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六零过日子——重熙
时间:2021-03-05 10:11:58

  大队长出面去询问情况,才知道是有人举报了刘玉娟在四六年年中到四九年年初,曾和国民党一位小军官有过交集。
  这时就听刘玉娟喊:“是沈满囤家老五,是不是沈满囤家老五举报的我?她这人小小年纪非常恶毒,她说的话你们不能信啊。”
  领头的那位有些奇怪的问:“她说的这个人是谁呢?他们私下是里有什么矛盾吗?”
  这时沈寒露也匆匆赶到了,她穿的是在帝都买的仿军装的衣服,衣服上别着徽章,口袋里放着语录,肩膀上戴着红袖章。
  见沈寒露这幅打扮,那个人面色好了很多,他很和气的询问沈寒露和刘玉娟的关系,以及是否发生过什么矛盾。
  沈寒露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同她是没有什么矛盾的。”说着沈寒露就把当初的事情除了最后她猜测糊弄刘玉娟的知道沈万儿并不是刘老实亲生女儿的事,都大概的说了一遍。
  然后说:“就因为我说了实话,所以她就记恨上了我。”
  对方问刘玉娟:“她说的是不是实话?”
  刘玉娟没说话,倒是几个围观的大婶说:“这位同志,五妞说的这些话句句属实,当时驴车上好些个人呢,这事儿我们都是亲眼所见的,”
  见几个人都为沈寒露作证,那个人拿出笔记本来记录了下来。
  他又问沈寒露:“既然你觉得那个水泥厂副厂长犯法了,为什么不去举报?”
  沈寒露说:“不,我举报了,因为我也是在高一上半学期临近期末的时候,在学校图书馆翻阅有关法律的书籍,才发现他们做的事情根本不对。这也是我向大队里的人进行普法的原因,因为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是不对的。其实在和刘玉娟发生口角之前,我就已经打算举报县水泥厂副厂长赵玉祥同未满十八岁的少女结婚并使其怀孕的事情了。但是,我并没有立刻去做,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我并没有见过刘万儿也就是刘玉娟女儿的这个丈夫。您能懂我的意思吧?我虽然确定刘万儿结婚了,但她的丈夫究竟是谁,我们大队都没几个人知道。虽然刘玉娟说对方是县水泥厂的副厂长,但万一她因为虚荣之类的原因说谎呢,我这一举报,不就成了污蔑人吗?”
  那群人听的直点头,只有那个领头的问:“你这么说也有些道理,但如果她说的是事实,你这不就是放过了一个会腐蚀国家的蛀虫?”
  沈寒露赞同的说道:“对,我就是像您说的这么想的,我如果举报了,举报错了,冤枉了好人。可我不举报,万一放过了坏人,这也不行啊。于是我就去水泥厂询问那里的员工,问他们副厂长是否娶了一个年轻的老婆,好几个人都说没有或者不知道,他们副厂长一直是独身,他的妻子在几年前就过世了。”
  这话还真不是沈寒露胡编的,而是刘玉娟在大队里张扬,到处宣扬说自己有一个当领导的女婿。
  但在她的领导女婿那边,娶妻娶的格外低调,他们工厂里的普通职工根本就不知道他结婚了。
  人群中有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四的小姑娘疑惑的问:“难道还真是这女的在胡说,她女婿根本就不是水泥厂的副厂长?”
  沈寒露摇头:“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我是在市里上学,一个月才回来一次。也就是说,我一个月才能针对这件事调查一些。但是在今年五月之前,我不仅询问了水泥厂的工人,我还到了水泥厂宿舍,那里住的肯定都是水泥厂有关的人。我想直接去这位副厂长家看看,只要去了他家,如果我认识的刘万儿在他家,那不就证明刘玉娟说的是实话了么。但是很可惜,我这个计划也失败了。”
  有人把这当成了破案故事来听,听的津津有味的:“为什么又失败了?”
  “因为他们不认识我啊,像我这样一个陌生人打听副厂长住哪里,他们也就是觉得我年纪小,不像坏人,不然早把我送警察那里了。于是,我又无功而返了。”
  “然后呢?”
  沈寒露说:“然后就到了六月份,我一直在学校,没有回县里。到了七月我回来,但这件事我一直都在心里记着。到了七月底快八月份的时候,我觉得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只是个高中生,也没有破案的天赋,因为我无法确定这件事的真假,自然不能同警察举报。于是我就直接写信,写给了水泥厂的厂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写清楚了。如果这件事是子虚乌有的,那么请他给我回信,我会亲自去水泥厂同这位副厂长道歉。如果确有其事,请他按照法律来处理。”
  那个领头的人问沈寒露:“也就是说你写信给水泥厂的厂长了?”
  沈寒露说:“对,我记得很清楚,是在七月二十五号寄出去的。但是我一直没有收到回信,以为对方默认我的举报是事实,要对此事进行处理。而之后到了八月份,我就坐着火车去串联,因为想见一面,所以一直留到八月底,亲眼见到了,这才回来。”
  听了沈寒露这话,人群里传来了一阵骚动,有人大声问沈寒露:“你真的见到了?”
  “对,这是我这一辈子最难忘的事情。”
 
 
第52章 
  因为觉得沈寒露也和他们是同伴,对方就告诉沈寒露,刘玉娟还真没有说谎,她女婿的确是县水泥厂的副厂长。
  当初沈寒露寄出去的那封信因为没有署名,只写了厂长收,送信的不知道是副厂长还是正厂长,就去厂子里询问。
  而沈花写信的时候并没有隐瞒寄信的地址,赵玉祥一看是向前公社来的信,而他现在的妻子就是向前公社的人,自然是以为这信是寄给他的,就把信给收起来了。
  回家一看,竟然是一封举报信,他把他妻子,也就是刘万儿骂了一通,让刘万儿警告她娘家低调一些。
  这些被赵玉祥的大女儿和小儿子听到了,对于自己父亲给自己找了一个和他们年龄相差无几的后妈,他们是既觉得丢人,又非常恼怒。
  于是他们在一个星期前,他们举报了赵玉祥和刘万儿。
  赵玉祥承认了错误,不仅如此,他还供出来刘玉娟年轻的时候和日本人还有几个汉奸相处的很好,后来还给一个国民党的军官当过情妇。
  赵玉祥是一九二五年出生,刘玉娟是一九二六年出生,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可以说是同龄人。
  所以赵玉祥说的这些可信度非常高。
  于是他们就来村里带刘玉娟和她的家人一起询问了。
  最后,那个领头的又向沈寒露询问刘家刘和的情况,既然他们也是刘玉娟的继子,那也该接受调查。
  沈寒露怕刘家刘和两兄弟也被牵涉其中,就故作痛心的刘老实和刘玉娟虐待这两个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一边说还一边问旁边围观的人们,让他们给自己作证,证明她说的全是实话!
  那个领头的人则是边听边记录!
  最后沈寒露说:“你们可以向刘家刘和他们询问有关刘玉娟的情况,但我觉得你们什么都问不出来。因为他们虽然是刘老实,不对,刘平安的儿子,但我们村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彼此之间也就剩下那一层血缘关系了。如果不是父子关系无法断绝,我想他们早在十几年前就和刘平安了断这父子关系了。毕竟他这个父亲当的实在是失职!”
  这时有个男生大声说:“谁说不能断绝父子关系啊,赵玉祥的两个子女,赵文和赵秀,都已经写了和赵玉祥断绝父子,父女关系的文书。赵玉祥的大儿子赵武在部队里当兵,不然他肯定也会和这样的父亲断绝关系的。”
  沈寒露装作受教的说:“看来我的思想还是有些落伍了,不够进步!你说的对,同这样的父母断绝关系,不是不孝,而是思想进步的表现。据我所知刘家是一位保家卫国的士兵,刘和是一名工人,他们都是为了祖国作出贡献的人。如果你们在询问完他们之后,可以向他们提出建议,让他们与他们的继母刘玉娟划清界限!帮助他们思想进步,我想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那位领头的说:“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会考虑你的意见的,好了,我们要走了。”
  众人目送着这批人离开,这些人里有六七个一看就是初中高中生,长得还挺高挺壮的,他们抓着刘玉娟和刘老实,让他们不敢挣扎。
  刘事和刘兴也被几个女生抓着。
  等这些人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才有一个女人说:“沈家五妞,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教唆要刘家刘和他们爹断绝关系。”
  沈寒露看她,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人是刘和爷爷的兄弟,也就是刘和四爷爷的儿媳妇。也就是说她的丈夫和刘老实是堂兄弟。
  不过刘和父亲刘老实没有同胞的兄弟姐妹,这些堂兄弟虽然说上去有血缘关系,但在当初刘老实和刘玉娟虐待刘家刘和的时候可从来没有站出来。
  如今见刘家刘和出息了,就想让他们帮着家里的孩子进部队,进工厂。
  她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吓唬她说:“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还拍刘玉娟马屁,想让她女婿把你儿子弄进厂子里么?你说我这记性也不行啊,不然刚才我就该把这件事说出来。”
  那人立刻闭嘴了。
  这些人走了,沈寒露又去了一趟市里,不敢主动去工厂找刘和,而是在工厂外头,等中午刘和下班出来,偷着拦住了他,把有人告发刘玉娟的情况告诉了他。
  又怕别人怀疑她和刘和搞串供,沈寒露都没多和刘和说话就离开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众人都不知道,只是在三天后,刘事,刘兴兄弟两个回来了。
  过了半个月,刘老实也回来了,而刘玉娟,要等法院判刑,也就是说,刘玉娟得蹲监狱。
  这可是吓了众人一跳,虽然不喜欢刘玉娟,但她没偷没抢的,怎么就要蹲监狱了。
  这改了年龄结婚的是她闺女和女婿,被举报的也是她女婿,这和她又没有关系。
  难道真的是因为刘玉娟和她前头那个姘头的事情被查出来了?
  这事儿问刘事,刘兴,他们是一问三不知。
  问刘老实呢,他嘴巴更是闭的牢,人一问他,他就恶狠狠的回瞪过来,看着着实吓人啊。
  过了几天,有亲戚在县里公安局上班的人就听说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刘玉娟生的刘万儿,刘事,刘兴,竟然全都不是刘老实的孩子。
  在建国以前,刘玉娟有过一个相好的,这事儿众人都知道,只不过是没有证据。
  因为那男的在宁城市里,大队里的人去县里的多,去市里的少,所以也只是听说过这个传言。
  至于可不可信,那就是另一码事儿了。
  但是因为刘万儿长的清清秀秀的,同刘玉娟那种有些霸道的长相挺不一样的,和刘老实就更不像了。你说你一个闺女家,长得不像爹,不像娘,连早去见了祖宗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长的不像。
  甚至一些村里的老人,连刘万儿的太爷爷太奶奶都是见过的。
  所以不少人猜测刘万儿不是刘老实的闺女。
  但谁也没想到,不仅刘万儿不是刘老实的闺女,刘事和刘兴也同样不是刘老实的孩子。
  而这三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呢,就是当初和刘玉娟相好的那个男人。
  当初国败走台湾,那个人自然也去了台湾。只是后来那男人又偷渡回来搞破坏了,刘玉娟知道这件事,还一直帮他遮掩。
  但是在五三年的时候,那个男人被抓了,不过他嘴硬,不知道是和刘玉娟感情深,还是为了刘玉娟给他生的三个孩子,没有说出来刘玉娟的事情,没过多久,他就被判死刑,处决了。
  所以谁都不知道,他不仅有个情妇,这个情妇还给他生了三个儿女。
  这次也是搜刘玉娟的家,发现她手里竟然有好几根金条。刘玉娟和刘老实都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农民,他们手里怎么可能会又这么多钱,这钱的来源肯定是有问题的。
  开始,刘玉娟说这是当初她爹刘地主给她的。但是经过询问刘玉娟的两个哥哥,在日本人走后,刘地主为了不被划为汉奸被枪毙,几乎掏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最后甚至献出了自己的女儿。
  而后来建国,家里连地都没有了。可以说真的是一穷二白。他们的话证实了刘玉娟根本就是在说谎。
  最后没有办法,刘玉娟才承认这钱都是她那个姘头留给她的。
  而她的丈夫刘老实还以为这是她爹留给她的私房钱呢,也就没有产生过怀疑。
  众人没有想到这件事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很快,这件事就成了向前公社甚至二王县最大的新闻。
  而与之附带的小新闻就是在这件事情中被带了绿帽子的那个丈夫当初为了后娶的老婆,虐待前头的孩子。如今这前头的两个儿子也分别写了同他们断绝关系的文书。
  不少人都觉得这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如今这人这样,也算是招报应了。
  何春香也在家里念叨:“我的老天爷,这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刘玉娟以前竟然和特务搞到了一起,还给他生了三个孩子。天啊,要是那个时候特务让她在村子的井里下毒,是不是我们都死掉了。”
  沈寒露说她:“娘,您想太多了,这特务就是要搞破坏,人家也不会找咱们这没有几户人家的村子啊。像县里的自来水厂,要是动了手,整个市里吃自来水的都会中毒。这才是特务的手段。”
  何春香赶紧拍她:“别胡说,你又不是特务,你知道什么是特务的手段。这话你可千万别出去说,万一有人听见了,把你当成真的特务给举报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沈芳哄着小从军,也跟着说:“就是,不过真的没想到,那特务竟然给刘玉娟留下了好几根金条。以前见刘玉娟花钱大手大脚的,还以为是刘地主留给她的和刘老实问刘家刘和要的。没想到,竟然是她自己的。”
  何春香说:“什么是她自己的呀,那金条是那特务留给她的,而特务的金条是哪里来的?是老蒋给他的,老蒋的金条哪里来的?是从我们祖国偷走的!所以呀,那更本就是国家的金条。”
  沈寒露给她娘鼓掌:“说的好,说的真好。”
  沈芳又叹口气说:“就是不知道刘家那三个孩子以后可怎么办,我们单位有个同事她爱人有些小道消息,刘玉娟蹲监狱是板上钉钉的,她帮助过特务。而刘玉娟那个水泥厂副厂长的女婿呢,估计也得判几年。这当丈夫的进去了,还是让继子继女给送进去的。估计刘万儿的那个家人家也不让她继续呆了。还有刘事刘兴,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刘老实的儿子了。也不知道刘老实还认不认他们。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以前呀,我觉得他们被刘玉娟给教坏了。讨人厌的很,现在又觉得他们有些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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