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权臣/狗皇帝也重生了——五月锦
时间:2021-03-08 09:14:04

  林青槐顿住脚步,不敢置信地仰起脸,潋滟美目睁得溜圆,“谁如此大胆,竟给你戴绿帽!”
  司徒聿:“……”
  林青槐见他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心底莫名涌起深深的同情,“都过去了,幸好这一世可以避开,别告诉我你已经被切了啊。”
  她记得往后的十几年间,他受过的所有伤,没有那次和被切有关。
  说明他很早就受伤了!
 
 
第27章 026   他的一片真心都被狗吃了。……
  “收起你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朕与你不同。”司徒聿被他给气的不知如何往下说。
  他的还在,而且很好,没一点毛病。
  “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青槐给了他一双白眼, 撩开离间的帘子让他进去, “除了这事,你没别的事还瞒着我了吧。”
  司徒聿摇头。
  除了这事, 自己还真没有别的事瞒着他。
  林青槐笑了下,拿走他手里的衣裳, 示意他把身上的男装脱下来。
  她相信他真没有别的事隐瞒自己, 君臣多年, 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挑出里衣放到最上面, 林青槐往椅背上一靠,微微蹙起黛眉, 若有所思。
  三个皇子四个公主都不是他的种,难不成是司徒修的?
  她记得司徒聿登基后没多久,他便染病暴毙。自己当时已经去了江南, 上京的事虽有天风楼收集消息,可终究是民间的组织。皇城内的消息, 她从不允许手底下的人打探。
  一则是对司徒聿的尊重, 二则是为了保命。
  关系再好他们也是君臣, 不可逾矩。
  “亵裤也要脱?”司徒聿光着膀子, 面颊红得滴血, “没必要吧。”
  虽说都是男子, 让他赤条条脱了还是做不到。
  “咳咳……”林青槐回神, 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不用,你站好了别动就成。”
  少年的皮肤很白, 身形略显单薄,但常年习武,该紧实的地方壁垒分明,好看的紧。
  拿了里衣过去帮他穿上,她低下头给他系上带子,心跳莫名乱了频率,“怎么不说了。”
  话说一半留一半最是烦人,勾的人心痒痒,又不说了。
  司徒聿垂下眼眸,痴痴看着为自己穿衣裳的少年,脸颊又烧的厉害,“二皇兄染病暴毙是我安排的,当天夜里他便被我带走,那副棺椁里什么都没有。过了四年我大婚,当晚是他去圆的房。”
  “皇后发现新婚的夫君不是你,竟然没闹?”林青槐想起纪问柳,声调无意识拔高,“她不闹,那其他的妃子呢?为何也不闹。”
  “朕让人蒙住了她们的眼睛,寝宫内不许掌灯,行房之时陈德旺就在边上守着。”司徒聿略心虚,“朕也知如此作为过于荒唐,可朕没法子,不管是谁朕都没兴趣。”
  大梁不可没有储君。
  “对她们来说确实屈辱了些。”林青槐心头涌起一丝不可名状的复杂情绪,“然而从她们点头答应入宫起,就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司徒聿没有尊旧例选秀,收进后宫的妃子,多是朝臣有意安排给他的。
  神机阁暗中掌管着朝臣的一举一动,谁要给他塞女人,他心中一清二楚。
  “不是她们的错,朕助纣为虐也不是好人。”司徒聿自嘲一笑,“可朕的心就那么点大,只装得下一人。”
  那人此刻正在给自己更衣,哪怕不能告诉他自己的心意,也知足了。
  这样的事,他在梦里都不敢想。
  “你还挺痴情。”林青槐给他整理好里衣,拿过外裳给他穿上,鬼使神差的问,“贺砚声喜欢的人不会是你吧?他说他喜欢的人,眼里从来没有他,和你倒是符合。在他看来你眼中只有后宫的妃子,一年好几个往里收。”
  那个人是你!司徒聿心底才冒出来一丁点幸福,瞬间碎成了粉末,他眯眼看着他,死心闭上嘴。
  幸好没同他表明心迹。
  “是他也可以的,只要他点头。”林青槐低低笑出声,“大梁养小倌的人不少,就怕他不从你。”
  司徒聿:“……”
  他的一片真心都被狗吃了。
  林青槐见他黑了脸,笑的愈发畅快,“还是我最好,与夫人情意相投,恩爱有加,从来就没有这样的烦恼。”
  司徒聿目光幽幽,眼底的怨念藏都藏不住。
  正是知道他与夫人情投意合,知道他这人只爱美人不爱男子,他才隐忍了一辈子。
  偏偏,一刀一刀往自己心上戳刀子的,也是他。
  “可以出去上妆了。”林青槐给他弄好裙带,顺手捏了下他塞了棉花的胸口,掉头出去。
  司徒聿:“……”
  这小色鬼!
  回到外间,林青槐开门叫谷雨进来给她梳妆,神色轻松。
  谷雨拎着一只箱子进来,身后跟着脸上仿佛涂了墨的惊蛰,两人都不说话,配合倒是默契的很。
  一个递珠花,一个梳头。
  司徒聿坐在铜镜前,静静看着林青槐纤细如女子一般的身影,忽而觉得自己当真好笑。
  人在自己跟前,往后还有好几年可与他这般相处,何必自寻烦恼去想些有的没的。
  半个时辰后,林青槐和司徒聿坐上马车,出发回城。
  马车不大,坐了四个人稍显拥挤。
  一路上司徒聿几次想找林青槐说话,都因谷雨和惊蛰在而打消念头。
  终于进城,谷雨和惊蛰立即下车,马车也慢了下来。
  司徒聿倚着软垫,墨色的瞳仁漾着笑,饶有兴味地打量林青槐。
  仅是梳着两个寻常的小鬏鬏,只稍稍做了些易容,未有涂脂抹粉,他也美得如天仙一般。
  “好看。”他没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下他的小鬏鬏,“这回要扮几日?”
  自己搬出宫住已有好几日,他可还没去过晋王府。
  “看情况。明日去大理寺应卯后,咱回文奎堂换回女装去逛街,到酉时再去春风楼。”林青槐拍开他的手,脸上浮起愠怒,“弄乱了你给梳啊。”
  她不会梳女子的发式,弄乱了还得谷雨帮忙梳好。
  谷雨她们打小就要熟悉这些,免得她恢复身份后还得现找婢女,手忙脚乱。
  “我可以学。”司徒聿答的飞快,笼在昏暗下的俊朗眉目,染上浅浅的笑意。
  若他是女子多好,自己便是想尽办法也要将他娶回去,每日为他梳头上妆。
  “我不缺婢女。”林青槐哼笑一声,不理他了。
  司徒聿手指动了动,忍住捏他脸的冲动。
  这回走的是启兴门,沿着安化大街一路过去,过了东市再走一炷香便是南市。
  林青槐开了两边的侧窗,稍稍挪了身子下往司徒聿身边靠过去,随手拿了本提前准备的书翻开。
  过路的百姓能透过薄薄的帘子,隐约看到她和司徒聿的侧脸,正面是看不到的。
  不多时,马车在飞鸿居附近停下。
  林青槐放下手中的书卷,撩起帘子露出整张脸,蹙着眉问车外的谷雨,“可是到了叔叔的铺子?”
  “回二小姐,前边有辆马车在掉头因而挡了道,再过去几家铺子便到了。”谷雨埋头回话。
  林青槐往飞鸿居的方向看去,见挡道的马车还横在路上,遂挪开眼,不想竟看到了两个熟人。
  楚卿珩和贺砚声像是刚从文奎堂出来,两人身后的小厮都抱着东西。
  她有心让人看到自己的脸,却不想被楚卿珩看了个正着。
  感觉到对方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她磨了磨牙,曲起胳膊拐身边的司徒聿,“遇到姓楚的了,他和贺砚声在一块。”
  “怕被瞧出来啊?放心,他认不出你来,若不是我一直跟着你,也认不出来。”司徒聿神色自若,“要不,我们现在下车。”
  贺砚声那老匹夫也在,若他重生,说不定能认出林青槐。
  这段时日大皇兄被禁足,他封王搬进王府,之后忙着查人口失踪的案子,倒是忘了去试探他这事。
  “行,我也想看看他们,到底能不能认出我们来。”林青槐促狭一笑,“以姐姐你这般的花容月貌,也不知能不能勾住人的魂。”
  司徒聿目光幽邃,又有点想去扯他头上的小鬏鬏。
  马车外,楚卿珩拉住贺砚声正欲离开,忽见一道纤细的身影从车内出来。
  少女身形未开,身着一袭象牙白的百花曳地裙,脚上穿一双乳烟缎攒珠绣鞋,俏生生地朝着车上的人招手。
  春日温煦的阳光落在她脸上,衬得那脸如上等的瓷器细腻莹白,黛眉似染了金粉,一双眼又黑又亮,鼻子小巧挺直,朱唇不点而红,如墨青丝随风而动,美得仿若仙子下凡一般。
  楚卿珩看呆了去,心怦怦直跳。
  他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小姑娘,看她的发式应是尚未及笄,也不知是何家的千金。
  晃神的工夫,车上又下来一位。
  这位的样貌同样不俗,蛾眉螓首,若小荷初开,又如枝上寒梅,清冷殊丽。
  “卿珩?”贺砚声有些看不过他的失态,只得出声提醒,“该走了。”
  那两位姑娘的样貌确实不俗,尤其年幼的那位,再过一两年,怕是有着上京第一美人之称纪大小姐,也不及她。
  “好。”楚卿珩回过神,面颊隐隐升上热气,“让砚声看笑话了,那对姐妹花实在是惹眼,看着不像是上京人士。”
  他父亲武安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京中大小官员的公子小姐,常常往府中递帖子邀请赴宴。
  他平日里也爱去雅集诗社凑趣,见过的千金贵女无数,如眼前这对姐妹好看的女子,真没几个。
  “上京找不出气质如此特别的姑娘。”贺砚声又看了眼那位尚未及笄的姑娘,神色淡淡,“走了,如此盯着姑娘家看,实在是无礼。”
  楚卿珩面色讪讪。
  两人原就离马车不远,虽说的极为小声,林青槐和司徒聿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姐姐可是乏了?”林青槐弯起唇角,动作自然地挽起司徒聿的胳膊,嗓音柔柔的低笑起来,“前边就是叔叔的铺子文奎堂,走几步便到。”
  说罢,她迈开脚步,拖着有些僵硬的司徒聿,朝着文奎堂走去。
  堵路的马车刚掉好头,马匹还未安稳下来,有人经过又离得太近,马匹竟忽然发狂扬蹄,朝着那人踢过去。
  林青槐眼疾手快,用力将司徒聿往后一拉,人也冲了出去,将惊了马匹的少年救走。
  “吁!”车夫吓白了脸,死死拉住缰绳稳住受惊的马匹。
  四周静了一瞬。
  无数道目光落到林青槐身上,眼里满是钦佩和惊艳。
  楚卿珩和贺砚声都愣在当场,眼神呆滞。
  方才,那仙子一样的小姑娘,竟从马蹄下救了人?!
  “你没事吧。”林青槐松开少年的胳膊,看清对方的脸,心底暗骂了声背运,面色也冷了下去,“公子日后走路还是看仔细些为好。”
  这少年叫温亭澈,跟她天生八字不合,朔州人士,出身寒门。
  上一世他与自己同年科举,拿了个探花,后升至户部尚书。当了尚书,他每日上朝第一件事便是弹劾她,下朝后又安排人盯梢她,烦人的要命。
  “下回莫要管这等闲事。”司徒聿也认出了温亭澈,感觉略微妙。
  这人才华是有的,做事也实在认真,就是自视甚高,总以为所有勋贵出身的朝臣,都是为了私利。
  升他当户部尚书,原是为了让朝堂上多几个敢说真话的人。
  他倒好,升了官便盯上林青槐,恨不生啖其肉,饮其血,每日早朝都要弹劾一遍。
  “知道了。”林青槐再次挽起他的胳膊,看都不看温亭澈。
  “方才多谢姑娘相救。”温亭澈回魂,神色窘迫,“在下并非有意去撞那畜牲。”
  他是被她们姐妹的样貌给震到,一时走神,才不小心惊了那匹马。
  “哦。”林青槐冷淡的应了声,径自从他身边越过去。
  早知道是他就不救了。
  哥哥那个傻白甜的性子,日后若是被这人盯上,怕是要头疼死。
  温亭澈针对的不止是她,而是所有出身士族的朝臣,一副除了以他为首的寒门士子,谁都不配为朝廷效命的姿态。
  “方才你是要吓死我。”司徒聿心有余悸,“这般危险的事,不需要你去做。”
  他当真是吓到了,若非穿了女装又用了新的身份,他定要将温亭澈暴打一顿才解气。
  “我得护着你呀。”林青槐不以为意,嗓音也压得低低的,“我可是你师兄。”
  司徒聿怔了下,心里跟喝了蜜一般甜,嘴上还是不肯饶她,“下回不准如此。”
  林青槐撇撇嘴,到底点了头。
  两人说着话,转眼进了文奎堂。
  楚卿珩回过神,故意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乱如擂鼓的心跳,招呼身边的贺砚声,“走吧,都出来了顺便去书局瞧瞧有没有新的古籍。”
  贺砚声略略颔首,悄然压下心底的异样。
  是他看错了吧?那救人的姑娘,瞧着有些像林青榕,便是身形也都有几分相似。
  四周看热闹的百姓见人进了文奎堂,也都各自散去。
  温亭澈站着没动,乱糟糟的心跳始终平复不下去。
  上京的女子,果真不是朔州那种小地方的姑娘能比的。
  他深吸一口气,垂下的手用力攥紧了拳头,半晌,复又缓缓松开。
  那姑娘是文奎堂掌柜的侄女,他明日得备上礼物来道谢才行。
  这边厢,林青槐和司徒聿进了文奎堂后院,走两个铺子之间的暗门,进入飞鸿居内她专用的厢房。
  坐下歇了会,谷雨和惊蛰进来,细说他们走后百姓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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