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反派没有心——烈酒浇腰刀
时间:2021-03-04 10:12:17

  只因他又做梦了。
  梦里的她像只小猫一样哀哀低泣,眼眸如水,迷离望他。
  只消那一眼,便是蚀骨销魂的极乐。
  掠夺她,亵渎她,于圣洁的土壤上耕耘出欲/望之花,漫山遍野,靡丽潮湿。
  那是沃土,如同母亲的包容,是他的“神”,也是他的“魔女”。
  他至今没有名字,她便依旧叫他“好孩子”,“乖孩子”,求他放过她,让他停下。
  她的指尖如同现在落在她膝上的手一般,瓷白而冷感的颜色,指尖却染着剔透的一点粉。
  她指尖陷入雪白的兔毛毯中,隐忍地抓握住,忍耐着痛苦。
  “停下。”
  她已经难以抑制的喘/息:“好孩子,听话,我受不了了……”
  但是他没有,他……
  他只是含笑,在她耳边低语。
  “师尊,大声点。”
  “孩子?”面前的她蹙眉望他,“可是头还疼?不如今日暂停教授?”
  “不用……”他回过神来,“我是说,不用停下。”
  她叹息一声,目光依旧是那样请冷冷的,平淡的,带着一点责备之意:“那便好好听我讲话。”
  他学会隐藏气息的术法时,曾经问过她,他用了这个术法,她能否察觉到他。
  她好笑道:“自然不能。”
  “我定是将我所学倾囊相授。”她一本正经模样瞧着可爱极了。
  然后他便用上了那术法,连着她教授的入梦之法,入了她的梦。
  师尊会做什么梦呢?
  魔龙性本淫。他得庆幸师尊从来没有对他的梦生出好奇——师尊向来道德感十足。
  不过他可没有道德。
  于是有了第一次,他控制了她的梦,了解了她所有的过去。
  她曾经讲述过的,没有讲述过的。
  他看见了小时候的她,和现在并没有什么两样。
  最后他也是在梦里才得知了,她要成婚了。
  原来这次那群老头子将他从魔域召回,是因为他已经不是他们眼中的阻碍了。
  没错,那群老头子自然知道他对师尊抱着怎样的心思。但是,他们没有一个能够妨碍他。
  师尊不会容许他们动他分毫。他们也没有能力动他。
  他的力量早已经超越了他们的控制,让他们时常露出恐惧神色。
  他也不屑动他们。
  但是他们竟然敢打着传递神力的名号,让她与别人成婚。
  阴冷暴戾的魔龙委屈地跪在她面前,询问她:“师尊要成婚了?”
  她怔忪了一下,随后一笑:“孩子,我需要传递神力。”
  “我的神力因为父神没有醒来,一直都在衰落,再这样下去,上界将再无神明。”
  上界住着的都是仙人,而神,只有一个,而神,也是维持上界的唯一钥匙。
  他抬眼,满眼都是不理解:“师尊为什么要传递神力?”
  “因为这是神的使命。”她耐心地解答,“孩子,你无法阻止我。”
  这一句话让他心都凉了。
  “所以,这就是那群老头子放心让我回来的原因吗?”
  他眼中的憎恨和厌恶一闪而过,那暴戾的神色让她微微不适地皱起了眉。
  他意识到他的失态:“师尊,我不是……”
  “好孩子,你需要冷静想想。”她伸出手落在他眉心,一瞬清越的钟鸣在他脑海中炸响,让他头晕目眩。
  他不可思议地看她:“师尊……”
  “孩子,我将你宠坏了。”她神色一如既往,看他的眼神和看一株花,一棵草并无区别。
  她到底还是偏爱他的,她叹息一声道:“你该长大了,我无法一直庇佑你。”
  “至于我的婚事,那不是你应当管的事情。”
  她声音冰冷,带着失望,让他一瞬如同坠入无边深渊。
  “孩子,你天姿不差,却总不用功。”
  这一句话,几乎要让他疯。
  原来在她眼里,他永远只是一个“孩子”。
  和世间千千万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他原以为的,特殊的关照,悉心的教导,只是因为,他在她眼中格外的弱小。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睁开眼便已经到了自己的寝殿之中。
  青年怔怔望着自己的手心。
  随后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唇角。鲜血的颜色在他掌心越发秾丽。
  他忽地笑了笑,手指寸寸收紧,牙关都在咔咔作响。
  清音钟,她在警告他。
  她竟然警告他。
  她以为他是什么?真的是个小孩儿?
  他玩腻了孩子的游戏,他只不过看她喜欢,才讨好她罢了。
  只要是取悦她的事情,他哪一件没有做过?
  到头来,他竟然连什么都不配知道吗?
  什么神。她不过是将他当做打发寂寥的工具罢了。
  这一切无不提醒着他他自己有多可笑。
  他原以为自己是唯一能陪伴在她身边的,最特殊,最亲近的人。
  他神色越发疯魔,三日没有踏出寝殿。
  终于,第三日,她来了。
  她依旧那样高高在上,仿佛一眼都是给他的施舍。
  之前他会为了这施舍欣喜难耐,如今却只觉得刺眼。
  她犹豫了片刻,靠近了他。
  他神色冰冷,仿佛不再认识她一般。
  “孩子,我知道,也许你会不习惯。”她柔声道,竭力表现得温柔可亲,“你一直很听话,是我最疼爱的孩子,我非常不愿意你对我未来的夫婿表示出不欢迎甚至是敌意。”
  他牵起唇冷笑一声,一双灼灼的眼第一次毫不避讳地望向她的面容。
  然而望见的却是一片无底的冰冷圣洁。
  那让他魂牵梦萦的面容,那让他痛苦的无情面容。
  他一瞬感到绝望。他爱上的是多么无情的怪物——对,怪物,神在他眼中,就是怪物罢了。
  他们永远,没有真正的偏爱和喜好。
  每一个人在他们眼中都是孩子,永远的孩子,一视同仁的子民。
  “我恨你。”
  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孩子,你……”
  “我爱您,您不知道吗?”
  “我爱您,甘愿俯身,甘愿为您驱策,但是您实在是太无情,太冷酷了。”
  “您可曾有一点点对我的爱意?”
  她眉心越蹙越紧:“我自然是爱你的。”
  一瞬他的眼中如同烟火盛开,但却又在下一句话中寂灭。
  “你是我最疼爱的孩子,我亲手将你抚养长大。”
  “我自然是爱你的。”
  他闭上眼睛,又觉得荒诞,又觉得冷淡:“我差点忘了,您是没有爱的。”
  “请您原谅我问了如此愚蠢的问题。”
  她只感觉他如今浑身是刺,难以接近,更加失望:“我一直以为你是最听话,最乖巧的好孩子。”
  他仿佛听见了一个好笑的笑话。
  “我?那师尊,请看看你的好孩子,是怎么想你的吧。”
  她面前展开了他的梦境画卷。
  那是荒诞的,自由的,野性的脊背,那是柔弱的,无邪的,温暖的欲/望。来自最初始的爱,最澄明的欲。
  她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他渴望在如今的她脸上,看到一点点类似惊怒,类似恶心的表情,可是他失望了。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仿佛那里面的那个人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够了。”她平静道。
  他却如同蛮横的小孩一般不愿意接受她这无情的审判。他甚至带着挑衅地看她:“师尊看着也会和我一样有感觉吗?”
  他在出口的一瞬,心如刀割。
  多可悲啊。他到现在还为她掌控着,甚至依旧爱着她。
  她如此冷寂,如此高不可攀,连裙角都没有一点俗世的尘埃。
  他的爱意看上去就像是个笑话。
  “傻孩子。”她只是这样开口,神色一点都没有变化,“你需要回魔域冷静一下,等我大婚后,会派人接你回来。”
  那姿态仿佛他只是个走错了路的无辜孩子一般。
  他一瞬被她激怒。
  她也没有料到他敢这样做。
  她也没有想到他现在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也许,是因为自己逐渐衰弱了。
  他囚禁了她。
  第一夜,她叹息着轻轻抚摸他的头颅:“孩子,我不会怪你。”
  她的安慰没有半点作用,换来的只是他痛苦的眼神。
  “师尊可真是精通,如何让我心痛欲死。”他勾起唇,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她不明白他的想法,只是更加怜爱他。
  众生苦痛,她的乖孩子也不能幸免。
  第二夜,他带着满身的血腥气进了大殿,她于枷锁中抬起眼看他。
  “收手吧,我不愿看你如此。”她蹙着眉,“罪孽会扰乱你,让你一生痛苦。”
  他冰凉的甲胄贴上她的肌肤,他笑了笑,是她不曾见过的模样。
  暴戾而绝望。
  “师尊,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你像是没有心的怪物。”
  她一点也没有为了那些死去的老头子痛苦,只是一如既往地告知他,回头是岸。
  第三夜,他将她未来夫君的首级扔在了她足边。
  “师尊,他要来救你,被我杀了。”他似乎有些累,坐在她身侧的玉阶上,将头颅倚靠在她的膝头。
  她垂眸,看了一眼:“你不该杀他。”
  “可是您一点也不伤心。”他闭着眼睛,似乎嘲讽一般笑了笑。
  “他是来救你的。”
  他看了她一眼,依旧绝望。他微微颤抖地眼睫上,抖落下一滴水光。
  她叹息一声:“别哭。你不应当杀他,他没有错。”
  “您让我痛苦。”他只是说。
  第四夜,他告诉她,他会放了她。
  她问什么时候。
  他眼中似乎只有一片死灰的荒原:“我不会再爱您这样的怪物。”
  “让我靠近您,让我乏味。”
  “我就会放了您。”
  她眨了眨眼,霜白的发丝遮盖下,手脚上的枷锁依旧扣得紧紧。
  “你已经很靠近我了,孩子。”她无奈地声明,“这么多年,你是我最亲近的人。”
  他给了她回答。
  是近乎野兽一般的回答,她没有拒绝:“希望我的神息,能够平静你心头的暴戾。”
  “孩子,我想通了,或许是你待在魔域太久了,沾染上了魔气,才会这样。”
  他几乎憎恨地看着她,让她都微微一惊。
  半晌后,他看着她波澜不动的神情,眼中死寂,却微微一笑:“也许吧。”
  在她眼中,那不是不该产生的爱意,那是沾染上了魔气的脏污,自淤泥中滋生出的产物。
  她总知道如何揉碎他的心。
  她放心地点头:“孩子,你越发清醒了,很快,你就会好起来了。”
  好起来?
  他冷冷一笑,无力的,衰弱的。
  原来这是病。
  他只能结束这个濒临崩溃的吻,在她身上寻求永远不能根治的解药。
  无奈而绝望的是,手掌拂过的冰冷,却轻而易举可以点燃他的灼热。
  这样一捧冰冷的雪,飘摇撒向他的眼眸。
  她第一次承受这样的冒犯,让她意识到,面前的孩子并不是她想象得那样羸弱。
  他有办法让她变得无限柔软,从雪,从冰,化作水,化作泥。
  甚至变成一只鸟,能够吟唱破碎沙哑的歌谣。
  他像是一棵长青的健壮的树,支撑着藤蔓的攀附,树根与藤蔓交缠,不愿分离。
  水的波纹,水的潮湿的泪意,水的低声呼唤。
  一瞬化为蒸汽,漂浮到了天际穹宇。
  越来越奇怪的感觉,让她一瞬生出退避。
  树木的肌骨,却异常强健有力,让藤蔓更加柔弱地攀附其上。
  越来越热,如同眼前蒙上一层阴翳,让她向后仰倒。
  藤蔓不断收紧,几乎要将树木绞杀一般用力而缠绵。
  如同在飘荡星河间乘舟入睡。
  一瞬,漫天的星子都开出了花,让她头晕眼花。
  “停下。”
  她头已经发晕了。
  “乖孩子,听话,我受不了了……”
  “师尊,你要让我厌烦。”他只是冷声沙哑道。
  她蹙着的眉和微微带着汗湿的额发下,一双朦胧的眼看着他:“你……”
  “您应该庆幸没有给我赐下姓名。”他低声道,带着恶劣的顶撞。
  “否则,我必定让您口中永远只能呼唤我的姓名。”
  她已经微微昏迷,难以说出绝情的话语。
  “睡吧,师尊。”
  这是她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契约情人:邪神的99日娇妻》这一章标题是不是很刺激!!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吧。
  他连姓名都不能拥有~
  爱你们呀!我的小天使们!
  其实也说不清楚他俩到底是谁栽在谁身上了哈哈哈哈话说我真的是亲妈呀(眠眠的亲妈),娇娇实惨,无论是万世情缘前,还是万世情缘中。感谢在2020-11-2421:37:29~2020-11-2517:01: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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