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权臣/狗皇帝也重生了——五月锦
时间:2021-03-08 09:14:04

  所有学生都抬起头,神色略显紧张,只有贺砚声不为所动,好似无论发生什么都影响不到他。
  林青槐从他身上移开目光回头看去,脚步声也到了近前。
  “听闻太傅今日要考校尔等的书画,朕正好得闲,也来瞧瞧。”建宁帝人未到,笑声先到。
  不过片刻,一袭明黄的高大身影进入书房,身边站着脸上瘀青全消的司徒聿。
  少年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缎面蟒袍,腰间绑着赭色蟒纹腰带,身姿挺拔。许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司徒聿忽而抬头看过来,目光与她交汇了下,面色冷凝。
  林青槐对上他的目光,毫不相让。
  她也被毒死,冤枉的紧。
  “老臣参见圣上。”太傅躬身行礼,“日前考过诗词,故而今日只考书画。”
  林青槐跟着其他学生起身礼毕,又坐回去拿着笔装模作样。
  建宁帝入内看了一圈又回到门前,朗声道,“榕哥儿,朕方才在路上考了老三,现在也考考你。若是答的好,明日起你二人无需再来上书房,可直接入大理寺观政。”
  “青榕恭听圣上出题。”林青槐又站起来行礼,惊讶地看了一眼司徒聿,心中的巨石落地。
  考什么她都不怕,只要能去大理寺观政,她就有办法拿到二叔与盗贼勾结的证据!
  建宁帝面上露出几分笑意,负手往外走,“随朕去御书房。”
  “是。”林青槐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垂首跟上。
  贺砚声停了笔,过了会又摇摇头,继续作画。
  林青榕的文章确实做的好,他还得多下功夫。
  司徒修悄悄回头,拢在在袖袍底下的五指用力收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三弟深藏不露,他若是争储,自己和大皇兄当真是一点胜算都无。
  “恭送圣上。”太傅再次恭敬行礼。
  林青槐跟上司徒聿,不动声色地曲起胳膊拐了他一下,压低嗓音开口,“干的漂亮!”
  她正愁着呢,他就把这事办妥了。
  进了大理寺观政,之后有可能到六部轮换,至多两年便可以外放历练。
  只要哥哥够争气,日后成为新帝近臣,撑起靖远侯府不是难事。
  “道歉。”司徒聿藏起眼里的笑意,如玉容颜染着几分得色,骄傲抬高下巴,“下次不准乱骂我。”
  敢骂他是白痴,他是第一个!
  “我为什么要道歉。”林青槐轻哼,“作为臣子,我是真瞧不上你的死法。”
  好像她死的很好看一般。司徒聿气得抬手作势要敲他的脑门,手举到半空,怕他像昨日早上一样炸了,复又生气收回。
  还不是因为他,自己才死的那么憋屈。
  “你二人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朕怎么听到你们在说什么臣子。”建宁回头笑问。
  这俩人的关系何时这般好了?往日里榕哥儿对谁都疏离的很。
 
 
第12章 011   他可从来没夸过自己,假话都没……
  司徒聿面色如常,悄悄去拉林青槐的手,乖觉回话,“回父皇,孩儿在跟青榕说,方才在御书房父皇给孩儿出的考题提到了臣子。”
  少年的手柔若无骨,肌肤细腻,像是上等的瓷器触感柔滑。
  司徒聿想起他穿女装的模样,面颊莫名烧起来,谁知林青槐却像是被马蜂蛰了一般,大力甩开他的手。
  “原来如此。正好朕这还有一题和臣子有关,榕哥儿听好了。”建宁帝又笑,心情颇为愉悦。
  “是。”林青槐抬脚踢了一脚司徒聿,目露嫌弃。
  拉拉扯扯成什么体统。
  好歹也是当过帝王的人,装年幼又不是真年幼,要不是建宁帝在,她今天还要揍他一顿。
  等她恢复侯府千金的身份,这样的机会可就没有了。
  “去年永安县遭受旱灾,县令收到朝廷下拨的银两和赈灾粮,可数目都少了一半。若你是这县令,要如何保证灾民都得到救助,又能把克扣了银两和粮食的上一级官员,绳之以法。”建宁帝面上多了几分严肃,“你慢慢想,不着急。”
  林青槐再次点头称是,面上装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没立即作答。
  司徒聿学他的样,曲起胳膊拐他,用只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可是问到你我的发家史了。”
  林青槐又抬脚踹过去。
  她是定安三十九年的状元,也就是明年。
  在吏部观政半年后,被遣去永安县任县令。
  同样的问题,她到任的第一年便遇到。
  合着那位县令,折腾了快三年没把上边的人拉下来,丢给她一个烂摊子,还把自己的官职给搞没了?
  说话的工夫,一行人进了御书房。
  建宁帝撩袍坐到书案后,神色放松地看着林青槐。
  他这几日正打算先给几个大的皇子封王,立储一事往后延一延。孰料老三一大早就跑来御书房,跟他说想去大理寺观政,随便他出什么题都不怕。
  印象里,老三素来是老实不争的性子,难得他主动一回,便给了机会。
  这一考便忘了时辰。
  他从来不知,一直默默无闻的老三不止学问好,政见也颇有深度。
  有如此优秀的儿子,自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因而听他举荐林丞的儿子榕哥儿,自己便有了要考一考这小子的想法。
  林丞这些年为了他牺牲颇多,他的儿子,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给机会。
  若这两孩子脾性相投,日后在朝堂上,老三也多了一份助力。
  建宁帝细细打量林青槐一番,脸上露出几分严肃的意味。
  “回圣上,青榕想好了,先说第一个问题。”林青槐上前一步行礼,“银两和粮食不够,可先将灾民分流,老弱病残和孕妇,可每日定量直接领取赈灾的粮食。青壮年则要用劳作换取,若还不够,再说动乡绅富户捐赠。”
  建宁帝虎目一眯,身上的气势骤然变得凌厉,“若是乡绅富户不肯捐赠呢?即便捐赠了,也还不够呢?”
  这孩子也很有想法。
  “灾民得不到救助就会生乱,乡绅富户首当其冲成为灾民的目标。”林青槐面色沉静,“谈不成,那便用些手段找最富的杀鸡骇猴。等拿到银两和粮食后广而告之,让他们得到名声。若还不够赈灾,可从临近的州县立字据借用,尽量不让灾民背井离乡、生乱。”
  “那第二个问题,你要如何解决。”建宁帝的眼里多了几分深意。
  此子胆大,好好磨练一番,将来定能成为老三手里一把锋利的刀。
  林青槐埋了埋头,回道:“第二个问题在青榕看来,不必急于一时。可先稳住灾后的情况,待民生恢复再慢慢从长计议。事关重大,经手之人便不止一个,待证据查明再递交巡按御史,若御史也参与,便递交提刑按察司,总有一人不在这网里。”
  她当然不是这么干的。
  而是拿着证据,把这条线上的官员都敲诈了一通,只一年永安县便换了个模样。
  本想留着他们做后用,孰料建宁帝在定安四十年秋末忽然驾崩,司徒聿登基。
  她眼看朝中老臣不服司徒聿,于是又把证据翻出来送给他当登基贺礼,从户部到地方拉下来三十多个官员,震惊朝野。
  此事过后,朝中的大小官员不敢轻视司徒聿,对她则是又恨又怕。
  司徒聿说此事是他们的发家史,倒也没错。
  “便是拖上一两年也不介意?”建宁帝又问,“万一你查找证据时走漏风声,被打击报复了呢?”
  永安县那县令第一个问题没处理好,第二个问题更是搞得一塌糊涂,不单没告状还与克扣银钱和粮食的人,同流合污。
  “只要还活着,就拼着一口气来上京告御状。”林青槐眨了下眼,顺势拍建宁帝的马屁,“大梁朝有圣上这样的明君,此事总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就你会说话。”建宁帝龙颜大悦。
  司徒聿抬起头,目光落在林青槐好看的侧脸上,心里嫉妒的直冒酸水。
  他可从来没夸过自己,假话都没有。
  “青榕句句属实,绝无虚言。”林青槐绷紧小脸,神色严肃。
  “得了,准你跟老三去吏部领委任状,明日一道去大理寺观政。”建宁帝又笑,“先从查案开始学,若是做的好再去六部轮换。”
  林青槐怔了下,跪下叩谢,“林青榕谢圣上恩典!”
  李来福抱着拂尘,冲林青槐露出大大的笑容,“恭喜林公子。”
  林青槐笑笑,站起来递了个眼神给司徒聿。
  “孩儿告退。”司徒聿也站起来,恭敬行礼。
  建宁帝目送他二人出了御书房,抬手叩了叩桌面,吩咐李来福,“差人给闻野送信,明日入宫觐见。”
  “是。”李来福见他心情好,也忍不住夸司徒聿,“三殿下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林公子也叫人惊喜,靖远侯可继续当他的富贵闲人了。”
  “朕也甚是欣慰,别看老三总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私下竟把历年的奏折都看了一遍,在许多事上的见解,都有朕的风范。”建宁帝捋了把胡须,话锋一转,“立储一事还不急,朕再看看这小子的能耐。”
  “如此也好。”李来福弓下脊背,唇角止不住上扬。
  有了中意的人选,储君怕是不久就要定下。
  ……
  林青槐出了御书房便抿唇不说话,司徒聿负着手在边上慢慢跟着,唇角勾着清浅的弧度。
  接近午时,明晃晃的日头晒下来,两人的影子时不时叠在一处。
  他看着地上的影子,手心里似乎还有方才,牵他手时留下的柔滑触感。
  “有事跟你说。”林青槐停了下来,掏出怀里的补药单子递过去,微微仰起脸,“我怀疑你爹的死有蹊跷,你看看这个。”
  她还没机会去太医院,找孙御医验证这单子是如何毒死人的。
  归尘师父出门去找师娘,得过几个月才回,此事又不能声张。
  “我也有怀疑。”司徒聿接过单子细看了一阵,凤眸微微眯起,“我染了风寒后,御膳房送来的补汤里,有这几味补药。父皇驾崩之前,喝的补汤也用了同样的药。”
  林青槐微怔,“如此说来,此人如今就在宫里,目的是杀了你爹和你们所有的兄弟。”
  她先前只是猜测,没料到竟猜中了。
  建宁帝登基已有十七年,加上后来司徒聿也当了十八年的皇帝,此人如今的岁数应当不大。
  又或者此人的年纪很大,杀司徒聿和她的另有其人,但目的相同。
  “此事非同小可,我爹可能已经中毒只是还未毒发。”司徒聿敛眉,“先把你二叔处理掉,你再配合我唱一出戏,让孙御医给我爹放血验毒。”
  林青槐应声同意,拧着眉闷头往前走。
  这件事得从长计议,给圣上放血不是小事,闹不好司徒聿的储君之位会落空,侯府也要被治罪。
  司徒聿追上去,倾身过去在他耳边低语,清润的嗓音里多了几分揶揄,“林相莫不是忘了,正阳门离此处甚远。”
  林青槐怔了下,面颊升起热气,“登徒子!”
  这人多活一回,愈发的没有帝王样了。
  上一世,她顶替哥哥成为世子后,与他的关系最是要好,可也不曾如此亲昵。
  “你我都是男子,离近些说话有何不可?”司徒聿心底虚的慌,“姑娘家才这般在意。”
  “你骂谁呢!”林青槐恼羞成怒,抬脚就踹了过去,“谁娘了!”
  “我的错。”司徒聿避开他伸过来的腿,哭笑不得,“是我失言,你若在此处打我,不消一刻父皇便会知晓,咱换个地方打。”
  林青槐面上升起热气,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你是怎么死的?我发现自己中毒便派了赤羽卫去护你。”司徒聿压低了嗓音,剑眉蹙起,“我昨日细想,此人借着你的手弑君,定然也不会放过你。”
  “桃花酿有毒。”林青槐侧过头,嫌弃撇嘴,“你那后宫是筛子吗!”
  酒和红豆糕被人下了毒都不知道。
  司徒聿心虚别过脸,这动作落在林青槐眼中,更显讽刺。
  她气不打一处来,“色字头上一把刀,骂你是白痴还是轻的。”
  自己怎会觉得他这样的帝王,可称明君的?
  “过分了啊,你这是以下犯上。”司徒聿心塞莫名。
  可不就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吗?自己到死都还想着让赤羽卫护着他,舍不得他出一点意外。
  “实话都不好听。”林青槐哼了声,忽然问,“话说回来,你纳那么多妃子,忙的过来吗?”
  司徒聿张口就要说不知道,话到嘴边,想起那张藏了十几年的小像,面颊染上一抹不自然的薄红,“你不也妻妾成群,何必说我。”
  林青槐:“……”
  那能一样吗!
  乘肩舆到吏部取了委任状,林青槐想起被司徒聿抓起来的大盗,于是跟他一道上了马车去崇业坊。
  司徒聿倚着软垫,拉开抽匣抓了一把瓜子放到凭几上,一个一个用手剥开。
  林青槐暼了眼,没做声。
  “你我去大理寺观政的消息估摸着已经传开,你二叔必然会防备你。”司徒聿剥了一会,拿起瓜子仁递给她,“不如我们设个局,引君入瓮。”
  “你想怎么做?”林青槐接过瓜子仁,顺手丢嘴里,“说说看。”
 
 
第13章 012   什么妃子,他连长相都没记住。……
  司徒聿见他吃了瓜子仁,心底涌起一丝隐秘的甜,剥的速度更快了,“犯人问斩前是要验明正身的,如今丢了一个被我们抓到,他必然会派人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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