭纭也没敢问投壶到底是谁赢了。
  “那今天咱们就不去骑马了,在陆姑娘这里玩秋千儿好了。”
  “就别叫我什么陆姑娘了,喊我纭纭就行了。”陆纭纭托着腮,笑看着江云君。
  江云君也学着她的模样,哼哼唧唧道:“你可真漂亮呀。”
  陆纭纭忍住笑意,被人夸奖自然是开心的,所以她也说道:“你和嘉夕都是既漂亮又可爱的姑娘们。”
  金嘉夕抬脸给她一个憨笑,“纭姐姐一出现,别人的眼睛都落在你身上呢。”
  陆纭纭继续撑着脸,眉眼间仿佛透着一股恬淡,她声音柔和,道:“别人的眼睛我不知道会落在谁身上,但是我的眼睛,现在可就落在你们两个人身上了。”
  哄小孩子开心,这比哄贺章之容易多了。
  江云君吃了个葡萄,也不晓得是心情舒畅,还是什么原因,觉得这里的葡萄比自己院子里的甜多了。
  陆纭纭看了看门外,笑问道:“嘉夕,怎么不见祝姑娘?”
  金嘉夕耸耸肩膀,道:“昨儿就没怎么见她了,说是去找刘月蕴了,我也没追问。”
  江云君努努嘴,幸灾乐祸道:“许是去找别人玩了,不理你了呗。”
  金嘉夕真是想拿葡萄砸她,瞪眼道:“你怎么这么坏啊,小心郁大人也不理你。”
  江云君行事大胆,金嘉夕早就知道她和郁青斯的事,不过话说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
  金嘉夕赶忙说道:“对不住,我不该这么...说你的。”
  江云君倒没什么难堪,挥挥手,许是她本性就心大,并没有介意金嘉夕的玩笑话。
  陆纭纭想到自己和江云君认识还是因为郁青斯,她蹙起黛眉,怎么好姑娘都被渣男给吸引住了?
  江云君叹气道:“我打算放弃了。”
  金嘉夕一听,问道:“你...怎么突然就想通了?郁大人和你着实不配,他又是个清闲的官职,你若是嫁过去了,都还笑话你门不当户不对呢。况且,郁大人身上还有亲事呢!你可别忘了。”
  陆纭纭眼神一闪,装着低头喝茶,权当作没听见。
  江云君长叹一口气,道:“可不就是那门亲事么,最近崔雁儿那事闹得全靖州都晓得,她是个狠心手辣的,完全不顾真正崔家女的死活,换做旁人,怎么说也该远离崔雁儿吧,结果你猜怎么着?”
  金嘉夕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陆纭纭也放下了茶盏,很是好奇地看着江云君。
  “结果我那次去找他,就听见他对下人们吩咐,说一定要找到崔雁儿,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金嘉夕撇唇,俏丽的脸蛋儿浮出不屑神色,“没想到郁大人这么情深意重呐,那我也没见着他对真正的未婚妻有过丁点关心呢。哎,说什么关心呢,人都没了还关心什么啊。”金嘉夕说着就有些唏嘘。
  江云君面色失落,道:“所以他挺让我失望的,算是放弃了吧。”
  陆纭纭这时说话了,她一针见血,指出重点,道:“在知道崔雁儿做出的事情后,他依旧这么关心崔雁儿。那就说明两个人是一丘之貉,正常人都该像咱们这样,而他们那样的人,你远离他是正确的。”
  江云君听她这么一安抚,立马得意起来,“对啊,我家世好长得又不丑,岂是郁青斯那种人能配得起的?”
  陆纭纭笑着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呢。”
  江云君,你以后一定会非常感谢你现在的这个决定的。
  “姑娘,盼姿来了呢。”
  一直没出现的巧玉终于出来了,陆纭纭眼眸明亮,嘴角笑容不由得灿烂起来。她对江云君和金嘉夕解释道:“我这丫鬟前几日去探亲了,回府之后听说我来了避暑山庄,就自己赶过来了。”
  陆纭纭和她对视一眼,得到巧玉的点头,陆纭纭勾唇,身子骨瞬间有了力气,对江云君她们说道:“外面的阳光不毒辣,咱们去玩会秋千?”
  “好啊。”
  “早就想玩了。”
  三人互相推着秋千,玩得不亦乐乎,早就忘掉了脑海里的烦恼,没了任何的忧愁。
  这边的欢乐自然要被人传到长公主耳朵里,她一听见陆纭纭的事儿,就忍不住皱眉头,也不是对她有成见,还是一种迁怒吧。
  长公主对下面的人说道:“最近不要对本宫汇报了,都是些姑娘家家,本宫没什么可担忧的。”
  “是,殿下,不过奴才还有件事禀报殿下。”
  在长公主威压之下,管家愈发胆颤心惊。
  长公主轻哼道:“何事?”
  “奴才偶然间听了一耳朵,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公主您,打算给贺大人与陈大人相看亲事。”
  长公主眸子一下子变得深沉,神态不苟言笑,她将茶盏放在桌上,不动怒,却甚是气场强大。
  长公主问道:“可查到源头了么。”
  “是奴才无用...”
  长公主眯了眯眼睛,拨弄着手里的佛珠,道:“大夫人二夫人呢。”
  “奴才没敢派人盯着二位夫人...”管家声音透着心虚。
  长公主轻笑,“下去吧,这事儿你不要插手。”
  “那...那奴才告退。”管家大松一口气,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然后退下。
  素心为她添上凉茶,长公主笑看着她,说道:“这事你觉得是三皇子还是太子?”
  素心摇摇头,“不太像。”
  长公主抿了口茶,道:“且看着吧,这几日里,山庄里不会清闲了。”
  素心打趣道:“公主一点也不心急呢。”
  长公主挑眉,“急什么,有乐可看,最起码不让本宫乏闷了。”
  就在长公主在怀疑是哪个人闹出来的事端时,玄秋正忙着给崔婧雁找麻烦呢。
  崔婧雁和宋慈语同住一个院子,玄秋就故意在宋慈语面前晃荡,对宋慈语耀武扬威,说是崔婧雁那边缺了什么东西,想让宋慈语添置上。
  宋慈语再好的脾气也耐不住玄秋这般闹腾,她气得不行,指着玄秋的鼻子骂道:“什么下三滥的玩意也敢来本姑娘这里狐假虎威?你家主子就是个贱皮子,你还觉得很得意是么?叫你主子过来!我倒要看看,她对我有什么意见!”
  玄秋双手掐着腰,白了宋慈语一眼,道:“宋姑娘,奴婢还得去伺候崔夫人呢,就不跟姑娘你多说了,反正崔夫人要的东西,姑娘可得快些填上呢。”
  宋慈语气得脸煞白,冷笑道:“她算哪门子的夫人?不就是一个外室?连个妾都比不上!滚,你给我滚出去!”
  宋慈语这越说越生气,跺了跺脚就往外面走去,实在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
  一声鸟叫,玄秋收手,噙着嘴角的笑,回了崔婧雁的屋子。
  崔婧雁抬眸,道:“我要的丝线呢?”
  玄秋摊了摊手,“宋姑娘没给。”
  崔婧雁沉了脸,看着手里的寝衣,闷声道:“是你忘给我带丝线了吧?”
  玄秋眨眨眼,道:“走得太急,可能真就忘在了别院。”
  哪有忘啊,还不是玄秋偷摸摸拿出去烧了它?现在还在墙角边埋着灰呢。
  “奴婢明儿再去找姑娘要,今儿就别绣了,在房间里待着等宋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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