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反派没有心——烈酒浇腰刀
时间:2021-03-04 10: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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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夜色之中,月秋崖和慕寒踏入了房门。
  堂中的徐老爷当即站起身来,老泪纵横地快步走来,拉住月秋崖的手,跪在月秋崖面前:“月大家,求你救救我们吧。”
  出乎意料的是,月秋崖眉头越皱越紧,语气毫无慈悲,甚至带着显而易见的冷漠:“请阁下说吧。有什么事?”
  徐老爷神色一僵,带着讪笑道:“月大家,慕公子请坐。”
  他这时才看见跟在慕寒身后的兔妖,他蹙着眉,欲言又止。
  慕寒却笑道:“无妨,他很听话。”
  徐老爷无可奈何,只能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
  “我那逆子徐听鹤,其实并非常人。”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徐夫人一声嗤笑,徐老爷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埋怨而寒冷地看了徐夫人一眼,徐夫人却丝毫不收敛面容上显而易见的嘲讽之意。
  徐坐霞呆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爹娘,心中只觉得陌生。
  爹娘以前,便是这样面和心不和的吗?
  他不禁觉得有些悲哀。
  徐夫人面色冷硬,但是眼底一圈乌青,看得出来,她这几日没有一天睡好了。
  徐坐霞忍耐着没有上前,只是默默在慕寒身后,将自己隐藏起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月秋崖却颔首问道:“所以,令公子怎么了?”
  徐老爷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支支吾吾道:“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他苦笑一声。
  数十年前,有个穷书生。
  他寒窗苦读十年,也未能高中。
  他苦闷难过,却无能为力。
  他试过经商,却次次赔得血本无归,他试过替人代笔,险些进了管衙门。
  总之,这书生又穷,又倒霉。
  而这一次,穷书生再次下海经商,险些将命都交代了。糟糠之妻再也受不了他冒险,威胁他再出门经商,便与他和离。
  于是穷书生再也不敢冒险了,所以他只能一直穷下去,过着苦哈哈的日子。
  但是他不甘心。
  直到那一天。
  那一年的七夕,他露宿街头,看到了个女子。那女子同七姐娘娘长得一模一样。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却见那美貌女子回眸,对他一笑,似在邀请。
  他揉了揉眼睛,一时竟昏了头,跟了上去。
  美貌女子笑容慈悲,浑身散发着金光,对他垂眸微笑,问他有何难处。
  她说,她正是感动于他们夫妻二人情比金坚,于是下凡来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他流着泪请求七姐娘娘能够让他不要再失败了——他再没有银钱了。
  七姐笑而不语,为他看了手相。
  最后,她告知他,他天生霉运实在难以遏制,只能依靠东西镇压。
  七姐说完这话便消失了,随后,地上只剩下了一页纸。
  那纸上,正写着“双生”之法。
  月秋崖听完这个荒诞的故事,看着徐老爷激动的神情,不禁觉得好笑。
  她开口道:“徐老爷,七姐掌管姻缘,可不管人财路。”
  剩下的她没有说,想必如今的徐老爷早已经明白。
  双生邪法,哪里会是七姐告知信众的东西。
  所以当年那迷惑徐老爷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窗台下,江未眠听得津津有味。
  郁宿舟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她窝在他怀里,侧耳便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
  她下意识起开一点,闷声道:“热。”
  少年面色如常,再度恢复那副温润端方模样,谁也看不出他曾经那样失控。
  他只是点点头:“好。”
  屋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所以,您便用了您自己的孩子,来制作双生?”慕寒声音温和却暗含锋芒。
  江未眠不由竖起耳朵。
  而郁宿舟只是垂眸,若有所思地把玩她的发丝。
  徐老爷不语。
  月秋崖却继续道:“只是您失败了。”
  “本应当死去的那个孩子,他没有死。”
  徐老爷闻言,神色有些激动,但一瞬被自己按下去。
  江未眠只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
  郁宿舟见她蹙着眉,含笑勾了勾她鬓角的发丝,低声道:“你说,那本应该死去的孩子,是徐听鹤,还是徐坐霞呢?”
  江未眠一震,脑海中如同划过一道流星,照亮了思绪。
  真正的双生的模样,徐听鹤和徐坐霞哪个都不符合。
  对啊,剩下的那个孩子,应当是两掌都有红色痣的。而徐听鹤和徐坐霞,分别有一掌有痣。
  她一瞬有些明白郁宿舟的意思,她奖励一般揉揉他的脑袋。
  郁宿舟眯起眼睛,只觉得她敷衍,却不生气,又道:“阿眠,你说,他们现在想杀的那个孩子,是应当杀的吗?”
  这个问题又绕回了最初的“谁应该死”,江未眠先是愣了愣,最后神色有些复杂。
  对啊,这么一看,他们杀徐听鹤和徐坐霞之中的谁都解决不了问题啊。
  因为按照双生的标准看来,两个双生,都失败了。
  那按照徐家父母的办法,他们应该将两个孩子都杀了,才最保险。
  “按照标准来,将两个孩子都杀了才是正解。”郁宿舟幽幽道。
  是啊,为什么徐老爷徐夫人,却只想要杀徐听鹤呢?
  只听门内,慕寒的声音传来:“可是你们分明知道,两个双生都失败了,不是吗?”
  月秋崖打断了慕寒的话:“不,双生不可能两个都失败,这只是表象,其中一个应当死去的孩子,藏匿在了二人共同的特征中,要想杀对,还是件难事。”
  徐老爷神色有些疯狂,他颔首道:“是,那个本应该死去的孩子才是罪魁祸首。”
  月秋崖想说什么,却被慕寒拉住衣袖拦住了。
  只听徐老爷道:“若是放在寻常人家,从两个孩子之中找到失败的那一个,是很难的,但是偏偏,我们家两个孩子之间的区别非常明显。”
  他顿了顿,开口道:“你们应当也发现了吧。”
  “‘那东西’,有问题。”他神色诡秘。
  月秋崖有些讽刺地看他:“你说的,‘那东西’是什么?”
  徐老爷有些着急:“你们没有发现,听鹤有问题吗?”
  徐坐霞霍然抬眼,看着陌生的父亲。
  他不可置信,怎么能,怎么能将哥哥叫做‘那东西’?
  而徐夫人,至今一言不发。
  徐老爷平静下来,道:“这些年我们也一直在寻找两全之法,我们也不想杀死自己的孩子啊。”
  一瞬间,他眼中泪水落了下来:“你看,这屏风,我自长安大价钱买来,就是为了镇压听鹤。”
  “谁知道,这里头又牵扯出来这些事。”
  月秋崖难得辨别他话语的真假:“所以现在,你打算将你的儿子杀死吗?”
  徐老爷吞了吞口水,有些怯懦道:“我们也是无奈之举,走投无路。”
  见月秋崖和慕寒沉默,徐老爷连忙道:“放心,看月大家和慕公子的身手,一定能摆平这件事。”
  他带着点笑意暗示道:“若是需要钱财,我们也不缺……”
  徐坐霞终于忍无可忍,站出来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哥哥分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你们要杀他?”
  “按照你的说法,一切的罪魁祸首分明是你!”
  徐老爷眼见着那兔妖愤怒地站了出来,这才听清楚了熟悉的口吻,惊喜道:“坐霞?”
  郁宿舟一个弹指,徐坐霞顿时化为人形。
  只是他眼眶通红,愤怒地望着徐老爷:“爹,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是这样的人!”
  徐坐霞痛心疾首:“虎毒尚且不食子!”
  徐老爷神色大变,警告一般看他:“坐霞,别忘了,我们除掉你哥哥,都是为了你啊!”
  “他一日日成长,是吸收了你的运道作为养分。”
  “总有一天,我们全家都会被他吸干的!”
  徐坐霞摇头不止,眼中满是失望。
  徐老爷却循循善诱道:“乖孩子,你哥哥去了,我们才能好好活着,不是吗?”
  见徐坐霞依旧倔强,他严厉道:“爹的话都不听了吗?”
  徐老爷示意徐夫人上前带走徐坐霞。
  徐坐霞不忍心推开瘦弱的母亲,道:“娘,你也知道,这件事不是哥哥的错,对不对?”
  徐夫人满目疮痍一般,沧桑神情,摇摇头又点点头,无限眷恋地摸着徐坐霞的面容。
  她低声道:“坐霞,阿娘和阿爹都不想死,都想多陪伴你……”
  徐坐霞大失所望,撇开她道:“阿娘,你竟然也这样,自幼,你都告诉我,公平二字。”
  “如今看来,你们对待哥哥如此随意,可有记得公平二字?”
  “哥哥什么都没有做,你们却要杀死他,他也是你们的孩子啊,这样公平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徐老爷冷笑一声:“我就说不能让他多读书,你瞧,脑子都读坏了。”
  “我们给了他生命,哪里来的什么公平与不公平?天真!”
  徐坐霞气的浑身发抖。
  徐老爷继续道:“还有,他什么都没有做?”
  “只怕是只有你这个傻小子才被蒙在鼓里!”徐老爷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你年幼时做噩梦,都是他害得?”
  “你哥哥那时便对你有了杀心,只是你这蠢货,还不曾察觉!”
  “你可还记得,你哥哥院子里那丫鬟有一日突然失踪?那便是你那好哥哥推了她下井,他年纪轻轻便已经杀了人了!”
  “还有,你真以为他让你离开姑苏是为了你好?”
  “他是想杀了你以绝后患独自继承家产……”
  “不可能!”徐坐霞脱口而出,“我的哥哥,我最了解!”
  “他绝不是那样的人!”
  郁宿舟见堂中一片乱麻一般,微微一笑。
  少年猫儿似的眼眸带着玩味,将衣袖中的魂火投掷了出去。
  既然乱,那便不如更乱一些吧。
  反正,一切都是要在今晚解决,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娇娇:我最喜欢搞事了。
  大概下章或者下下章收尾姑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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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父子二人针锋相对,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徐老爷强忍着怒火,道:“今夜先不与你多说,时间要来不及了。”
  “什么时间?”月秋崖蹙眉。
  徐老爷笑得有几分谄媚:“现在只有月大家能够帮我了。”
  “过了今夜就再也镇压不了那东西了。”他面容中隐藏惶恐,“那东西自我们这里逃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徐听鹤本一直在郁宿舟衣袖中,此时被郁宿舟抖落出来,心头顿觉得不对,他在现出形态前,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原来,这小子一直在装。
  徐听鹤心头暴躁,心中厌恶戾气齐上心头。
  只见一道黑色雾气,漂浮空中后显现出青年的身影。
  他面庞苍白,上头遍布黑色纹路,如同龟裂,既诡异又可怖。
  他十指成爪,抓向一旁毫不设防的徐坐霞。
  月秋崖眼疾手快,一把拉过徐坐霞避免他被抓住。随后她抬眼看向徐听鹤,察觉到他周身一股蓬勃异常的妖邪之气,眉头一动,手已经摸上了红伞,却被慕寒按住,慕寒垂眸道:“秋崖,静观其变。”
  月秋崖默然,二人作壁上观。
  江未眠皱着眉,抬眸看一眼郁宿舟:“娇娇,你可看清楚,徐听鹤是从哪里出来的?”
  少年额发垂在眼前,亦是做无知思考状:“不知道。”
  徐听鹤见徐老爷徐夫人惊惧神情,冷笑道:“你们不是想找我?我来了。”
  徐老爷后退数步,疾声道:“月大家,救我!”
  月秋崖眉峰一动,伸出手去却没能阻止他。
  徐老爷被徐听鹤抓住,抵住了喉咙。
  徐夫人神情恐惧:“你做什么?他可是你爹!”
  徐听鹤看她一眼,满眼已是血红狂态,厉声道:“你们要杀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你们的儿子?”
  徐老爷却不住道:“听鹤,爹是为了你好……你如何能弑父?弑父之人,不得好死!”
  他言语恶毒,眼神却软弱,高声对月秋崖道:“月大家,救救我!”
  “你是捉妖大家,如何能在哪里眼睁睁看着我被这孽畜所杀?!”
  就连一向温和的慕寒闻言,也随他言语皱紧眉头。
  江未眠生怕月秋崖因为一时善良被威胁,险些按捺不住起身进去拉她。
  而月秋崖却没有反应,一句不答徐老爷的话,只是冷静问徐听鹤:“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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