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喜当妈后我选择离婚——雨落窗帘
时间:2021-03-04 10: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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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骆琦闻言,脸色都变了,她一把把念秦拉过来:“谁跟你说的让你去当红小兵?”
  骆琦一直都是和善的,对于念秦这个孩子,她更是宽容,平日里跟他相处,骆琦也不会轻易发脾气,这会儿骆琦猛地变脸,念秦被吓到了,脸色都有些发白:“是林德志跟我说的,他说红小兵光荣,我是军人家属,更应该加入,不加入就是孬种,是逃兵。”
  林德志是念秦的同班同学,从一年级入学开始就跟念秦是同桌,在没乱起来之前,林德志跟念秦是好朋友,一家人在饭桌上吃饭,念秦跟他们讲学校的趣事之时十句话里有八句是跟林德志有关的。
  骆琦意识到自己吓到他了,和缓了一下语气,对念秦道:“念秦,林德志说得不对,当不当红小兵跟咱们是不是军人家属没有一点关系。这个红小兵妈妈不让你去当。现在外婆回家了,爸爸妈妈都要上班,妹妹就没人带了,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是不是应该跟妈妈分担一下,帮妈妈带一下贝贝啊?”
  贝贝被送到了部队的幼儿园,一天都在幼儿园里待着,其实并不需要念秦来带的,骆琦这么说,只是想给念秦找点事儿做,让他别掺和到这场运动里而已。
  念秦年纪还小,但他的命运坎坷,也因此她早早的就懂事儿了,在以前梁兰香忙着做饭的时候贝贝也是他带着玩的。骆琦的话让念秦徒然生出一股责任感来,他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妈妈你放心,我一定带好妹妹。”
  骆琦摸摸念秦的头:“好,那妈妈就谢谢念秦了。”
  念秦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夜里陆敬军回来的时候念秦跟贝贝已经睡着了,骆琦洗了头还没干透,正靠在炕上捧着一本书看。
  陆敬军洗漱完回来,脱了外衣外裤躺倒炕上去,炕烧得暖呼呼的,被窝里还带着一股好闻的清香,陆敬军在外面跑了一天,终于能安心地歇下了,他舒服地喟叹出声。
  骆琦把手里的书放下:“敬军,今天念秦跟我说想去当HXB。”
  陆敬军皱着眉头:“他怎么会忽然有这种年头?你同意了?”
  骆琦躺进被窝里:“当然不能同意。我跟他说让他在家安心带贝贝,贝贝的托儿所咱们也不送了吧。每天早上送去的时候都哭得跟什么似的,晚上接回来也要哭一鼻子。以前的托儿所还教小孩子们学一下文化知识,现在也不敢交了,还不如让念秦带着她呢。”
  陆敬军思索了一下:“现在外面世道太乱了,部队这边也有很多人在蠢蠢欲,这个时候把两个孩子拘在家中也未尝不可。”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陆敬军拉了墙上的灯绳,屋里瞬间便陷入了黑暗中,骆琦稍微抬抬头,陆敬军十分自觉地将手放到骆琦的脖子下面。
  枕着陆敬军的胳膊,嗅着陆敬军身上的问道,骆琦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敬军,你说老师会被下放到哪里去?”这段时间,骆琦一直在想办法打听庄老师跟李老师的下落。但一直没消息,她也去找过周镇长,但周镇长也受到了庄老师他们的影响,现在已经不是镇长了,自己都自顾不暇,庄老师他们去了哪里,他也清楚。
  陆敬军闭着眼睛假寐:“我已经托了人打听了,估计再过几天就能有消息了。”
  骆琦嗯了一声,没在说话。夜色渐深,骆琦缓缓睡去。
  次日骆琦醒得很早,起来后她用玉米面掺着和了面,从西屋的地上拿出一颗大白菜出来洗干净剁成末调成馅儿烙了一锅饼,又用玉米面打了一锅玉米糊糊,等早饭做好了,陆敬军也结束早训回来了,两个孩子也醒来了,陆敬军把炕桌摆好端饼跟糊糊上桌,骆琦去西屋捞了一碟咸菜。
  一家人坐在一块儿吃早餐,吃完陆敬军去营区,骆琦骑车去厂里上班,念秦拉着贝贝送父母出门,在他们都走后,念秦跟贝贝对视一眼,贝贝一脸无辜茫然,念秦却忽然觉得很兴奋。
  “贝贝,走,哥带你去看蚂蚁。”
  贝贝兴奋了。
  念秦关上大门,抓着贝贝的手往家属院西边去,家属院的西边有一片空地,堆放着一些石头砖块等杂物,是继小广场后孩子们最爱的一个地方。
  在围墙的角落有一窝蚂蚁,兄妹俩熟门熟路地走过去蹲在墙角。
  没一会儿,一排蚂蚁排着队从窝里出来了,贝贝立马拍起了巴掌。念秦给贝贝找了一块石头来让她坐下,兄妹俩看蚂蚁搬家看得津津有味儿。
  今日工厂的气氛跟以往很不一样,以往早晨来到厂里,还没上工之时大家都会三三两两的站在院子里晒太阳,等上工的铃声响了,大家才去上工。
  但今天厂里却安静得过分,骆琦在车棚停了车,拿着包去到办公室,朱莎莎跟孙芳菲已经到了。骆琦把包放下,端着杯子去倒热水:“莎莎,芳菲,今天厂里怎么这么安静的?”
  孙芳菲跟朱莎莎对视一眼,朱莎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端着她那个还有一般水的搪瓷缸走到骆琦身边,小心地看了一眼门外,小声地在骆琦的耳边道:“工厂办那边的梁干事加入革委会了。”
  梁干事便是一厂工会主任梁主任的侄子,当年因为进修的事儿跟骆琦还有过龃龉,骆琦借调去一厂时还被那边的梁主任刁难过。
  这些年梁干事工厂办那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干事,高厂长都是把他当成吉祥物来养的,平日里分配到手里的工作也少得可怜。梁干事算是工厂办最悠闲的干事了。
  梁干事不干活儿就能拿工资,这落在谁身上都是一件好事儿,那是求也求不得的。落在梁干事身上,梁干事却不这么觉得。他觉得自己是有大才干的人,在二厂不得重用,是因为高厂长眼瞎,看不见他的才能。他觉得自己是个怀才不遇的天才。
  这些年梁干事在厂里越干越觉得憋屈,梁干事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许就要这样蹉跎下去了,然而今年政策的大改变让梁干事看到了希望,他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他一定得抓住了。
  于是梁干事积极响应政策号召,他拿出了所有的积蓄,找了所有的关系,终于进了镇上的革委会,虽然他是革委会的编外人员,但他在纺织厂工作,他叔叔又是县城纺织厂的主任,因此革委会主任还是很信任他,将整顿纺织厂的工作交给了他。梁主任在二厂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干的,很快他就找到了愿意和他一起革命的战友,一共五个,都是厂里的普通员工。昨天晚上工人们还在加班,梁干事带着人将工人们集结起来,刷了好大的一场威风。
  大家都知道现在多乱,现在乱到了厂里,各个都害怕极了,哪里还敢像以前一样。
  骆琦皱着眉头,实在是没想到这股歪风会吹到厂子里来。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这年头大多数人本性都淳朴,但每个地方都总是会有那么几颗老鼠屎,二厂咋也有两三百人了,里面出几颗实在不算出奇。
  骆琦是从后世回来的,对这个年代了解仅限于书本以及电视剧,前两个月她也亲眼目睹了这件事儿,对于这个年代的艰难残酷也有了充分的认识。一想到往后在厂子里也要小心翼翼的,骆琦的心情就格外的低落。
  与她的想法一样的人有很多。
  今天是星期一,按照惯例,今天工厂除了领导班子外的所有人都是要到院子里开早会的。铃声响起,骆琦等人陆续到了院子里站着,车间里的工人也都来了。
  大家按照以往的位置站定,高厂长等人也出来了。比起以前的意气风发,现如今的高厂长显得格外的沉默。与他相反,梁干事则红光满面。
  他头顶上带着一顶军绿色的绣了五角星的帽子,胳膊上绑上了红袖章。他整理整理衣领,背着手大步走到最前面。先介绍了一下自己,又背了□□的语录,再进行了一系列煽动人心的演讲以及革委会最新下达的文件。
  大家一言不发,梁干事叉着腰吐沫横飞地讲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将昨晚连夜写好背好的稿子讲完,又脱稿讲了一些话,而后终于要意犹未尽地让大家散了。
  骆琦她们工会办公室的四人往办公室去,到了办公室大家坐在工位上各忙各的。
  孙主任泡了一杯茶,他们这个地方不产茶,茶叶都是从南方运过来的,且价格并不便宜,孙主任买的不是最差的那种却不算不上好,他对着搪瓷缸吹了吹,又慢悠悠地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再将头侧到一边呸呸呸地吐出茶叶梗:“往后的日子啊,不好过了啊!”
  孙芳菲朱莎莎以及骆琦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孙主任感叹完,又对骆琦他们道:“小罗,小朱,小孙,往后你们这些女同志啊,能不打扮就不打扮,那些颜色鲜艳的衣裳裙子也别穿了吧。这外面啊,变天咯,一点鲜艳色彩都看不得咯。”
  朱芳菲今天穿的是一件红色的罩衫,朱芳菲穿的是亮蓝色,骆琦虽然穿的是灰色,但却穿了一双加了绒的米色皮靴,这是她上辈子买来过冬的,这个时候穿可暖和了。
  三个女同志对视一眼,纷纷决定从明天起将两眼的颜色全都压箱底。
  作者有话要说:    怀孕三个多月了,到现在还是吐得厉害,我精神好就写,尽量多写一点,么么哒
 
 
第069章 
  晚上下班, 何夏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翻衣柜,把那些颜色鲜艳的,款式收腰的全部压在箱子底下, 那些颜色暗沉款式宽松的全部翻到上层。
  陆敬军每个季度发两套军装,从里到外都有,有一些被陆敬军送人了,留在家里的都是一些半旧不新的。骆琦拿出来改了, 陆敬军身材高大,一套衣服能改一套念秦的一套贝贝穿的。
  穿越几年,骆琦做衣服的功夫大大的长进了, 两套衣服两天就改好了。期间林嫂子来了一趟,回家也给建辉改了一套。
  她也带来了自己怀孕的好消息。如今建辉都上小学了她才怀上, 因此这一胎看得格外的重, 林嫂子连托儿所的工作都辞了。
  厂里的GG大业进行得如火如荼, 梁干事每天春风满面的带着手底下的那几个人在车间与厂子里各处巡逻,时不时的还要去镇上的革委会开个会。
  厂子里的气氛越来越紧绷, 特别是厂办的, 从高厂长到下面的小干事,各个都夹着尾巴做人。在这种气氛下, 工会这边的气氛也十分的不好, 大家都换上了暗沉的颜色,原本一天一个样的头发也梳成了规规矩矩的两条辫子。骆琦已经结婚了,便把头发梳成盘在脑后。厂里的已婚妇女都这么打扮。
  已经不是饥荒年代了,但商品供应依旧艰难,特别是工业品以及细粮供应和肉类供应依旧难。早上骆琦才到办公室,孙芳菲便跟骆琦说今天供销社来了一批腊肉,是从四川那边运过来的。
  孙芳菲的大嫂在供销社工作, 每次供销社有什么稀罕的紧俏货来都会通过孙芳菲的口告诉骆琦他们,托他们的福,骆琦也吃到了很多南方才有的东西。
  骆琦的空间里没有存有腊肉,在上辈子腊肉是时不时才想吃一次的东西。来到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就更是别提了。
  “芳菲,你有没有叫你嫂子帮我们留?”朱莎莎听到有腊肉吃,也馋着呢。
  孙芳菲给二人一个放心的眼神:“我嫂子留了,这次一共就到二百斤,我让我嫂子一人留了两斤,下班咱们直接过去拿就好了。”
  “谢谢芳菲。”朱莎莎跟孙芳菲同龄,两人进厂的时候都是十六岁,现在也不过是十七岁的年纪而已,都还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呢。因为同在一个办公室,工会办公室这边也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两个小姑娘玩得可好了。据说朱莎莎还在撮合孙芳菲跟她二哥呢。
  孙芳菲跟朱莎莎的二哥见过几回,按照这个年代的习俗,估计过不了多久,骆琦就能喝到孙芳菲的喜酒了。
  三位女同志在说说笑笑,孙主任也来了。现在的他跟天天准时上下班,就怕被梁干事抓到把柄。现在梁干事新官上任三把火最想干的就是抓典型呢。
  骆琦上午还在说厂里谁都怕梁干事抓典型,结果下午就出事儿了,出事儿的是工厂办的采购科白主任,梁干事说抓到了白主任吃回扣的事情,并且摆出了证据。
  白主任被梁干事手底下的两个人反剪着手,脖子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社会主义的蛀虫,全厂员工除了食堂师傅养来看厂的那条狗,全部来观看。
  梁干事手里拿着一本书,站在台上慷慨激昂的将白主任的罪行一条条的念出来。白主任是个文质彬彬的三十多岁的男人,以前总是带着一副金边眼镜,逢人变笑,看着就是个好脾气的。
  现在他的眼睛歪了,嘴角带着淤青,他神色木然的站在台上,面对梁干事的指控,一言不发。
  梁干事十分满意这次的抓捕结果,□□完白主任后带着手底下的小弟押着白主任走了。等待白主任的,还有镇上的□□。
  他们走了,厂里的人谁也没有动,过了许久,高厂长才疲惫的站出来:“大家都散了吧,该上工的上工,该上班的上班。”
  大家散了。骆琦一行人进了办公室,朱莎莎脸色惨白:“梁干事真他妈小心眼。他这么盯着白主任,不就是他看上了白主任十五岁的女儿,跟白主任提了一嘴,白主任没同意吗?结果就这么打击报复。”
  梁干事自己没本事眼光却特别高,要女方长得好看,家里有钱,还要人家有文化,稍微有一个条件满足不了,就看不上。去年白主任的女儿来厂里找白主任,恰好被他看见,这就上了心。
  跟白主任暗示了好几回。白主任自然不能同意,他是骆琦上县城学习的时候进厂的。一进来就管了采购,自己家本身条件就不错,是高厂长从别的地方挖来的人才。他女儿才十五岁,是个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梁干事比她大了十岁不止呢。做同事白主任都看不上梁干事,更别提做女婿。
  白主任没同意,梁干事也没怎么样,结果在这里等着呢。
  这样的事情其实在这个年代并不算什么,这个特殊的年代,成了某些人作恶的摇篮,被迫害的人只能受着,许多人连伸冤的机会都没有。
  骆琦内心沉重无比。白主任拒绝了梁干事的提亲就被这样迫害,骆琦当初可抢了他的进修名额呢。要不是军属,梁干事还不知道怎么整她呢。
  想想就让人觉得疲惫恶心。
  就是中午下班去买回来腊肉都没让骆琦的心情好转。
  下午下班回家,念秦跟贝贝都躺在炕上睡着了。念秦这几天独自在家里带贝贝,一点岔子也没出。骆琦欣慰得很。
  骆琦放下包去做饭。做的是玉米面掺大米饭,米饭是捞的,浓浓的米汤晾在一边,喝的时候两个孩子喜欢往里面撒上一勺白糖,喝着比什么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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