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皇后——姑娘别哭
时间:2021-03-09 09:09:00

  “回主子,二月二十。”
  “哦。”云澹掐指一算,那胖墩儿到了月事的日子了,不知又疼成什么样儿呢!上回月事之时找了好几天茬儿。摇头笑笑:“走罢,去永和宫。”
  从永明殿到永和宫,倒是不远,加之云澹脚底飞快,顷刻间就到。
  进门一瞧,那胖墩儿捂着被子在床上哼唧呢:“喝药了?”是问彩月。
  “回皇上,刚喝过了。”
  “好。”云澹摆摆手要他们下去,自己撩起衣摆坐在床边。
  荀肆睁开眼见到罪魁祸首,气不打一处,狠狠瞪他一眼要转过身去。云澹按住她肩膀不许她动:“干嘛?朕又没惹你。”眼落在她唇上,想起昨日二人耳鬓厮磨,脸红了一半。
  “惹了!”荀肆委屈说来就来:“若不是皇上昨儿胡闹,今儿也不会来月事!”都怪云澹头上了。云澹见怪不怪,指指她腹部:“这儿疼?”
  荀肆点头。
  “太医说你就是从前受了风寒,好好调理兴许他日能好。又说不通则痛,气滞血瘀。往后可不许贪凉了。”他用力搓手:“朕帮你揉揉。”
  搓过手后放在她脸上:“热么?”
  荀肆点头。
  于是又搓几下,口中念着唐突了,探进被子中放到她腰部隔着衣裳轻轻的揉,竟是缓解了疼。云澹也是头一回干这种事儿,他心中亦是惊讶,从前不觉得自己能为一个女子做到什么程度,而今真是处处由着她宠着她,就这样还时常觉得对她不起。
  “可好些?”
  荀肆点头。
  而后察觉他的手探进亵衣挨着她的皮肉,眼蓦的睁大。云澹微微红了脸:“没有唐突你的意思,这样好的更快些。”
  荀肆跟条死狗一样,一动不动。是不敢动,也说不出是怎么回事,许是昨儿那一通太亲密,今儿见着他竟是觉得不自在。仅是不自在就算了,眼扫过他胸膛,竟是吞了口唾沫。荀肆被自己吓坏了,忙在心中斥自己色胚,他那身子有什么好馋的?不动声色打量他,还成,倒是可以馋一馋。他这会儿端坐在床上,肩膀是肩膀,腰腹是腰腹,两条长腿架到床上,加之从前见过他的小兄弟,不大兄弟…荀肆轻轻摇头,这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突然就惦记起他身子了?不对劲不对劲。
  她头脑中天人交战,云澹的手却是尽职尽责,一圈一圈帮她揉肚子。不出片刻,他手心满是汗,与荀肆的汗交融在一起。一抬眼,见荀肆脸上也尽是汗,忙住了手,去拿帕子帮她擦脸:“怎么出这一头汗?”
  荀肆胡思乱想这一阵,竟是好了些,也不知是药起了作用还是云澹的手起了作用。
  遂坐起身子,双手捧着云澹的手,差点落下泪来:“妙手回春啊!”
  云澹哭笑不得,任她捧着,待她做完法才抽回手:“朕还得看折子,你先歇息,晚上来看你。”
  “不。”荀肆握住他那只手:“臣妾舍不得这只手。”
  …
  这只手用处可多了去了!你才见识多少?瞄她一眼,对门口说道:“千里马,将折子搬永和宫来吧!”
  得,折子都挪地儿了。得亏了皇后这一身肉膘了,不然外头该传妖女祸国了。
  荀肆感激涕零:“您真是臣妾再生父母…”越说越离谱了!
  云澹懒得搭理她,将她推回床上:“快睡罢!”
  荀肆哪里肯乖乖睡,身体不舒坦,嘴就壮:“臣妾想喝甜汤。”
  “要小厨给你做。”
  “做好了。”荀肆唇一努:“那儿呢!要皇上喂。”水汪汪一双眼,撒娇呢!
  “得了便宜卖乖。”云澹发觉自己也是怪人,荀肆越使唤他他越开怀,起身端来甜汤,勺子舀起一口送到她唇边,荀肆张口喝下,眉眼弯弯。云澹恨不能将自己变成那甜汤送到她口中。二人你来我往,竟有眉来眼去之感。再一口递到她唇边,见她檀口微张,头脑一热:“朕想尝尝你这甜汤。”
  荀肆咽了那口看向碗中,寥寥几口,有些不愿,偏巧他一勺又送过来,忙上前喝了。那人却倾身过来,堵住她的唇,舌儿去尝那甜汤。荀肆慌忙咽下,口中香甜与他交叠,竟不觉难受。云澹微抬双眸,见她眼神晶亮望着他,令他心慌,遂抬一手覆着她眼,一手撑在她身侧,加深了这个吻。
  荀肆顽劣,轻咬他一口,本是为玩闹,却不知这险些要了云澹的命。直觉浑身气血涌到一处,恨不能生吞活剥眼前这始作俑者。
  “皇上,折子搬来了。”千里马并不知屋内旖旎,在外头禀道。
  云澹不得不鸣金收兵,在她唇上一点,见她嘴唇红润,又忍不住轻咬一口,而后笑出声来。“朕就在外头批折子,有什么事儿你就唤朕。若是疼的紧,朕再帮你揉肚儿。”那声音柔的跟掺着蜜一样,从前的云澹可不会这样说话。而后放下帷幔,将荀肆置于一方小天地中,要她睡的安稳。
  荀肆甫一闭眼,定西便在外头求见。荀肆猛的坐起身,一拍脑门,差点被那厮搅的忘了正事儿,忙传定西进来。
  “如何?”
  定西看了眼云澹,不知当说不当说。
  荀肆想起正红说的:若是万岁爷与您来气,您嘴一递,他就没工夫生气了。于是说道:“万岁爷是主子,能说。”
  定西点点头:“小王爷说又有人往楼外楼送人了。那两个姑娘应是西北来的。”
  云澹放下笔,回身看着荀肆。他知晓她整日往宫外跑,说是要与云珞一起查案子玩,却从未过问她查什么案子。这会儿一听,查的竟还是楼外楼。这小东西眼光真毒。
 
 
第49章 无情笑叹他人痴(十一)   摸腿儿
  “小王爷没吃亏吧?”荀肆猛的想起那群人不好惹, 云珞一人查案,别被他们欺负了。
  北星摇摇头:“小王爷身手不差, 一般人打不过他。”
  荀肆放心点点头,眼扫过云澹,见他望自己望的紧,朝北星使了个眼色,北星得令忙起身退下。
  “你们查楼外楼做什么?”云澹问她。
  “那楼外楼美人儿多,臣妾喜欢美人儿。”荀肆惦记着楼外楼那些美人儿的贱籍呢,本想着查查那些美人儿,哪成想那楼外楼竟是这样禁不起推敲。
  云澹也不深问, 转而问她旁的:“云珞这些日子如何?”云珞谋了大理寺的闲差,不常进宫,就算进宫, 兄弟二人也是无话。云澹知晓荀肆出宫是与云珞混在一起, 也并不计较。荀肆这人玩心重, 自己费了这么大劲儿才能吃个嘴儿, 旁人想骗她简直比登天还难。
  “小王爷很中意这差事,整日尽心尽责查案。是好样儿的。”
  云澹睥睨她一眼:他尽心尽责查案是好样儿的, 朕整日为江山社稷操劳也不见你夸一句。
  荀肆这会儿头脑灵活, 见云澹神情忙笑到:“但与皇上比起来,还差那么一些。”
  云澹哼一声, 起身去看她:“可好些?”
  荀肆眉头一皱:“疼。”
  “赖皮。”云澹笑道,又喂她喝了一杯热水,这才接着批奏折。
  过了隆冬, 万物开化,江山千里春意复苏。云澹动了去徽州的心思。回身看看床上那不知攒什么坏主意的人,若是带她去还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儿呢!
  “太后之前在徽州买了一处宅子, 前些日子写信给朕,说是朕若是去徽州,可以去住。”支起耳朵听床上的动静。那人没应声,显然没听懂。
  云澹咳一声:“再过二十余日,徽州的油菜花便开了。朕恰巧要东巡,可以住在太后买的那处宅子中。”
  床上窸窣,片刻之后一双肉手捧着一杯热茶到了他唇边:“皇上批折子累了吧?快喝口水。”
  云澹喝下:“这后宫就交给皇后了...”
  话音未落,那人的手指便竖在他唇上:“臣妾不放心皇上一个人去徽州。臣妾听闻徽州一带盛产山匪,那山匪不管天不管地见着人就劫,皇上这样俊俏的男子万一被贼人劫了去,到了山上那些女匪可是凶狠。”荀肆讲完见云澹低头不语,又伸手去捧他脸:“臣妾不能让您一个人去。”
  这一捧,云澹的脸就在她眼前。从前没这样仔细看过,而今一看,这厮生的是真真儿的好。哪有男人长成这样的?眉是眉,眼是眼,唇是唇。怪不得修年修玉生的好,想来他也功不可没。
  “不松手?”云澹笑着问她,大傻子一样,捧着自己脸不知神思飘到哪儿。
  荀肆自然不会松手:“臣妾要去徽州。”
  “不带你去。你去了谁打理后宫?贤妃在外头也帮不了你。”
  哼。
  放开他的脸,唇儿一努,衣袖一甩,屁股一抬,坐到书桌上,气哼哼。
  云澹又有些心疼,去拉她手:“朕适才思虑再三,若是皇后不同去,万一真遇上山匪,兴许不得行。”
  话音落,见眼前人肩膀一抖一抖,捏起她下巴,这女子忍着笑呢!云澹自知上当,只得斥她一句:“小无赖。”
  荀肆跳下书桌,口中念着:“哎呦呦肚子疼。”又跑回床上挺尸。想起要去徽州,登时觉得神清气爽。脚丫儿支在床栏上一晃一晃,好不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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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院之内一声响动。
  云珞坐起身来。
  听到付饶咳嗽一声,这才放下心来。
  云珞连日来噩梦缠身,那梦中尽是刀枪剑戟朝他招呼,最可怖一次眼见梦中人头落地,又在地上滚出一尺远。夜里噩梦之人,醒来之时只觉得庆幸。
  睁眼呆愣许久,这才起身。
  付饶已将热水烧好,见他眼睛之下乌黑一片,知晓他许是又做了噩梦。于是将水盆放下,为他去清脑丸。“老是这样也不是法子,小的今儿上街寻个安神的方子回来给您煎了。”
  “好。”云珞知晓自己心病在哪儿,但付饶好意他不忍拂去,便应了声。净了面,又服了清脑丸,这才出门上职。
  京城尚算太平,他在大理寺谋的是闲差,到了之后点个卯,与诸位大人问个好,转身又出了衙门。他要付饶寻了几个江湖中人,这几个江湖中人散在城中。云珞喜欢听江湖事,家长里短更是有趣,有时坐在茶楼中一坐便是一整日。
  老祖宗曾几度叮嘱,要他糊涂活着,而今被他牢牢记住,本是大好年华,却生生活成了一个闲散王爷。唯一的正事儿便是楼外楼。
  那楼外楼门道多,起初以为天子脚下哪里会有人敢如此横行。查的深了才发觉,许多事压根到不了天子眼中。那楼外楼中的女子,竟又是与人牙子有关。打大义各方拐来的女子,往死里打,打到不敢再声张,于是就安心做了人牙子和楼外楼后台的摇钱树。楼外楼人多眼杂,更是滋生许多见不得人的买卖。各种丑事盘根错节。
  云珞查的便是这个。
  今日坐在茶楼里等荀肆,云珞眼落在街上,看到街角一个女子摇晃而来,不是荀肆是谁?朝窗外丢一颗瓜子,恰巧丢到荀肆头上,见她仰头怒目而视,忍不住笑出声。
  荀肆上了茶楼坐在云珞对面,见他嘴角有乌青,便问他:“吃亏挨揍啦?那帮孙子竟是连你都敢欺负,不如直接找皇上收拾他们好了!”
  云珞忙摇头:“万万不可。他们之所以敢如此凶狠,八成是以为臣弟在皇兄面前不受待见,那些人精着呢!都查到这会儿了,此时却找皇兄,恐怕要前功尽弃。咱们且忍忍。”
  “成吧。”荀肆丢了一颗瓜子到口中:“你说那些老家伙真敢把朝廷的消息透出去?”
  云珞点头:“兴许会。但为了究竟是人还是财,此时尚不知。但那楼外楼的女子生的美,那些老头子兴起之时丢几句混话出来却是极容易的。”
  “大前年西北兵败与此事能有干系?”荀肆说的是大义八年,荀家军本应全胜,敌人不知为何调转了矛头,劫了西北卫军一处暗仓。此事说起来蹊跷,但因着当时离朝廷远,无法追究。打过那一仗便作罢了。
  云珞点头:“兴许。臣弟找了些江湖人士混在城中各处,这些人放在人堆里都是稀松平常之人,回头要他们去楼外楼再探再报。”
  “好好。”荀肆又看了眼云珞脸上的伤,气不打一处来。云珞见她神色,忙说道:“皇嫂休要为臣弟出头,否则皇兄知晓,不定要如何怪罪您。”
  “你皇兄才不管。”荀肆衣袖一摆:“而今皇嫂是那自在人,你皇兄整日忙于朝政,不大有空闲。”除了每天都要寻辙子宿在永和宫。
  荀肆对此不满。哼,他睡便睡,还手脚不老实,荀肆拍他手又拍他脚,应接不暇。
  二人说了会儿话,荀肆要起身去集市上给修年修玉抓羊,云珞一听兴致起了,便随她同往。
  京城傍春之时,集市最为热闹。猫了一冬的农人一股脑赶在这会儿出了门,集市上家禽家畜热闹的紧。荀肆有些后悔没将自己那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斗鸡抱出来,兴许还能赚些碎银子。前头一只小羔羊,两只巴掌大,看样子是刚生出来不久,走路之时摇摇晃晃,小耳朵一颤一颤,十分好玩。荀肆便想着送给修年。
  遂上前询价:“这小羔羊如何卖的?”
  那农人抬眼看看荀肆一身粗布打扮,只当她是寻常人家,于是伸出两根手指头:“二十文。”
  倒很划算。
  荀肆点头,欲叫正红掏银子,远处却来了几个纨绔子弟,提笼架鸟,好不自在。指着那农夫的羔羊:“那小羔羊给小爷拿回去烤了。”
  农夫面露惧色,又不敢多言,只得对荀肆说道:“这位姑娘看别家吧!”
  荀肆哪里肯,指着那打头的纨绔道:“一两银子放下,羊羔你带走。”
  那纨绔本是京西巨贾谢雨之子谢无量,仗着其父每年捐的银子大肆横行。荀肆哪里知晓他是谁,只看他长着一张讨打的脸。
  谢无量见荀肆脸倒是生的不错,可惜贴了一身肉膘。摇头叹气:“小爷给你一两银子,你陪小爷睡一宿。”
  “大胆!”云珞听他这样侮辱荀肆,登时急了,站到荀肆身前:“前方何人?竟敢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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