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短命夫后以钱洗面[穿书]——提胆野行
时间:2021-03-05 10:19:34

  殷时渡浑身向是浸在寒冰里,比冷风要更令人感到寒凉。
  今苒苒站在他身旁,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变化,浑身开始发冷。
  殷城林如愿看见殷时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心底感到有种变态的满足,就像是揪着森林里某种猛兽的尾巴,在极端危险里,享受控制他的快感。
  何况这头小畜生,其实由始至终都不服管教,这会让老爷子看看也好。
  殷老爷子也看见了殷时渡的变化,“时渡,你……”
  尽管殷时渡打了殷知斐,可老爷子没亲眼见过,根本无从想象一向软弱和善的殷时渡,会下这样重的手。
  不过殷知斐的伤是事实,老爷子心疼之余,也只得责骂殷时渡。
  直到现在,从殷时渡身上看到那股子似从地狱延伸而出的死意,殷老爷子才真切地相信,殷时渡的确是能下狠手的人。
  今苒苒也没见过这样的殷时渡,比之前揍殷知斐要更吓人。
  男人在冷风中往前迈了一步,脸色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夕,谁也不知道背后酝酿着怎样的狂风暴雨。
  今苒苒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连走路都带着六亲不认的意味。
  她得在这样陌生的人身上,找到那丝熟悉的感觉,才能缓慢地伸出手,去握住他的胳膊。
  殷时渡一怔,步伐也放慢下来。
  他微微偏头,垂着视线盯着那只手。
  女人的小手柔若无骨,还带着冬日微凉的温度。
  那一抹柔软触碰到自己时,却像是往深不见底的渊渠里注入了梦寐以求的暖意,将他从地狱拉了回来。
  今苒苒又试着往前迈了一步,低声说:“时渡,不要陷入不可控的状态,我在这里,我会陪着你的。”
  她从未这样温柔过,就像是在午后的暖阳,温驯地抚摸一只带着镣铐的狗,温柔又怜惜。
  殷时渡没有说话,只那双眼底的猩红缓慢褪去,神色逐渐恢复清明。
  今苒苒很欣慰地用双手圈住他,再面向殷家人时,却是疾言厉色,“究竟你们都做了些什么,不用我们说,你们自己心底有数,这些账本还请你们从头到尾好好看看,要是觉得不够,我那里还有。”
  原本殷城林还有些侥幸,就算今苒苒弄出来了这么多账目,只要给他时间,他是可以重新做好账的。
  可要是她要是还有,那可就没这么简单去摆平了。
  殷老爷子早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询问道:“苒苒,你的需求仅仅只是帮时渡争家产吗,并非要针对殷家做什么?”
  今苒苒点头又摇头,“是拿回他应得的,而不是争。”
  她说完又转向殷城林,目光充满了讥诮,“无论您提到谁,我们的述求都不会变,还希望能省省力,不要试图激怒他——退一万步,即便您想要用什么人要挟时渡,只要有我在,您的那点心思都不会得逞的。”
  殷城林脸色青紫,想说什么,去被殷老爷子拉住了。
  今苒苒才管不了这么多,她现在的想法,就只是保护好殷时渡,拿回他应得的,以免他受到伤害。
  “还真是有些……嚣张啊。”
  殷老爷子凝目看着今苒苒,眼里却逐渐露出了些欣赏,“要是早些认识你,或者你当初是被殷家抱错,或许殷家也不会这样。”
  今苒苒:“……”
  她不太明白殷老爷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着另有所指呢?
  然而不等她回应,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却猛地转过脸,眉目微冷地盯着殷老爷子。
  他毫不避讳地冷声说:“想都别想,苒苒是我的,不是今家的,也不是殷家的。”
  殷老爷子:“……”
  今苒苒:“???”
 
 
第69章 
  谁都不知道, 殷时渡突如其来的醋意从哪来。
  今苒苒更是感到莫名奇妙, 这个人刚刚都一副要屠杀满城的骇人气势, 这会又像是小孩心性般说这种……有些无奈又好笑。
  殷老爷子咳嗽了几声,试图将话题转回来,“好,你们的述求我收到了, 时渡的确是殷家的孙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既然殷家要分家产,不可能没有他的份,你放心,今晚我会重新拟定。”
  殷城林急了:“爸,你——”
  舒可媛也抱住殷城林, 也急切地喊道:“爸!”
  殷老爷子的这个决定,殷家其他人答应才有鬼了。
  本来嘛, 殷家如今风雨飘摇,家底本就被掏了几层, 分到每个人手里的股份和固定资产等,相比从前都少了一大截。
  要是少了殷时渡这个身份的人,那大家自然能瓜分多一些。
  何况殷时渡前些天主动说要离开殷家,一分钱都不会要, 这会又是回来威胁人,又是抢家产的,做的实在不地道!
  殷城林不甘心。
  舒可媛要哭了。
  只不过他们反对无效, 殷老爷子一句话,便噎得他们彻底消声。
  “我还没死呢,殷家我说了算!!”
  目的达成了,殷家也不宜久留。
  只是两人离开前,殷老爷子想单独和今苒苒说会话,却惨遭殷时渡的拒绝。
  今苒苒也不知他抽什么疯,面对殷老爷子就像是面对敌人一般,比对殷城林还要冷淡。
  两人坐车离开时,已经十点了。
  深夜路况很好,殷时渡开着车,一路通畅。
  在殷家还不觉得怎样,一坐回车里,整个人松懈下来,今苒苒觉得像是打了场战,身心俱疲。
  她侧躺在座位上,隔着车内的距离,就这么遥遥望着他。
  男人开车的侧脸认真且专注,好看到像是从梦里走出来的美男。
  可她还清楚地记得,他适才阴冷可怖犹如地狱使者般的模样。
  殷时渡他究竟……有多少种面孔呢。
  ?当面孔这个词跳出来时,她心底忍不住一颤。
  今苒苒从未这样想过他,可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不得不令她重新审视他。
  面孔这个词在她心底一直是贬义,从前的她绝无可能将这个词和殷时渡划等号。
  殷时渡察觉到她的目光,只当她还在生气殷家的事。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收拢,很明智地略过自己变脸差点要打人的那段。
  “刚刚我不让你跟他私谈,你还在生气?”
  这个他,指的是殷老爷子。
  今苒苒自然是明白的,便应道:“嗯?为什么,他都答应要重新分配家产了,找我私谈,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们今晚千辛万苦来殷家,不就是为了这件事么,她是在想象不出,他为什么要阻止她见殷老爷子。
  “他——”
  似乎考虑了一下,殷时渡才换了个较为舒适的称呼,“你当他是醒悟了呢,老爷子这个人,最看重的至始至终还是殷家,今晚突然改口,不过是看中了你,想让你接手殷家这个烂摊子。”
  这句话说完后,他又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老爷子还有点眼光,早就知道殷城林不行,一直指望殷知斐回家呢。可惜了,他这次看上的是你,做梦。”
  今苒苒诧异至极,“我?接手殷家?!”
  殷时渡转过脸,看了她一眼,郑重其事地冲她点头完,又转过脸去目视前方。
  殷氏底基已动,眼见着大厦将倾,殷家早已人心惶惶。
  在不少旁氏亲戚觊觎财产,各路股东虎视眈眈的情况下,殷老爷子竟然还试图抢救,算是将殷家当作了一辈子的心血。
  而殷城林不同,他更多抱着兔死狐悲的心情,心底只是逆来顺受般的懦弱而已。
  今苒苒今天在殷家的表现,理智、冷静、聪慧、临机应变……
  简直令殷老爷子双眼放光,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今苒苒也不傻,想通后心底五味杂陈。
  偌大一个殷家,竟然找不出可以信任和寄望的人了,也不知该为殷家感到悲哀,还是为殷时渡感到怜惜——
  即便殷家这样了,殷老爷子考虑的人选也不是殷时渡,而是她。
  今苒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轻轻叹了口气,“我不会的,你放心,再说了我只会拍戏,哪懂管理公司。”
  何况还是这么一个烂摊子,殷老爷子也真是看得起她。
  她说着目光落在他开车的手腕上。
  那儿略有些红印,是她在殷家拽他时,用力过狠导致的。
  直到现在还没消散,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劲,但他从始至终没有吭过一声。
  想到那一幕,她便想起令他近乎发疯的那个名字。
  她回忆了半响,才记起来似乎叫——齐暖。
  齐……或许是祁?!!
  殷时渡的母亲,竟然叫祁暖吗?
  今苒苒心中一惊,极其快速地想起了那个祁哥。
  祁哥、祁暖……
  她忍不住问道:“你母亲,是叫祁暖?”
  殷时渡眼神下意识往左上角看了一眼,缓声回道:“其实祁家跟殷家相比,家底要更为殷实,我母亲当年嫁入殷家时,她父母并不同意这门婚事,我母亲选择殷城林时,便脱离了祁家。”
  纵使殷时渡说了这么多,却并未直面回答,反而有意将人引导进另外一个思维。
  譬如祁家是个大家族,不止殷时渡母亲姓祁,还拥有许多比殷家更厉害的人物。
  今苒苒自个琢磨了一下,连声惊叹道:“我就说!!你和祁哥……是不是……”
  殷时渡握着方向盘的手差点滑落,只面上还保持着很平稳的情绪,“嗯?”
  “是,是,他是你的谁?”
  今苒苒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了,“祁哥姓祁,你母亲也姓祁,肯定是!不对,我换一种问法,祁哥和你母亲是什么关系?”
  殷时渡抓住方向盘的手,忽而松懈下来。
  他甚至轻巧地转了半圈,在监控底下超了一车,“他……他和我母亲的关系,嗯还蛮亲近的……”
  殷时渡的语调很缓慢,向是在回忆什么。
  今苒苒双手相击,露出惊诧中又带着恍然的笑意,“肯定很亲近了,要不然他这么帮你,甚至无缘无故对殷家下手。我就说嘛,这些无厘头的事情,肯定都是有来源的,他这么厉害的人,干嘛要下狠手整殷家!”
  在原书里,作者压根没有提这回事啊!
  或者说是她只注意了原男女主的感情线,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没上心,看漏了这些情节?
  鉴于她实在没有关于这条线的记忆,便只能询问目前来讲较为核心的人物了。
  “那祁哥,究竟跟你母亲是什么关系?”
  “祁哥他,实际上就是我的表哥。”
  殷时渡说完后,又做了个微微点头的动作,“嗯,之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也不清楚,还记得我白天跟你说的吗,拍卖会那时他找上我,我只当他是殷家的竞争对手。还是过了一段时间,祁哥突然联系我,说是想给我母亲扫墓,我才得知他的真实身份。”
  今苒苒记起来,在李老师的别墅里,殷时渡述说那些过去时,讲了他母亲的故事。
  加之他今天说的,她便很能理解了。
  殷时渡的母亲为了殷城林脱离殷家,但是却不得善终,而殷时渡又饱受殷家欺凌。
  祁家那边再铁石心肠,这么多年了,有多少怨气都消散了,终于想起要帮着报仇了么?
  其实这样一想,曾经感到没有头绪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只不过今苒苒有些纳闷,“祁哥……原来这么年轻啊,在我之前的想象里,总当他是四十好几的那种老总呢。”
  这么幕后级的大佬,搅动得北城风雨移动,不止手段阴狠,又相当沉得住气,能蛰伏这么许久。
  无论是看小说,还是来到这里后,在今苒苒的想象中,祁哥都是有着一肚子坏水的中年男人。
  殷时渡看了她一眼,几乎能猜测出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张了张唇,没有多说什么,心底隐隐有些后悔。
  嗯,既然都撒谎了,干嘛要扯什么表哥,还是他心底的不安作祟,非得将年纪圈定在自己这个范围。
  今苒苒没有注意到他面上一闪而逝的悔意。
  车外的道路从灯光璀璨的市中心,一直驶向行人渐少的别墅区。
  她视线落在外面,对于这个地方感到陌生又熟悉,就好像她很久之前曾经来过一般。
  直到前方一栋蓝色的别墅出现,隔着森严的铁门和守卫,远处有一块空地,停放着好几辆豪车。
  其中有几辆车,令她感到非常眼熟,颜色十分低调的卡宴、奢华的迈巴赫62s……
  这几辆车,不都是殷时渡曾经租过的吗?!
  今苒苒忍不住惊呼道:“这个地方,就是你上次还那辆迈巴赫的地方对不对?!”
  她终于记起来了!
  难怪这里这么熟悉,原来她真的来过。
  只不过上一次过来时,这栋别墅的主题色调还是白色,没想到大半年过去,这栋巨大到像是城堡的别墅,竟然已经全部换了新风。
  殷时渡抬眼一瞧,似乎也显得有些意外。
  “这里……”
  他下意识摸着左耳,在极短的时间里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从善如流地应道:“这栋房子是祁哥的,外边停的那些车,也都是他的。关于这些车,我借的时候还不认识他,只是有朋友说有优惠……后来我想了想,可能是他见我生活落魄,所以在暗处帮我吧。”
  自从知道祁哥是殷时渡表哥后,今苒苒对于祁哥渡恐惧莫名减少了一些,反而生出些不该有的亲切是怎么回事?
  殷时渡和他母亲的确在殷家受了不少苦。
  想到殷时渡怕黑的心理阴影,她就觉得殷家真不是人,让孤儿寡母在外漂泊这么久,还直接导致了殷时渡母亲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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