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反派没有心——烈酒浇腰刀
时间:2021-03-04 10:12:17

  青年力竭,闭上双眼。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感受到青青将他揽在怀中。
  那鬼面上都是温柔。
  徐听鹤逐渐消散。
  月秋崖还在震惊之中,便见青青带着那即将消失的人影,冲向了中央的屏风。
  一切如此迅速,慕寒甚至拉住了月秋崖的手,阻挡了她的符纸。
  青青和徐听鹤消失在了屏风之中。
  而屏风上的两个人,相对而立。
  一瞬后,那新郎抬起了手,揭开了那新娘的盖头。
  二人都是微微一笑,随后屏风上,窜起大火,短短一个眨眼,屏风已经烧了快一半。
  徐夫人抱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徐老爷,望着这火苗,痴痴而笑。
  她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癫狂。
  徐坐霞爬过去,抓住她的裙角:“娘,娘,你别吓我……”
  然而徐夫人一把推开了他,站起身来便冲向那大火。
  她的尖叫笑声瘆人,随后伴着火苗消失了。
  屏风,一瞬飘散如烟。
  而慕寒险些按捺不住,然他指尖金色火符一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终究没有出手。
  郁宿舟睁开眼睛。
  他面无表情地想,死了。
  他有些可惜,可惜了,还没问过那取魂之术。
  现在一想,也挺有用,不是吗?
  他取了她的魂,再将装着她魂魄的百辟珠藏进身体里。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他自浴桶中起身,披件衣裳走了出来。
  他望着桌上困倦等着他出来的少女,端详一阵,将她抱起。
  她掀开眼,迷蒙看他,却听见他咒语一般低声道:“睡吧,我送你回去。”
  少年在初秋的夜里,头发都是湿淋淋的,像只水鬼一般,艳而诡丽。
  月秋崖和慕寒分别后,准备到江未眠的院子里看她。
  她方才穿过花园,便看见了郁宿舟的身影。
  不知为何她竟没有出声叫他,只是一路默默跟随。
  少年如同孤魂野鬼一般穿梭过花丛,似有所感地回眸。
  月秋崖心头一跳,掩藏身形。
  估摸着少年应当已经送人回去了,她才再度上路。一路慢悠悠的,她走到了江未眠的院里。门是虚掩的,月秋崖正准备敲响,手下却是一顿。
  只见衣袍沾着夜露,发丝还未沥干的少年,跪坐在少女床榻之前。
  他就那样看着她,眼睛一眨都不眨。
  带着莫名的愉悦到诡异的微笑。
  他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如同定格了一般。
  他就那样看着熟睡中的少女。
  他的眼睛如同暗夜里的狼一般,灼灼而专注。
  随后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回眸望来。
  月秋崖不知为何,阵脚大乱,转身便逃。
  少年推开门,并没有发现有人。于是他折转回来,继续跪坐在少女床榻前。
  他头发湿淋淋的,曳过她脸颊。
  他一点点专注地吻过她的眉眼,一寸都不肯放过,仿佛在品尝什么精美的小糕点。
  她身上裸露出来的所有皮肤,都被他爱不释手地吻了一遍。
  随后他继续看着她,也不点灯。
  这样长久地注视着,注视到他眼眸微红。
  “屏风毁了。”他对着来人道。
  “没了屏风,她不会发觉钦天监的痕迹。”他补充一句,随后道,“你再帮我瞒住他一次吧。”
  “不要让他对秋崖下手。”
  对方顿了顿,道:“最后一次。”
  “公子,你知道,到了长安,我们可再也瞒不住了。”
  慕寒垂眸,苦笑一声,什么也没有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眠眠:现在的男孩子是怎么回事!!感谢在2020-11-0923:00:54~2020-11-1020:58: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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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船锚自由地坠入深海。
  噗通一声。
  他耳尖微红,眼底也是一片猩红色的霞。
  “求你。”
  “可怜我就可怜到底。”
  然而她只是垂眸,带着一丝怜爱。
  “孩子,你糊涂了。”
  那时他就开始恨她。他滔天的怒火淹没了天地,红色的云雾里,只有一个人在看着他。
  永远是那样慈悲的,温柔的,一视同仁的。
  风雷声烈。
  须臾归于废墟,就此不见。
  江未眠合上手上的书页,微微蹙眉,只见书页上写着笔者的名字。
  白菩提。
  风月传记吗?她百无聊赖地将书放回枕头下。
  她起身推开窗户,底下是喧嚷的,独属于长安的喧嚷繁华。
  天子脚下,宝珠长安。盛世如斯,清平浩荡。
  底下有叫卖的小贩走街串巷,花灯如昼,夜游小儿奔跑穿行,欢笑在而不绝。
  而江未眠望向了那一方。
  在光芒下显得分外光怪陆离的,墨色阴影里的城墙。
  像是一头困兽,露出狰狞的半张脸。
  河汉繁星之下,她无意打了个寒战。
  床榻上安静了许久的兔子开口了:“宿主,恭喜你到达长安副本。我们离成功不远了。”
  江未眠在微冷的夜风里朝外望了一眼,随后抱着小臂将窗户关上。
  是啊,月姐姐带她来到长安了。她会得到最好的医治,她的丹田将会痊愈了。
  只是不知为何,她心中悄悄蒙上一层阴影。
  命途辗转,伏笔绵延。
  我走向你。
  江未眠是被蹭醒的。
  她睁开眼,便看见少年如醉的笑容,带着无限的温柔和宠溺。
  “阿眠,起床了。”
  江未眠一路上已经习惯他无微不至的照料,此时无比自然地吻了一下他的侧颊,懒懒将手搭在他脖颈,依偎在了他怀里。
  少年唇边的笑意更深,将她抱到小凳上。
  他以细白绢布擦了擦手指,自桌案上的小糖罐里点了点,便沾上一点糖霜,抹在了她唇上。
  她轻轻舔了舔,便被这甜丝丝的味道唤醒了。
  她真是被他养懒了。江未眠心情有些复杂。但是偏偏,这样的滋味实在太令人难以拒绝了。
  郁宿舟望着她逐渐清醒过来的眼神,不禁有些可惜。
  他脑海里还是方才她乖巧俯首将唇贴在他指尖的模样。睡眼惺忪的,水汽朦胧的,毫不设防的,惯性的。
  只是可惜,她现在还不愿意
  “今天也是自己来吗?”少年声音不大,温柔而悦耳。
  江未眠叹口气:“以后也是。”
  随后她开始洗漱。
  江未眠只觉得他将她当做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孩子在养。她甚至怀疑,自己只需要躺着任由他摆弄他也许会更开心。
  小天使自从和她确定关系后,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几乎要将她的事情一手包办。
  最初他会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个会随时消失的,不断更新的东西似的。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他是狼,她就是时刻在他眼皮子底下的羊。
  后来她委婉地表示,自己并不喜欢被这样看着,他果然没有再这样看着她,只是有些委屈。
  “我只是看看你。”
  只是看看当然可以,但是江未眠着实不喜欢半夜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自己的“男朋友”,眼睛发红的,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她和郁宿舟当然不可能一起睡,但是她偶然撞见了他半夜进她的房间。那时她才自一个梦里醒来,睁开眼就看见他坐在床前看着她。
  江未眠纵是胆子再大,也被吓出一身冷汗。
  他极其无辜地告诉她走错了。
  但是江未眠始终觉得不对味,走错了的话,怎么还会用那种眼神看她?
  就好像是,例行检查似的?
  小狗将心爱的骨头埋在后院的小坑里,每晚担忧它跑掉,所以每晚会刨开小坑检查一下。
  她不禁觉得啼笑皆非。明明她又不会跑掉。所以她觉得有些不舒服,第二天离他远了些。
  郁宿舟却极其敏锐地发现了她的回避,抓住她衣袖,眼眶微红地看她,说:“我的确是害怕你走,我也害怕你不要我了。”
  听了他解释,江未眠这才想通其中关窍。
  少年父母双亡,如今心里身边只有她一个人。因为成长过程中不断的失去,他非常没有安全感。
  江未眠心生怜爱,也任由他的更加“体贴亲近”。
  他道歉的时候,将头枕在她膝上,泫然欲泣。她的手拂过他的黑发,他甚至害怕地颤了颤。
  “你别怕,我不会不要你的。”江未眠答道。
  少年乖巧地伏在她膝头,纤细卷翘的眼睫扑闪,无邪的眼望着她:“我们是最亲近的,是吗?”
  江未眠望着他墨色的眼,甚至忽略了他比自己高大许多的身形。
  她能怎么办呢?
  她反正都是要骗他,不是吗?
  她低声答:“是。”
  少年一双漂亮如琉璃的眼一弯,带着干净的少年气:“对,我们日后也会是最亲近的。”
  江未眠的指尖被他握住,他仿佛找到什么有意思的玩具一般反复把玩着。
  江未眠望着他天使一般的面容,心中难得生出几分愧疚。
  但那愧疚很快烟消云散。
  她也在尽力扮演好“恋人”这个身份不是吗?
  她所做的事情,终归是为了他好,不是吗?
  她虽然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但是他还是她的好朋友,不是吗?
  他是个好人,是她配不上他。
  江未眠想到这里,微微收了收手指,却被他敏捷地攥得更紧。
  郁宿舟微微眯起眼睛,将她的手掌对着阳光反复翻看。
  阳光照进他墨色眼瞳,如同黑曜石一般。
  月秋崖到了长安,第一个联系的人已经到了客栈。
  江未眠望着那一袭白衣,清冷如雪的女子,笑了笑打了个招呼。
  对方却只是矜贵地点了点头,似乎并无打算同她交流什么,转头便看向了月秋崖:“秋崖,你总算来了。”
  月秋崖一袭月白,二人站在一处,美貌虽简直相得益彰。
  “眠眠,阿舟,慕寒。”她简短地将三人介绍给面前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点点头,随后道:“白菩提。”
  这就是互通姓名了。
  江未眠只觉得这名字极其耳熟,一瞬便想起自己枕头下的那半册书。
  白菩提看她眼神,便知晓她心中所想,她温和道:“江未眠是吗?”
  江未眠点点头,月秋崖鼓励一般将她往前一推。
  “这就是你在书信里和我提到的那孩子?”白菩提眉峰微耸,“孩子,手腕给我。”
  江未眠倒对她没什么戒备,只是看着她,越看越眼熟,只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见江未眠看着自己,白菩提手中已经探出灵气。
  她见她依旧恍然未觉的模样,微微蹙眉。
  灵气返回,很快给了她答案。
  丹田破碎。缺失一魄。
  不,不是缺失一魄,似乎,只少了一半?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在场的人一眼,月秋崖见她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可是如同我书信中所说?”
  白菩提几乎是一瞬间确定了,她根本不知道江未眠缺了半魄。
  在场的人,包括面前的江未眠,她们都不知道。
  白菩提微微勾起唇——有意思。
  不过这也不是她一介“凡人”能够探查出来的结果,她自然不会主动提起。
  她只是颔首,道:“如你所言,丹田破碎。”
  月秋崖带着希冀:“菩提,你可否医治?”
  白菩提颔首:“可以。”
  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唯有少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他察觉到了,面前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气息。
  白菩提目光落在江未眠的眉心,那里的红痣一点,明艳如霞。
  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问江未眠:“江姑娘,你的红痣,是自幼便有的吗?”
  江未眠正要回答,忽然露出个迷茫表情。
  是啊,她这颗红痣,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她怎么不记得了?
  白菩提满意地看见她迷茫的神情,随后松开了手,转身对月秋崖道:“秋崖,我给你写了那么久的书信,让你来帮帮我,结果你现在才来。”
  女子带着几分埋怨之态:“我都要被那些东西折磨死了。”
  月秋崖无奈笑了笑:“菩提,你不是已经能和他们好好相处了吗?”
  在到达白菩提府邸的路途中的马车上,众人才知晓。
  原来这白菩提,的确是那个写风月志异的白菩提。而她自幼最大的烦恼,便是总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还能听得懂动物说话。
  无论是花瓶这样没有生命的东西,还是狸奴小狗,她都听得懂它们说话。
  而她的志异,都是以这些东西讲的故事作为原型。
  原来白菩提,竟是个女子。慕寒失笑,不知那一心想要找到白菩提的小公主,是不是会被气死。
  自己的偶像就在眼皮子底下,不仅搞错了性别,还找不到人。
  江未眠也是第一次听闻,不仅是活物,连书画花瓶之类的古董也会说话的说法。
  “我原本以为白先生所写的都是虚构。”江未眠新奇道。
  就像她才到长安那晚在枕头下看见的那半册书一样,讲的是一个神女和她收养的孩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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