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奸臣的早死姐姐——爱心扁桃体
时间:2021-03-09 09:15:00

  林初月心想着邵砚山老师家的女儿性格还挺活泼开朗,招人喜欢的,她也许久未碰上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姑娘家了。
  在那张家村几乎都是比她年纪大的人,就连身边唯一算得上与她近龄的姑娘,也只有比她大几岁的张兰儿了。
  两人言语中谈及邵砚山,一时便把话题给扯开了。
  “那阿琴,你此次过来渝林书院,只是送书吗?”
  “那倒也不全是,”李挽琴颇为羞赧,“实话便同阿姐你讲了吧,我……我有些喜欢他。”
  说到后面,就连平常惯为大胆的李挽琴声音也小若蚊蝇,在她身边的林初月差点没听清。
  “喜……喜欢谁?”林初月问。
  只见眼前的李挽琴的脸颊,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变红,她凑到林初月耳边。
  “邵子安。”
  这次林初月可听得仔细,子安,可不就是邵砚山字吗?
  她讶然瞠目:“你喜欢他?”
  林初月的声音不算大,但却还是让李挽琴紧张。
  “是啦,阿姐你小声点。”
  自己缓和了下情绪,李挽琴又接着道:“其实我这次本是不该过来的,但我又没得机会见他,所以就从我阿爹书房里拎了几本书,偷偷过来的。”
  “李……李夫子他不知道这事儿?”
  “是的,我只同他讲今日想来于安城里玩玩,没说具体去哪儿。”
  本来李书怀也是不放心的,但因为把李挽琴送来的是同村一位可靠的乡邻,之前自己妻子也曾同这位乡邻带着李挽琴一起去于安城,这才放心。但临行前还是再三叮嘱,让李挽琴一定要好好听话,不得在城里随意走动,不要给乡邻添麻烦。
  谁能想到呢,他的宝贝女儿竟是找借口偷偷溜出来的。
  在当下的时代,能够做出李挽琴这样举动的,实在算得上疯狂。
  甚至别说是当下这个时代就是换成林初月的那个时代,也很少有人能这样了。
  只是林初月记得,原书中邵砚山直至身死也是没有妻子的,想来,这或许会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思慕。
  李挽琴还想同林初月再说几句,但还没等她开口,就听见东侧门边的教舍里传来了一阵动静。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两人立刻消了声,往那边看,门口出来了,陆陆续续的出来人。
  李挽琴踮起脚目光越过人群:“应当是差不多结束了,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了吧,这往来的学子我们也都不认识,在那打搅了别人也不好,还是再等等吧。”
  原本因着邵砚山的关系放她进这渝林书院就已经是例外了,说实在,林初月走进这个教舍也自觉束手束脚,拘谨得很。这种感觉还不如放她在回廊那边等着呢,至少还可以看看旁边小花园里开的漂亮的山茶花。
  见林初月没同意,李挽琴也不好一个人进去,两人就在一旁等着,很快就看到了从教舍门里出来的邵砚山。
  明明同样都穿着渝林书院的学子服,但是邵砚山就比旁人格外瞩目,他身姿挺拔,脚步沉稳持重,眉目不显情绪。
  邵砚山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林初月记得,那是他的同窗袁述清。
  林初月扬着笑脸,一双杏眼看向邵砚山,就见他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怎么突然过来了,可是有事?”
  林初月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啦,就是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于安城,想来看看你而已。”
  她察觉到邵砚山眉目似乎更舒缓了些,唇边浅浅的勾着。
  “邵妹妹你好啊,又见面了。”袁述清咧着嘴,余光又看见旁边的李挽琴笑意更深,“李姑娘也来了,又来找我们邵头名?”
  李挽琴朝着袁述清点头,却极快的看了一眼邵砚山。
  “李姑娘。”邵砚山垂目颔首。
  “阿砚!”李挽琴声音轻快,透露着喜悦,一双如眼盈盈秋水。
  邵砚山唇角轻抿,随即收敛神色浅淡的笑了笑。
  其实要直面邵砚山,李挽琴也是有些许害羞的,她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低声:“阿爹让我带些书给你。”
  “多谢。”
  只简单的两个字也在李挽琴心里荡起了一片涟漪,她站在一旁笑从心生。
  “林初月,吃过饭了吗?”
  突然被邵砚山点到名字,林初月下意识应声,待反应过来,他问自己有没有吃饭,才后知后觉的摇头。
  “还没呢,我才从绣铺那边过来。”
  “林初月?邵妹妹你怎么姓林啊?”袁述清不解。
  邵砚山扫他一眼,淡淡道:“下次再和你说。”
  “没吃饭的话我们一起出去吃,今日休假,我有得空闲。”
  虽说今日是渝林书院每月一次的休假,但斋堂里还是有饭的,因为考虑到有些学子并不会归家,所以还设了餐食。可如今,林初月来了,邵砚山也就打消了去斋堂用饭的念头,打算陪林初月一起出去吃。
  “好啊。”林初月欣然答应,转念一想,李挽琴似乎也没吃东西呢,正欲开口,就被面前的袁述清打断。
  “既然今天这么赶巧,不如我们几个一起出去吃吧,李姑娘也一起,我做东,如何?”
  袁述清早也厌倦了斋堂里的饭。渝林书院条例严苛,非休假之日,学子不得踏出书院。其他的袁述清倒还能忍了,毕竟十年寒窗苦读,读着读着,想着自己心里的志向也就安然。
  可偏偏渝林书院的饭食实在不得行,似乎是为了践行苦读这一念理念,不见荤腥,日日素食,最可怕的是饭菜常年如一日不曾变换。
  那就算是寺院的僧人,偶尔也会有新菜样式吧,而他们,吃来吃去永远就是那几样。这日子过得简直比修行还要艰难。
  李挽琴原本还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主动开口,说想同他们一起,幸好这袁述清提了这句,解决了她这样一个难题。
  她笑着直点头:“好啊!”
  袁述清欣喜,欲拉着邵砚山一起,可当抬起手还未触及旁边人的肩膀,就迎来了邵砚山一记冷眼,他悻悻地收回手。
  邵砚山走到林初月面前,轻声问她:“愿意同他们一起吃饭吗?如果不愿意的话就我们二人。”
  在他看来,林初月和李挽琴袁述清这二人是不熟的,最多也只是见过两面,林初月这样胆小怯懦的性格,或许会不习惯和这两个性格过分热络的人一起,只是不好开口拒绝而已。
  但他可以,只要林初月不愿意,他可以帮她拒绝。
  林初月侧头看向他,好奇于为什么邵砚山会这样问?
 
 
第28章 趣事   邵头名的来由
  “愿意还是不愿意?”他的声音很轻, 但恰好是能被林初月听到的程度。
  林初月也学着他,比着口型小声说:“愿意呀!”
  “好。”
  邵砚山视线掠过袁述清和李挽琴,随后开口:“那就一起去吃吧。”
  把两人带过来的东西整理了好, 四人一行启程, 出了渝林书院。
  吃东西的地方是袁述清选的,他原本就是这于安城里的人, 对这于安城的大街小巷, 门店坊间都熟悉得很, 若不是因着渝林书院条例严格,他还想做个走读生呢。
  但这是实难实现,渝林书院是官家设立的书院, 和私塾家学大不相同,其他方面或许还好。但对于学子得日常作息是有着严格的规划, 既入了这渝林书院,一切便需得遵照它的条例。
  如今正值晌午时分,酒楼里热闹的很,往来皆是客人, 袁述清带着几人就坐,自顾自的点起了菜。除却袁述清, 几人都对这酒楼不熟,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旁边的伙计推荐菜品的时候,邵砚山问了几句林初月的意见。
  袁述清点完菜, 让伙计招呼着厨房准备, 看着坐在一起的一桌人,心下兴奋,嘴上就说个没停。
  “今天你们两位可是来的巧, 不然要是和上次一样,我们可没法出来,更别说能出来吃饭了,你们是不知道渝林书院的饭食有没新意。”
  李挽琴眨着眼,认真的听着袁述清的话,心里也觉得奇怪,这渝林书院可是于安城乃至整个州府都有名的书院,怎的伙食会这样不让人满意。
  林初月听了忍不住侧头去看邵砚山,她在家里从未听过邵砚山谈论书院的生活,若是自己不曾去过渝林书院,她肯定是不知道榆林书院究竟是如何的。
  饭食没有新意吗?
  那讲道理,邵砚山每次回家她都会好好准备饭菜,怎的不见邵砚山夸一夸她呢。
  难不成,她做的还不如他们书院的斋堂好吃?
  趁着袁述清还在说到书院的日常,李挽琴认真听着的时候,林初月悄悄拽了拽邵砚山的衣袖,邵砚山侧头看她。
  “阿砚,你觉得我做的饭菜好吃吗?”她伸手挡在脸侧,对着邵砚山低声问。
  她一双杏眼水光盈盈,睫毛翩翩,目光还隐含期待。
  他该怎么回答?
  “尚可。”
  林初月原本还觉着能从邵砚山嘴里得到这两个字,就已经算是不错的评价,心里有些自得,可晃的一眼看见他手搭在茶杯上,指尖不自觉的摩挲杯壁,林初月一下就生气了。
  她知道,这小动作可只有在邵砚山心口不一的时候才会如此,也就是说,这“尚可”极有可能只是为了敷衍她。
  林初月瞪了他一眼,不打算再自讨没趣。
  以后每次邵砚山回家都让他做饭好了,反正她的厨艺也只是尚可,还是勉强的尚可。
  她收回心思双手撑着腮,等菜之际,专心地听起了袁述清的闲聊。
  这边袁述清正聊得火热:“你是不知道我们夫子可是州府之内鼎鼎有名的大儒,若不是我们院长脸面大把他请来,那定不会来我们渝林书院!”
  李挽琴配合着发问:“鼎鼎有名的大儒?”
  袁述清饶有其事的点头,随后答:“那可不是,我们夫子手上可是出过不少进士,不过夫子带我们还是挺严苛的,就例如我……”
  “有几次课业他不满意就让我重修了十几次,修到满意才放过我!”
  谈起这个话题,袁述清的脸上都略带忧愁。
  “那……砚山呢?”李挽琴又问他。
  袁述清忽而将目光转向邵砚山,一张俊脸上满是崇敬之情。
  “我们夫子待人严苛,可偏遇上邵砚山,严苛都体现不出来,”说到这里,袁述清又摇了摇头,“人比人气死人,明明我制艺也不算差,可与我们邵头名一对比,这差距一体现,就把我衬的什么都不是了。”
  他们夫子评价袁述清曾拿邵砚山比较,夫子说,邵砚山的文章像是瑰丽的锦绣山河又底蕴深厚,读起来让人回味无穷,感触万千,假以时日,必当对以后的举业界产生影响。
  他们夫子可是当代有名的大儒,能得这样的评价,足以见得邵砚山以后的前途当是如何,渝林书院可宝贝着他呢!
  多高的评价!
  而他呢,中规中矩,典正平稳,说白了就是毫无新意,读起来乏味。
  袁述清虽说的不假,但语气多少有些夸张,跌宕起伏的感觉,如同说书一般,听着就引人入胜。
  林初月心下了然,难怪李姑娘能听得津津有味。就连她一个知道邵砚山结局的人都觉得有些意思。
  即便被人这样议论,身旁的邵砚山依旧稳如泰山,但林初月依稀能够察觉到,他似乎有点压抑着烦燥。
  “袁大哥你说的也太夸张了。”林初月笑着说了声。
  “哪儿有,我可没说的夸张,”袁述清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知道我们为什么叫把子安称作头名吗?”他问。
  这显然是因为学业,林初月不用想就知道,当初她高中年级里经常考第一的那种,不就人送外号年级第一还常有别称理科VIP。
  同样的道理,林初月明白。
  然李挽琴依旧用刚才一般的语气,一双期待的眼,直直的注视着袁述清。
  “是为什么啊?”
  “子安在我们书院每月考核,已经连着一年评比都是第一,可不就是邵头名吗?不仅如此,我们书院对第一的学子是有不小的奖励的,不仅不用交束脩,甚至每月享有例银,除此之外还另加小麦三斗。”
  “旁人来书院都是需要交束脩,付出些东西的,而我们邵头名呢,倒像是来赚人家钱似的!”袁述清又暗暗补充了句。
  袁述清的话倒是提醒了林初月,怪不得每月都会由乡邻送小麦来他们家,说是邵砚山托他们送来的,本还想着每月都要他一个学子花这样多钱,心里有些愧疚。
  原来,这压根就没花钱呀。
  思及此,她又不由得看了邵砚山一眼,只见他脸色平静,丝毫不受袁述清话语的影响,依旧一贯的从容。
  “砚山可真厉害!”李挽琴感慨了一句,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转到邵砚山身上,在自认为他还没有察觉之时,又悄然收回。
  “那可不是。”袁述清跟着附和。
  一顿饭吃的好不热闹,只是后来袁述清实在太多话了,被邵砚山斥了一句,他才停下。
  饭后,即便再不舍,李挽琴也得回去了。她邻居的车约莫就在晌午后回村,再耽误会儿她可就要让人家好等了。
  李挽琴与林初月并不同路,一个要往东市门,一个要往西市门,所以出了酒楼她们差不多便要分别了。
  一行四人,因着邵砚山要送林初月去绣铺,袁述清也就自认领命,送李挽琴去她邻居那里。几人在路口分道,林初月能清晰的感受到渐渐远离的李挽琴眷恋不舍的目光,可再看自己身边的邵砚山,依旧是面色不改,像是一点都没察觉到样的。
  “走罢,天色不早,不然再耽搁你回村就太晚了。”邵砚山看向林初月,淡淡提醒。
  “阿砚,”林初月抬头,“你不觉得这位李姑娘对你有些不同吗?”
  邵砚山皱眉:“别人的事与我何干?”
  “别人的事?……算了算了我们走吧。”林初月不想再同邵砚山谈论李姑娘的事了,反正和他说了他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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