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权臣/狗皇帝也重生了——五月锦
时间:2021-03-08 09:14:04

  “吃饱了。”林青槐坐直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阵,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还记得我买的女装吗,三日后,文奎堂掌柜的侄女入京,你是姐姐。”
  司徒聿想起他装女装的模样,心跳漏了一拍,“明白。”
  不就是穿女装吗,他舍命陪君子。
  林青槐想到他穿女装的滑稽样,没忍住,乐不可支地笑个不停。
  谁能想到天子少年时,曾扮过女子呢。
  *
  三日时间转眼而过。
  大理寺少卿林陌收受案犯家属的财帛,以乞丐换走重要案犯的事查清。林陌削去官职杖责一百,罚银万两,家眷随同流放崖州,子嗣三代不可入仕。
  其子林庭兆谋害手足,刺杀宫中护卫,秋后问斩。
  都察院和京兆伊衙门的公告同时贴出,靖远侯府东院一片哀嚎之声,陈氏当场晕了过去。
  林青槐听孙嬷嬷说完,扬唇笑了笑,跟娘亲说了声吩咐冬至备马回镇国寺。
  陈氏连定州都回不去,挺好的。
  看来爹爹对这事是真的上了心。以往与二叔犯同样错误的官员,顶多杖责罚银子嗣不可入仕,鲜少罚其流放。
  这一去,便是不砍头也不见得能活着到崖州。
  “你哥哥的腿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几日已经可以下地,再过段时日便瞧不出受过伤。”周静看着女儿,满心欣慰,“宴请各府夫人之事,娘亲已开始筹备,你无需操心。”
  林青槐摸了摸鼻子,含笑点头。
  她一点都不担心。
  只是害死她和司徒聿的幕后之人,如今还没确定,就这么丢下他自己一个人去查,似乎有点不厚道。
  “还有呀,宴会之时各府夫人说不定会趁机议婚,咱得想好托辞。”周静深深叹气,“娘亲不想让你嫁出去,放眼整个上京,能让你如娘亲一般自在随性的人家,真找不着。”
  “女儿知道。”林青槐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见冬至过来,旋即站起身,“女儿回镇国寺了,今夜晚归,不用等女儿用晚饭。”
  她还没及笄呢……外人反倒比他们侯府的人还着急。
  出门上马,林青槐看了眼街道另一头的武安侯府马车,禁不住翻了个白眼。
  楚音音又来了。
  知道她休沐,一大早便来侯府外边等着。
  “公子,这食盒不好拿。”冬至拎着食盒,苦哈哈看她,“小的以为要乘马车呢,准备了许多。”
  林青槐伸手拎走食盒,单手抓着缰绳,抬腿夹着马腹示意踏雪上路。
  冬至嘿嘿笑了声,策马追上去。
  天气放晴,一大早城里就热热闹闹。
  上京来了一对钱多人傻的纨绔子弟,日日都去春风楼一掷千金,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新鲜事。
  同时传开的,还有一则跟林青槐有关的流言。
  靖远侯府东院的嬷嬷陪着陈氏去都察院,要求探望林少卿时,被人瞧见满脸的伤。
  便是陈氏的脸上,也浮着清晰的掌印。
  不到半日,城中的夫人和姑娘们便都知晓,靖远侯府的千金粗蛮不讲理,连自己的婶婶都打。
  还有说这千金奇丑无比,因而才养在乡下,十几年都不接回来。
  林青槐听了一路,心想皇后在宫里或许也会收到消息,愉悦扬唇。
  这样的品性,是配不上司徒聿的。
  春风楼那边已上钩,他们布置在春风楼四周的人手,也发现了新的线索。
  城郊的几处宅子他们也给盯死了,就等着那些人再次出手。
  今日休沐,她昨夜与司徒聿约好未时在城外庄子碰头,再乘马车以文奎堂掌柜的侄女身份入京。
  尽早破了人口失踪案,说不定那些失踪的姑娘,还在上京。
  出了城门,路上没什么人,一直远远跟着她们的马车,显得格外的显眼。
  “武安侯府的大小姐真是够烦的,日日这般跟着公子,昨个武安侯夫人还往府里递了拜帖,咱夫人说要养胎,谁也不见。”冬至嫌弃的不行,“她才十二岁,就这般急着嫁人。”
  “不管她。”林青槐再次催马,让踏雪跑的更快,“上山时记得跟山门的师兄说,谁问起我去了何处都不准答。”
  冬至用力点头。
  她看到楚音音就烦死了,被她知道大小姐住在哪,说不定又要闯进去。
  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在官道上驰骋片刻,转眼便不见踪影。
  坐在马车上的楚音音放下帘子,生气撅起嘴。
  这林青榕简直可恶。
  靖远侯夫人也是个不开眼的,母亲递了拜帖竟然敢不见。
  “小姐,那林公子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抓着缰绳骑马的模样,当真英武。”婢女迎梅端起新倒的茶递到她手边,“就是不怎么好相与。”
  那日在丰隆绸缎庄,大小姐的面子里子,都被那林公子和如今的晋王殿下踩在脚底。
  “不好相与?等他靖远侯府倒了,我要一节一节打断他的骨头,看他还敢不敢瞧不起我。”楚音音喝了口茶,郁闷倒向软垫,“今日回府后,不准告诉大哥我今日又来追林青榕。”
  圣上给两个皇子都封了王,大哥这几日情绪低落,文章都没心思做。
  “我听说林公子与贺世子关系极好,靖远侯夫人与安国公夫人还是手帕交。”迎梅压低嗓音,“安国公府的大小姐贺文君今年已满十三岁,两家若是议亲,就没咱武安侯府什么事了,大小姐要不要去试探下贺文君。”
  楚音音眼神亮了下,开心抚掌,“先去镇国寺看看他要干嘛,回头就去找贺文君。”
  谁敢跟林青榕议亲,她就让谁不好过!
  便是安国公府的大小姐又如何,父亲如今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哥哥哪怕不下场科考,也会有官职加身。
  国子监的那群监生,谁不捧着哥哥捧着她,也就林青榕有眼无珠。
  “是。”迎梅埋头应声,心里头悄悄松了口气。
  可算是不生气了。
  大小姐一不高兴就会打人,偏生自己是她的大丫鬟,挨打次次不落。
  进了三月,城外的绿意渐渐浓烈,天也暖了许多。
  镇国寺的僧人都换上了轻薄的僧衣,山上的桃林一片翠绿,生机盎然。
  林青槐走送货的侧门进入镇国寺禅院,还未下马,小九便红着眼,迈着小短腿朝她奔过来。
  “出什么事了?”她从马背上下去,随手将食盒递给冬至,拧眉看着胖墩小九。
  “六师兄大骗子,花朝节前跟小九说日日给小九带点心,结果一走便只有点心回来,人不见踪影。”小九抱住她的腿放声大哭,“方丈不在,师叔日日都要我等抄经做功课。”
  林青槐:“……”
  不是她不想回来,是脱不开身。
  任由小胖墩嚎了一阵,她抬手抓着他的衣裳,将他拎到一旁,“我今日带了栗子糕、红豆糕、还有芝麻酥饼。”
  哭声戛然而止。
  小九擦了擦眼,摇着胖乎乎的手示意她低头,“师父来信了,归尘师叔也给你来了信,在大师兄那,七师兄正要进城给你送呢。”
  “大师兄如今在哪?”林青槐蹲下去,激动得嗓音都有些发颤,“师父在信里说了什么,你知道吗?”
  归尘师父去潭州已有十多日,也不知师娘的情况如何。
  夏至查完陈元庆的师父便去找师兄,如今还没信回来。
  小九巴巴看着冬至手里的食盒,用力吞口水,“大师兄在侧殿修补佛像的金身,七师兄和他在一处,我不知信里说了什么。”
  林青槐被他的馋样给逗笑,站起身来,拿过食盒打开,取出一份红豆糕递给他,“剩下的要分给师兄师弟门,都是素点心。”
  “六师兄明日还回来吗?”小九满意的咬了口,胖乎乎的脸颊露出深深的梨涡,“若你不回来,我就省着吃。”
  “不回来。”林青槐抬手敲了下他的脑门,笑骂,“就知道吃。在这等着我,一会还要帮我抄经书。”
  花朝节前她私自下山没跟方丈师父打招呼,虽然爹爹帮忙解释了原因,责罚还是免不了。
  “六师兄也要抄经书呀。”小九脸上露出揶揄的笑,“我知道了,师父出门前找不到袈裟,定是被你给藏起来的。”
  林青槐:“……”
  就不该给他带吃的。
  小九见她不说话,顿时咯咯笑起来。
  “冬至,你带踏雪回马厩,拿点好的草料喂它,我去一趟侧殿。”林青槐又敲了下小九的脑门,拔腿就往侧殿跑。
  上一世,她最对不起的便是小九。
  去西北平乱那年,小九外出游历,听闻她也去西北,连夜奔波追上大梁的大军。
  那会他已知她是女子,还习得一身医术。
  一路上,蛮夷的死士和伏兵几次试图暗杀司徒聿,她每次受伤,都是小九给她包扎。
  就在大梁大军攻破蛮夷全境那日,她、贺砚声和司徒聿被大梁军中叛将偷袭,是小九替自己挡了一剑,以命护她。
  这一世,他想吃什么糕点,她都会尽量找能做出来厨子,给他做出来。
  要看着他活到长长久久。
  林青槐一路跑的飞快,进了侧殿看到大师兄和小七正在给菩萨的脸上添金漆,赶紧停下来竖起右手行礼。
  “还记得回来,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大师兄了悟揶揄的嗓音落在头顶,“经书抄完了吗,去思过堂面壁了吗。”
  林青槐:“……”
  都没有。
  “归尘师叔给你的信放我禅房里,你把菩萨的金漆补完就去取。”了悟放下手里的漆碗和笔,从梯/子上飘然跃下,“小七,记住咯,以后不能跟你六师兄学,私自下山,一去不回,皮厚如墙。”
  “大师兄教训的是。”林青槐乖乖认错。
  了悟哼了声,带走一脸懵的小七。
  林青槐深吸一口气,爬上梯/子,任命修补地藏菩萨身上的金漆。
  了悟带着小七走出侧殿不远,视线里又多个不守规矩的师弟的身影。
  这十三师弟比小六还烦,每月只到镇国寺住半月,一来就各种闯祸。不是偷溜进藏经阁乱翻一气,便是偷奸耍滑不好好习武,夜夜往外跑。
  他哼笑一声,捻着佛珠单手竖掌,“阿弥陀佛,十三师弟还记得镇国寺的山门往哪开,不容易。”
  司徒聿:“……”
  忘了师父不在寺内时,他们几个当师弟的都由师兄管。
 
 
第26章 025   千万别翻旧账,他那点心思快藏……
  了悟见司徒聿不说话, 心下明白了几分,扬了扬眉,轻描淡写的语气, “经书抄完了吗, 去思过堂面壁思过了吗。都没有是吧,今日不把侧殿的菩萨金身修补完, 不准下山。”
  “十三谨听大师兄教诲。”司徒聿恭敬回礼。
  “六师弟好像还不知他此前抄好的经书,都被谁给偷了。”了悟哼了声, 似笑非笑, “他今日也在寺内, 我正想与他说此事。”
  司徒聿嘴角抽了下, 再次行礼,“十三知错, 今日一定修补好所有菩萨的金身。”
  被林青槐知道,自己偷他抄好的经书,他不打断自己的腿也会打断手。
  “小七, 记得不要学你十三师弟,空长年纪不长脑, 偷人抄好的经书早晚会被人打死。”了悟摸了摸小七的脑袋, 目光落到司徒聿身上, “打不死, 也会被打残的。”
  “小七明白。”小七憋笑憋得耳朵都跟着红起来。
  “走了。”了悟袖袍一甩, 带着快要憋不住笑的小七, 神清气爽地走下台阶。
  俩惹祸精, 一走就将近一个月。
  师父若是在寺里,得罚他们去扫山门的台阶,扫到他们哭为止。
  司徒聿目送了悟的身影走远, 正了正神色,施展功夫往侧殿跑。
  他和林青槐约好,今日以文奎堂掌柜的侄女身份入京,谁想到一来镇国寺就撞到大师兄,被抓了个现行不说还要受罚。
  踏入侧殿,林青槐站在梯/子上,正拿着笔给地藏菩萨的脸添金漆。
  菩萨宝相庄严,少年穿着身牙白色素面锦衣,侧脸的轮廓严肃沉静,宛如菩萨座下的童子一般圣洁。
  司徒聿拍了下怦怦直跳的胸口,故意放沉脚步。
  “你怎知我在镇国寺,不是说好了未时在庄子上见吗。”林青槐偏头看下去,苦哈哈抱怨,“这镇国寺的和尚真不讲理,我不小心撞了下梯/子,便被他扣在这补金漆。”
  哥哥也是方丈的弟子,但不在亲传弟子的排行内。
  他只跟方丈师父学武,不抄经书,也不用守清规戒律。
  她自己也没守,反正及笄后就得还俗。
  司徒聿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身份?就算知道了也不怕,等恢复了侯府千金的身份,推给哥哥就成。
  “是非常不讲理,我方才上来找你撞到了个和尚,估计和扣你的是同一个,我也被要求来补金漆。”司徒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还要我抄经书,说我方才对菩萨不敬。”
  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十三。
  偷他抄好的经书事小,被他发现辈分最低事大。
  “他也这么吓唬我!”林青槐声调拔高,说完意识到不对劲,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
  这么巧?
  大师兄罚自己抄经书,补金漆就算了,好歹自己是带发修行的佛门弟子。
  他一个上山来溜达的香客,凭什么也这么罚。
  “那……你自己留下,我先去马车上睡一觉?”司徒聿感觉到他的眼神变化,当即绷紧了神经,“我不是镇国寺的弟子,便是日后再来,他也不敢奈我何。”
  好险。下回在他面前说谎,得想好了确定没破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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