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权臣/狗皇帝也重生了——五月锦
时间:2021-03-08 09:14:04

  自己鲜少踏足风月之地,数的出来的几次,都是和他或者是贺砚声一道。
  可那会是去西北平定蛮夷作乱,他们乔装入城探听消息,才会如此。
  “我也觉得不小。”林青槐收起信,面色发沉,“谷雨,你让底下人留心些,发现有危险立即放弃,不要再跟。”
  天风楼的每个人都是她养的宝贝,折损了谁她都心疼。
  “是。”谷雨抬起头,欲言又止地看他们一眼,转身退下。
  司徒聿:“……”
  林青槐:“……”
  这婢女不能要了,她跟司徒聿什么都没有,不是她想的那样!
  用过午膳,司徒聿回宫。
  林青槐翻了下天风楼收到的任务,叫来谷雨和白露重新布置好人手,决定缓缓再去春风楼砸场子。
  若背后之人势力庞大,他们的身份出一点差错都会牵连到侯府。
  她好容易求得全家团圆,谁都不能失去。
  爹娘对春风楼也甚是熟悉,先跟他们打听一番再行动也不迟。
  全都安排下去,她想起自己给了她们买了衣裳一事,吩咐冬至去车上搬下来。
  “大小姐,咱日后真的要日日都穿女装啊?”白露皱着一张脸,苦哈哈抱怨,“女装打架太不方便了。”
  “你想穿什么便穿什么,让人知晓你是姑娘家便好,我到底是侯府的大小姐,不能每日都带着书童招摇过市。”林青槐坏笑,“免得人家以为,你们是我养的面首。”
  四周倏然安静下去。
  “还有什么事要说的,我一会不去查案了,要回侯府陪哥哥。”林青槐乐不可支。
  几个小丫头平日里什么书都看,说却是不敢。
  “印坊那边有点问题,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大小姐若得闲最好自己去瞧瞧。”白露上前回话,“这几日纸张的价格也涨了许多,几家造纸坊都在提价,说是都被一个同东家买了去。”
  “可知是被谁给买了。”林青槐仰起脸,眉间拧起深深的皱褶。
  上一世的这个时间,她未有关注这些。
 
 
第23章 022   这算是交换了定情信物吧?……
  白露思索片刻, 将摸到的底细清楚告知,“那东家的身份有些古怪,他并非上京人士, 此前在江南做的脂粉生意。到上京一年他未有急着做买卖, 而是走访了各家开办的族学,城内的私塾也都到访过。”
  林青槐往后一靠, 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考察族学、私塾,买造纸坊……这与她后来和司徒聿、贺砚声一道商定, 最终办成官办学堂的事, 目的有些相似。
  可建宁帝驾崩之前, 上京并未出现新开的私塾, 其余各府、州、县是否有她也不是很清楚。
  这些信息一向由礼部掌管。
  司徒聿登基时,她在外历练, 大梁国中的所有的府、州、县,不敢说全走了一遍,九成是有的。
  并未发现有人通过开设私塾笼络人才。
  西北彻底平定后, 她和贺砚声升任左右相的第一年,贺砚声提议开办官办学堂, 为此她还让天风楼去各处摸底, 也未有任何发现。
  不过, 若背后之人不开私塾, 而是通过走访族学、私塾, 选中想要栽培的人, 他们是无论如何的都发现不了的。
  明年春闱, 这会已有考生上路赶往上京,确实是个好时机。
  幕后之人能蛰伏将近四十年,耐性非常人。
  林青槐抬手在腿上敲了敲, 缓缓开口,“此事等我同三殿下商议后再做定夺,先照着原来的样子经营书局。”
  夏至带人去保平,如今还在路上没到上京,书局的事先放一放。
  “是。”白露应声退回去。
  林青槐坐了会,想起自己要跟司徒聿要去春风楼砸场子一事,又吩咐谷雨通知飞鸿居和文奎堂掌柜的,将他们有亲戚来访的消息放出去。
  他们要扮演两个从乡下来的纨绔,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装完纨绔,还要装小门小户的千金,所有的身份都要查到来处,不能出一点纰漏。
  从飞鸿居后门离开,马车经过国子监正赶上监生放学。
  车夫勒停了马匹让道,冬至打开前窗看了眼,不料被刚出门的贺砚声瞧了个正着。
  “见过贺世子。”冬至闷闷招呼。
  林青槐一听,沉吟片刻,索性掀了帘子下车。
  贺砚声这般早便来国子监上学?转念又想,她与司徒聿重生改变了许多事,产生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世事如棋,牵一发而动全身。
  “青榕可是在查案?”贺砚声微笑行礼,“自今日起我与二皇子都到国子监上学,原还想着找个机会上大理寺找你,不想竟是先遇到了。”
  “确实是在办案,恭喜你啊,进了国子监明年春闱下场,争取金榜题名。”林青槐客气回礼,“这几日要外出查些线索,不总在衙门内待着。”
  贺砚声左右看了看,嗓音低下去,“那……春风楼是否真的有问题?”
  与他说完这事,心里还是惦记的紧。
  那姑娘被人凌/辱的模样也时时浮现脑海,令他不得安眠。若他也有一身武艺,说不准能把人给救下。
  “正在查,有了结果青榕定第一个与你说。”林青槐想到天风楼查到的消息,禁不住敛眉,“那夜,你可还听到了什么?”
  当日只听他说了那姑娘的样貌,别的细节她未有多问。
  “未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贺砚声面颊升起热气,轻轻埋头下去,“那姑娘被人堵了嘴,凌/辱她的男子一言不发。倒是今日在国子监上算学时,有个同窗甚是不忿的说春风楼的姑娘也不见得干净,但仅限于此,多的没说。”
  他那晚瞧了个开头便跑了,怕自己被人发现。
  林青槐笑了下,与他闲扯几句,见路通了便告辞离开。
  春风楼的问题怕是不小。
  乘马车回到侯府,日头已偏西,冷意悄然弥漫。
  林青槐下了马车,没过影壁便听到陈氏的哭声,黛眉微微蹙起,“出了何事?”
  “回大公子,揽梅阁的嬷嬷将东院的二夫人给拿住了,说是等大公子回来再发落,这会人被押着跪在正厅里。”门房小声回话。
  林青槐略略颔首,加快脚步进去。
  陈氏果真按捺不住,还是对娘亲下手了。
  踏入正厅,陈氏听到动静看过来,猛地抬手捶胸,“哇”一下放声大哭,“榕哥儿,你二叔也是被人逼迫的,你放过你二叔好不好,二婶给你磕头赔罪。”
  “下回哭之前多在眼皮底下抹些蒜汁,太假了。”林青槐撩袍坐下,似笑非笑,“孙嬷嬷,二婶送了什么给我娘,让她自个儿喝下去。”
  她打小看爹娘假哭,这点伎俩也来蒙她。
  “回大公子,二夫人送了一盅补汤过来给夫人。”孙嬷嬷给按着陈氏的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端起放在桌上的补汤,不疾不徐走过去,“二夫人,这补汤是您自个喝呢,还是我喂你喝。”
  陈氏打了个激灵,僵在当场,“这……补汤是给孕妇喝的,我喝了没用。”
  榕哥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害了自己的夫君和长子,她报复回去有什么不对!
  夫君学识过人,品貌出众,却因不是长子而未能袭爵。这些年,所有的好处都让他们长房拿了,自己也处处被人嘲笑,嫁给才子还不如嫁个废物。
  周静不过是一介武夫的女儿,诗词歌赋不会,规矩也不懂,凭什么压她一头。
  她可是朔州望族陈家的嫡女!
  “有没有用喝了便知。”林青槐抬了下眼皮,面上浮起温柔的笑意,“孙嬷嬷,让她都喝下去一滴都不许剩。”
  幸亏自己早有防备,娘亲今日也不在府中。
  “榕哥儿,你今日如此为难长辈,不怕日后无人敢嫁你吗!”陈氏瞳孔微缩,剧烈挣扎起来,“身为男子如此阴毒,害了自己的二叔和兄长还不算,竟是连婶婶都不放过!”
  “谁告诉你,我是哥哥。”林青槐抬手取下头上的发冠,换了女子的嗓音,笑容明媚地冲孙嬷嬷眨眼,“孙嬷嬷,我就说我若穿上哥哥的衣裳,无人能认得出我来。”
  陈氏吓得瞪大了眼,身子一软,下巴便被孙嬷嬷给捏住,生生灌下一盅补汤。
  大哥的女儿,与榕哥儿竟长得一模一样!
  “大小姐说的是。”孙嬷嬷神色缓和下来。
  陈氏魂飞魄散,呆呆看着林青槐完好的双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送回去吧。”林青槐敛了笑站起来,面若寒霜,“我娘的吃食还是得小心。”
  孙嬷嬷埋头行礼,“是。”
  林青槐进了清风苑,哥哥待在暖阁,伏案梳理人口失踪案的线索。她坐过去跟他聊了一阵,听说爹娘回了府中,旋即跑出去。
  娘亲今日入宫谢恩,爹爹不放心,因而陪着一道去了。
  进了燕回轩,她等着爹爹照顾娘歇下,笑眯眯把人拉去书房。
  “爹爹也正好有事要与你说。”林丞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长长叹气,“圣上想给你和三殿下指婚。”
  “这事我听三殿下说了。”林青槐见他神色不对,脸上的笑意骤然僵住,整个人如坠冰窖,“你俩被逼着同意了?”
  她可以无条件信任司徒聿,可没想过要嫁给他。
  不说别的,单是他一后宫的女人,就没资格娶她。
  林丞见女儿被吓得不轻,赶紧伸手轻拍她的肩膀,好声安抚,“没答应呢,别慌。”
  “爹爹下回别说一半留一半,女儿经不住吓。”林青槐缓了缓呼吸,撩袍坐下,“你俩今日入宫谈的什么,这个时辰才回来。”
  林丞笑了下,搬出棋盘摆好棋子,边笑边说。
  圣上今日给了他一份名单,让他去查实那几个跟大皇子结党营私的大臣,还问起女儿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能让三殿下听到指婚当即变脸。
  他自然不能说女儿女扮男装,假扮儿子进了大理寺一事,于是开解圣上,三殿下如此反应许是有了意中人。
  圣上听完他的分析,也觉得有可能,同他说起明日下旨给两位皇子封王一事。
  封王便要赐王府,他平日里游手好闲,挑房最子拿手,于是给三殿下选了离靖远侯府最远的一座宅子。
  “爹爹是不可能让你嫁给他的,有多远就让他滚多远。”林丞喜形于色,笑意藏都藏不住,“从王府到咱侯府得两刻钟,他不会有机会撞见你。”
  林青槐:“……”
  倒也不必如此。
  下完一局棋,林青槐想到自己的来意,简单说了下人口失踪案的进展,问起正事,“春风楼是哪年开的,爹爹可还记得。”
  自她有记忆起,这春风楼就顶出名。
  “定安十八年,世宗立齐王也就是当今圣上为储君,这春风楼便开起来了。当时生意一般,两年后圣上登基,这春风楼的姑娘因不从客人强买,跳湖明志,从此声名大噪。”林丞捋了把胡子,想想觉得不对,拿眼窥她,“打听这个作甚?”
  “女儿查到一些线索,怀疑春风楼私底下其实也有皮肉生意,故而想去探探。”林青槐神色自若,“爹爹放心,三殿下会与女儿一道去,冬至和谷雨女儿也会带上。”
  建宁帝登基后一直沿用世宗皇帝定下的年号,未有更改,爹爹说的这件事,在大理寺的卷库内应该能找到卷宗。
  “去开开眼界也不错,那儿确实是个温柔乡。”林丞没拦着她,只是免不了担心,“小倌也都很俊秀,你千万不要瞧上他们,听他们唱唱诗词便好。”
  林青槐含笑点头。
  她又不是真的只有十四岁,怎会被小倌给迷住。
  司徒聿、贺砚声,还有昔年恨她入骨的几位朝臣,如今哪个不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爹爹去试过燕王。”林丞喝了口茶,目光透出几分锐利,“你说的对,越是滴水不漏的人越可疑。爹爹在他身上竟是找不到丁点的突破口,仿佛他真就是个废物王爷。”
  “若女儿是他,已隐藏了这么多年,无论王府还是自身都不会允许出一点纰漏。”林青槐轻笑,“譬如爹爹,如今谁提起您,不都只记得您昔年混赌坊,泡青楼的浪荡之举?还日日与俊秀的护卫出双入对,我娘都被传成了怨妇,要不是我与哥哥出生,你断袖的事便坐实了。”
  林丞:“……”
  女儿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对了,今日陈氏送了下毒的补汤过来,被孙嬷嬷拿住,爹爹若是想弟、妹平安出事,还是要清理一下比较妥当。”林青槐想起陈氏被自己吓晕过去,淡淡扬眉。
  “等你二叔这事查清,我便安排人送他们回定州。”林丞倏然变脸,“你娘这一胎万万不可出岔子,她若不在,我要如何独活。”
  林青槐想起前世,鼻子又人不住发酸。
  不止是娘亲,他们谁都不能再丢下她不管。
  *
  用过晚膳回到揽梅阁,林青槐将可疑的人列了出来,一个是已故的秦王一个是燕王。
  这两人当中,眼下嫌疑最大的秦王身边的那位宫女。
  记得司徒聿曾与她说过,当年世宗皇帝最看好的储君人选,其实是秦王,从他的封号便可看出一二。
  朝中支持秦王的大臣也颇多,若他真的有子嗣存活于世,那蛰伏起来慢慢除掉建宁帝与他的子嗣,完全有可能。
  有了明确的嫌疑人选,林青槐这一夜睡的极为安稳。
  翌日,册封的消息在辰时之前传遍三司六部。
  司徒聿封晋王,赐王府一座,金银财帛若干,宫人、护卫若干。
  司徒修封魏王,赏赐与司徒聿相同。
  林青槐刚收到消息,大理寺的一众同僚便来向她道贺。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