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产队贴过十来个人总结出来的经验得出,重度风湿病贴的量是轻度风湿病的两倍,得病时间长的比得病时间短的要多贴两到三次。
腿上扎满银针的老者见叶桑有模有样的给人又是切脉又是贴膏药,好奇的问赵水柏道:“小姑娘以前没见过?你新收的徒弟?”
“我孙媳妇。”赵水柏正在低头开药方,写完他才道:“接下来您得连着来几天,再不赶紧治一下,下一步您这腿就该走不动路了。”
“你孙子不是在部队,啥时候结的婚?”
“还没结婚,刚小见过面,刚刚我说的您听到没?老首长您这腿再不治,下一步大罗神仙也难救。”
“哦哦,知道。”老首长敷衍的点头道:“我看小姑娘在给贴药膏,过会我也贴一下试试,你什么时候做出来的?”
赵水柏点头道:“对您应该不太管用,不过试试也好。不过这次膏药还真不是我做的,是我孙媳妇做的,祖传。”
因为有祖传俩字,他才放心让桑桑给人用。
当年老叶出逃主要就是不想让家传药方落入敌人手里,以前叶家的祖传药方让不少人都眼红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没码到第二天再码就有点卡的厉害
第41章
叶桑的拜师礼在三天前就已经完成,进入新社会拜师仪式已经从早先的三跪九叩,精简到只当着几个熟人的面给师傅端杯茶就完了的样。
在拜师礼举行完成的当天下午,李言招跟信任小徒弟打了招呼就马不停蹄的又下乡坐诊去了。
而距离叶桑在医院推销治风湿的狗皮膏药也已经过去五天,从老家带来的小半罐膏药也在前天就已经用完。
不过由于贴膏药的人数不多,加上他们贴膏药的同时还都在吃药,就算有效果也没往膏药上想太多。
所以目前为止,关于膏药后续的事还是独属叶桑一个人。
上次做任务得到的天山雪莲还剩一朵,不过做狗皮膏药的近百味辅药价格却不便宜。
□□十味草药一买完叶桑浑身上下还剩不到三块钱。
所以这次两罐狗皮膏药一做出来,没敢全带医院去,还留下一半是她打算翻本用的。
自打二十四节气中的立秋一过,最近一段日子阴雨天不断,一大早天就阴沉的隐隐有些要下雨的趋势。
不过今天是赵水柏固定的坐诊日,可能会有他的老患者特意选这天去医院,所以就算知道要下雨他还是带上雨具跟叶桑一同去了医院。
上班没多久,就有人过来。
“真是难得,连来三次不太像您的作风,这是疼起来还没好?”见到来人赵水柏有些意外。
按这位不疼的撑不了从不来医院的死犟性格,在医院三天连着见他两次已经算一种进步,不到一星期在医院见他三次简直称得上奇迹。
“疼啥疼,这回我也不找你,我来找你孙媳妇换药。别说她那祖传膏药还挺管用,自打贴上,这几天下雨我腿都没大觉得疼,贴膏药的地方更是暖烘烘的得劲的不得了。”
来人是叶桑在赵水柏的诊疗室刚开始宣传狗皮膏药时,凑热闹也要来一贴的那位老首长。
第一次贴的时候他没往膏药上想,到第二次贴上后,阴天又下雨的他才察觉出这次跟往常不一样,以前就算做完针灸吃上中药腿也还是觉得酸胀,但这次不一样,这次贴着膏药就像有东西护着一样,不止不觉得疼,晚上睡觉还麻酥酥的舒服的紧。
所以这天一大早,都没用人催他就自己吃饱溜达着过来了。
听到这话赵水柏眉一挑,上次他因为忙没来得及给对方切脉,只是按之前的穴位给做了针灸。
听说膏药管用他拍着桌子上的脉枕道:“伸手我看看。”
老首长倒也不抗拒,见叶桑没在乖乖把手伸出来递到了赵水柏面前,同时问道:“你给看看我是不是要好了,还是只要一直贴你孙媳妇这膏药就能一直不疼,上次她给我切脉时还说我病轻省了些,再贴几次就能给贴好。”
起初一听这位老首长说病轻省了,赵水柏还以为是他出现了错觉,接着一把脉才发现,出现错觉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这位老首长的风湿病已经得了二十年多年,按老话说这应该叫顽疾,以往无论吃什么方子都只能起缓解作用的病症,这次竟然被把出了不一样的脉象。
见赵水柏切完左手要右手全程没说一句话,老首长忍不住问:“咋样?这次你孙媳妇的祖传膏药是不是能把我这病治好了?”
实在是这病真的困扰他多年,阴天下雨的难受起来觉都睡不踏实,尤其到了冬天,疼的门都出不了,整个冬天几乎都是在炕上渡过。
正好这时叶桑从外面进来。
“叶丫头,我过来换药,咋样,新的膏药你做出来没有?”
想起上次叶桑说膏药就还剩一点,老首长不放心的问道。
而赵水柏则略微有点激动地问:“桑桑,我记得你说过你的膏药治好过得风湿病的人?”
当时听过他没怎么在意,还以为是起缓解作用,但刚才他给老首长把脉才知道跟那些只能起缓解作用的名方不一样,叶桑这次的膏药起的是治根治本的作用。
“做出来一罐,治好您是没问题,放心吧。”回完老首长的话叶桑才点头跟赵水柏道:“我也是刚把药方弄明白没多久,来之前只在我们生产队治好过十来个人。”
反正叶家祖传古方上没有这个药方,是她做任务得来的,所以怎么说全靠她一张嘴。
这么说其实也没错,任务面板确实只给了她一张药方,其他全靠她自己研究的。
不管再怎么激动,有患者在赵水柏也不好做太出格的举动,所以问完就沉默了下来,只是静静看着叶桑切脉问病换药,最后又叮嘱老首长几句才把人送走。
最后诊疗室只剩祖孙俩后叶桑才道:“爷爷,您…有话说?”
刚才那一脸蹙眉又纠结的模样,看着也是让人揪心。
这会赵水柏已经冷静下来,所以只是挑着自己好奇的问道:“这方子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要真是这样,那这孙媳妇应该不止是悟性好这么简单,说句是中医界往后的希望都不为过。
自从近些年西医渐渐多起来以后,国家的中医跟西医就隐隐有了点争锋相对的意思,不过都是为了治病救人,目前还没到互相看不起的地步,不过因为中医难学,普及性不如西医高,现在很多老大夫已经开始担心起中医的未来。
叶桑摇头道:“不完全是,我是从家里祖传的药方上琢磨来的。”
倒没敢说是自己想的,因为要是真自己想的没经过临床试验就用在患者身上在正规医院里是大忌,尤其还是军区总院这种地方。
之所以打上祖传的名义,主要是别人也不知叶家祖传的药方都有啥。
听完赵水柏一个劲的点头道:“也挺好,也挺好。”
就在他思量接下去该怎么说才能显得委婉一点时,叶桑主动递了个台阶过来:“狗皮膏药的难做之处在于药需要很多味,要是这次几位贴过膏药的几位把病治好,您可以问问医院收么,要是收我就提供,不过院方得负责药材。”
第一次叶桑这么心甘情愿,不是被任务面板逼着,而是她真心想帮一下那群在战场上流过血跟泪的退伍或退休的老兵,让他们有个好过一点的晚年,至少在她能力范围之内能帮一把是一把。
一听叶桑说这话,赵水柏激动地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好好,药材是院方应该提供的,你等着,我这就跟院长说。”
叶桑这觉悟高的让赵水柏开心不已。
李长宏今天正好在医院,听到这个消息,激动的差点立马给上级打电话报告过去,还是赵水柏提醒他膏药的效果还没确定才作罢。
不过对赵水柏也是叮嘱了再叮嘱:“师哥你这个消息好,先观察着,一旦确定如果这膏药真能治疗风湿病,我立马给上级打报告,事情要是真定下来,那得是多少得病的人的福音,还有,这功劳不小,到时候给叶桑的奖励肯定少不了。”
“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先别往外说。”
“好,我知道。”
师兄弟这边一交流完,赵水柏就先回诊疗室了,今天他还得继续坐诊,不能因为一点事就自乱阵脚。
结果他一回去,就见叶桑在接电话。
电话是赵空青打来的,说的同样是狗皮膏药的事。
上次赵空青回部队前,叶桑给他塞药时脑抽的塞过几贴狗皮膏药,当时完全没多想,只是觉得什么都塞上点,指不定哪会能用上。
而且光塞上不够,什么药怎么用她还用条子标了个清楚明白。
上个星期318部队正好去山里集训,结果赶上阴雨天不说,跟着去的军医药带的也不全,沈建国是个多年老风湿患者,这次治病的药没带来,疼了就只能吃止疼药扛着。
后来赵空青整理东西时发现叶桑塞给他的各种药里竟然还有治风湿的膏药贴,也没多想,随手就拿给老领导了,觉得能缓解一点是一点。
抱着同样想法的沈建国确实也贴上了,用过一贴后觉得嗨效果还可以,就用了第二贴,后来一气把五贴都用完以后,有次因为一点急事沈建国忘了吃止疼药,然后他才发现没吃竟然没疼。
当时天还阴着,所以他就想到了赵空青给他的膏药贴上。
后来一问才知道是对象给的,赵空青有对象这事他知道,刚回来就打过报告,也说过。
但是他从没想过对方还是个大夫,还是个挺厉害的大夫,就他所知,自己那些有风湿病的老战友,天南海北的哪都有,从没听说有被大夫治好的,除非病轻的或许吃着药能被控制。
像他这种多年老患者不少,但是被治好的至今没一个。
当上第一个被治好的沈建国还是个挺重情的人,这次赵空青给叶桑打电话就是受他所托,想问问还有没有这种药,想买点。
听完对方来意叶桑算计着自己那点存货道“我刚做了点,不过不多,你们领导要多少?”
沈建国就坐在赵空青不远的地方,赵空青拿着电话抬头问他:“你治几个人?病严不严重?”
沈建国一听有门赶忙道:“五个,暂时先给我五个人的药量就可以,到时候给你对象地址,让她帮忙从京市发几个邮件,算上邮费再问问她一共多少钱。”
赵空青刚传达到位,赵水柏正好进来,叶桑手上拿着记好的地址道:“爷爷刚回来,你跟他说说话吧。”
说着叶桑把电话往赵水柏跟前一递:“爷爷,赵空青。”
说实话赵空青跟赵水柏还真没什么话可说,祖孙俩都不是很善于表达的人,只要赵水柏不想一出是一出,赵空青也找不到什么话题能跟他说上话。
只是叮嘱他注意身体,好好生活,不要瞎折腾。
倒是赵水柏直奔主题先是问他打电话来干嘛,知道来意后压着激动地心情又特意炫耀了一下最近生活,把叶桑给他做饭熬汤做糕点那些事一五一十的在电话里跟赵空青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大有一种不把孙子气死在部队不罢休的快意。
最后赵空青听不下去他说话,威胁挂电话他才喊道:“别别,我把电话给桑桑,你再跟她说两句。”
结果叶桑刚把电话接过来赵水柏就出去了,说有事。
其实叶桑跟赵空青也没什么好说的,部队电话有专门的监听人员,尤其赵空青那边还坐着一个沈建国在,两人简单问候了下最近生活,就挂了。
电话一挂叶桑才想起第一次见面,赵空青腰上有伤的事,然后她觉得或许得给对方寄点东西过去补补。
作者有话要说: 雨还在下,感觉不止9500个大明湖这算是我有记忆以来经历过历时最长的一场雨
第42章
自打把治风湿的狗皮膏药推到人前,除了按时给患者换换膏药贴,后续过程叶桑就没再操心过,切脉记录这些全成了赵水柏的事。
最近一段时间叶桑跟着赵水柏在医院见识到很多以前在乡下从没见到过的病,更从老爷子那学到不少书本上没有的东西,短短两周不到的时间她就感觉受益匪浅。
虽说知识学到不少,不过她头顶任务面板的进度却一直迟迟没有推进。
生命值在减少这事像是一把悬在她头顶的大刀,给了她一种早晚要落到脖子上的错觉。
不止时间不够,没钱也是个问题。
上次她打算拿来翻盘的那罐膏药,因为赵空青领导需要,也没好意思多收钱。
所以目前叶桑的财产少的可怜,浑身上下能够支配的现钱其实只有五十块。
这个数乍一听很多,搁乡下一个普通家庭也不少,但是架不住叶桑不是在乡下,而是在草药不便宜的京市,尤其往后需要买药的地方还很多。
自从研究出C级药方以后,B级药方迟迟没动静。
想了半个月叶桑也只是又想出数个D级药方跟一个C级药方,明明感觉差临门一脚就能把B级药方做出来,但那一脚究竟什么时候落地她是真说不上来。
好在狗皮膏药终于在赵水柏跟李长宏的眼皮子底下,历时一个月圆满完成试验。
两人起先没往外说,多观察了两个星期,见他们没有并发症李长宏才往上面打报告。
打报告前他问过叶桑一个现实问题:“桑桑,如果批量生产,成本大概多少你算过么?”
如果成本太高估计普及不下去,只能按战功高低往下分,但那些退伍回地方身上又带伤的老兵才是他们最想治疗的对象。
李长宏是李言招的亲叔,算是叶桑的师爷,所以叶桑倒没想对他说谎:“这个膏药的药方总共不到九十味药,平常我熬一锅能出两罐,刨掉一朵做主药的天山雪莲,另外八十多味辅药价格大概三十块左右,正常可以治二十人。”
“个人治病成本大概在五块左右。”那边叶桑话一落地,这边李长宏加上天山雪莲的钱也直接把成本算了出来。
乍一算出这数他起初还有点不敢相信,再仔细算过一遍确认无误后他才激动的站起身来。
“好,这个成本不贵。”
跟每年给各现役或退伍老兵看病成本比起来,确实不贵,毕竟这个一劳永逸。
现年月各大医院都隶属国家,那边李长宏报告打上去没多久,各家医院的院长就都收到了零星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